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咲郁并没有昏迷,只吩咐旁边的人拿她的药,吃了过后就像个没事人,更没有要解释刚刚流血事件的原因。
穆荩九只是凝视她数眼便也什么不过问,穆咲郁的事情她并不担心,“只是一些化学物品引发的现像,吃了药就会没事了。”她是这样解释的,穆荩九也就不会去多事。
安照穆咲郁给出的条件,穆荩九令人在帮里找出两名适合者,但这事是要自己愿意的,若是没有意愿者就先缓缓,她再从外面想法子,若真的是无人试药,她不介意自己上阵,只是自己的血液问题会让这项试验存在很大的隐患。
“少主,现在j市就只剩我们两大巨头,军火和白粉的捷径都让景安会夺了,我们淩江会只能从其他地方索取,您的四姐可不能常时间供应我们所需的军火,最近景安会在j市大肆收拢小帮小派,势力日渐长,若我们再不做点什么,只怕他日会——”林业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因为景安会的当家人正是穆荩九的朋友,这些话他已经咽在肚子里许久了。
穆荩九自然知道林业的担心,但景安会并没有动淩江会,两者皆分得清清楚楚,唯一能让穆荩九迟疑的是当初和叶闻景之间的那么一点友谊,就看对方对保存得了多久。
“不必,我们有俄国这条路子,若是真有需要,你接上就是。”当年东茂会时,林业也十分清楚这里边的行道,若是兄弟相称,必会小心翼翼的不去触碰那根本弦。穆荩九和叶闻景虽不是“兄弟”,但也是差不多的关系,或许,他们叫这种关系做江湖义气。
林业知道淩江会之前的军火一直是从俄国进货,但是,这条路却也多磨,若不靠着那京城的那一点关系,只怕无法搭上线,来到j市,不靠着京城的淩江会,算是自立门户了。
“毒品这边呢,我们的市场渐渐被占去,只怕景安会有意占领整个j市的市场,少主,毒品这玩意在j市营收入极为良好,若是让他们占领了先机,我们淩江会就会陷入受制的状态。虽然我们和景安会是朋友,但是他们似乎做得也太过了。”林业最近看景安会越来越不顺眼了,在场子里碰了面,冲着他称兄道地的,若不是看在穆荩九的面子上,他早就动手了。
穆荩九默了默,开口道:“这件事叶闻景自己清楚吗?”景安会也有高层,平常时若是背着叶闻景做些什么也无不可,再说,一个叶闻景也不能全权管理这么大的帮会,他只管管高层人员,控制着高层人,下边的事,他不会多管。
这件事,也是第一次听到林业与自己说,不由让她慢慢深思了起来,愈发觉得这层关系越来越弱了,让她不得不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景哥是我的朋友,在巨鲸帮的事上是我们占了大便宜,又是我们毁约在先,这段日子你让下边的人先忍忍,控制好他们,不要让他们闹出事来,我不希望传出有兄弟和景安会起冲突的事情,明白了吗?”穆荩九看着林业,下达了一个令人气闷的命令。
林业瞪大了眼,旁边的于秋白也不明白地看着穆荩九,他们现在是黑帮,不是什么慈善机购,穆荩九这么忍让,只会让淩江会走向灭亡的道路,他们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而她也没有半点的解释。
林业觉得憋屈了:“少主,这怎么行,你这样做,不是叫我们淩江会送肉入虎口吗?让他们滋长,迟早有一天我们会被他们吞噬,他们如此的不义,我们又何必装仁。”讲义气也是要有个限度的,而不是一再的忍让你就得寸进尺。
穆荩九抿着唇淡淡地看着气怒得捶桌的林业,也理解他的心情,但是,她意不在j市这一块地方缩着,所以,景安会的事情就只能另想他法,这也是她给叶闻景最后一个机会,一个身为她朋友的机会。
