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走出了毓秀宫,心里烦燥得很,凤卿然威胁她,明天要是再不跟他回王府,就把她打晕了扛回去。
魏静仪还在禁足期间,她不想一次就把她逼上绝路,她就喜欢看她慢慢挣扎,给她希望,再亲手把她的希望踩碎。
等着吧魏静仪,我慢慢玩死你。
从上次她拒绝了皇帝,皇帝就再也没来看过她了,如素替她担心得不得了,长情却不觉得有什么。
帝王都是心高气傲的,若他这么容易不理她,又哪会费这么大劲将她从东俞带回来。
皇帝没来看她,皇后倒也不敢上门来找她麻烦,毕竟她手里握着御赐金牌。
长情之所以出去,是因为如素告诉她,魏静仪的二哥去求了圣上来宫里看她了。
魏静仪的大哥二哥都封了官职,好像是五品六品什么官员,官位比苏邑差远了。
以后看到魏家人,她都要去踩两脚,不然她就不叫秦长情。
苏玉经上次被她痛打了一顿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宫里了,终于知道怕了,但她就算躲回东俞去,长情也非要把她抓回来不可。
长情身后跟了两个太监,她决定以后专门将他们培养出来‘打人’。
快到魏静仪的怡香苑时,刚好看到魏霆华从里面出来。
他眼角的余光看到长情,不由得加快脚步,想当作没看到,就此避开这个冤家。
“魏霆华,看见本宫别跑呀。”长情优雅地摇着头上的红宝石坠子。
魏霆华眼见躲不过,只好弯身在一边行礼。
“微臣见过贵妃娘娘。”魏霆华听他妹妹描述过这个女人的狠毒,额头忍不住直冒冷汗。
长情今日戴了指套,上面镶得宝石熠熠生辉,她低头抚弄着:“魏霆华,你怎么看见本宫就跑呀。”
“微……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没看到而已。”
“没看到,”长情侧着头去看他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说本宫不够显眼,所以魏二公子没瞧见本宫,还是本宫的错了?”
魏霆华冷汗直冒,头低得更下了。
魏国公的两个儿子,果然都是孬种,可惜呀,可惜呀。
“娘娘明鉴,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说说是什么意思。”长情无癞起来,也很刁的。
“微臣,微臣……”头上的汗冒得更多了,他知道这个女人手上握着御赐金牌,随便说错一句什么话,都可能会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魏婕妤的眼睛跟嘴巴好了吗?”长情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个话题。
“回娘娘,小妹她……她还没好,”魏霆华可不敢说好了,好了她指不定会想出更狠毒的方法呢。
其实魏静仪的眼睛洗洗倒没什么,不过听说她的嘴巴因为又辣又烫所致,肿得跟鸭嘴一样又厚又长呢,哈哈,听说魏静仪照个镜子都把镜子给摔得四分五裂,就算皇上不禁她足,她自已也不敢出来见人。
“贵妃娘娘,”有人叫她。
长情回头,是苏邑。
“贵妃娘娘,”苏邑走上前来,看了魏霆华一眼,就知是长情在故意为难他。
便对他说了句:“魏二公子,你不是说有要紧事等着去做吗,先回去吧。”
“是是是,”魏霆华如临大赦,忙弯着腰退下了。
“大公子,”长情看着他,表情柔和了许多:“大公子,你确实为我做了很多事情,但我要做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苏邑朝她行了个礼:“贵妃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小凉亭里,长情先坐下,抚着手指上又尖又利的指套。
也先开口:“你妹妹苏玉现在能下地走路了吗,真的很好笑,她还敢威胁我,难道你们没告诉她,局势变了吗。”
苏邑叹了口气:“娘娘,您还是不能放下吗?”
“放下,怎么放下?!”长情看着他,眼眸渐渐充血,有疯狂之色,声音也不知不觉提高了:“不如大公子你告诉我,如何让死去人的活过来,只要他们活过来了,我就放下!”
“娘娘……”苏邑说不出话来。
“我要让所有背叛过东俞的人都付出代价!大公子还是不要再来见我了,终有一天我们也会站在敌对的角度,”长情说着站起来了。
“长情,长情,”苏邑忙站起身拉住她,眼里有柔情化开:“长情,别走,我苏邑说过的话永远算数,我能为你做任何事情,只要……只要你需要……”
“任何事?”长情眯着眼看他:“苏邑你别傻了,我要对付的是你们苏家。”
“不,我没傻,”苏邑的眼神很坚决:“只要你饶过我父亲一命,我苏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苏邑心疼长情,他比谁都能理解她,一个女人背负着国仇家恨,投身敌国,又举目无亲,她一个人该是多么的无助与孤独。
他若不帮她,又怎敢说……爱她。
“苏邑,你当真愿意帮我?”
“愿意,无论你想做任何事情,直到你不再恨为止。”
……
“皇帝哥哥,我们去那边玩,那边好玩。”
崇贞帝被月灵儿拽着往那边去。
刚想问她为什么非要来这边,一抬头就看到他的贵妃与苏少卿。
两人对望着,还拉着手。
“贵妃姐姐,”月灵儿甜甜的声音响起,还冲长情挥了挥手。
“皇上。”
苏邑一见到皇帝立马触电一样松开长情的手。
长情不觉得有什么,微微福了下身:“皇上。”、
“贵妃不是身子不好吗,为何在这里?”皇帝朝他们走去,脸色明显不好。
“贵妃姐姐,你们方才在做什么呢?”
长情抬头对上月灵儿天真无害的笑容。
她感觉月灵儿跟以前不一样了,她没戴那顶雪花小毡帽,头发挽了一个垂马髻,穿着层叠的宫装裙,没了那份悄皮可爱,却多了一份妩媚,眉梢眼角,好像花朵被滋润了一样,长开了。
虽说更漂亮了,却没以前顺眼了。
长情不由问:“公主你怎么变了。”
“灵儿方才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崇贞帝看着她,纯黑的眼眸犹如冬日沉淀过的深潭水一样透着阴冷。
他严肃起来真的很恐怖。
长情很不喜欢他这种眼神,气一上来,脸也拉下来了:“皇上以为臣妾在做什么呢,与人偷/情?臣妾会这么笨吗,偷个情还带两个太监在边上欣赏着,苏少卿与臣妾是旧识,苏少卿不过一时着急拉了下臣妾的手,皇上是想杀还是想剐呀。”
崇贞帝抬头确实看到边上有两个太监,再一看长情的表情,忽然就笑了,伸手去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