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星主府后,星皖便一直拉着龙大,让他带着自己回去,可龙大如何也不愿意,他便一个人返回去。
没待他走上几步,龙大脸色忽然变得极为恐怖,星皖以为自己触怒了龙大,便不敢再往前走上一步。
“龙大先生,你就别生气了好么?”星皖哀恳道。
岂料龙大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眼睛一动也没动,只死死的盯着后方,这一来,可把星皖给吓坏了。
“父亲,您可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吗?”星皖忽然对着星涛问道。
“父亲可不知道。”星涛摇了摇头道。
“孩儿看到了一股巨大的黑色飓风,在我们身后远远的传来,当时,孩儿正看的出神,可龙大先生竟嗖的一声不见了。”
星皖见状,立时追了上去,不多久,他们便来到了这里。
“真是没想到呢?父亲,孩儿真的太开心了。”星皖笑着道。
“龙大先生真是太厉害了,竟然知道父亲在这里,你说是不是?”星皖接着道。
“嗯!”星涛沉重的点了点头,心里暗自道,“但愿如此吧!希望不是自己多虑了。”
“父亲,您怎么了。”星皖忽然道。
“嗯!没事。”星涛的脸依旧沉了下去,不自在的转过头,膘了独孤剑一眼。
独孤剑手握着孤眼剑,剑已出鞘,似要见血。
突然,一道白光飞纵,激荡起千层的火花,火花由四面八方袭击而来,再向独孤剑而去。
独孤剑喝起孤眼剑的剑力,在天空中只是随意一点,倏然平步而起,手起剑落时,天际已划出一道深红色的口子。
那裂口发出股巨大的引力,赫然将那千层火花一同吸了进去。
“中!”
独孤剑大喝一声,随后纵身飞跃,在那裂口愈合的瞬间,猛然将手伸了进去,只听咔咔几声,竟揪出一个人来。
那人目光如炬,怒火难衰,恶狠狠的骂道:“独孤剑,去死罢!”
那人双手一推,似有粼光飞出,独孤剑眼快手疾,顺手一抛,将那人高高甩开,那人避无可避,直当当的撞击在数丈之外的一颗参天古树上。
星皖父子俩一同望将过去,那人竟是易水寒。
星涛顿时舒了口气,纳闷了下:“龙大先生的气息明明还在,可人去了哪呢?”
忽然,另一道霞光从独孤剑背后袭来。
侧目看去,只见那道霞光,紫气萦绕,附阳火其上,发出滋滋之声,实在是厉害至极。
独孤剑脚步飞纵,在地上行走龙蛇,挡住那道霞光一连三百二十八下疾攻之后,忽然呲的一声,剑才出鞘,剑念启成,一道飓风由地表破地而起,瞬间冲破那道霞光。
霞光受到冲击后,零零散散的洒落,随后像粘液一样内聚到一块,慢慢的竟形成了一道朱红色的屏障。
黑飓风就像长矛似的向那道屏障猛戳而去,噼噼啪啪的响个不停,天地似在摇曳。
独孤剑赫然发力,矛风的势力越来越大,大有一举捅破盾障之势。
星皖忽然着急道:“父亲,快帮助龙大先生。”
一个是曾经的顶头上司,于己有提拔之恩,一个是救了自己孩儿的前辈,于己亦有恩,确实令星涛好生为难。
犹豫间,忽觉背后一凉,才刚转过身来,以作防备,蓦然发觉浑身已动弹不得。
原来是易水寒趁其不备,忽然从门外窜了进来,封住了他的行动。
星涛大惊,不屑说道:“小人。”心里着实懊悔不已,自己怎会如此糊涂,竟忘了提防这个小人。
易水寒露出森然的利牙,嘻嘻一笑道:“那边是鹬蚌相争,这边是渔翁得利,我不先处理你该处理谁呢?哈哈,要怪只能怪你太粗心大意了。”
星涛生平最看不起这种小人,即使自己身在不利当中,也不愿跟他多说一句废话,哼了一声便拧过头去。
易水寒大怒道:“岂有此理,既敢对本教主无礼。想死!我就成全你。”
易水寒左手伸出,忽见一道剑芒闪闪烁烁,星皖见状,立时便扑了上去:“恶人,不许伤害我父亲。”
易水寒狰狞着脸,剑芒忽然转向星皖,星皖本能的跃起,一招幻影手反攻回去。
易水寒武能本就高出星皖许多,但他实在没想到星皖小小年纪,武能竟高出同辈许多,匆忙间,只得运力回档。
“你这是幻影手?独老道长是你什么人?”易水寒吃惊道。
“独老头是我师傅。”星皖道。
