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说也说不明白,不如身体力行,直接让她体验这爱的美妙滋味――
宗政浔似乎听到耳中响起这样一句话,心里有一团火在急促的流窜,他“啊”一声仰天长唤……
东风等人,此刻还在海面上,拿着定向盘,大船在宗政浔当日坠落的地方停留了片刻,如今已到十二月,虽说南方的天气不会冷的刺骨,但是海水还是很冰的,他也没有傻到现在还下去找人,过去了这么多天,如果真能在海里找到人,恐怕也已经是尸体,他可不想看到这种结果,在海上停了片刻,说不出是默哀还是什么,总之他们在这个地方默默停驻了一炷香的时间。
“走吧。”东风看着天赢长安,再有一天半的时间,他们就能到达长安了,可是今天就是主子封后大典的日子,他们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赶上。
船继续走起来,已经远离那个地点几十丈远,忽然听到身后“嗵”一声传来巨响,伴随着一声似野兽般的长鸣,东风等人急忙回头去看,便见海浪激起比他们上次看到的还要高出数倍的水柱,汹涌壮观,冲天而去!
然后似乎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从水柱中消失,接着水柱砰然从空中跌落回海水里。
东风的船只离那么远,似乎还能感觉到水柱引起的波动。
“皇上?”东风喃喃道,扭过头看向两外两人,疑惑的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水柱里刚刚有个人影闪过?”
两人摇摇头,南风道:“嚎叫声倒是听到了,什么野兽叫声这么恐怖?”南风皱眉思索。
“我好像看到皇上了?”东风不是很肯定的道,“你们说,会不会是皇上被困在海里?刚刚那股冲天水柱绝不是普通力量能够做到的,会不会就是这股力量把皇上禁锢在了海底?”
南风疑惑的问道:“东风你真的看到皇上了?”
东风摇摇头,道:“太快了,我只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看形体像是皇上。”
“管那么多干什么?还是赶快去找主子吧。”北风道,“就算真的是皇上,你们刚才也看到那股力量的强大了,我们留下来也于事无补,还是先找主子要紧。”
东风点点头,道:“北风说的不无道理,这样邪气的事情分明跟法术有关,也许跟天赢童家有关,我们先找到主子再作打算。”
南风也表示同意,吩咐继续开船。
长安城,皇宫:
赢非离握着青阅的手接受文武百官朝拜,只是一切礼数完毕,他并没有宣布大典宴会开始,而是握着青阅的手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阶,在众臣疑惑的目光中踏上了龙辇,整齐威严的御林军里三层外三层保护着。
“众位爱卿平日里一个个日理万机,怕是都很少运动吧?现在朕给众位爱卿一个锻炼身体的机会,跟着朕的龙辇走吧,小顺子,出发。”
文武百官不由得诧异起来,皇上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去哪里啊?
青阅也不知道赢非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只是觉得有些失望,原本还以为在大典上她会是群臣讨伐的妖后,却没想到这些前几天还吆喝厉害的百官这么容易就被赢非离镇压住了!
赢非离不说,青阅也不开口问,去哪里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青青,你不是恼恨络羽制造流言玷污你的名声吗?我现在就带你去,亲自消灭流言,让百姓们知道,他们拥有了多么美丽高贵,仁慈善良的一位好皇后!”
青阅挑眉,她没听错吧?她仁慈善良?切笑一下,道:“皇上做主就好,臣妾没有意见。”
龙辇出了皇宫,一直向东北方向走,青阅隐隐猜到了赢非离要去哪里,东北方有一个栅栏街,是穷人聚集的地带,不管在哪里,都会有贫富差距,栅栏街算是长安城最边落的一个街了,青阅听说过,栅栏街是长安城最贫困的地带,一面靠海,整个栅栏街几乎家家靠海吃饭,家家都有条船,男人或出海捕鱼,或摆渡撑船,而女人和孩子则在家里织渔网,补渔网,虽说穷了点,但是家家都能温饱,对比起乞丐,也算不错了。
只是,青阅皱起眉头,赢非离带她去那里做什么?该不会想让她与民同乐,打赏那些穷人,以此消除赢络羽散播的留言吧?
