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清欢(116)
皇上来了!
趁着皇上跟阿哥爷们说话的工夫,还是有人偷偷的给福晋们送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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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妯娌几个彼此对视了一眼,怎么办?这不是躲着就能过去的事呀!
应该没事吧?
当然了,怎么会有事呢?
咱们又没干什么的!
是啊!确实没有干什么嘛。
三福晋跐溜一下钻大福晋背后,“您是大嫂,您走前面。”
大福晋:“……”我就知道会这样!但凡当老大的只有吃亏的份。
最不要脸的事叫三福晋做了,四福晋悄悄的跟在三福晋身后,那剩下的就假装不知道坑了大福晋一样,按次序排队吧。各家的孩子排队,大手拉小手,走起吧。
那边皇上才要训话呢,一扭脸,场上没人了。紧跟着李德全就禀报说,“皇上,福晋们来请安了。”
反应还挺利索的!
当公公的威严还是要有的!皇上只能去了二楼的大厅,那边好在设了正座。
他坐了,儿子们自觉的分两排站立。然后福晋们带着皇孙皇孙女上来了,瞧着一个个的都端庄的很,过来站好请安,不知道有多规矩。
皇上能怎么说呢?能劈头盖脸的说儿媳妇吗?没这规矩呀!
只‘嗯’了一声,说了一声免礼。
于是都站顺溜了,然后特别乖觉的,找各家的爷们去了。
直郡王一瞅身边的福晋,还有小脸红扑扑的几个闺女,他朝上首的皇上瞧了一眼,先开口训斥福晋,“你是做大嫂的,带着弟妹们胡闹什么?瞧瞧成什么体统!”
大福晋斜眼看直郡王,但在外面,男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她眼睛斜挑着,嘴上却可温和了:“爷教训的是。”
直郡王张嘴还要说话,大福晋眼睛一瞪:我可给你脸了啊,别得寸进尺!
那……那就算了吧!直郡王轻咳一声,拱手跟皇上道:“是儿子没教好福晋,她一个做大嫂的,带着弟妹们瞎闹,是她的不对!儿子已经教训过了,以后再不会了。”
皇上:“……”你说教训了就教训了吧。
直郡王又斜眼看这些兄弟,那眼神是那种: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福晋还是要管的!
呵呵!您是那么管大嫂的呀!
怎么管不重要,反正我训斥我福晋了,我过关了!你们呢?他视线落到老三身上,训媳妇吧,别怂呀!
三爷就很生气,又不是我媳妇打头的,凭啥我也得训呀?他就说,“这事根子上,是八弟妹挑起的!”所以,该老八教媳妇的,“我家这个是最没主意的人,人家说什么是什么,就一最无能的人,她是真没能耐干啥的。”
说完就看福晋:爷维护你了吧!没在外面训你吧。
三福晋能气死,你还不如训我呢!你听你说的什么?无能?还最无能!凭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我无能?有你这么损人的吗?
她咬牙切齿的,声音细细碎碎的,从牙齿缝隙里挤出来:那我得谢爷呀!
三爷:“……”感觉不对呀!总觉得下一秒她就会伸爪子挠我。
气虚了一下,但还是挺起了胸膛看老四:该你了!
四贝勒一脸的迷瞪,看了四福晋一眼,然后又扭脸去看老八,之后又看五爷:“三哥说是八弟妹挑头的……”所以,我为啥要训斥我福晋!
五爷被五福晋似笑非笑的眼神瞧着,马上接了老四的话:“……是啊……!”
然后两个都不说话了,其他几个兄弟都看老四老五,见两人眼观鼻鼻观心了,这是啥意思?大气都没哈媳妇一口吧,这就完了?
老八气的够呛,你们什么意思呀?叫我当场打福晋一顿就对了呗!啥坏事都是我家福晋干的,你们怎么就那么阳春白雪呢。
嗣谒轻咳一声,把拽着他捣乱的手暂时攥住,才要说话呢,结果手抽走了,就听自家福晋说了一句:“皇阿玛,这事最开始是儿媳提的,跟八弟妹不相干,跟其他嫂子和弟妹都不相干!”主动认下了!
众人:“……”老六家的这个还是憨直呀!人家都不认,就她有什么说什么。
皇上都笑,也不恼的样子,就问说:“哦,怎么想起提这个了?”
桐桐可有道理了,“皇阿玛知道,儿媳妇这些年一直在岐黄之术上下功夫,早前是为了我们家爷的身体的,也多是注重于养生之道。可后来,这不是没办法,儿媳妇便多在妇人病上下了几番工夫……”
皇上点头,憨其实是品行,这跟聪慧不聪慧无关。
老六家这个,着实是个聪慧之人!是啊!不是聪慧之人,想半路出家能自学的有模有样,这是不能够的!就像是现在说话,为了她家爷的身体,这是本分。多在妇人病上下功夫,这是因为八福晋所请。
况且,有心悲悯世人,有余力帮助世人,这到哪里也说不上是错的。
他认可的点头,“朕有所耳闻。”桐桐的脸上就不由的多了几分郑重来,“儿媳接触了一些妇人,也听了许多妇人生产遇到的艰难,叫儿媳更知道了‘母壮子强’的道理。回过身再来看,便发现凡是裹小脚的女人,生产就比别人更艰难,且生下的孩子夭折者十之四五。”反正是有一半概率的。
皇上不由的坐正身子,可还没说话呢,直郡王先问了:“此话当真?”