“少主,你这个命令,请恕兄弟们无法接受,我也不会传达。”让他传达这样的命令,不是叫让他们淩江会当窝囊废吗?他们是黑帮,道上哪里来的真正友谊,当然,这个友谊是得建立在利益之上,若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会毫不犹豫的毁灭。
林业是硬了心,不肯接穆荩九的命令,原以为穆荩九会是愤怒的发动兄弟们进攻,娘们果然容易心软,混道上的,穆荩九还真的不适合,这是林业的愤愤想法。
穆荩九定定地看着林业气愤的嘴脸,早年时他跟在罗文面前时肆意惯了,哪里受得这等窝囊气,男人要的就是热血沸腾的生活,而不是在他人抢夺吞噬他们地盘,做个缩头乌龟。
见穆荩九看着自己不动,林业更是来气,穆荩九的性子给人是淡得没气势了,叫人窝火得很,若不是当时看到她爆了巨鲸帮老大的头,在灭东茂会的这件事有着果决的手段,他林业就是死了也不会效忠于她,人活一世,平凡一世又有什么意义,他要的是轰动热血的生活。
“且不论叶闻景知不知道这事,那是他的帮会,他做为当家人,怎么会不知道,他不是傻子,也不是聋子,更不是瞎子,看得见听得见,若不是他的默许,手底下的那些弟兄会这么嚣张?明明知道我们之间是盟友,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笑脸打人,这算什么鬼屁盟友。”
“若是少主这么看重这层友谊,大可以将淩江会送给景安会,也不用烦恼你们之间的关系会破裂,多好的决定啊。”林业这会说的,全是一些气话,气穆荩九的窝囊。
看着林业胡言说一通气话,穆荩九并没有生气,他心里有气,她也能懂,只是——能不能让她把话说完再发言,真是急性子。
“确实是个不错主意。”穆荩九慢慢吐出一句,气得林业差点没吐血。
于秋白张了张唇,看着穆荩九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穆荩九不论做什么决定他都会选择支持,不管是好是坏,于他而言都是对的。
“少主,你这是自取灭亡,景安会拿巨鲸帮的那件事撒气也不能这么的不顾盟友感受。”林业觉得自己的劝学是如此的无力和无用,因为穆荩九一点也不为所动。
穆荩九靠在桌边,看了林业半响,“j市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但我要的不仅是这些。”
林业抬头看着穆荩九,这话的意思是说,他们要退出j市,让给景安会吗?想到这,林业更为气结,更恼自己错看了穆荩九。
“景安会的野心很大,但是我不会让他们飞出j市这个地方,这么说,你明白了吗?”穆荩九也不指望林业能明白,只要他安着自己的意思去做就是。
林业愣愣地看着穆荩九,眉皱得越来越紧,还是不懂。
“景安会在这之前是我们的盟友,巨鲸帮一事,是一个考验。”考验叶闻景对这个盟友到底有几分真假性,嘴上说的话和心里说的话有时候是相反的。
“我要的是景安会一个不仁不义的名声,明白了吗?”穆荩九眼神徒然一冷,侧身过来,看着林业,勾唇微笑。
林业被她这么一个阴晴不定的转变唬得一愣,“少主的意思是说,让我们在暗地里着手准备,让景安会偿点甜头,若是他们不吐出该吐的,我们也就不必仁义了。”
穆荩九看着林业没有点头,只淡声道:“在他们占我们收入来源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是我们的盟友了。”
林业徒然瞪大了眼,少主这是要吞并景安会啊,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绝对的好消息。