文武百官心里踌躇不定,忐忑难安,一步一步跟在龙辇后面,大冷的天却一个个汗流不止,有的是吓的,有的是累的。
远远的,青阅看到进栅栏街的主官道上站满了人,而为首的则是栅栏街的知县,看到龙辇到了,均跪地叩首,口呼万岁迎接。
“平身!”赢非离高深莫测的对着青阅笑笑,亲昵的拉着她下车,小声道,“青青,我把长安城附近所有村的乞丐都集中到了这里,再加上栅栏街的百姓,以你的名义给了他们米粮金银,现在只要你跟他们同乐一天,他们绝对会对你感恩戴德,对你不利的留言不攻自破,等今天过去,乞丐回到各村都会主动宣扬你的美德,络羽制造出的负面影响很快就会消失了。”
封后大典的日子里,皇后却屈尊降贵来跟这最底层的百姓同乐,的确能让这些蝼蚁般渺小的人物感恩戴德,难怪赢非离一直这么镇定,原来是早想好了这个对策,她竟然一点儿消息都没得到,只是,他想让她与民同乐,她就要乖乖遵从吗?那她多日来的辛苦努力岂不白费了?
青阅淡淡一笑:“皇上真是煞费苦心,臣妾感激不尽,定会好好与民同乐!”
西风和硕兰看着一堆堆脏兮兮的乞丐,面面相觑,要主子跟这些人同乐?不是她们看不起乞丐,只是,要她们尊贵的主子跟这些脏了吧唧的人打成一团,别说主子了,她们看着都想吐!这赢非离脑子不是被驴踢了吧?随即她们瞪大了眼睛,她们看到,她们口中所谓被驴踢了的人对着青阅笑了笑,率先走进了百姓中间。
只是他的穿着太过华丽,他的身份太过震撼,他一走进,百姓们就吓得主动往后退开了,眼神惶恐的左右忽闪。
赢非离皱了皱眉,停下来,转身问道:“张诚,都准备好了吗?”
“回皇上,都已准备完善。”
“今天是朕跟皇后大喜的日子,皇后仁慈善良,跟朕说要有很多百姓都吃不饱穿不暖,跟朕讨旨,不想要任何封赏,只想让百姓们丰衣足食,不为生计悲苦,不被流言所骗……”
青阅目光在人群中扫过一遍,楞然,她在乞丐群里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熟悉面孔,他怎么会在这里?接着又看到龙一等人,想起苏映雪给她的暗示,心中陡然明白了。
苏映雪的身份没有暴露,这给青阅带来很大的方便,很所宫外的事情,都是通过苏映雪知道的,只是今天这件事情,赢非离做的很隐秘,想来苏映雪也是今天才得到消息,一直没有机会告诉她,刚才看见她的时候,就一直使眼色,只是她没有看懂。
青阅很奇怪赢非离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多乞丐要聚集起来,动静是很大的,他竟然瞒过了所有的人,可见他的能力,绝对不止她表面看到的这些,她听苏映雪说,天赢过还有一直暗军,名叫金羽卫,专为皇帝成立,金羽卫的身份更神秘,除了暗中保护皇帝的安危,还负责监视朝中每个大臣,也许你身边不起眼的一个小厮或者丫鬟,就是皇帝派在你身边的金羽卫,金羽卫的存在并不保密,只是金羽卫的身份很保密,让百官很是忌惮,根本不敢瞒着皇帝做任何贪赃枉法的事!
