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妇孺老人哭出声来,些别年轻男子也忍不住乱叫乱喊,场面顿时变得杂乱无章。
管家福来一见情形不对,忙唤来侍卫,他用心本是好意,只是那些来众面对这突发状况,一时心慌意乱,以为他要堵住自己的去路,个个心下着急,便跟侍卫门起了争执,打了起来。
星皖不知所措,瞥眼间,看到厅里一人鬼鬼祟祟摸爬而出,看着好是脸生,心想自家何时来了这样一人,缩头缩脑,猥琐至极。
转念间,知道可能是敌人派遣而来的阿猫阿狗之辈,二话不说,一招幻影手,蓄含劲风,颇具虎威。
只听呼的一声,那人尤未反应过来,就已被星皖勒住双肩。
星皖出手便擒住了敌人,欣喜若狂,当即提高嗓子道:“父亲,孩子擒住了……”
星涛一听到自己孩儿的声音,第一时间便转过头来,星皖话没说完,星涛脸上便显露出不对劲的神色。
那人实在狡猾,竟趁星皖不备,偷潜劲力,悄然出手,一双魔爪实已对准了星皖腹部。
星皖并不知情,当真是危险至极。
突然,只见一道白光霞飞,星涛当即化为一股虚风,身步如飞,如入无人之境,霎时间越过二十多人,抵达星皖面前。
星皖叫了一声“父亲”,那人已被星涛捏碎了双拳,随后一声哀恸,众人无不注视过来,纷纷停住了打斗。
星涛恶狠狠的道:“是谁指使你的?有何目的?”
那人痛的几欲晕死过去,可仍是笑道:“哈哈哈……都要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好威风的?不过是丧家犬,我呸!”
“我呸!我呸!我呸呸呸!去死罢!”星皖生平最记恨的便是他人对星涛的侮辱,忽然蓄力一招,径直劈向那人头顶,直要他性命。
“皖儿住手。”星涛止住道。
“父亲……”星皖疑惑道。
“他固然死不足惜,但如果现在便杀了他,又如何找出那幕后的恶人来呢?”星涛解释道。
“父亲说的是。”星皖恍然道,对星涛的仰敬之情又添了许多。
“呦喂,你怎么啦?”
有人忽然大叫起来,声音里带着恐惧,众人不约而同的望将过去,只见一人狰狞着脸,痛苦异常,似患了羊癫一般,口吐白沫,手舞足蹈。
众人看着,阵阵心惊肉跳。
星涛手如刀锋,漱漱两声,那人两条胳膊已被削下。
“把解药拿来。”星涛道。
那人痛苦不堪,骂道:“没有解药。哈哈!等死吧!你们,都要陪葬。”
那人笑声未完,忽然不知何处,一枚飞针袭来,直入那人心脏。
那针上喂了剧毒,透入那人身体后,直插入后壁的木柱当中,那木柱登时通体变得又紫又黑,那人登时窒息而亡。
“谁?”
星涛极速而行,两只眼睛怒视,射出精光,他前面那人心里突兀乱跳,似要被活剥生吞了一样,咕噜一声,噎下一口巨痰,吓出了泡尿,心胆俱裂道:“不……不是我。”
“到底是谁?真猜想不透。”星涛满脸的疑惑。
“不知龙大先生这是什么意思?”福来忽然怒气冲冲的对着龙大质问道。
“哼!你以为龙大是什么人,会跟他们同流合污?”龙大道。
“如果不是一伙的,刚才这个人怎么会听从你的指示,跳了出来?”福来指着地上那具死尸,义正言辞道。
“哼!果真好笑,莫非星主府都是这样办事的吗?”龙大讥讽道。
“你,你说什么?”福来怒火上来,意要跟龙大拼个你死我活。
“福来,不可对龙大先生无理。”星涛斥住。
忽然,星涛身旁一人也发了疯似的,状况跟刚才那人一模一样,先是口吐白沫,再是乱自飞舞,随后倒了下去。
才盏茶的功夫,竟已纷纷倒下了二十多人。
“到底是谁?有种的出来干个痛快,偷偷摸摸的算什么英雄好汉。”管家福来怒声道,他满腔的怒火竟无处可发。
“福来,不可乱了阵脚,可是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星涛道。
“福来跟在老爷身边已二十多年,老爷所说的每句话,福来当铭记于心,未有一刻敢忘。只是敌人在暗,我们在明,难不成只能干等着,让那贼子宰割吗?”福来愤懑道。
