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的眼神审视着对于萧子恒而言那是极度的不舒服,可对方是校长,他萧子恒又是一个被抓出来的学生,即便他再怎么排斥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诶!认命吧!萧子恒内心哀叹道。
“你是不是经常不洗脚啊!”校长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让萧子恒感到有些意外,他一时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从小到大,他在家中除了寒冬时期手脚会生些冻疮外他从来就没有生过什么脚气。可至从来到了这里,触碰到了宿舍走廊里那些飞溅的油渍后,脚气也就这么慢慢地应运而生了。在家里他就曾听妈妈说过脚是不能触碰到油的,不然就会生成脚气。如今萧子恒就是因为脚趾触碰到了宿舍里那些飞溅的油渍所以才生成了这顽固不化地脚气,因此对于校长问的这个问题萧子恒一时还难以答复,但是他又不可以这么一直保持沉默下去,不然以校长这暴脾气他还不知道会挨打挨骂多少次呢?
“没有,我经常洗脚的。”萧子恒觉得还是这样回答比较好,至少如实道出也好过撒谎沉默。
“那怎么还会生脚气?”校长一副疑惑地表情让萧子恒有些慌张,他清楚校长不相信他,但这是事实,他没有理由撒谎。
“我也不清楚,可能和这的环境有点关系吧!”萧子恒淡然道,但他不想说出这个原因,因为有很多事情一但说出来可能会有不好的结果。
“环境!难道你们宿舍环境搞得不好吗?”萧长问?萧子恒犹豫了会道:“不是,我也不清楚我这脚气是怎么来的。”说着萧子恒低下头去不想再说了,再说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他萧子恒才不要奢求这样的同情!
校长看着萧子恒恒一会又看了看他的脚道:“以后,多洗下脚知道吗?还有去医院看看,别到时把脚给搞废了知道吗?”
“嗯!”萧子恒轻轻应了下,随后校长没说什么就让萧子恒回去了。
寒雨来临风刺骨,眼中望去无熟人。相逢路过只匆匆,才知一心渴团圆。
寒雨的凄凉,是印证心中那份萧愁的痛,也是他一直逃避而畏惧的殇。
风吹来,除了惧怕寒冷,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那层隐忍的伤痛。
逃避,躲避,换来的是什么?面对,接受换来的又是什么?信任,以心交友又得到了什么?
走在那条熟悉而又陌生的小道上,曾经回忆过的点点滴滴一幕幕地在他的脑海中回放。
那个曾经想要一睹校长真容的自己,那个曾经想要友情的自己,那个曾经渴求安宁的自己那个曾经……
无数个画面,无数个想法,竟没想到全是在这个仅仅只读了快半个学期的《遥堂中学》里留下的,而那留下的每一段回忆,每一个画面似乎都被这命运的轮轴碾压成了一块块不堪回首的往事。
往事!那样的往事他确实不想去看,可是他越是这样逃避却越是让他的回忆充斥着他的大脑,充斥着他的神经,充斥着他的灵魂,让他痛苦不堪。
活在过往中的自己其实一直都在逃避,在心里逃避在现实逃避。但逃来逃去才发觉自己又回到了圆点。
“刚刚是你在宿舍里大喊大叫的是吗?啊!”
啪!
“跪下!”
啪!啪!
“跪下!”
嗒!
泪水,不甘心的流了。为什么那个被打的人是我?为什么不是他?想着那个仅仅只是被叫出来问了几句话就站在那没事说几句玩笑就过去的蕉陇萧子恒心里就憋着一股气,一股难以忍受憋屈的恶气!
“好了好了校长,既然不是故意的……”
“那你为什么偏偏要翻人家的东西呢?他都说了没有了你怎么还要这样做?”
“你要他纸巾干什么?”
“上厕所!”
“人家愿不愿意给你是人家的事,你这么蛮横的拿人家东西干嘛!而且人家也确实没有你又干嘛要这样做呢?啊!”
“好了好了,你以后不准再这样随便拿家人东西了知道没?人家如果有,愿意给你是人家的事,不愿意也是人家的事,你不可以这么私自的翻人家的东西懂不!”
……
呵!这也叫惩罚吗?怕是说成批评都闲太轻了吧!校长,还有那位老师,都在装些什么?既然觉得他没错又何必这么演戏呢?不累吗?呵!