赢非离前段时间去东秦游玩,天赢朝内发生王爷谋逆之事,赢非离能这般迅速的解决,金羽卫功不可没。
人群忽然躁动起来,本来离得远远的人群忽然一齐向赢非离聚拢而来,赢非离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下子跟青阅分散了,人群不断拥挤,远远的把他和青阅分开,西风和硕兰自然是紧紧的护住青阅,扎那身子灵敏的在人群里几个窜穿,就到了赢非离的面前。
“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岁,皇上万岁――”
“皇上,皇上!”大臣们看到蜂拥而上的无理百姓,都大惊着围上来救驾,队伍一下子更加壮大了。
赢非离看着激动喜悦的人群,心里却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不对,不对劲,这些百姓的行为更像是被人可以安排的!他回头去寻青阅,正好看到一个男子从人群里轻松的穿过,向着青阅挤过去,他心里一惊,再也顾不得是否会伤到百姓,运起内力把围着他的人逼离,身子腾飞而起,脚点着人头向青阅飞过去。
司空越抬头看到,也展露武功,飞身而起,他本就离得近了,轻轻一跃就到了青阅身边,只是西风和硕兰同样对司空越没有好感,硕兰在后,西风在前,一前一后护住了青阅,两人看到来人是司空越,毫不客气的对他出掌。
司空越被迫后退了两步,焦急的道:“我是来救你家主子的,趁着人群阻拦着赢非离,快走!”
青阅冷下脸,道:“司空越,该走的是你,本宫什么时候说过要走了?本宫现在可是天赢国的皇后,有权有势,皇上对本宫有求必应,荣宠后宫,本宫为何要走?”
“阅儿你……”司空越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心中暗道,阅儿你心里爱的人,不是宗政浔吗?
赢非离刚好听到青阅这番话,心中惊喜莫名,身上的杀气也一下子降下来,对一掌把司空越逼退到更远处,欣喜而霸道的揽住青阅的腰身,居高临下的对司空越道:“大胆贼子,竟然想掳掠朕的皇后,来人,把他给朕拿下。”
司空越一直望着青阅,眸光沉沉,在赢非离说出“拿下”之后,飞身,迅速逃逸而去,羽林军紧追而去,赢非离大手一挥,道:“穷寇莫追,让他去吧,张诚,你留下负责把皇后带给百姓的东西分发下去,贼子让皇后受了惊吓,需要回宫休息。”
“喳!”张诚留下三分之一的人力,剩下的都护着龙辇返回。
龙一混在乞丐群里,接收到青阅的眼神示意,便按兵不动,没有发动信号,这次的事情他是自作主张,如今看来,他是做错了,心里很是沮丧,也略微有些不满,对青阅的不满,刚刚那番话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主子如石沉大海音信全无,她却风风光光若无其事的做起了天赢皇后,他怎么想怎么替主子不值!
赢非离坐在龙辇上,一直握着青阅的手不松,嘴角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虽说这次与民同乐的计划出现了点意外,不过穷苦百姓么,最看重的还是实际的东西,物品已经让张诚发下去,而帝后也带着群臣同时漏了面,足以表示对这件事情的重视,效果跟他预期的差不了,最让他高兴的是青阅这里的意外收获,她没有跟着贼子走,选择了他留下来,这比消除那些不利流言更让他高兴。
此刻的公主府,也发生了一场血雨腥风的杀戮!
巫云飞是和司空越一起来到天赢的,当初法场逃过一劫,他本打算趁机救出冷宫里的落锦柔,两人隐姓埋名找一个地方过一辈子,不曾想落锦柔却不肯,他一人伤心离开,后来跟司空越到了幽州福音山崖底暂居,宫里的事情一日千变,他们既已都是死人,也不想再去管朝中事,只是,宗政聿到底是他们从小就立志要维护的主子,听到他有生命危险,即便心中有恨,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不管,两人在皇城被攻破之后,接应落败的宗政聿离开了皇宫。
巫云飞没死,宗政聿是知道的,可是竟然连司空越也是假死,他着实惊了一跳,想想司空越本身对医术的研究,心里就明白他是被司空越瞒天过海了,不过到底是他曾经的好兄弟,没死总比死了好,也没有过多追究。
司空越力劝宗政聿罢手,不要搞得东秦百姓生灵涂炭,宗政聿怎么可能答应?巫云飞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
力劝无效,司空越也知道,让一个本就野心勃勃的男人就这么放弃皇权是不可能的。
如果说宗政聿从没有得到过,也许还不会这么不甘心,可是他得到过,却有失去了,这才更让他不甘心,他更不甘心被夺取的还有他心爱的女人,两项加起来,如果他放弃,他就不配做一个男人!况且他并非毫无把握,他手中还有八十万的军队可以反败为胜!
