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噘嘴:
眼见着阿清下棋不专心,郑晴川落下一字,形成围攻,吃掉阿清的一大片白色棋子,开心地道:“关系到我的秘密,不能告诉你!”
阿清想了想,疑惑:七七分明没有生气,和我下棋的时候这么愉快,怎么对尹姑娘的态度变化这么大?“她想得到什么啊?”
郑晴川轻声道:“因此尹姑娘想从苏家得到更多的好处,所以我把苏家的门槛抬高一点,免得别人在苏家跑得太快,肆无忌惮。``”
阿清好奇了,问:“上次不是好好的吗?她怎么得罪你了?”
“嗯!”郑晴川毫无委婉,立即就承认了,继续拿着黑色棋子,和阿清下棋。
等云嬷嬷转身走出去了,阿清问郑晴川:“尹姑娘得罪你了吗?”
郑晴川说:“辛苦云嬷嬷了。”
云嬷嬷来回复郑晴川:“尹姑娘已经告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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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姑娘没有感到后悔,但感受到了极大的挫败!一路步行回家,一句话也不说。
听说有的男子怜香惜玉,见一个爱一个;听说有的女子为了彰显自己的贤德,会主动给丈夫纳妾。可是,遇到苏知府和苏夫人,尹姑娘忽然发现自己是在用拳头打棉花!自己白做了无用功,还偷鸡不成蚀把米!以前苏夫人当自己是客,现在见一面已经难了!
疏远的态度已经毫无疑问了!尹姑娘瞬间明白了,没再拖沓,告辞走了。走出苏家的大门,她转过身,仰起头,看向苏家的牌匾,心内连连叹气,怅然若失。
云嬷嬷答道:“奴婢也不知。”
态度还是疏远啊!尹姑娘不甘心,又试探:“不知苏夫人哪天有空?”
云嬷嬷镇定自若地微笑道:“尹姑娘放心。”
听了这话,尹姑娘反而不急着走了,又试探:“如果有小女子帮得上忙的地方,云嬷嬷一定告诉我。”
云嬷嬷笑眯眯地道:“苏家今天待客不周到,请尹姑娘见谅。”
尹姑娘斟酌片刻,试探地问:“云嬷嬷,如果苏夫人没空,我改日再来拜访吧!”
尹姑娘的表情忽然尴尬,她察觉到了别人对自己的疏远!真是怪哉!云嬷嬷的态度怎么变了?上次她来这里,云嬷嬷说话不这样啊!
尹姑娘这个礼只行到一半,云嬷嬷出手迅速,连忙把她扶住了,笑道:“尹姑娘千万别对奴婢这么客气!奴婢心下不安。”
其实,花厅进了,座位有了,茶有了,人也来了,哪里有怠慢?尹姑娘知道云嬷嬷说的是客气话,连忙站起来,回了一礼,笑着道:“希望苏夫人和云嬷嬷不要怪我打扰。”心下却想:如果我来自做官的人家,何必对一个嬷嬷行礼呢?哎!我觉得自己不是凡夫俗子,可是苏家人却觉得我平平常常。
没一会儿,云嬷嬷笑盈盈地走了进来,一来就行了一礼,道:“希望尹姑娘不要责怪苏家的怠慢。”
尹姑娘暗暗佩服苏家家风的严谨,回想自己两次三番地碰到软钉子,自诩聪明、美貌,也总是在苏家这事上失败,忽然醒悟:自己以前小瞧了苏夫人。
婆子抿着嘴唇,微笑不语,假装没听见,去了门外。
禀报云嬷嬷,不是苏夫人?尹姑娘这下更加疑惑了,感觉特别不对劲,问:“请问这位嬷嬷,苏夫人不在家吗?”
婆子端来茶,道:“您先坐,容我们进去禀报云嬷嬷。”
面对这个变化,尹姑娘心里不禁做了许多猜测,但是表面上依然笑盈盈,彬彬有礼,不乱分寸。
等尹姑娘再一次登门做客,婆子只领她进了外院的花厅,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直接进内院。
等郑晴川通过迂回的方式得知尹姑娘又一次偶遇苏牧的时候,再回想尹姑娘看苏牧的眼神,她终于判定:对方是敌不是友。
郑晴川没有刨根问底,却让奶娘去找萧萧打听。萧萧和他的娘子是何嬷嬷做媒,奶娘是何嬷嬷的女儿,因此这几年奶娘和萧萧互相当亲戚走动,相处得不错。
今天骑马的那个人容貌和身高都和昨天的尹姑娘十分相似,娇小的身材已经算很大的特点了,特别是眼睛和眼神难以模仿。所以苏牧相信自己没认错,道:“不只是一件事。”不过,他不想详细说今天的事,不愿惹郑晴川不愉快。
郑晴川点一下头,目光清澈地看着苏牧,觉得苏牧这会子说这话有点突兀,因此疑惑地道:“我们偶遇尹姑娘是昨天的事,可是你昨天没这么说。”
苏牧沐浴后,衣衫整洁地回到卧房,没有隐瞒郑晴川,说:“那天见到的尹姑娘有些怪异,阿七,你别太相信她。”
郑晴川之前一见下雨,就猜到有这种情况,已经让丫鬟提了热水进浴室。
苏牧带着满身雨水,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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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好比一个人摆好了姿势准备比武,对手却使出轻功,逃之夭夭了!云姑娘心中又气又急,一时僵立在街心的原地,心有不甘地淋着冷雨。冷雨也无法浇灭她眼中的火苗。野心真是让她如痴如狂。
还没等尹姑娘使出第二招计谋,街道上就乱了起来,许多人奔跑着躲雨,一边还吵吵闹闹,这会子即使她开口说话,别人也听不清楚。片刻间,苏牧的马已经从她旁边绕过,朝苏家的方向去了。
雨点忽然落了下来,打在脸上,一滴滴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