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被袭
秦晋道:“这个想法,微臣其实很早之前便有了。皇上可还记得小女清雅?”
公冶墨窒了窒。好半晌才道:“自然记得。”
秦晋道:“宣王曾经与小女过从甚密。小女之死一事,宣王仇恨微臣,同样也仇恨着皇上。”
公冶墨想了想,道:“他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吗?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秦晋:“对,微臣曾经的确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近来微臣的另一个女儿突然转变风向,跟我说她非嫁宣王不嫁。对于那个女儿,微臣是很了解的,她一直胆小懦弱,是断不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微臣怀疑,这是宣王在其中捣的鬼!”
“你说是宣王捣鬼,那他的目的何在?”
“自然是介图通过控制小女而控制微臣。皇上,宣王居心叵测,让人不得不防啊。”秦晋叹道,“而且这事现下闹得很大,小女态度强硬,以死相逼,微臣实在是......无能为力!”
君臣二人皆陷入了沉默。寂静里,秦清雅的声音不急不徐,娓娓道来。
“秦相,你所说的那个近来很反常的女儿,可是秦清韵?”
这一声出,公冶墨和秦晋都抬起头来看向她。
秦晋锐利的目光直直盯着秦清雅,道:“老夫家的家事,这位玉公子似乎知道得不少。”
在这样的犀利目光之下,任何人都会心中忐忑,再容不下任何隐秘心事,不知不觉间就要将秘密倾吐。可是秦清雅是个例外。对于这样的目光,她从小就经常领教,因此早就已经明白得很清楚了。
因此,她丝毫没有一胆怯,反而直接迎上他的目光,镇定自若地说道:“秦相不必猜疑,这些事不是皇上告诉我的,是我自己打听来的。作为一个外人,我不得不说,秦相好糊涂啊!秦相的两个女儿皆嫁与皇上,皇上于你来说是女婿,也是清韵姑娘的姐夫。可是宣王是皇上的皇叔,清韵姑娘若是嫁给了宣王,那么皇上就成了她的侄子了,她的两个姐姐岂不是都要身降一级,叫她一声婶婶?于秦相而言,这关系就更为尴尬和复杂了。这样的事,秦相难道没想过?”
秦晋脸黑了,袖口无风自动。
公冶墨唇角不易察觉地扬了扬,以手掌遮住了自己的嘴角。
“可是小女以死相逼......”
“你是大楚丞相,不会连自己的家事都无可奈何吧?”秦清雅尖锐地看向他,“女儿都管不住,实属罕见啊!”
秦晋咬牙道:“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秦清雅笑了笑:“秦相若是信得过在下,不妨将此事交给在下去处理。”
秦晋哼道:“你一个无名无姓的野小子,你还能处理我的家事?”
秦清雅:“秦相不试一下,又怎么会知道在下行不行呢?哦,对了,秦相恐怕是在担忧令爱的名声吧?这个倒不是秦相该担忧的,相反,这是在下所要忧虑的事情。若真要有什么差池,秦相觉得在下如何?配你的女儿足可绰绰有余了吧?”
“咳咳。”公冶墨原本放下的手又捂回了原位。
秦晋的脸黑如锅底,他怒道:“不必!本相的家事本相自己可以解决,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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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秦府出来,公冶墨笑眯眯地看向秦清雅,道:“看不出来,你在关键时候挺聪明的嘛!你以前,是不是一直都在装傻?”
秦清雅立马回道:“没,我其实一直都很傻的,呵呵。”
公冶墨不信:“你反应如此快。”
秦清雅:“我这时大愚若智。”
公冶墨:“我看是大智若愚吧!”
“墨公子今天的话似乎很多。”
“高兴嘛。对了,你与秦修容关系一直很好,可曾听她提起过她的一个姐姐?”
秦清雅眸子眯了眯:“她的姐姐不是皇后吗?”
“不是她,我是说另外一个。”
“另外一个?”秦清雅脚步一顿,“你是指秦清雅?”
公冶墨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
他停顿良久,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一记叹息。随后,他便陷入了某种回忆里。
秦清雅亦陷入了回忆里。此刻,她的脑子里全是大婚那一夜的情况。他的眼神冷淡,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信任,他递给她一杯毒酒......
这个男人,心这么狠这么坏!
此刻,他一定在得意吧?所以他什么都不说,他分明是不敢说!他怕别人知道他曾经的罪恶,他的本质是阴狠的!
只可惜她至死才领悟到。
两人各怀心事,没有意识到危险在悄悄逼近他们。
路边一个卖水果的小摊贩,目光一直追随着两人的身影,手,悄悄伸进板子下,摸出一把刀来。
茶馆里一桌喝茶的人,从他们拐上这条街的时候便注意到了他们,此时,四人各自交换了一个阴狠的神色,同时起来,手按在自己的腰间刀柄上。
路上行人、卖羊肉蒸笼的、卖菜的、卖瓜子的、从正面走来的一群舞狮子的,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刺杀的迹象。
突然,一个喝醉的大汉从酒楼里跌跌撞撞走出来,他一边走一边骂人,他里面横着走,时而退着走,时而撞这个一下,时而撞那个一下。醉汉踉踉跄跄走着,离公冶墨越来越近。在距离近10米的时候,醉汉突然加快了速度,炮弹一般冲过来,向着公冶墨撞过来!
那些潜伏在各处的杀手们,登时同时飞奔而来!
杀手们齐齐出手了!
这一切只发生在须臾之间。
很快,只一个眨眼的片刻。
待到秦清雅发现时,他们已然身处杀手的包围圈中!
杀手突然发动袭击,速度极快,刹那间已有人掠到跟前,生生将秦清雅与公冶墨隔开来。
“玉公子!”一个杀手朝秦清雅唤了声,随即道,“感谢玉公子将人带到埋伏圈!”
这声音不大,却足以令公冶墨听见。
公冶墨霍然回首,紧紧盯住了秦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