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三种药材差不多,到底是哪一种?”
夜百合的声音突然出现,我吓了一跳,意识瞬间从狭窄通道里退了出来。
我不适应的晃了晃脑袋,抬头时看到漂亮公子哥满头大汗,这才察觉到,我潜进唐九川的意识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夜百合分辨不出的那三种药材,其实效果差不多,我看唐九川也折腾的够呛,便选了效果最佳的那种。
照我的指导,夜百合很快帮唐九川止住了鲜血。
她拿药水将伤口周围的鲜血擦去,露出伤口的模样,我皱了皱眉,想起漂亮公子哥之前说过,唐九川是被一只雷兽踩了。
据我所知,雷兽在异兽排行榜上足够排进前十。
而且我还听师父提过,年轻一代的雷兽天才钟情于青丘的九尾狐,每隔十年那只雷兽都会在幻城现身,为的就是救出被零族囚禁的心上狐。
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我转而看向不远处的魅体。
夜百合和漂亮公子哥将它绑的很结实,我猜不透那些绑它的绳子是什么材料,不过巫族那些传承的符印,倒是让魅体安静了不少。
我伸出手按在她的眉心,很快,她体内的伤口就呈现在我眼中。
如我所料,伤口和唐九川的几乎一样。
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后,我收回手,又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怎么了?”夜百合倒了杯水放在我手边,体贴的问了一句。
我皱了皱眉,心情不佳的回答:“正常情况下雷兽不会虽然伤人,而且我在那只魅体的体内发现了雷兽的血,它应该受了伤。”
灵妖异兽在受伤的时候,比平时更加暴躁。
知道这个常识,漂亮公子哥也皱起了眉头:“以前雷兽出现时,都是零族族长伤脑筋,这一次让主战的大长老安排,也难怪他们在伤到雷兽后,还让它跑了。”
“算了,灵妖异兽的事情与我无关,赶紧将这家伙弄醒了丢出去。”其实有关零族那位族长的事情,我很感兴趣,只不过唐九川是个麻烦,必须得快些送走。
听我这么说,夜百合赶紧动了起来。
日起日落,整整三天时间我们就那样不吃不喝的守着唐九川,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唐九川让夜百合给救活了。
他睁开眼的时候,夜百合正在阁楼外面招呼过路的灵体鬼怪帮忙煎药,漂亮公子哥前不久听到我的肚子咕咕直叫,便进了厨房,想要给我做顿丰盛的晚餐。
我注视着唐九川将整个大堂观察了一遍,他这才将目光锁定在我身上。
“这是哪?”他虚弱的发问。
看他病怏怏的模样,我大发慈悲的回答:“我的医馆,以前这阁楼应该是你叔叔唐煋的财产。”
“唐煋?没听说过。”他摇了摇头,按原来的姿势躺着,直视上头的天花板。
他睡了不少时间,我担心他再睡下去会睡出毛病,所以没话找话的问道:“无缘无故被雷兽踩上一脚,你觉得憋屈吗?”
“零族世世代代都在抵制灵妖异兽,它们会报复,很正常。”
他回答的理所当然,我却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你一直生活在零族,应该很清楚,族长在的时候不会有那只异兽胆敢当街踩人。”
“我们都等着族长归来。”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唐九川握着拳头说了这句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毕竟那位族长失踪的有些蹊跷,没有人找到他的尸体,自然还有一些生的希望。
只不过,那位族长失踪这么多年,能放下整个零族,就算回来了大概也没有以前那么上心,比起等他回来,倒不如重选一位有能力的年轻族长。
唐九川虽然讨厌,但我觉得,他做族长应该会给幻城带来不少福利。
“你真的想做零族的族长吗?”我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问出了这个好奇。
对唐九川来说,这种问题应该太直白,他愣了一会,才轻笑着反问:“你觉得,我是想做,还是不想做?”
“我见过唐昊,如果说你的竞争对手只有他一个的话,我觉得你比他更适合坐上那个位置。”
“为什么?”
“因为你什么都比他突出,就连高傲也一样。”我照实回答。
唐九川有愣住了,直到夜百合将煎好的那些药端进来,他才摇头说道:“我有一种预感,族长真的还会回来,只不过昊也会成为新的族长。”
“这么说,你想退出?”我挑了挑眉。
他继续摇头:“不一定是想,也有可能是逼不得已。”
“是吗?”我不置可否的问了句。
趁夜百合逼他喝药的时候,我又开启了诊断之眼。
这一次,我没有再接触他的身体,只是认真的寻找着他周身的尸气,一点点拨开夹杂在尸气中的煞气,我仿佛看到了一片血光,而唐九川正好在那片血光里倒下。
我的气血莫名其妙的上涌,等鲜血倒冲进喉间的时候,我匆匆收了诊断之眼,低头捂住了嘴巴。
大概察觉到了什么,唐九川一边逃避夜百合递来的药碗,一边冲我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喝你的药吧,喝完快滚。”
并未察觉我的异样,夜百合将药碗重新推到他的面前,镇重的警告:“我们老板对你很有意见,反正我们也没想赚你的钱,免得零族上门要人,你还是乖乖喝了这几碗药,赶紧回去吧。”
“我钱付医药费。”唐九川盯着药碗,还在抗拒。
“我知道,刚才不就说了吗,没指望你付钱。”夜百合依旧执着,希望他能快些喝完。
所幸,唐九川没有黎辞的古怪脾气,盯着药碗发了一会呆后,就捏着鼻子灌完了那几碗看着就很苦的药汤。
完事后不等我强调,他就咬牙站了起来,临出医馆的时候他还回头说了句:“多谢相救,我唐九川欠你们一个人情。”
“我不稀罕,你还是好好照顾自己吧,希望你不要成为我的病人。”我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滚蛋,免得留下来让我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