司空越知晓宗政聿不会妥协,但他不想看着东秦百姓因为两兄弟之争生灵涂炭,在宗政聿纠集好军队准备出发的时候,伙同巫云飞迷晕了宗政聿,巫云飞可是做了多年的护国大将军,在军中有很多军官都曾经是他的手下,他很顺利的带司空越进军营,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了宗政聿离开,留下事先准备好的诏书,司空越对宗政聿的笔记了如指掌,骗骗行家不行,骗骗这些军中的大老粗还不在话下,又有巫云飞亲自交给中军统领,统领虽然不信,但是宗政聿人都不见了,他一时间也没有别的办法,便先随了诏书的意思,回朝降了新帝宗政浔。
巫云飞愿意这么干脆的帮着司空越对付宗政聿,是因为心里对宗政聿有恨,恨宗政聿无情的下旨杀了他,如果不是他有心腹手下肯冒死救他,他现在已经成了一缕孤魂!宗政聿那么在乎皇位和那个女人,那他就让他失去他最在乎的,这比杀了他更能让他痛苦,况且,真让他杀他,他未必能下得了手,现在这样最好。
司空越和巫云飞带了宗政聿回到了幽州的福音山崖底,宗政聿醒来后看到身处的地方,有再多暴怒都晚了,论武功,司空越和巫云飞都不比他差,现在是两个对一个,他是“龙”落平阳被“虎”欺!
后来听得青阅在皇宫失踪,同失踪的还有小皇子和冷宫的落锦柔,司空越和巫云飞都待不住了,没有精力继续留下来陪宗政聿。
司空越沉思一番,恳切的对宗政聿道:“聿,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也知道让你放弃皇位不可能,如今我和云飞都有事需要去办,你如果真要去争那个皇位,我们管不了,其实说到底,这东秦都是你们宗政家的子孙在做主,东秦在三国之间本就是最弱得,如果再起内乱……我希望聿能够好好想清楚是否真的要让东秦百姓生灵涂炭,走进这片树林,大概一里左右,往山崖那边走,有绳索可上悬崖。”
前脚司空越跟巫云飞离开,后脚宗政聿就跟着上崖了。
后来宗政聿乔装一番回了京都,想办法集结旧部,而司空越和巫云飞一直暗中打听着青阅还有落锦柔的下落,宗政浔乘船去天赢的时候,两人带着人也租了另外的一家商船跟着,只是到了天赢,他们没有任何势力,不得不先找了处院子租下来。
司空越几乎不用想就知道赢非离新封的青妃就是青阅,巫云飞也怀疑天赢找回的公主很可能就是落锦柔。
海边惨烈的一战,两人得到消息时已经结束,赢非离骑马带着青阅回宫的路上时,司空越就站在人群里看着。
相对于司空越想见青阅,巫云飞要见落锦柔就容易多了,落锦柔已是天赢络羽公主,独自在外面有公主府,进公主府比进皇宫自然要容易,巫云飞深夜探公主府,见到了以前的落锦柔,现在的赢络羽,只是,从前在冷宫的落锦柔都不肯跟他走,现在身份地位都有了,又怎么可能跟他离开?