穆荩九微笑地看着林业,“知道该怎么做了,做该做的事,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东西,我想你早已玩得纯火炉青了,不必我来教了。”她可没有这么好心做善事,景安会和淩江会关系破灭也是迟早的事,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叶闻景保持那些友谊。
心底的黑暗,一直在滋长,随着吸入的死气越来越多,白雾渐有消失的迹象,逐渐占领整个躯壳,改变一些沉淀在底的性质,坠入永恒的黑暗里。
林业一改刚刚的愤怒,脸上会是跃跃欲试的沸腾,心情爽快地离开了。
“s市的事情也该准备了,j市这边的事不用你来操心,有林业在。”穆荩九并没有打算将自己算入内。
于秋白点点头,“我知道了,本家那边的矛盾闹得越来越严重了,有必要的话,九小姐还是回去一趟。”
穆荩九听了点头,所谓的本家指的是淩江会在京的据点,矛盾自然是指红旗家族和黑色家族的扰乱,不给淩江会安生的机会,假期出国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件事,周修这段时间不得不亲自出手,有些事情也实在是棘手得很。
红旗家族那边到是好办,只是黑色家族这边有些难办了。
穆荩九觉得还是去请个几天假再回京城一趟,她总归是放心不下周修一个人,身边虽有韦司和方维信等人在,以前也是这么过来了,但现在不是以前,面对的是两大家族的发难。
夏媱出院了,人也变得精神了些,接着穆荩九回家收实外婆的遗物拿去坟前烧给她。
“小九,你看看,这些是什么?”夏媱从一个压底箱里翻出一本书集和一些零零散散的书页,上边记载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夏媱看不懂,便将穆荩九叫过来看。
穆荩九接过夏媱翻出来的一个木盒箱子,鼻子凑近木盒子闻了闻,“竟然是上等的梨花木。”
梨花木!
夏媱一愣,她并不知道外婆还有这种贵重的东西,这个箱子一直被外婆用一层又一层的布包着,在乡下,老人都爱这么做,所以,夏媱一直都没有在意,也没问。
“小九,你的鼻子真厉害,是怎么闻出来的?”夏媱愣了愣。
穆荩九笑了笑,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猜测而已,是不是千年的梨花木,还得等专家看过才知道。”这话说完,穆荩九又是一愣,仿佛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陌生。
脑子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黑衣女子伸手接过黄袍男子手中的盒子,冰冷的眸子又是一抬,穆荩九猛地松开手中足有一个18寸电视机大小的长方盒子。
“怎么了?”夏媱忙伸手扶住倒下来的箱子,细细看了看上边古老的花纹,年代久了,有些花纹夏媱也不认识,上边的字更是一个也读不懂,那是一种古老的文字,甚至不是东方所属的文字,而是有些偏向了西方文明化的东西。
穆荩九缓了缓神,紧紧地盯着夏媱手中的盒子,“给我看看,也许我认识也不一定。”
夏媱将箱子推了过去,让穆荩九瞧个清楚。
“是梵音文和西方的魔咒——”说到这里,穆荩九突然站起身,从上而下仔细看着这些梵文和魔咒,两种文字正顺着一个字样雕刻,正是一个龙飞凤舞的“酒”字。
夏媱彻底的愣住了,“小九,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咦?”同样站起身,顺着穆荩九角度看下去,“是个‘酒’字,小九,和你的‘九’字相近音呢,这么说来,你和这东西有缘!”
一个“酒”字震得穆荩九一愣一愣的,脑中再次闪过黄袍男子郑重的将盒子交到黑衣女子手上的情景,这其中有什么连系吗?