星涛看了一眼福来,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鲁莽冲动的性子仍是改不了,只怕……”
“怕他作甚?即便是死,福来也不会让任何人对老爷不利的。”
寒风萧瑟,空气中充斥着股浓浓的血腥味。
一阵阴凉的声音远远传来,打破了僵局。
“这狗奴才倒挺忠心的,看来星岛主死也瞑目了。”
“谁?”福来高举着一双锥头血斧,百八十斤的重量,竟在他手中轻如信栈。
忽然,落落声响,只见四队人马破门而入,浩浩荡荡,气势甚大。
第一队人马身着灰色法袍,一进门来,便以快捷无伦的手法结成法阵,法阵发出耀眼的芒星,芒星燎燎,似有一股强大的威力,将里面的人团团困住。
“哼!竟然是十二芒星印困法阵。”龙大道。
十二芒星印困法阵是由十二名高级的印困师一同起印结成,阵成之后,固如金汤,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一般人根本解不开,是一种高级的印术,已在十几年前被列为了禁术。
第二队人马身披铠甲,头戴铁盔,手执利剑,一股英刹之气大杀四方,浩浩然挺着身板,直当当的挡在府邸门前,威风自凛,虎虎生威。
第三第四队人马分别是稚男嫩女,男者敲锣,女者打鼓,男女同行,锣鼓喧天。
这是一行虔诚的少男少女,时不时的从他们口中诵出:“天地同寿,唯我日月。渡众生苦,唯我法旨。皈依我教,得以永生。逆天威者,诛杀不吝……”
这两队人马站在第二队人马身后,呈雄鹰振翅之势并排而立。
忽然,锣鼓齐停,四队人马齐声高呼:“恭请副教主移步,神威并施,我等一仰圣光,信感至宠。”
星涛吃惊道:“竟然是日月邪教?”
雪花纷飞,一名绝色女子踏着雪花而来,红唇妖艳,肉骨唢呐,一身紫红花袍半裸着熟透的丰臀**,娇滴滴的说道:“星大岛主,你可说错了啦,咱们不是邪教,而是神教哦。”
星涛忽觉心头荡漾,如入温柔梦乡。
“妖精,吃我两板斧。”福来一生未近过女色,不知那温柔乡下是如何一番滋味,那女子的**之术纵然厉害无比,几乎迷倒了在场所有人,却偏对福来半点效果也无。
只见福来举着血斧,高高跃起,十二芒星印困法阵本来坚不可摧,一般人难以破封,但福来盛火之下,竟鬼使神差的使出高于平时许多的劲力来,他自己也是一脸的茫然。
忽听砰的一声巨响,福来竟已冲破了法阵,气冲冲的砍向了那名女子。
“去死吧,妖精。”福来凶神恶煞道。
只见那女子忽作惊恐之状,怜声道:“教主,美人好怕哦。”
就在此时,空气鼓荡异常,福来只觉胸前有一股莫名的斥力将其锁住,前进不得,后退亦不得,上跳不得,下蹲亦不得,四肢被死死的拽住,身子摊开,停顿在空中。
轰隆一声,一双巨斧直线下坠,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爆出巨响,烟尘滚滚。
不知何时何处竟闪出一人来,那人一手抱着刚才那名女子,一手伸出,点在福来额头之上,道:“不懂怜香惜玉,真是该死。”
星涛一看,知道福来危险至极,忽然爆出浑身力道,一下子便将十二芒星之阵瓦解的消失殆尽,那路结阵之人霎时间因巨大的反冲而弹出数丈之外。
与此同时,那人声毕掌至,星涛终究迟了一步,当见一阵巨响,福来已被炸毁在空中。
星涛心头一沉,兀自倒了下去,口吐黑血。
星皖见到父亲受伤,心肺俱裂,十步化作三步,飞步前行,哀伤欲绝道:“父亲,你,你没事吧。”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多难看,父亲只是受人暗算,算得了什么……”星涛一面说,一面伸手拭去星皖脸上滚滚掉落的泪珠。
“孩儿不哭。”星皖哽咽道,嘴上虽说不哭,却又如何压抑得住,他越是极力忍住不哭,却越是哭的更加伤心欲绝。
