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没有什么异议，那么本宫就代为处理了，”宁凌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丽妃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本宫仁慈，就把你降为采女，暂居冷宫吧！”
丽妃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宁凌。
采女是最低等的妃嫔，她从仅次于皇后的妃位降为采女，她怎么能甘心？到了冷宫，皇后娘娘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心念急转间，丽妃眼泪潸然而落，粉面上带着无限的哀戚之色，“皇上，臣妾没有做过，如果你不相信臣妾，那么臣妾……臣妾死了算了！”
让她去冷宫，还不如死了！
说罢，她抽离赵瑾的身子，转身就要撞向墙壁！
赵瑾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丽妃，一脸的痛心，“姝儿……你真的没有做过？”
“臣妾没有！”丽妃的美眸里沁满了晶莹的泪水，“若是连皇上都不相信臣妾，臣妾不如死了算了！”
说罢，又要挣脱赵瑾。
小鱼儿在宁凌的身后看着两人表演，那目光再也抑制不住，恨不得将两人给杀死。这一对狗男女！为什么没有人看出来浮夸的演技！
小鱼儿正在恼恨，忽然被一股视线扫到，他心头一惊，抬眼看去，就看到乌锦看向自己。他连忙低了低头。
直到感觉到乌锦不再注意自己，小鱼儿才松了一口气。小鱼儿还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要不要信任乌锦。他虽然能让乌锦相信自己是皇帝，可是若是急着将自己的底牌暴露的话，怕是连最后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若是容智还在就好了……
赵瑾的神色冷了冷，轻声道，“你莫急，朕相信你。”
宁凌看着丽妃的表演，心下不以为然。视线不经意的划过乌锦，这才发现，乌锦似乎也在看着赵瑾与丽妃的对话，他的面上一丝情绪也没有。
似是感受到宁凌的视线，乌锦扭过了脸，与宁凌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像是与一道寒冰凝结了……
宁凌陡然一惊，连忙将视线收了回来。
待赵瑾搂着泪汪汪的丽妃回来之后，宁凌就那么挑衅地看着赵瑾，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赵瑾看着宁凌□□裸不加掩饰的目光，轻哼一声，道，“此事尚存疑点，容后再议。”
“人证物证俱在，哪有什么疑点？”宁凌寸步不让。
“朕说有疑点……”赵瑾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此事已经很明显了。”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是乌锦。“此事后宫尽知，且瑾贵嫔生死不知，这样处理，未免太过于草率。”
赵瑾凝视着乌锦，沉默了一瞬，忽而道，“丽妃降为容嫔，禁足三月。”
宁凌终于出了一口气。
丽妃让自己不高兴了，那么丽妃就别想高兴。
眼下丽妃禁了足，还被降为嫔位，依照丽妃……哦，不，是容嫔的性子，想必早就恨的牙痒痒了。
容嫔若是不高兴，自己就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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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半个月过去了。这天，盛通提前传了话，说皇上要来凤鸾宫。
宁凌自打逼着皇帝降了丽妃的位之后，总觉着赵瑾不会善罢甘休。为了避免赵瑾来凤鸾殿里用晚膳，她特意提前用了膳。
自从宁凌重掌凤印之后，以往难吃的饭菜再也不见了，御膳房的大太监特意来道了歉，问了宁凌的喜好之后，每日里换着花样来做菜。可谓是鞠躬尽瘁……
刚用完膳，就听到殿外一声清唱，“皇上驾到！”
宁凌抬眼看了看满桌子的菜，心底一片欢愉。皇上绝对不会吃自己的剩菜，两人如今话不投机，赵瑾等会想必就回乾清宫了，也省的面对面的尴尬了。
身姿优雅地起身，宁凌行礼道，“给皇上请安。”