穆荩九晃晃头,她的脑子受过安陵隐的干扰,总会生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赫流尊说过安陵隐会使用幻术,说不定是脑子内遗留下来的影响。
穆荩九轻轻地抚着上边的文字,对夏媱说,“这箱子的东西可以给我吗。”
夏媱点头,“这原本就是外婆留给你的。”
穆荩九一愣。
“看,这是外婆给你的信,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早已提前将东西准备好了。”说到这里,夏媱有些悲凉之感。
收拾好东西后,烧给外婆后夏媱就开始了她的正常上学,她答应过外婆要考上大学,无论怎么样,她都得好好学习。
穆荩九抱着箱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打开箱子,里边只装了一本厚厚的,有些破旧的书,因为保管年代的久远,已经泛黄了,但手写的东西还是存在的。
被压放在下边的单页纸张上是毛笔细画出来的图形和文字,因为没有装订的东西,分得有些零散找不到页数的顺序。
“六芒星!”穆荩九看着手中画着所罗门标志性的东西,不禁一愣。
记录的东西都是乱七八糟的,并没有齐全,零碎得拼凑不齐,穆荩九可以肯定的是,这些纸张是经过很多人的手才转到了她的手中。
这本书集是外婆家代代传下来的盗贼日子,在找到这个箱子之前,里边是装满了一沓沓的纸,如今剩下的只有盒子和几十来页的纸。
穆荩九并不知道外婆将这种东西交给自己的用意,拆了信看过后才知道外婆家在早年时还是神盗世家,在古时,他们还是受于皇命之时,曾风光过,只是盗贼这个身份让大臣们有了议意,后来才被发配边境地带。
家道中落,最后到了外婆这一代,就只剩下她一单脉独女了,如今有血缘关系的也只有夏媱了,但是经过血缘的混杂,夏媱身上流着的世家血液已经少之又少了。
穆荩九只是疑惑于这个东西为什么会使自己产生那样的幻觉,甚至是觉得这个“酒”字是指自己,这盒子是某个人特地为自己打造。
这不是普通的梨花木,箱子经过数万光年后还能保持如此亮丽的色彩,甚至还散着淡淡的冰凉,普通的梨花木根本就不会有这种现像出现。
“我这是怎么了,”穆荩九合上箱子,决定不去理会这个让自己心烦的东西。
可是晚上时,她还是做了那个梦,四十岁的死,修罗场上的自己,再是远古时期的自己,搅得穆荩九脑子里一片混乱,世界突然间变得浑噩起来,让她有种分不清真实与现实的感觉。
叶闻景从葬礼过后,就忙着帮会里的事,今天过来见穆荩九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知道穆荩九很快就要回京了,便赶着过来,进了二中找她。
穆荩九看到叶闻景也没有什么心理起浮,叶闻景起初的偶然相遇本就不该交友。
“小九,最近还好吗?”叶闻景与穆荩九坐在二中附近的奶茶店里,外边有数名景安会的人在来回走动着,是景安会暗组人员,专门负责刺杀的那种。
穆荩九只当是没有看到,来见自己,叶闻景已经开始防备了吗?对此,穆荩九只能摇头。
“景哥最近疆土扩得很充盈,恭喜!”穆荩九仍旧是微笑以对,但叶闻景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叶闻景沉默了半响,看着穆荩九道:“小九,我们还是朋友吗?”
穆荩九笑容更深,“当然!我一直将景哥当成是朋友。”
穆荩九的表情是无懈可击的,让人找不到丁点的破绽,同时,也叫人发寒,她越是笑越是令人不安。
“小九,下边的兄弟们小打小闹传出的事,还请你不要介怀,回头,我会——”叶闻景看着穆荩九的笑,说道。
穆荩九别有些意味地看了叶闻景一眼,淡声道:“我并不介意。”
穆荩九的无脾气叫叶闻景十分的无力,总觉得穆荩九再不说点什么,自己会被压抑得更加的难受,但穆荩九从一开始就一直冲着他微笑。
“你不介意我就放心了,不要为了下边的小事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小九,你永远是我的朋友。”叶闻景看着穆荩九,诚挚地说。
但你永远不会成为我的朋友。
穆荩九看着叶闻景,慢慢地扩大了笑容,“景哥,我们朋友一场这么久了,你似乎没有送过我礼物呢!你知道的,女孩子最喜欢男孩子送她礼物了!”
