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
嬴无诸睁开了紧闭的眸子,整个人犹如蛰伏千年的困兽在一刹那苏醒,恍然之间,透露出惊人的气息。
“呼……”
吐出一道白色长龙,逐渐消散在空气中,嬴无诸活动了一下手脚,整个人修炼一夜丝毫没有困意,反而精神抖擞。
“小蝶,一会儿跟随大哥哥出去,别人问起来,就说你是哥哥的亲妹妹,叫宁小蝶,知道了吗?”
小蝶小脸红扑扑的,有一丝不解,但还是按照嬴无诸的说法,点了点头。
“知道了,哥哥。”
……
在瀑布旁边,给小蝶洗了一把脸,嬴无诸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离开了十万大山。
由于小蝶的存在,谁也不会怀疑帝国的通缉犯,会带着一个小女孩儿招摇过市,故而他一路畅通无阻。
……
“这位老伯,停一下!”
一路走来,对于嬴无诸而言,是修行,但是对于五岁大的小女孩儿,就是痛苦与折磨。
走到半路上,小蝶开始发脾气了,无奈之下,嬴无诸使出百般手段,才让小蝶小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心里清楚,必须要拦一辆马车了,要不然,何时才是个头。
“吁!”
……
看到前面有人拦路,老人一抖马缰停了下来,就在这一瞬间,车队的护卫冲上前来,将嬴无诸与马车隔开。
“小兄弟,你有何事?”
老人和蔼开口,将护卫统领嘴边的话打断,不得不咽下。
“老伯,可否告知车队此去前往那里?”
闻言,老人眼中掠过一抹精光,车队护卫一时间紧紧盯着嬴无诸,眼神凌厉,明显产生了怀疑。
如果嬴无诸有一动作,他们将会在第一时间打杀于此,扑灭最后的威胁。
“小兄弟,有何贵干?”
察觉到自己问话不妥,引起了老人的怀疑,嬴无诸尴尬一笑,摸了摸小蝶的青丝,道。
“是这样的,我和小妹想要前往雍城,不知道车队是否顺路,小妹年幼,有些走不了路……”
……
嬴无诸说的真诚,努力的装作一个十一岁少年的模样,他心里清楚,想要搭车,就必须要打消老人的怀疑。
“安伯,发生了什么事,车队为何停了下来?”
就在老人犹豫的时候,马车内传出了一道温柔的声音,让人一听之下,如沐春风,温暖人心。
“小姐,有一个少年拦车,他妹妹走不动道,想要搭上车队,让我们顺带一路。”
……
车窗打开,纳兰诗看了一眼拦车的少年以及身边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儿一眼,她能够感觉到少年体内浩荡的血气。
但是区区血气境,对于她并没有威胁,随之点了点头,道:“安伯,出门在外,谁都有遇难之时,就带上他们吧!”
“是,小姐。”
……
安伯答应一声,看着嬴无诸,道:“小兄弟,我家小姐心善,快将小丫头放上来吧。”
“多谢安伯!”
……
“小蝶,快上去和爷爷玩儿,我们有车了,不用你走路了!”
捏了捏小脸,在小蝶委屈的眼神中,嬴无诸一把抱起登上了马车,与安伯并排坐在了一起。
“驾……”
马车继续前进,嬴无诸与安伯闲谈了起来,他清楚车中小姐带上他们已经是善心大发。
安伯作为管家,一定会对他们兄妹的身份打探,为了安全到达雍城,嬴无诸小心翼翼的回答了起来。
“小兄弟,那里人氏,不知道怎么称呼?”
闻言,嬴无诸笑了笑,对于安伯这种查户口式的盘问有些不以为意。
“安伯,我们兄妹是陇西郡,临洮人氏,爷爷上山打猎被妖兽吃了,母亲因为思念父亲,以及长时间的劳作,积劳成疾,随后故去。”
“安伯,我叫宁河图,我妹妹叫宁小蝶,您叫我河图就行了。”
……
“河图,那你的父亲呢?”
听到嬴无诸有条不紊的回答,安伯浑浊的眼中掠过一抹精光,因为嬴无诸的表现一点也不像十一二岁的孩子。
“不知道,从我三岁起就没有再见过父亲,我问了母亲,母亲说父亲是一个大英雄,正在远方帮助别人!”
嬴无诸为了编的像一点,在说的同时情绪波动太大,都湿了眼眶。
“河图,没事了,都过去了,不好意思,老朽让你回忆起了伤心事……”
……
一路上,两个人越说越投缘,从安伯的口中,他也是了解到了车内小姐的身份,以及雍城的一些情况。
坐在车上,嬴无诸一时间念头闪烁,思考着接下来的路,由于蚩小蝶的缘故,他必须要找一个落脚的地儿。
“吁!”
马车停下,安伯站起身来,朝着车队,道:“今夜就在此过夜,护卫队轮流守夜。保护小姐安全。”
“是,安伯。”
……
“河图,我们去吃点东西,今夜就在这里过夜。”
“好的,安伯。”
嬴无诸能够感受到安伯发自内心的关心,老人的眼中不时有温情闪过,显然把他当做了晚辈看待。
……
“安伯,麻烦您看住小蝶,小子前去看看有没有野味……”
“小子,小心点。”
听到嬴无诸要去打猎,小蝶脆生生的童音响起:“哥哥,小心!”
“放心!”
摆了摆手,嬴无诸跟随着护卫队的几个人,消失在视线范围。
……
“安伯,这个少年如何,有没有问题?”
纳兰诗漂亮的大眼睛有一丝灵动,仿佛会说话,她对于半路拦道的嬴无诸有一丝好奇。
毕竟修行一路坎坷,但嬴无诸体内血气浩荡,炙热如大日,头顶有精气狼烟升腾,一会儿化作龙,一会化作凤。
这是血气境特有的异像,只有血气旺盛之辈,才有可能产生精气狼烟冲天,进而出现异像。
“禀小姐,这少年叫宁河图,小丫头叫宁小蝶,来自陇西郡,临洮县。家中爷爷死于妖兽腹中,母亲积劳成疾,再加上思念其父,不治身亡。”
“其父自宁河图三岁起失踪……”
听着安伯的话,纳兰诗寻找着其中的破绽,因为这一份说辞,不能解释嬴无诸体内浩荡的气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