她身着一袭红色宫装，愈发衬得她肤色雪白，面目姣好。雪白的脖颈优雅地露出来，更增加了几分韵味。
赵瑾眯眼看着宁凌，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一般，从头打量到尾，视线无比的□□。
皇后，倒是有几分的姿色。只是到底比不过他的丽妃。
小鱼儿正在泡茶，感觉到赵瑾看着宁凌的眼神，差点将茶盏给捏碎了。怎么可以这么看自己的媳妇！
宁凌眉头一皱，心头暗骂，赵瑾这是什么意思？竟然还不让自己起来？
宁凌无奈，只好微微抬眼瞪了一眼赵瑾。
赵瑾一挑眉，上前一步就要扶起来宁凌，“起来吧。”
哪知道宁凌泰然自若地站起身来，“谢皇上。皇上来是做什么？”
赵瑾的手就那么孤零零地伸在空中，颇有几分尴尬的意味。他轻咳了一声，“朕来用晚膳。”
宁凌似笑不笑，“臣妾已经用完晚膳了。皇上来晚了。不如回乾清宫里，想必会有善解人意的妃嫔来伺候皇上吧。”
“怎么？”赵瑾看着宁凌的这副模样，忽然觉着也颇有几分意思，他轻笑一声，“你好像很希望朕马上就走？”
自己是个太监，以前只能跪拜各位主子，最近这段日子的感觉简直爽到了极致。看着别人对自己毕恭毕敬，总算是解了气。
与刚开始借了皇帝的身子还魂的感觉不同，苏灵开始觉着，他除了有丽妃，还可以有别的女人啊！
“皇上多虑了。”宁凌唇边含着笑，“怎么会呢？”
说着怎么会呢，面上的表情却是明晃晃地逐客令。赵瑾不管宁凌，大步迈进内室，坐在榻上。“你的食量倒是不多，比朕养的鸟儿胃口都小。”赵瑾的视线扫了扫八仙桌，桌上的佳肴像是没有动过一般，依旧美味可口。
“臣妾是大褚国的皇后，”宁凌抬了抬眼睫，加重语气说，“不是小鸟可以比的。”
“是是是，朕的皇后尊贵无双。”话语虽然这么说，赵瑾的神色里可没有半丝皇后尊贵无双的意思，“伺候朕用膳。”
“臣妾已经用完膳了，皇上要吃臣妾的剩饭吗？”宁凌带着些好笑，好看的眉头挑了挑。
“夫妻本是同体，”赵瑾线条凌厉的下巴抬了抬，“你也坐，再用些吧。”
说罢，他竟然泰然自若地坐在了八仙桌旁，示意珊儿为他夹菜。珊儿一动不动，手掌握紧。
这样的赵瑾让宁凌非常的不适应，她觉着自己胳膊上都要起了鸡皮疙瘩，“皇上，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
“竟然什么？太阳今儿要是从西边出来，国师会来禀告朕的。”赵瑾用了一个水晶红豆糕，眉峰微蹙，“你们女人就爱吃些甜食。”
得了！皇上今儿绝对来意不善！
越是对宁凌和颜悦色，宁凌就越是发毛。
“你吃得少，对自己身体不好。但是若不着晚膳，来喝碗茶也是好的。”
“……皇上倒是好雅兴。”赵瑾的模样，摆明了是要赖在这里了。
宁凌险些维持不住面上的平和，干笑一声。
半真半假的一声轻叹，赵瑾含笑道，“今儿是十五了……”
话语里带着些意味深长的暗示。
宁凌眉头一跳，还是绷住了神色。
赵瑾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每月的十五都是皇上来皇后这里就寝的日子，只是以往赵瑾都是跟自己厮混，从来不会找别的女人。自打皇上变了之后，皇上就不再来自己这里，只追着丽妃一个人，如今丽妃刚成了容嫔，今日里赵瑾就来凤鸾殿，会不会太刻意了点？
“哦，原来今儿已经十五了啊。”宁凌装傻。
“是啊，”赵瑾像是哀叹一般，“以往朕忽视了你，总是跟容妃在一起，其实是朕不好！朕对你也不够关心，你独守空房一定很寂寞。以后呢，朕都要时时刻刻地记挂着你，常常来这里……”
“皇上不是一向爱强人所难？”
“朕……决心温柔地对待你。”赵瑾的笑意僵了僵，还是这般说道。
“皇上，你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怀柔政策对臣妾不管用。你动动嘴巴，臣妾都能看到你隐藏的狼尾巴！”宁凌讥讽道。赵瑾自打变了之后，向来不会温柔对待宁凌，刚才的模样无比的僵硬，连宁凌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宁凌心里门儿清的很！赵瑾这是要对自己使美男计了！
可惜，他打错了算盘！
宁凌不再是之前那个傻傻的宁凌了！跟赵瑾分道扬镳之后，她如今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后！
“哦？”赵瑾的眸色沉了沉，看向了宁凌，“你真的要这么说吗？”
赵瑾话语里的意思，宁凌明白的很。今日里赵瑾做了那么多，维持住表面的太平，不仅是要勾引宁凌，还是与宁凌重修旧好的意思。