巫云飞多次夜探,最终没有劝动赢络羽,反而被赢络羽说动留下来保护她,赢络羽知道怎么让巫云飞为她所用,赢非离调派给她的人可以用却不可以信任,她唯一可以完全放心利用的只有巫云飞。
赢络羽哭诉自己的委屈和痛苦,亲生哥哥不向着她却向着一个外人,连她的亲骨肉都要抢走,她一定要报仇,只要能够狠狠的折磨那个抢走她一切的青阅,让青阅一无所有,她才能放下仇恨,考虑跟巫云飞走。
巫云飞却有自己的计划,对青阅,他早已经改变了看法,不再厌恶不再痛恨,反而心中有愧,如果不是司空越告诉他,他都不知道,他竟然早就有了一个女儿,想起以往的种种,他才发现,只有他对不起青阅,青阅却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他的事情,他心中越发觉得愧疚,他没脸认女儿,女儿现在身份高贵,比跟着他更幸福,而青阅,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个秘密,他也不想让她知道,就让这个秘密永远埋在心底吧。
但是赢络羽现在还想继续伤害青阅,他是不可能再帮她的,他有着自己的计划,赢络羽不愿跟他走,他就强行带她离开,再不让她见到青阅,让时间慢慢淡化她心中的仇恨!
封后大典这日,司空越跟宗政浔的人联手去救青阅,他则趁机带赢络羽离开,只是没想到赢非离竟然暗中安排了这么多高手,他和他带来的人惊动公主府的护卫,被团团围住。
赢络羽被巫云飞打晕抱在怀里。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公主!”
巫云飞什么也不说,抱起赢络羽就往外闯,他身边的人见事情败露急忙发出求救信号,在外接应的人看到信号都冲了进来。
巫云飞一共带来了五十人,个个都是好手,可是公主府里赢非离安排的也是高手,除了两百名羽林军,还有暗中十名金羽卫,力量悬殊,巫云飞这边很快就撑不住了。
巫云飞眼光一闪,手放在了赢络羽的脖子上:“住手,再不住手我掐死她!”此时巫云飞带来的人只剩下了三十个不到。
羽林军不敢拿公主性命冒险,纷纷停手,十名金羽卫只听从赢非离命令监视公主,但也同样不能让公主有任何危险,公主性命握在敌人手上,他们只有缴械投降的份。
巫云飞是没有办法了才不得不以赢络羽为人质离开,说实话他是不屑用这样的办法的,不然他早在一开始就用了,只是看着跟着他的兄弟一个个倒下,他不得不这么做了。
巫云飞对手下点点头,剩下的人围过来,手执兵器虎视眈眈的对着羽林军。
“把手里的兵器放下,都不要动,否则我不敢保证公主的性命!”巫云飞回过头,对身边的人道:“小五,去点了他们的穴道。”
巫云飞带着赢络羽离开,将她护在怀里骑马向着海关而去,人多动静大,巫云飞让人分头走,在海关汇合,身边只跟了小五。
从长安到海关有半日路程,路上颠簸了一阵,赢络羽盈盈醒来,想起昏迷前的事情,大惊,是巫云飞打昏了她。
“云飞,你要带我去哪里?”
巫云飞抱紧了她,回道:“回东秦。”
“不,我不要回去,你放我下来!”赢络羽惊慌道,她回东秦干什么,在东秦她什么都没有!“你快放我下来,我不要走,这里才是我的家!”
巫云飞不为所动,继续打马急行,赢络羽见哀求无用,也不再求下去,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将手放在了巫云飞的胸膛上!
*
公主府里被点穴的人在一个时辰之后才自动解开,因为今天所有的人都跟着皇上去了栅栏街,没有人中途突然来访发现这里的意外。
穴道解开之后,羽林军急忙跑出府,一路追问刺客和赢络羽的踪迹,而金羽卫则亲自去栅栏街向赢非离报信。
此刻,赢非离正启程回来。
半路上接到金羽卫的消息,赢非离的欣喜蒙上一层阴影,探究眼神慢慢落到了青阅身上。
“皇上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臣妾?臣妾做什么让皇上不高兴的事了?”青阅没有听到小顺子对赢非离的耳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赢非离的眼神,就明白事情一定不小,可能还跟自己有关系。
“络羽被人劫走了。”赢非离仔细的察看着青阅的神色。
青阅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声音有些冷:“公主不见了,跟臣妾有什么关系,皇上怀疑是臣妾做的么?”青阅蓦地收起笑,冷冷道,“今天是臣妾的封后大典,皇上真是接二连三的给臣妾惊喜啊!”
