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修平到了祝素芬家里时,真要敲门,听到朱华栋正对着祝素芬说道:“妈,我这次还偏不回美国去,看到老头子我就烦,他也看不惯我们,他心里只有那个女人!
以后他死了,别指着我替他收尸!看看那个女人替不替他收尸!那女人让我们离开,他就赶我们走,什么玩意!”
祝素芬更恼火了,可她不能冲着儿子发火,而是接过儿子的话说道:“小栋,他再不好也是你爸,我们要恨的是那个女人!你不要去恨你爸,全是那个女人的错,我迟早要她付出代价的。”
谭修平听到这里,很有些为难,可是他今天必须和祝素芬好好谈谈,她不能再在朱华栋面前说这些话,仇恨灌得太多的话,朱华栋真会再干不可控制的事情出来。
以前的事能压得住,现在不同以前了,再说了郭江艳真有点闪失,她要是发怒了,朱华栋分分钟可以被她送进去的。
谭修平等了一会儿,里面的声音听不到的时候,他才抬头敲门。
祝素芬以为是朱集训回来了,一边说道:“你现在不是书记大人了,也没有什么日理万机的事情,还是不带钥匙,我该守在家里替你开门的啊,真是的。”
祝素芬话是这么说,人却高兴地去开门,一旁的朱华栋说了一句:“就你当他是个宝贝,真是的,受不了你,我回房间里去了,他在家时,别喊我出来,看着他就烦!”
祝素芬看着儿子上楼的背景,苦笑着。这些年,她夹在这两个男人之间,讨好了大的,还得去哄着小的,她容易吗?可朱集训啥时候才能如看郭江艳那种眼光看看她呢?哪怕只看她一次,她也愿意拿毕生的一切守侯着这个男人。
祝素芬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白的心情打开了门,结果不是朱集训,而是谭修平站在门口。
“修平,是你啊,你怎么有空过来呢?快进来坐,快坐。”祝素芬一边把谭修平让进了家,一边热情地说着。
谭修平也没客气,进屋后,看着祝素芬说道:“嫂子,您也坐,我有些话想和您聊聊。”
祝素芬见谭修平这么说话,很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但还是坐在了谭修平的对面,问道:“是老朱让你来的吗?让你劝我和小栋回美国去是不是?”
谭修平一听祝素芬这口气不对,明显是极抵触的情绪,他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地摇了摇头,看着祝素芬说道:“嫂子,晚上我和老大在一起喝几杯,在他住的那边,现在过来找您,他不知道,是我自己来的。有些话,我觉得当面和您讲讲更好,您如果愿意听,我就直说了,说错了,您也别见怪啊。”
谭修平越这么说,祝素芬越觉得事情很严重了,不由得紧张地问道:“修平,到底是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好的,嫂子,我直接说吧。我觉得吧,您和小栋住在家里不好,要么还是去南方住着,和老大一起去,我晚上会劝劝老大的,要么回美国去,呆在这里,小栋这脾气,上次大闹了政府那边,江艳能咽下这口气,完全是看老大的面子,而且她现在是***了,我都得让她几分,小栋这么闹,影响确实不好。
嫂子,您是个明白人,官场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的,真要逼急了,小栋也好,您也好,甚至是老大也好,都不是江艳的对手,毕竟实权在她手里,您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谭修平说得极委婉,他想,祝素芬能明白他的话。
果然,祝素芬一听,半天没说话。
上次郭江艳和朱集训那般亲热地在一起,被祝素芬捉了一个正着,这个女人不仅没有内疚不说,还让谭修平来威胁她,她是威胁大的吗?不就是抓住了儿子的把柄,郭江艳才敢骑在她头上拉屎拉尿的吗?
谭修平见祝素芬没说话,以为她听进去了,又补充了一句:“嫂子,你想好后告诉我,是去南方过冬,还是回美国去,给我一个准信,我晚上和老大好好聊一聊,您说呢?”
祝素芬越是觉得谭修平在替郭江艳逼她和儿子离开,于是看着谭修平说道:“我和儿子很快会离开的,不去南方,而是直接回美国去,放心吧,我们不会添乱的,也不会打搅某些人的生活,更不会再碍谁的眼。”
这话说得满是情绪,谭修平听得出来,于是接过祝素芬的话说道:“嫂子,有事吧,不能较真,特别是生活,一较真就没啥意思,您说呢?”
“我不较真,我说的是大实话,老朱觉得我和儿子都是多余的,我们离开就是,以后也不再回来了,他爱如何如何,只要他不再可怜巴巴地给我和儿子打电话就行,别好了伤疤忘了痛就好。”祝素芬情绪还是很大的,话说成这样,谭修平觉得没必要再进行下去,会更激怒这个女人的。
“嫂子,您既然什么都明白,我就不再说什么了啊,您和小栋需要车子的时候,讲一声,我亲自去送你们,好吗?”谭修平说这话时,把自己放到了从前讨好祝素芬和朱华栋的层面上去了,祝素芬听得出来,可这一次她一点也不感恩于谭修平,她认定他是为了郭江艳。
是啊,郭江艳是***,手握大权和重权,谭修平讨好她是对的,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家庭主妇罢了,以前有朱集训的光辉照着,现在她啥光辉都没有,谭修平越是低姿态,越是证明郭江艳有多强大,强大到自家的男人还有这个一直唯自家所有的家奴一般的谭修平,也在替郭江艳如此卖命!
“好,我让小栋订票,订好票后告诉你时间,会很快的,放心吧,还有别的事情吗?”祝素芬如此问着谭修平。
谭修平摇了摇头,可他老感觉祝素芬并没有听懂他的话,而是在赌气。可是他不知道如何说了,继续挑破不好,他也不想让自己卷入朱华栋的人命案之中,尽管他知道,但他必须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