叶闻景看着眼前的少女愣愣然说不出话来,然后突然觉得,这才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心思,小九是个女孩子,他早就觉得她不适合混黑,如此单纯的生活着,才是她最应该做的。
叶闻景听到这样的话,笑得很愉快,“那小九想要什么礼物,我好去给你找。”
穆荩九笑了笑,摇头说:“不急,我要的礼物有些特别,景哥要好好准备,等我回来后,也许就会来取了。”
听着穆荩九开玩式的话,叶闻景完全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脸上更显愉悦,“好,我等着你来取,到时候我陪你去买,怎么样!”
穆荩九笑着点头,“谢谢景哥!”
“对了,你刚刚说,等你回来是什么意思?你又要走了?”叶闻景从愉悦中反应过来,才想起穆荩九刚刚有说了别的话。
穆荩九点头道:“京中有些事要处理,不放心,得回去一趟。”也许这就是叶闻景和她之间最后的单独谈话了,虽认识不深,但这份小小的友谊曾经是轻松的,如今却变得沉重了。
他们不能怪任何人,要怪只能怪这个黑道世界,容不得两只老虎卧榻。
叶闻景欲言又止地看着穆荩九,最后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穆荩九的世界容不得他进入,他唯有不断的强大,才能与小九齐肩,只是他没想到,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女孩,会向他讨要那样的礼物,待他理解她的意思后,那将是一种绝望的痛苦。
——
穆荩九站道口看着叶闻景坐上了一辆黑色轿车,他的事业越做越大,已经有向外市趋进之势,而且他也在背后做了准备,只是他更没有想到的是,穆荩九已经派了于秋白在背后折了他向外伸出去的爪子,由她来代替侵占外市的地盘。
“景哥,见了小九一面瞧你就这么高兴,是不是捡到什么便宜了!”叶闻景刚一坐下就被里边的人倜傥,接着就传来几声哄笑,大家都知道叶闻景对穆荩九十分特别。
“走吧,别贫了。”叶闻景只觉得好笑,但不可否认的,当穆荩九伸手向他要礼物时,心情是如何的美妙,因为他完全误会了穆荩九那句女孩子总是喜欢男孩子送她礼物的话。
“还是有些孩子心性啊,”穆荩九对着那消失的车慢慢吐了一句。
穆荩九又是独自一个人离开的,向学校请了十天的假。对于这种学校来说,请假已经不存在意义了,有些想走的话,学校方面是不会管得太宽的。
在穆荩九离开的当天,一直没有走出实验室的穆咲郁来到了淩江会的总部大楼,由林业引过来了数名淩江会人过来让好亲自挑选。
“就他们两个了。”穆咲郁指着夏媱和刚进入淩江会的关纪扬,关纪扬之所以会进入淩江会,是由夏媱引进来的,其中还有他的几名兄弟,给淩江会增加人员,林业向来不介意。
关纪扬刚进的淩江会,没想到就被穆咲郁一眼挑中了。
林业知道穆咲郁是要拿人来做试验的,关纪扬这个刚进门的小弟到是没有什么,可是,夏媱是穆荩九的同学又是好姐妹的,若是少主回来,不得拿他试问。
“咲郁小姐,你看,能不能选别的人?夏媱是少主的同学,若是让少主知道了会责怪我的照顾不周。”林业试图去劝说穆咲郁。
穆咲郁将他们二人的资料放下,冲林业道:“我要的是一男一女,两人的血型和综合力都符合我的要求,若你要求要换人我也是没有意见,但还是听听这位女同学怎么说吧。”
“我愿意,这是我自己自愿的,你就这么和她说了。”夏媱站出一步,语气坚决地说,因为这是她唯一能帮小九的机会,虽然不是很明确的知道小九的五姐要她做什么,却从他们的口中知道,是想要增强他们自身的潜力,以达到加强战斗力的实验。
林业也简单的明说了,是去当“小白鼠”,完全没有隐瞒他们事实的真相。
“那么,就跟我来,时间有限。”穆咲郁见无意议了,马上带人走。
关纪扬和夏媱两人被带走,两人均是第一次看到设施完备的实验室,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不用害怕,这项目很成功,你们也不是第一个试验者,只是偿试者。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区别的,意思是说,你们不必承受任何的风险。”穆咲郁一边领着两人往单独空着的实验室走去,一边解释着,目的就是让他们不要害怕。
“我们知道,若是怕了,也不会选择进来了,”关纪扬到是很有勇气,旁边的夏媱见此不由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身。
“你就不害怕自己会变成一只小白鼠?”夏媱这纯粹是开玩笑。
关纪扬上下看了夏媱一眼,“你不也进来了?你就不害怕变成小白鼠?”
