老太傅一走,慕容四娘就上前,看着沈风裳道:“裳儿,你说时初差点死掉,你可有给他补身,他身子可是大好,这又要起战事,身体可吃得消。”
莫如男也上前担忧道:“是啊,是啊,裳儿可是有好好做些补品,让他好好调养。”说起这时初在慕容家人眼里,那可是能文能武,又能为沈风裳着想,长得又俊,难得的良婿,不仅慕容四娘把人当亲生儿子,这大舅母都想认来当义子来着,所以听他遭了一场大难,两位母亲母爱泛滥,
心疼到不行。沈风裳有些好笑道;“你们这样,让我觉得有些吃醋,他伤已好,师父用的最好的药,至于吃食,我就给做过一回,然后他吃过后拉了一天肚子,最后子良给吃了药才好,所以补品一项,恕裳儿无能为力。
”
她这纯碎是玩笑话,却听慕容四娘一声轻叹:“都怪我,那些年只顾着教你琴棋书画,却忘了教你厨艺,这嫁人为妻小,不会下厨可怎么好,这么着吧,接下来的日子,你随娘和舅母学做菜如何。”
她说的是认真,可是沈风裳听得直皱眉:“娘,不必了吧,府里都有下人,用不上我做这些,且时初也不同意我去学不必要的东西。”
怕她娘不妥协,便抬出时初来,希望她能打消这个念头,没想到她娘就一声:“那是时初心疼你,你也不能拿着这个好吃懒做。”
“好、吃、懒、做!”四个大字硬生生地就扣到自己头上,沈风裳再一次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暗恨自己方才怎么就开这么个笑话,这是挖了坑让自己跳吧。
最后一个索性:“娘,还是觉得有些累,回头咱再聊。”说完这一句,转身用着她娘都望尘莫及的轻功,逃离而去。
慕容四娘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嫂子,这孩子怎么突然跑这么快。”
慕容安上前笑道:“姑姑,表妹这不是跑得快,她方才可是用的轻功!”
“轻功?她一个姑娘家练这个干什么!”慕容四娘的眼里,姑娘家除了相夫教子,就要做一个娴静的女子才对,什么人会给自己的孩子请人教武功。
“姑姑,表妹这样子应该是时初同意的,你可别想些有的没的。”慕容安一看就知道他姑姑想的什么,赶紧给说明道。
“对,对,四娘,人家小年轻的事儿,就让她们自己做主,练武怎么了,强身健体呢,到时候说不定生孩子都好生些。”莫如男可没慕容四娘这么老实,她不认为女子学武有什么不好,当下还宽慰着她。
慕容四娘其它的没听进去一句,唯一听进去的,就是听到生孩子好生些才歇了心思,可不,这女人生孩子就是要过一道鬼门关,这关若是好过了,可不就像捡回一条命,如果是这样,那她也就能忍住了。
只是对着性子越来越管不住的女儿,她还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只希望时初能喜欢她现在这付样子。
沈风裳在太傅府并未多呆,第二日清晨,用过早膳,便告辞离去,那马车还是她自己挥着马鞭,驾着回去的,看得慕容四娘又一种愁。
倒是一旁目送的慕容安觉得,这样的表妹,还真是有趣得紧,不过他也只是觉得有趣,并未做他想。
沈风裳才迈进将军府大门,就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好奇以回过头,也发现来人竟是沈老夫人一家子,不是沈天枫还是沈天意一家,一见是她们,她也就未曾理会,进了府里便想把门给关上。
沈天意快步上前,一把给按住了将要关起的门,不咸不炎地说了声:“大侄女,你分明是看到我们来了,还急着关门,怎的,是看不起我们。”
沈风裳皱眉:“这位大叔,你来我府上何事。”
“什么大叔,我是你亲三叔,有你这么不懂事的侄女么。”沈天意一听她这不认识人的口气,便心情不好地怒道。
“我记得我已经不是沈天枫的女儿,至于三叔,我觉得爹都没了,叔叔也不重要吧!”沈风裳说完,用力地关上了大门,她可是学了将近一年的武,对付沈天意这个好吃懒做的主,那可是游刃有余。
直到门被“碰”地一声关上,沈天意才瞪着眼睛骂道:“该死的小贱人,六亲不认了不成。”
然后对着大门就是一阵猛敲,听见声音,方大娘从后院里出来,看到大门后的沈风裳:“夫人,您回来了,外头这是?”
沈风裳收起那不屑的表情道:“方大娘,别管这些人,我们回屋里去。”
这天一天天的热了起来,站在院里,大阳晒着,也怪热的,便拉着方大娘回屋檐下。
“夫人,这些人昨日也来过,不过老奴说是被请来打扫的,他们也未为难与我,只是今日怎的又来,他们是夫人的亲人么?”方大娘昨日好似听过,那里头有个老妇人自称夫人的祖母来着。
“亲人?不如陌生人来得亲的,那是什么亲人,大娘,日后这些人来了,都给关门外,不用理会便是。”她说的云清风淡,脸上却带着嘲讽。方大娘看着她,又听着外头又是敲门,又是骂贱蹄子的,便明白这家人并不好相与,且夫人连她这个外人都能如此善心,却对亲人这么冷默,怕是那些人做了什么让夫人无法原谅之事,她也非多事之人,
虽有善心,却不是一味的不分是非,故听了她的话,对外头的人未做理会。
只是她们越是不理会,外面的人闹的便越凶,之前知道沈风裳不在,他们也只是闯了一回将军府,现在知道人在里头,那真是怎么闹得大怎么来。只见那沈老夫人一屁股坐到府门前的台阶上,放下那手杖便嚎叫起来:“哎哟喂,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不孝的子孙,我这个外祖母上门来看她,她却耍将军夫人的威风,不叫我们便算了,还把我们拒之门外哟!这天杀的就是太傅府教出来的孩子,这教养让我这老婆子都甘败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