“难怪!看来我不能留你活口了。”易水寒狞笑道。
星涛忽然道:“皖儿,快走,他较起劲来,你可不是他对手。”
“不。父亲,孩儿好不容易才能见到您,即便是死,孩儿也要跟您死在一起,孩儿再也不要一个人逃走了。”星皖下定决定道。
“放心!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哈哈哈哈……”易水寒扭曲着脸笑道。
“易风行事还算端正,怎么就出了你这样一个阴险毒辣的小人,真是家门不幸啊!”星涛道。
“话也说完了,是时候该去死了。”易水寒泛起杀意道。
只见易水寒双掌一推,气势甚汹,星皖的幻影手只是入门阶段,未到火候,自是招架不住。
星皖跌跌撞撞,一连倒纵了七八下才停得下来,两人差距实在太大,星皖勉力站了起来,突然呼出一口巨血。
星涛心下着急,心里沉痛不已,不过他似乎看出了些端倪来,当初福来为何会忽然停在半空当中,动弹不了,现在总算明白过来了,当即提高嗓子道:“皖儿,过来。”
星皖点了点头道:“是。”随后便踉踉跄跄走向了星涛。
易水寒一向孤傲自大,虽然他早有听闻独老道长幻斗之法盖世天下,可那毕竟只是传说,自己并没有亲眼见过。
而且,他看着星皖充其量不过才十二三岁,便没把他看在眼里,忽然嗤笑一声道:“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还能怎么样?”
星皖挨近星涛,侧耳倾听,星涛嘴唇微动,低语只说了四个字。
“掌心有诈。”
星皖脑海极速转动,回想过往易水寒战斗的场景,忽然点头道:“孩儿明白了。”
易水寒不耐烦道:“磨磨唧唧的,我可没那么好耐心了。”
实则,他是担心星涛故意拖延时间。
独孤剑与龙大的交战中,已占了明显优势,他担心龙大支撑不住,祸连自己。
如此想罢,他忽然发力,势若千钧,朝星皖而来。
星皖瞬间幻化为兽,顷刻间爆发出惊人的防御力,易水寒一掌劈来,正中星皖前肩,易水寒但觉手掌微微发麻,心里一惊,没想到星皖已学会了幻化为兽的本领。
“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易水寒杀意徒增,手掌转动,化掌劈为掌推,一股阴冷的剑念从掌心而出,寒气迫人。
星皖注目看去,心里想着父亲所说的话,果见易水寒掌心生变异样,虽然细微,但他幻化为兽之后,视力已高出之前数倍不止,隐约已看得见一枚细如牛毛的针织飞穿而来,也终于明白了父亲星涛所说的话,真正的含义。
“真是狡猾!”星皖道。
原来,易水寒在掌心处安了一把极细极小,几不可见的短剑,配合他的剑念“线胶飞针”,发剑之时,若不是视力极好,兼之细心观察之下,根本难以发现,简直就像隐形似的。
星皖忽然向后一蹭,借助地面弹射的力道,像火箭炮似的在空中穿梭,易水寒攻击虽然无孔不入,却一时难以追得上。
几个来回下来,星皖已气喘吁吁,速度渐慢下来,他看了看星涛,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说。
星涛使了个眼神,似乎在回应自己的孩儿,心里却暗自道:“皖儿,做的不错,再拖延一会,为父便可逼出易水寒最后一枚线胶飞针了。”
星皖看到父亲肯定的眼神,精力盈盈上冲,易水寒险些就抓住他了,岂料他一下子加速,又被他远远的甩开。
易水寒怒火攻心,暗自道:“该死的独孤剑,要不是刚才受了些伤,怎会至于在你这垃圾面前出丑。”
“休要怪我,去死罢!”易水寒忽然狡狯的笑了笑。
星皖惊魂未定,易水寒忽然拧头而行,魔爪实已伸向了动弹不得的星涛,这下子着实大出两人意料。
忽见寒针飞掠,易水寒距离星涛不过数米之距,星皖极力而行,一心只想着解救星涛。
岂料易水寒眉心倒转,忽然急骤使了一招回马枪,打的星皖措手不及。
砰的一声,星皖当觉胸骨节节肢碎,甩飞十来丈外,鲜血井喷不止,溢了满地。
星皖眯了眯眼睛,无力呻吟,拼死说了句:“父亲,我……我已尽力了。”便轰然倒下,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