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囚牛星城上,司徒经略、樊真、云平子、云江子等人聚在一处正在议事。
云平子道:“我们在囚牛星城多日,落日城方面不但未派一人出来与我等接洽,兴战至今也未曾真正派出一兵一卒,所派者都是仙缉令犯和本籍罪犯。我着实想不通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司徒经略道:“以琰朔狂华性情,我们在他寿诞之日占了囚牛星城,他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对我们应是存了必杀之心,才不与我们接触。只是一直没有时机动手,才以仙缉令犯拖住我们。不久前御龙殿和昆仑本宗都发来消息,让我们固守囚牛星城暂时不要兴战,或许是仙界有了变故。虽不知此变故的严重性,我们还是要防备落日城对我们采取行动。”
云平子、云江子都点头称是,却见樊真愁眉不展,看着窗外夜色独自沉思。
云江子问:“樊真,你愁眉不展,不知为何事忧心?”
樊真道:“最近我常有不祥预感,总觉得圣峦劫数将临。不久前你们先后接到本宗传信,独圣峦未有消息传来。我便越发不安,虽然用虚天镜见圣峦一切如常,却无法向那里发出仙音传信,莫非圣峦真的出事了?”
云江子正欲劝解,突闻屋外响起隆隆战鼓之声,几人惊道:“有人攻城!”
几人忙出外观视,正好看见囚牛星城周围,由所有罗天上仙合力布设的防护法界,被数百只凶兽悍然撞破。
凶兽们有穷奇、毕方、蛊雕、诸怀……既有天阶七品也有天阶八品,全都凶悍异常,张开血盆大口、扇翅舞爪攻向守城仙修。
修士们各施手段对抗凶兽,却发现这些凶兽们竟然皮糙肉厚、浑身无死角,就算修士们大多持有天修中品法器、使出浑身解数,就是无法伤到任何一只凶兽。于是短时间内,便有二十余修士丧命,死者既有大罗金仙也有太乙玄仙,就连一些上仙初期修士也伤在凶兽利爪之下。
樊真见到此景,想起此前曾听樊朴等人提到过大战火龙虺的情景,不由心惊肉跳、面如土色,道:“难道这些都是百劫凶兽,怎么会有这么多!怎么可能!”
见到如此多百劫凶兽,司徒经略、昆仑二仙听闻此语也是一惊,他们也都听过已故的樊惠讲过百劫火龙虺之事,明白百劫凶兽是如何难以对付。
司徒经略略一沉吟,催动两杆龙头橛锁定一只天阶八品穷奇兽,对其连连攻击,攻遍其身体各处竟然只是轻微划伤其表皮。
不料此举反倒击起穷奇凶性,嚎叫一声,弃了原来的攻击目标,将身一抖,身上那钢针一般的毛发便脱落数十根劈头盖脸刺向司徒经略。
司徒经略旋动龙头双橛将其毛发尽数击碎,那穷奇见了大怒,又从口中喷出无数风刀雨点般砍向司徒经略。
“这……”未防风刀伤到其他人,司徒经略不得不用出极招,喝一声:“双龙摆尾!”
两橛幻成两条金龙在风刀中交叉穿梭俱将风刀化解,那穷奇见了越发凶悍挥爪就朝司徒经略近身攻来。
“哎呀!麻烦呀!”
司徒经略见这穷奇刀枪不入、战力惊人,大感头痛。
又见众仙已经死伤惨重,云平子、云江子、樊真都已被凶兽缠住,每只凶兽都难以杀之,若再继续下去众人皆难幸免,遂当机立断道:“众人弃城,速退!”
语落时他却不退,运用上仙后期的强横法力,将攻来的穷奇凶兽远远震飞,又冲入战场中,不吝耗损真元将一只只凶兽震飞,助其他修士脱身,云平子、云江子、樊真等人都同他一同断后救助众人。
但是情况仍然急转直下,因为被救众仙欲逃出之时,却发现囚牛星城四周上下皆被强劲法界封锁,众仙一时难破,又再次陷入凶兽攻击下,伤亡不断。
这时,掠夷则、木刺狼,千蛛毒、烲绝命等仙缉令犯又率数百战力高强的罪犯,轻易穿过封禁法界杀入城内,对众仙展开屠戮。雪上加霜,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此葬送……
同一个夜晚,玄黄古陆神霄天昆仑圣境之内一片安详,谢鸿宣正在虚极殿上阅览公文。
云华子一直在左右端茶递水、不遗余力讨好于他,道:“掌门,你已就任两天了,打算何时入住琼华宫?我去替你安排。”
谢鸿宣还未回答,便见兰渠阁主事云清子慌慌张张而来,道:“不好了!囚牛星城出事了,许多同修的魂灯都灭了!”
谢鸿宣一惊站起,驾遁光直入兰渠阁深处灵思塔,果见被刻意放在一起的固守囚牛星城众修的魂灯,已经灭了一多半,而且还在持续熄灭。
“这……怎会如此!”
他有些失措,不算已经阵亡之人,现在固守囚牛星城的修士中仍有二十多名罗天上仙中期,十名上仙后期修士。
上仙初期易修,上仙中期、后期却很难修成,这三十多名上仙中后期修士若全死了,将会对昆仑整体实力造成重大打击!
但远水救不了近火,他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的魂灯持续熄灭,却无能解救。
随行而来的云华子、云清子也都面如土色、心神大乱,大呼:“是谁杀人?谁能杀这么多上仙?”
一语惊醒梦中人,谢鸿宣忙遁回虚极殿打开殿上虚天镜,却只看到漫天兽影、满空血雾。
他急施术欲再看清楚些,虚天镜显像却一阵扭曲越发看不清楚了。
“有人干扰探测!琰朔狂华!”
谢鸿宣愤恨怒吼,一掌击碎一面屏风,对云华子道:“快发信去问御龙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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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华子匆忙而去,谢鸿宣则在殿上朝着虚天镜连连施术,与暗处干扰之力展开拉锯,终于有片刻占的上风,看见一只诸怀将一名受伤上仙中期仙修生生吃掉!
“这凶兽……莫非是百劫凶兽?”
谢鸿宣加大法力欲再看清楚些,但是虚天镜显像却扭曲得越发厉害,再也看不清楚了。
这时云华子面如土色而入,道:“御龙殿在囚牛星城的人员也大量伤亡,而且他们虚天镜探测也受到干扰。问我们有没有看到什么?”
谢鸿宣面色铁青在大殿上往来踱步久久不语,见到云华子还在殿上迟疑不去,不由心烦,问道:“还有何事?”
云华子吞吞吐吐道:“那个……我……我刚才还收到一封传信,是来自……来自落日城的。”
谢鸿宣道:“拿来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