“好孩子,父亲终于可以去见你妈妈了,只是我曾经答应过你母亲要好好的照顾你,看着你长大……”
星涛是个不善于表达情感的人,平时话也不多,即便面对自己的孩儿,也是极少袒露心声。
然而,他十分清楚,有些话倘若今天不说,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了,今天面对的敌人,或是他一生中遇到的最为难缠的敌人。
“父亲,你会没事的,孩儿以后不再调皮了,不再惹您生气了好么?咱们走,找我师傅去,他这么厉害,一定有办法医治你的。”星皖啜泣道。
星涛欣慰道:“孩儿,能看着你长大,这就够了。”
“孩儿还小,还有很多事不明白,需要父亲亲自教我。”
“傻孩子,人终归会死,父亲不可能永远陪伴在你身边,就像你母亲离开咱们一样,总有一天父亲也要离开你,你要学会适应。只有成长,才会永远陪伴你。”
“只是现在,父亲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去完成。孩子,你听着,待会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回头,也不要为父亲报仇,知道吗?除非你已经成长到可以为父亲报仇了,否则,永远也不要。”
“孩儿……”星皖犹豫不决道。
“听好了,否则父亲立即死在你面前。”
“是,孩儿什么都听父亲的。”星皖痛不欲生道。
“喂,忘了告诉你们,本教主不是来看哭戏的,你们到底闹够了没有?”杀了福来的男子道。
“教主,既然人家要哭,你就人家哭个够嘛,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
“美人说的是。”那人忽然掐了下那女子的臀部。
“哎呀!教主真是讨厌!”
那边竟卿卿我我了起来。
“龙大先生,我这不肖孩儿,有劳您代为照顾了。”星涛低下身子道。
“哼!我没有义务替你照顾孩子。”龙大道。
“孩儿不要他照顾,孩儿只要父亲……”
星涛忽然一口黑血吐出。
龙大看了看星皖,道:“哼!我没有义务替你照顾孩子,不过我可以找人替你照顾。”
“你这牛头人怎么如此爱管闲事呢?如果刚才不是你暗中帮助,这个大块头岂会破得了我的法阵,是你害死的他的,知道么?真是牛死一根筋。”
“哼!你这小毛孩是谁?跟易风是什么关系?”龙大问道。
“易风是我死去的老爹,我叫易水寒。”那人说完又去亲了亲身旁的女子。
“哼!叫你父亲来,你不配跟我动手。”龙大哼声道。
“他已经过世了。”易水寒道。
“哼!哦?他是怎么死的?”龙大道。
“当然是被人杀死的,难道还会自己死了不成。”易水寒面无表情道。
“易风武功还算不错,当年跟我大战了数百个回合,胜负未分,到底是谁有这个能耐,杀得了他?”
易水寒推开那女子,忽然狰狞着脸,伸出双手,怪异的笑道:“不就是这双手咯。”
龙大忽然变色道:“好狂的口气。”
龙大手中的牛头杆杖轻轻一注,地面摇晃不定,随后一道破风,迎着易水寒袭去。
易水寒知道龙大的厉害,不敢贸然硬接,一时之间,顾不得身边的女子,一跃而起,躲了开去。
那女子忽然尖叫一声,全身衣服已碎裂,光裸着身子,白皙如脂的肌肤,竟全无保留的跑了出来。
易水寒大笑一声,道:“原来龙大先生也喜好这一口。哈哈!送给你又有何妨!”
易水寒左手轻拂,那女子光溜溜的身子竟如滑翔的燕子从他手中飞脱,龙大哼了一声,提起杆仗,无情一挥,那名女子瞬间化为了碎末,消失殆尽。
“龙大先生,请住手!这是我们的恩怨,请你遵守诺言,带着我孩儿离开这里。”星涛恳求道。
“哼!随便你,反正我来这里还有其他事情要忙。”龙大对着易水寒不屑一顾,随后便提着星皖离去。
过不多时,突然风云变幻,在场众人众无不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