身为皇后，一向冷落自己的皇上要主动求和，聪明点的做法难道不是借坡下驴吗？宁凌冷哼一声，她偏不！凭什么赵瑾想要和好她就要和好？她偏不让赵瑾如意！
“一言既出，如何去追？”宁凌漫不经心，“臣妾虽然是个小女子，也是有几分节操的。”
“是吗……”赵瑾的齿缝里溢出两个字，围绕在他身上浅浅的柔和登时散尽，一股凌然的气势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
五官精致，线条冷硬，像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他紧抿的薄唇，冷酷的眼眸可以看出他的绝情。
――这就是九五之尊的威势。
然而宁凌却像是没有感受到一般，笑吟吟地看着赵瑾，不说一个字。
赵瑾的声线很冷，像是由秋季到了冬季，连温度都缓缓地降了下来。“你设计丽妃的事儿，朕可以不计较，但是眼前，还需要你来帮朕。”
“哦？”宁凌眉心一跳，赵瑾竟然知道了自己设计丽妃的事情了？若是这个都能查出来，那么……
“那你也知道你的纯洁真爱陷害本宫的事情了吗？”既然要谈判，宁凌自然也不会输给了赵瑾气势，她话语缓慢，却带着一股独特的闲适。
“是，但是她已经告诉过朕，是她一时气恨你羞辱她，又被宫女所撺掇才做下错事儿的。可是你……”赵瑾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赞同，“可是你不该又设局让丽妃来钻。”
“她如今已经不是丽妃了。”宁凌话语虽小，却无比的清晰，“皇上切莫忘记了，是她一手设下巫蛊案，她是一个毒妇！”
“你还这般说她！”赵瑾冷哼一声，“她已经被巫蛊反噬，已经危在旦夕了！”
“看来老天有眼啊！”宁凌凉凉的道，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面上虽然寸步不让，心里却咯噔一声。
怎么会这么巧？刚刚把她降为了容嫔，怎么会巫蛊反噬？
宁凌心头警铃大作。
赵瑾牢牢地盯着宁凌，忽而道，“你果然没有心。不过眼下只有一个办法来救丽妃，朕本来还有些犹豫，但是看着你毫无同情心的模样，朕觉着这个方法还不错。”
“什么方法？”宁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取你心头血，给丽妃续命。”
……“啪！”的一声，小鱼儿把茶盏摔在了地上！
他手牢牢的握成拳头，狠狠的压抑着自己。这个占据了自己身体的男人是谁！占据了自己的身体不说也罢，竟然还想谋害宁凌的性命！他怎么可以让这个不知名的人得逞！
这一刻，赵瑾恨自己为何缩在一个小小的躯壳里，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究竟是谁的阴谋？
宁凌忽然觉着心情有些微凉。
她一直都知道赵瑾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帝王，只是自己以往竟然天真的信了，甚至愿意为了赵瑾放弃回到江湖。如今……赵瑾变了……
他竟然要自己为了救丽妃，取心头血……
他是大褚国的帝王，他可以恃强凌弱，他可以取别人性命，他可以一声令下让无数人家破人亡，可是他却在这里为难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他的皇后。
宁凌真想看看赵瑾的心到底有多冷，又有多硬！
“皇上，娶了臣妾的心头血，臣妾这条命，可就没有了。”宁凌认真地盯着赵瑾看，不肯放过他的每一丝表情。
“丽妃已经快要不行了，只有后宫中最尊贵的人才能救她。”赵瑾的面上显出几分浮躁和恐慌，“她今日险些就要离朕而去了！”
“皇上杀了臣妾，不怕面对大褚国百姓的悠悠之口吗？”宁凌质问道。
赵瑾犹豫了，短暂的沉默后，他道，“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走后，朕会风光大葬你，你会得到本朝最大的荣誉。”
“看来皇上已经安排好了啊，”宁凌轻嗤一声，“那么刚才，是皇上大发慈悲，想要臣妾临死前得了一丝盛宠吗？皇上以为臣妾稀罕？”
说罢，她竟然沉默了。只不过，不同于赵瑾以为的她在伤神，宁凌在快速地想着，如何才能摆脱必死的困境！
“……”
而赵瑾也沉默地打量着宁凌。
宁凌的年纪还是一个少女，她的肌肤如玉，柔嫩细致，略显得有些凌厉的眉毛微微挑着，显出几分防备来，像是无时无刻要与自己争斗。
与宁凌这般近的接触着，赵瑾似乎能闻到宁凌身上好闻的香味。
让一个女孩子去送死，他也不是毫无负罪感的。