想着想着,泪水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也许自己真的没有资格让校长和老师同情吧!也对,在这里他就是个外人,他能抱怨什么呢?
嗒!嗒!
泪水在课桌上弹奏,人群在周围观看,多出的几分议论与嘲笑剪不断,理还乱。
“哟!哭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你也会哭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哭呢?”孟然好似很喜欢针对萧子恒,每次见到萧子恒遇到麻烦他都不忘落井下石。
萧子恒许是真的怒了,只看他身体微偏,一双冰冷地眼眸斜视地对上了孟然。
对上那样冰冷地眼眸孟然忽然觉得有些惮忌,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萧子恒,在他眼里萧子恒只不过是一个很好欺负的弱小斯文败类罢了,哪想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弄死你……”孟然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没底气了,因而他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壮胆。
“还看,再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珠……”
“你挖啊!”萧子恒瞪着两双大眼怒吼道:“有本事你就过来挖,你看我敢不敢打断你的手!”他说得铿锵有力,一改之前的老实懦弱。
孟然被这样的语气给震慑住了,他忽然觉得坐在自己眼前的这位萧子恒好似变了个人。
场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过还是孟然先开了口。
“你被校长罚了?呃不对,好像还挨打了对吧!呵呵呵呵!”他冲着萧子恒笑着,但萧子恒却是一脸怒意地盯着孟然。
“喂!校长干嘛打你啊!你这家伙是不是惹到他了……”
“滚!给我滚!”萧子恒大声狂吼着,响亮的怒吼声在教室内回荡着他的怒意。
孟然被这样的气魄给吓走了,他临走时带着那张受伤的表情瞪着萧子恒怒道:“发什么神经啊?又不是我惹你哭的,再说也是校长打的你,朝我吼什么啊!神经病!”
第二日中午,宿舍里看上去好像很宁静。但是过了几分钟后……
“你妈的滚开我的床!”
“不滚怎么了,你打我吗?”
“你丫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吵你妹啊吵!”这会对方蕉陇没有说话,但却在那奸笑!
“嘻嘻嘻嘻!”他笑得特别大声,一点也不理会正怒气冲天的孟然。
“还笑是不是?你信不信我拍死你!”孟然似乎要和他干上一架。
“打就打咯!谁怕谁!”说着他兴奋地爬起床来似乎要来真的。
“妈的谁怕谁啊!来就来咯!靠你妈的!”说着孟然整个人就猛扑向蕉陇。
嘎吱!嘎吱!
床在剧烈地震动,两人再疯狂地对打!
孟然:“你他妈的!”
蕉陇:“你妹的!”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打得难分难舍!而床上的被褥更是被弄得凌乱不堪。
啪!
这会宿舍门被校长猛地踢开,两人惊吓得停止了打斗。
可就算是这样他们打斗的那一幕还是让校长给看到了。为此校长不由分说,一进门就把两人拉下床。
“你拉我干嘛,吵的人是他好不!”孟然不服的说着可校长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那感觉就像是燃烧的熊熊怒火。
“出去!”只看校长狂吼一声便将孟然狂甩一边,接着,他们俩都被校长推着走出了宿舍。
其实眼前发生的一切萧子恒都知道,只不过他是假装睡着了而已,等他们被拉走后他就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风呼呼地吹,雨静静地落,这是衬托宿舍的宁静也是谱写心伤的乐曲。
叮叮!
铃声响了,走出宿舍门的萧子恒看到了泪流满面的孟然。
风吹过,与他插肩而过。
那是一种既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
雨细如牛毛地下,风凛冽地吹,寒冷无处不在,温暖却成了冷天幻想出来的海市蜃楼,即是可望不可即又是可念不可说。
伤心的雨,在最需要温暖和帮助的严寒里落。无情地风,在最落魄最孤独的地天牢里吹。
等待!心在等待着!再灰暗孤独的世界里静静地等待着……
聆听,耳朵在聆听着,再恐惧与凄冷的夜里默默地聆听着……
呼!呼!
好像感受到了温暖,好像听到了残破的纸风车在地上缓缓地转悠……
教室里。
孟然递给了萧子恒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被烤焦的笨龙活不了多久了一一蕉陇之墓,咒他早日死!
看着手里的这张纸条萧子恒的内心怔了一会,但随即又恢复了以往平静。
“呵!”
微微一笑,他把纸条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