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长林人还没在路上时,赵一达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丁长林一边接一边说道:“我知道是老车出事了,我正在往回赶,你稳住,少说话,不要暴露自己。”说完,丁长林就挂掉了电话。
吴清海问丁长林:“你怀疑又有人下手?”
“对,车哥前脚给我电话说偷听到了柳君曼的电话,后脚他们就双双出事了,这局设计得太完美了,而且我怀疑柳君曼那个电话是个钓鱼电话,他们在试探车哥,没想到我们就上当了,是我的失误啊,所以,赵哥和你,还有红霞馆长一定要小心,这一段不要查什么,你给红霞馆长打电话,这一段少说话,少做事。”丁长林侧了一下脸,看着吴清海说道。
“老崔和王顺发真敢下手?我和他们打交道有些年头了,他们胆子没这么大,王顺发对文物真有他的一套,而且他以假乱真的手法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再说怎么说他也是文物专面的专家,他走私归走私,应该不会杀人。老崔,你也打过交道,他连程前局长动手打他时,都不敢还手的人,怎么就会突然有胆量杀人呢?
丁兄弟,会不会真的只是一个意外?程前局长对他那个小姨子是真心喜欢,这事局里早就在传了,而且他一天要去财务科上百次的,他看他小姨子的眼神,全局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让程前局长和小姨子交往,这一段八成是憋坏了,所以出事也在情理之中。”吴清海给丁长林分析着,他不能相信他们真的一杀就是两命,这么多年来,文物局还真没命案发生,吴清海担心丁长林因为长乐村的事故问题想多了,才如此和他分析的。
“吴哥,但愿一切如你所分析的一样,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你还是给红霞馆长打个电话,停止一切的追查,静观其变。”丁长林长不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因为崔金山背后现在有李五一,有方胜海,还有马明多,那才是最最可怕的力量,一个**局局长,能力在靖安市是遮天的,干掉一个人太容易了,丁长林见证了杀手的疯狂,当然不会如吴清海一样想问题,可他不能把这些情况暴露出来,说到这里,丁长林突然明白了吕铁梅的良苦用心。
吕铁梅在有意回避市里的这股力量,就是担心怕吓着丁长林了,一如他此时的心态是一样的,他不愿意深层次地给吴清海分析,也是怕吓着吴清海了。还有,他在冯麻子的事情上,他没对普成功和古文治交底,不也是有这种担心和私心吗?
一旦扯上这么多的力量,再让他们卷入进来,一来他们会胆怯,会畏缩;二来丁长林也不想牵扯面太大,这些事情,他只能和章亮雨沟通。
无论吕铁梅如何叮嘱丁长林,断掉和章亮雨的交往,可是他此时断不掉,太多疑惑都在他内心之中挥之不去,章亮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丁长林必须搞清楚,否则他这颗心安宁不下来。
吴清海还是认为丁长林的话有道理,他给梁红霞打了电话,把丁长林的用意转达给梁红霞,梁红霞还是不屑的语气说道:“那一对不要脸的,迟早会出事,我不想有人要杀他们,没有人这么大的胆子,王顺发我们了解,借他一千个胆,他也不敢杀人。”
“红霞,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丁局长既然担心了,你就停止一切行动,服从领导的安排。”吴海清不得不搬出领导的威信来压梁红霞,她是个眼里揉不了沙子的女人,这种事一发生,车程前和范丹丹在局时的名声算是彻底给败光了。
吴清海挂掉电话后,丁长林问道:“红霞馆长不相信吧?”
“对的,丁兄弟,他们是玩死的,他们约会肯定是自己约的是吧,总不能有人来通知他们去约会,他们明知道这是个陷阱还往进跳吧?程前局长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不可能一点脑子没有,我还是相信应该是那事干得太兴奋了,在车子里闷死了,这种新闻年年都有,我们也不少见吧?”吴清海不以为然地说着,他还是被梁红霞的态度影响了。
这一招真狠,而且杀人于无形之中,比梁国富的死还要高明。丁长林更加不相信这仅仅是个意外,崔金山和李五一没有这种智商,那么梁国富和现在的车程前之死是那个白衣女子干的?她在靖安市?如果真是这样,章亮雨的嫌疑就应该排除是不是?
丁长林大脑里乱成了一团粥,吴海清再说什么,他听不见,他一想到章亮雨应该不是嫌疑犯时,内心明显喜悦了一下,可同时他又在想,如果一切是章亮雨布的局呢?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也参与了文物案件?
“不可能,这不可能。”丁长林又陷入了混乱之中,一如梁国富之死时一样,他总觉得这事应该有一条线在串,可是怎么串起来呢?车程前和梁国富太没交聚了,而且那个白衣女子下手之快之狠,丁长林是见过的。
直到丁长林把车子停在了文物局门口,他大脑还是乱成了一团糟,他没有提到章亮雨的电话,他此时也不敢再冒然给章亮雨打电话。
丁长林急匆匆地直接去了崔金山的办公室,崔金山一看到丁长林回来了,一点也不惊讶,而是示意他坐。
丁长林哪里有心情坐,开门见山地看着崔金山问道:“崔局长,这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一回事?”崔金山给丁长林打着马虎眼,他越这样,丁长林反而越是认定这件事是他们合谋的。
“崔局长,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需要演了吧?程前局长之死,你难道不知道?”丁长林没压住自己的情绪,愤怒地直视着崔金山问道。
“哦,这事啊,局里炸开窝了,你不会怀疑是我下的手吧?”崔金山一脸玩味地看住了丁长林,丁长林反而棒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