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因为怕伤到路人,马车越跑越慢。
围观的人喜笑颜开、叽叽喳喳,像看戏一样热闹,可是苏家的人十分无奈。如果再这样捱下去,何时才能到达泰安寺啊?
郑晴川把帘子放下,无奈地道:“如果早知道会围堵成这样,我宁肯放弃爬山,换一身男装去逛街!”
阿清支着耳朵在听外面的动静。忽然,阿清说:“有人在夸哥哥俊朗,个子修长!”
郑晴川心想:外貌协会的队伍壮大啊!真想遮住别人的眼睛,不让看!
忽然,阿清又说:“有人夸哥哥是君子之分!两袖清风!”
郑晴川忍不住了,回道:“围观群众最容易化身墙头草,千万不能把评论当真。”
阿清皱起小眉头,疑惑地问:“七七,他们说错了吗?”
郑晴川道:“这次没说错,但是围观群众的立场不会坚定,容易听风就是雨,如果下次有别人编造苏牧的谣言,他们大概也会相信。”
这么一听,阿清觉得扫兴了,把头偏一下,靠在郑晴川的肩膀上,打起盹来。
跑出城门,上了官道,眼前豁然开朗,马车提速,迎风狂奔,远离了街上的聒噪声。
郑晴川又掀开窗户的帘子,看窗外。结果,看见苏牧一人一马正跑在她的马车窗外,离得这么近。
郑晴川一伸手,就碰到了苏牧的衣袖,同时她的衣袖内涌进了满袖的风。
她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保护的队形!刚才在街上,两侧都有围观的人,如果有人放暗器,苏牧挡在这里,简直就是一面盾牌啊!
苏牧转过脸,看向郑晴川,在风中,他衣角飘扬,乌发乱舞,目光精神,多了潇洒。
“七七,你在看什么?”阿清忽然也把脸凑了过来。
苏牧笑道:“等会儿,登上高山,可以看见很远的风景。别让祖母吹到风!”
郑晴川愉快地笑一笑,连忙把帘子放下来。
苏老夫人的后背靠着软垫子,左边有俏儿帮忙扶着,笑道:“我没事!你们想看就看吧!难得出来一趟!这风不冷,吹着清爽!”
俏儿笑着劝道:“现在是不碍事,但就怕吹多了风,晚上闹肚子。”
郑晴川赞同道:“俏儿说得没错!祖母,我们等会儿爬到山顶上去看风景,可以看得更多!”
苏老夫人伸手指一指额头上的深色抹额,笑道:“有这个呢!”又指身上的披风,道:“还有这个!不怕!”
苏老夫人被打扮得像婴儿一样精细。
郑晴川转移话题,问:“祖母,你等会儿求签,准备问什么?”
比如:姻缘、财富、寿命、平安……一般都认为,只问其中一样,才更准。
苏老夫人抿嘴笑,看着郑晴川的脸,笑得神神秘秘的,就是不肯明说。
郑晴川察觉到苏老夫人的意思可能是与她有关,预感有点不妙,连忙不追问了,又换了话题,道:“阿清,我们来玩猜谜吧!”
郑晴川:“米缸里有米虫,书堆里有书虫,真正的朋友堆里有什么虫?”
阿清笑:“懒虫!”
郑晴川:“再猜!”
阿清又故意笑道:“馋虫!”
郑晴川表情坏坏地道:“如果三次猜不中,就要罚你做一个丑丑的表情!”
阿清吐一下舌头:“肚里的蛔虫!猜对了吧?”
……
风把这些声音送入苏牧的耳里,他在风中清爽地微笑。
到了山脚下,她们下了马车,发现这里真是别有风貌――乞丐特别多!
其中有个官差豪爽地笑道:“这里的一大半是假乞丐!在寺庙前扮成乞丐讨钱,比我这种官差赚得还多!”
苏老夫人本来想给钱,这会子把手缩回来,犹豫了。
郑晴川道:“祖母,等会儿您把这钱给抬轿子的人吧!他们靠自己的辛苦赚钱,比乞讨的人更值得!”
杜师父已经引了四个抬轿子的人过来,抬着一个简易的轿子。那个轿子,无非就是两根长木棍抬着一把大藤椅!
苏老夫人把铜钱给了抬轿子的人,那些汗流浃背的男子们喜笑颜开,笑容十分阳光。
杜师父跟着苏老夫人坐的轿子上山去了,苏牧吩咐几个小厮看管马车和马匹,然后带着阿清、阿韵和郑晴川来到石阶前,开始爬山。
丹青师父落后他们几步。
郑晴川鼓励阿清和阿韵,道:“生命在于运动!多走路,少生病!”
阿清和阿韵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适合让婆子背着爬山了!反正,她们没像郑晴川这样热衷于爬山。
“出汗了!”阿韵苦恼!
苏牧让婆子再去找两个软轿来,阿清和阿韵坐一个,丹青师父坐一个。抬轿子的人追苏老夫人的轿子去了。
苏牧和郑晴川被剩了下来,他没有顾忌地牵住了她的手,两人脚步稳稳地爬阶梯。
真夫妻牵个手,是大方的事,他们此时没有在意别人的目光。
郑晴川喜欢偷懒,有时候故意借苏牧的力气,让苏牧拉扯她一把。
看着身边有许多轿子飞快地跑过,她擦一下鼻端的汗,笑道:“我们比真正拜佛的人还要虔诚!”
拜佛的人大多坐了轿子,他们俩还在坚持双脚爬山。
苏牧道:“拜佛,求的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