“我就只是想帮帮她,我想不到别的东西,也唯有这个能做了。只是没想到,淩江会还有这样的地方,瞒得可真紧!”夏媱不免有些抱怨穆荩九一点消息也不透露给自己听。
“我进会也有几天了,为什么没有见到他们传闻中的少主?”关纪扬并不知道穆荩九就是淩江会的少主身份,只是知道夏媱是淩江会受保护的对像,至于穆荩九是京城有钱人家的孩子,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关纪扬也纳闷,京城那么好的地方,小九怎么就跑到这种破烂地方了?
夏媱冲他神神秘秘的一笑,“到时候你就看到了,急什么,你进淩江会不就是为了强大吗?见不见少主有什么关系?”
关纪扬想了想,觉得夏媱说得不错。
“躺好了,”穆咲郁又重新走了进来,这一次,她的身后跟着两名身着白衣的助手,准备各种的仪器,但并不是用在他们两人的身上,而是在测试着某种看起来像紫色的液体。
“一切正常!”其中一人说道。
穆咲郁看上去很平静,实则她内心不知道有多么的兴奋,多少人都渴望得到的东西,如今就落在了她的手里了,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心情。
“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关纪扬虽然在心里打豉,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毕竟他也是第一次给人当“小白鼠”,心里多少都会有些小紧张。
穆咲郁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道:“只要好好躺着就好,不需要多余的动作。”
关纪扬有些失望地躺回了白床上,侧过脸看着穆咲郁这几天越发苍白的脸色。
穆咲郁只给两注射了镇定济,再来就是缓痛济,主要是这东西一旦进入了他们的身体,会让他们有种被撒裂再重新组装起来的痛苦,当然,这些穆咲郁并没有告诉他们。
两人看着穆咲郁替他们打了好几针,心跳不由跟着加快。
“放松身体,还没有开始。”穆咲郁站在两人的面前,伸手摸了摸两人僵硬的手臂。
两人一阵无语,忙活了半天,却是没有开始实施,这叫什么事啊。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放松的那一刻,屋中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唯有穆咲郁正坐在两人的身边随意的给人打了一针,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穆咲郁的手中针筒里只有那么一点淡紫色的液体。
“啊!”
“啊!”
两声同时响起,穆咲郁已经走出了室外,将钢板门合上,任由他们在里边挣扎。
这边,穆荩九已经走出了京区机场,在她的手中正握着外婆所留下来的一些残留书页,这种东西出现在c国,如此说明了它的诡异,或许赫流尊能给自己个解释不一定。
坐着车路过一些广告牌,看到上边熟悉的脸孔,穆荩九微微一愣,不经意间,当初的李青然已经成长得这般快了,一部电视剧让她走上了星光的红毯。
上一次和石海凡取消婚约的事,周修并不知道,穆家那边也没有特意通知他这个“外人”。
石海凡对于周修的邀请仍然如从前那般,但绝口不提解除婚约的事,再加上最近帮里事情比较多,也没有空去注意石海凡几次的脸色不同。
“海凡啊,这事我不想连累你,虽然你在财政局方面是有些人脉,但和红旗家族和穆家相比,那都是不值得一提的事。”周修并未听取石海凡的意见,只是想让石海凡有多远就离开多远,淩江会不想拖累了他,小九脱离了家族,到时候淩江会完了,还有他这个未婚夫做靠山,若是连他一起搭进来了,要小九以后还能靠谁?