只是……要救的那个人是丽妃。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他若是一个太监便也罢了，只能求老天保佑。可是……
如今他是皇上！
苏灵简直要大笑三声，有了权势，就是可以这么任性！任性的取走一个人的性命！
赵瑾的神色转冷，他依旧那么挺拔傲慢的站着，审视地看着宁凌，“你必须要救她。”
两人间胶着的气氛被这句斩钉截铁的话语打破。
“皇上，”宁凌的话语漫不经心。“若是臣妾不愿意呢？”
她的话语里已经摆明了她的抗拒。
也是，谁会愿意去死呢？
赵瑾墨黑色的眼眸里是深沉的情绪，“已经由不得你了。”多一分犹豫，就多了一分危险。丽妃等不得。
宁凌冷然挑眉，“皇上是要强人所难？”
她没有想到丽妃竟然这么无耻！她才不想丽妃会被巫蛊反噬！竟然为了搞死自己，编织这么大的谎言！
她更没有想到赵瑾会这么无耻！为了丽妃竟然敢做昏君，竟然想要杀了当朝的皇后！
“你知道我是谁。”强硬的话语，在宣告他的地位。
他是大褚国的国君！是可以掌握每个人命运的神！
宁凌想要顽抗赵瑾的命令，显然是以卵击石！
“可是我要活着，谁也阻挡不了我。”
宁凌依旧不肯示弱分毫，她毫不退缩地与赵瑾对视，带着些不屈不挠的意思。
她的这句话，没有自称臣妾。
“你知道你这样的抗拒没有用。”赵瑾俯视着宁凌，“何必呢？”
“人总是想要活着的。”宁凌的神色黯了黯。“现在就要我送死吗？”
赵瑾又沉默了。
宁凌也沉默着。
她沉默地等待着赵瑾接下来的话语。话都说到这份儿上，结局似乎已经无法更改了。若是赵瑾想要此刻杀了自己，来救丽妃，她似乎只有等死的命了。
不过……宁凌是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
“朕……”赵瑾迟疑了下，终究还是接道，“朕再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明日早晨，来取你心头血！”
宁凌惨然一笑，在摇曳烛光的映衬下，红色的宫装竟然像是染了血一般。而她肤色莹白如玉，像是一抹摸不到的香魂，转瞬就要离去了。
赵瑾一时竟然不敢再看这幅画面，“早些安寝。”
说罢，他拂袖离去。
转身之时，赵瑾淡漠倨傲的神色才微微垮了下来，一股很深的疲惫从他心底蔓延。
他刚刚……竟然想着将宁凌拥入怀中！难道……成了正常的男人之后，就有了那方面的欲求了吗？
这怎么可以！丽妃生死不知，他怎么可以就有了想要放过宁凌的意思！更可怕的是，他竟然对她有了一丝连自己都不想承认的悸动……自己明明是爱着丽妃的，不是吗？
-
待赵瑾离去后，宁凌神色未变，缓缓坐于榻上。
珊儿从屏风后绕出，她的脸上满是泪痕，“主子，眼下可怎么办啊……奴婢不要皇后娘娘死！奴婢不要你死！”
说罢，她瘪着嘴，竟然跪在宁凌面前哭起来了。
“皇上怎么可以这么无情……主子怎么说都是皇上的原配，皇上竟然为了一个贱妾就要主子去送死……呜呜呜……皇上当初对主子那么好，许诺这个许诺那个的，还说不管皇后娘娘变成什么样子都能认出来，如今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宁凌身子僵了僵，就在这愣神间，腿上已经感受到濡湿了，珊儿的泪水，像是小雨般，淅沥沥地打在了宁凌的身上。
“好了，没事，别哭了。”宁凌不习惯任何人对她的触碰，可是珊儿这么情真意切的哭声，让她的心都不自觉地软了几分。
小鱼儿看着两人相互偎依的景象，心底有些犹豫，他考虑了很久，决心将一切都告诉宁凌。
正要说话的时候，忽然宁凌眼光一冷，看着珊儿道，“你刚才说……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赵瑾都能认出来我？”
珊儿哭的脸红红的，抬眼看着宁凌，迷茫道，“是啊，当时皇后娘娘变化了那么多身份，皇上不是都看出来了吗？”
宁凌沉思良久，忽然幽幽叹息道，“我之前是犯了傻！当局者迷！”
小鱼儿心头一跳，看向宁凌。
宁凌恨声道，“这个皇上，根本就不是赵瑾！”
“……啪！”小鱼儿手中的刚拿起来的茶盏，又掉在了地上！
宁凌，终于发现了什么了吗？
这边珊儿连忙上前捂住宁凌的嘴，又看了看周围，这才压低声音说，“主子，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小鱼儿不由自主地盯着宁凌看，想要听宁凌说什么。
宁凌反倒是不说了，她眸中含着眼泪，狠狠地盯着虚空中，“我倒是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竟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