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并不知道自己走之后,自己的父亲就被堂主叫去了。对于百兽堂中的一些大事,他并不是很关心。他的理想,只是简单的赚钱和花钱。
陶青很会赚钱,妖兽买卖是很好赚钱的。只要做成一桩生意,他就可以逍遥快活好一阵子。他也很会花钱,就像这次他打算拿出三万两银子,去向吴悯他们买那只小兽一样。在他眼里,钱不是钱。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是他的座右铭。
当然,陶青会赚钱和他的眼光有关。他相妖兽,比他父亲准得多。整个乌云城,大概也只有百兽堂堂主张远能够胜过他了。
出了百兽堂,陶青匆匆地朝着吴悯等离去的方向赶着。那只小兽给他的感觉太过强烈,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以他多年相兽的经验来看,此为上上等。
陶青正乐滋滋地想着如何说服吴悯他们把小兽卖给自己的时候,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身后,已经跟了两条尾巴。
“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一长相斯文的少年看着一旁的青年。
青年脸上长着一颗黑痣,眼神猥琐:“阿睿,根据大哥我多年的经验,以及对陶青此人三个月下来的观察,他这样的表情,说明他此时必定身怀重财。等会你这样这样,我再那样那样,他身上的钱就是我们的了。”
阿睿用带着几分怀疑的眼神看了看陶青,说道:“你确定我们能行?他好歹是百兽堂的大弟子,不说自己就有武帅的境界,万一露馅,整个百兽堂这不都得找我们了吗?”
“笨,你这木鱼脑袋。他是武帅,我们不也是吗?再说,没叫你来硬的。到时候钱财到手,跑了不就得了,百兽堂就算知道了,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啊,谁家丑事还满城地去传呼。”黑痣青年在阿瑞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我懂了,那我可就先上了。”阿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
“去吧去吧,照计划行事,美好的明天在等着我们。”青年挥了挥手,笑得更加猥琐。
阿睿也笑了笑,往前跑去。边跑还从怀中掏出一大锭银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前面的公子,等一下,您掉东西了!”阿睿喊着。
陶青在前边走着,他听到了后面的人的声音,但却没有回头。因为他不觉得那人是在叫自己,因为自己没有丢任何东西。
“前面的公子,等等!”阿睿见陶青未停,继续喊道。
然而陶青还是没有回头。
“陶青公子,钱掉了!”阿睿摇了摇牙,把名字给喊了出来。
陶青终于停下了脚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然后回身。
“陶公子,您可停下了!”阿睿终于赶了上来,“您的银子掉了。”
陶青直勾勾地盯着阿睿手上得银子,不是因为贪婪,只是因为这银子似乎大了些,大得得两手捧着。
“你认得我?”陶青疑惑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您是堂堂百兽堂大弟子,风流潇洒,玉树临风,谁能不知道啊。”阿睿说道,心中却暗想着你都让我们盯了三个月了,能不认识吗。
“原来如此!”陶青释然,“你说我掉了银子,是这锭吗?”
“正是!”
“敢问这是哪家钱庄发行的?这分量,怕有上百两了吧!”陶青问道。
“一百五十两,搬着挺沉!”阿睿说道,“这可不是小数目,丢了可惜啊!”
“可这不是我的啊!”
“不是你的,可我看着好像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呀!”阿睿惊讶地说道。
“不是我的!”陶青摇头,心道这么大块银子掉了还不知道,你当我木头啊!
“那可怎么办,丢钱的人岂不着急死了!”
“这样吧,你把这银子交到法枢院,院长会想办法的。”陶青出主意道。
“也只好如此了。”阿睿无奈地说道,忽然手一松,那银子砸在了自己脚上,连忙大喝一声,“痛死我了!”
“小兄弟,没事吧!”陶青完全没有注意到阿睿是故意的,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好了,脚趾断了三根,怕是送不了银子了。”阿睿道。
陶青暗道你这哪是送不了银子了,连路都走不了了吧,但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小兄弟,别管银子了,我送你找个医馆看下吧。这要是落下毛病可就不好了。”
“不用不用,我哥就是医师,能麻烦陶公子送我回家吗?前边不远就是。”
“可以是可以。”陶青虽然心中急着去买小兽,但也不能不帮忙,“那银子不管它了吗?”
“不用管了,乌云城治安那么好,肯定有人会交到法枢院去的。”阿睿道。
“是吗?乌云城的治安很好吗?”陶青有些疑惑地问道,“算了,人要紧。你指路,我扶着你!”
阿睿笑了笑,把手搭在了陶青肩上,一跳一跳地往前走着。
“小兄弟,你家住得挺偏僻啊,路上咋都没人啊!”在一条幽静的巷子中,陶青开口道。
“是啊,人少好办事嘛!”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在这之前没有任何征兆。
陶青只觉得后脑被什么砸了一下,然后头就开始晕乎,身边的环境也都转了起来。他撑着往后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张猥琐的脸和一颗黑痣,然后还有一块硕大的板砖。
“好砖!”陶青只来得及说了这两字,就倒在了地上。
“大哥,你可终于来了,吓死我了!”阿睿拍着胸口道。
“别废话,搜他身,外面停了两匹马,我们马上出城!”黑痣青年说道。
“出城,往哪?”阿睿问道。
“这里离西门近,自然往西边走!”黑痣青年在陶青身上一阵摸索,找出几张银票,一看乐坏了,“三万多两,赚大发了。”
“大哥,是不是不大厚道,要不咱拿一半够了!”阿睿有些惭愧。
“傻缺,有钱人的钱不拿白不拿,哪有拿一半的道理。功成身退,闪人!”
“这个大哥,能扶我一把不?”
“咋啦?”
“刚才戏演得太真,没把握好度,断了一根脚趾!”
“我说你小子刚才走起路来咋那真,搞了半天不是假的呀!”
黑痣青年扶着阿睿走出了巷子,却没有注意到一只老鼠从他们的脚边穿过。这是一只寻常至极的老鼠,在巷子里转了几圈,钻进了陶青的领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