当真!小脚叫身体的其他地方发生了一点改变,臀部发育的更好,有些地方窄了,生产的痛苦和艰难程度却增加了。
但这些话不敢直白的说的,只是说有这个发现,她把这个发现归结为:母弱!
小脚纤瘦,人基本是动不了,就在屋里转圈圈,这样的女人,能壮到哪里去?
桐桐点头,“着人多问问便知道了,这是真的。”说着,就看向皇上,然后又低头,“儿媳便跟着犯愁!我们家爷在家改造织机,织机改为大机器之后,需要双脚协助的就多了。机器越大,越是需要的力气大,不说一定得让女人有男人的力量,但至少得是个普通妇人该有力量。若不然,再好的织机,谁去操作呢?”
嗣谒的眉头一挑,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是啊!旗人女子不缠足,但旗人家的女人也不擅长纺织,用不上她们。汉人家的女人擅长纺织,可她们缠足。小脚力气小,织纺改造受限。
就听福晋又道:“儿媳不得不想到当年的禁缠足之令,其实,当日不叫缠足真是为了汉人好,但当年的境况,多少有些因反对而反对之嫌,着实叫人觉得惋惜。世人都觉得纤婉摇曳是美,可儿媳却觉得,人分男女,天分阴阳,男子没有了勇武的阳刚之气,是危。女子因美而舍弃健康之躯,不能孕育健康的子嗣,与天下而言,亦是危。翻书查阅,得知这缠足起于北宋J馆,兴于南宋一朝,盛于前明……儿媳不由的就想,北宋重文轻武耽于享乐,便有了靖康之耻。南宋偏安一隅,国运不说也罢!便是前明,又如何呢?淹没在尘埃里罢了……”
所以,大清呢?连皇室都格外追捧小脚是想干嘛?
大清初年,禁止缠足是对的!当年没执行彻底,原因复杂,但如今却不能说世祖爷错了。
可这话,是否已经是干政了呢?
就听人家话音一转,便道:“这些话儿媳曾在家中跟我们家爷提过,我们家爷说,当日疾风骤雨不行,如今,便唯有润物细无声了。等织纺获利,女子可养家之后,便会慢慢改变。儿媳笨,在这事上,也帮不上我家爷什么。别的本事没有,不外是身在皇家,皇家的身份给了便利,想叫下面的人跟着皇家效仿而已。”说着,就把功劳给八福晋,“儿媳跟嫂子弟妹们一提,八弟妹便主动请缨……”
八福晋马上就站出来,接了桐桐的话,“六嫂说的是!皇阿玛,朝廷本也该教化子民。男儿们读书识字,明白孔孟之道,这是教化。可女子呢?针黹女工,娴雅端庄之外,更该康健有力。”说着,缓缓跪下,“儿媳身有疾患,皇阿玛宽容,不曾有谁为难过儿媳。儿媳深知,恐其一生,都无法为皇家孕育子嗣。既惭且愧,不做点什么,便心里难安。六嫂才一提,儿媳便接下来了。心里想着,唤醒一个是一个,少一个裹脚的姑娘,将来便能多还大清几个子民……”
把不能生的事摆在了面上,说的入情入理,把这事说的就跟在报恩一样。
大福晋瞥了直郡王一眼:不维护我,还训斥我,搁在空里了吧?
她心里哼了一声,也站了出来:“儿媳身为长嫂,弟妹们有此心,做嫂子的唯有支持的!再者,儿媳生养了四个格格,且都已经大了。六弟妹说母壮子才强,儿媳深觉这话有理。可也正是觉得这个话有道理,儿媳才想起来便是一身冷汗。咱家的格格尚且养在深闺,那旗人家的女儿,有几个还跟当年一样,能在草原上牧马放羊?若是旗人家的女儿也只养在深闺,她们孕育的子嗣,又能有多少昔日大清进关的勇武呢?”
就差没说,八旗以后能不能强盛,还得看女人的!哪个男人,不是女人生的?当娘的都弱,你指着儿子身强体健?
皇上坐着没动,儿媳妇这话吧,他听明白了!感情这会子一个个的,不是来认错的,是来表功的吧!
是不是朕不赏你们点什么,都对不起你们为大清为朝廷这么尽心竭力?
作为皇帝,跟儿媳掰扯这个掉价,于是,他看向儿子们:站出来一个,怼回去!
可儿子们一个个低着头抿着嘴站着,几个意思?你们是不敢怼呀,还是不屑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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