石海凡摆了摆手,“这是我自愿的,就让我为小九做点什么吧。”
周修正待叹息间,突然有人打开了门走了进来,二人都是在二楼的客房谈话的,突然有人连门都不敲就进来了,不由一愣间转身过来看着来人。
“小九?”二人皆是怔忡。
“爷爷,石大哥。”穆荩九正常地打着招呼,然后就看到石海凡脸上有些尴尬的色彩。
“小九,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怎么没有通知一声就回来了?”周修愣怔是因为穆荩九刚放假过又跑了回来。
穆荩九没有回答周修的话,而是看向了旁边的石海凡,“石大哥,这是我们淩江会的事,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还是不得不说上一句,既然我们的婚约解除了,就不该再有往来,免得有心人生误会。”
“什么?解除婚约?”周修愣了。
穆荩九有些抱歉地看着周修,道:“爷爷这件事是在放假期间决定的,来不及通知你就离开了,现在明说了,石大哥的帮助我们就更不能接受了。”
石海凡抬起坚决的脸,看着穆荩九,“就算我们做不成夫妻,难道做为哥哥的想要帮助妹妹的也不行吗?”
穆荩九干脆道:“可我并不需要。”
将来的日子里,也许石海凡会成为黑色家族的人,如此一来,这个朋友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石海凡愣怔地看着穆荩九,“我知道了。”
——
“小九,你给爷爷说这是怎么回事?海凡这孩子是真关心你,怎么这婚约说解除就解除了呢?”周修对石海凡这个人已经认可了,突然又来一句婚约解除了,难怪周修会如此的生气,婚约岂可拿来做儿戏。
“爷爷,我有自己的想法,做事也有自己的分寸。”对于石海凡的事,她不想多言,没有意义。
周修长长叹息了一声,“真不该让你去什么j市,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还是以往的小九比较惹人喜欢,如今的小九虽然还是那样,但在某个时候,总觉得眼前的小九并不是他们所认识的小九。
“我再变,也是爷爷的孙女,不是吗。”穆荩九看着周修,认真地说出这番话。
“是啊,都是爷爷的乖孙女!”周修无奈地一笑,这才想起问她,“怎么突然回京了?是不是那边出了什么事?”
穆荩九摇头,“j市那边的情况很好,只是担心爷爷你,才急着赶回来。”
周修却是没有多少的高兴,因为小九并不是专程回来与自己见面,明白她是为了什么回来,所以,他只能叹息,“晚上有一场黑道峰会,你准备一下。”
既然逃不掉了,小九这边也就不必再隐瞒了。
“黑道峰会!”穆荩九挑眉,“红旗家族发起的?”
红旗家族虽然是以军政有关,但涉黑这种东西,他们也不是没有沾染,有了军政的支持,在黑道方面他们更胜于他们这些小打小闹的黑帮。
于他们而言,淩江会并不算什么,在某些黑道大佬面前,淩江会只能算做是小型的黑道帮会。
“京中黑道关系复杂,我们淩江会表面上算得上是一霸,那也是早年的时候了,在我四岁时就退居于后,正是打算将黑道事业转白,但事不如人,这人啊,入了黑,就没法再走出来了。”周修转身看着穆荩九,“所以,爷爷并不赞成你走这条路,如今,已经是没有回头路了,爷爷后悔当时应允了你。”
“既然没有了回头,就前进吧,爷爷,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就算跌得满身是伤,也不是你的错,只能怨我自己不够强大。”穆荩九知道周修的悲凉之处。
——
穆荩九单独坐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周修就在前头。
黑道峰会的地方并不是在红旗家族之上,而是东区一处大型的别庄,四面环着翠山,四周都进入了戒备状态。
所谓峰会,不过是针对淩江会而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