“不是!”赢非离急忙反驳,“青青,我没有怀疑你,我是怀疑劫走络羽的人很可能跟刚刚想劫走你的人是一伙的,听你跟那人的对话,你好像是认识他的,我只是在考虑要不要问你那人是谁。”赢非离暗恼自己混账,好不容易跟青阅的关系近了一步,这下又被他自己给破坏了。
“是么?既然皇上问了,那臣妾就直说了,臣妾不认识那个人。”
这下赢非离是真的开始怀疑青阅了,他明明听到那个人叫她“阅儿”的,她怎么可能不认识?要骗他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谎吧!
“怎么,皇上是不是又不信了?呵,皇上不信臣妾也没有办法。”
赢非离喊来小顺子,道:“加快速度安全送皇后回宫,给朕牵匹马来。”
小顺子牵来两匹马,在宫中,谁都知道,皇上不论去哪里都会有帝影扎那跟随。
赢非离快马加鞭赶去海关,他能想到的会掳走赢络羽的,只有东秦的人,他们要离开,只可能去海关,不过他知道过去了这么久,也许贼人早就带着人离开了,但他并不着急,络羽身体里流着跟他同样的血,只要有扎那在,就能把络羽找回来。
青阅心里倒是想到了一个可能会带走赢络羽的人,如果不是看到司空越,她也想不到,现在看来,司空越并非是一个人来的,巫云飞应该也来了,倒没想到巫云飞这般痴情,都追到的天赢来了,只是可惜赢络羽那个女人根本不值得他的付出!因为赢络羽心中从来都没有他。
青阅忽然想到,难道她就值得阿浔这般付出吗?她跟阿浔是两情相悦,但是谁规定了必须两情相悦才值得付出?爱情,本来就没有公平所言的,不是吗?当初她何尝不是对阿浔不理不睬,到现在为止,也都是阿浔一直在为她付出,她却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
青阅忽然很心疼,阿浔现在在干什么呢?
“硕兰,西风,你们两个上来。”
小顺子急忙拦住,一本正经的道:“皇后娘娘,这是龙辇,她们恐怕是没有资格坐的!”
西风毫不客气的推开小顺子,走在龙辇旁,问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小顺子不屑的瞪了眼西风,推开他又怎么样,量你也不敢坐上去!
“算了,回宫再说吧。”
赢络羽狠心的将巫云飞推落马,不顾一切往回跑,身后传来小五的惊叫:
“将军,将军你怎么样了?”
巫云飞满眼痛色,望着赢络羽的背影,哀伤苦笑,幸亏他警觉,急速的避开了要害,不然她戒指里的钢针刺中的就是他的心,他现在已经是具尸体了!她可真狠心啊!针上还煨了剧毒,他只觉得身心俱凉!
小五没看到赢络羽的动作,不知道巫云飞哪里受了伤,见他捂着胸口处,急忙把他的手拉开查看,没有看到任何伤口,钢针刺一下,伤口隔着衣服根本看不到,小五急的直叫将军。
巫云飞勉强运起一股内力,身上有了点力量,开口道:“我腰间有解毒丹。”
小五急忙翻出来喂巫云飞吃了,不忿的道:“这女人真是太毒了!将军为她付出这么多,她竟然下得了手?”
巫云飞只有苦笑,歇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站起来道:“小五,你去海关通知兄弟们暂时回到小院去,今天怕是走不成了。”
小五愤怒:“将军,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想着她啊?”
“不是,”巫云飞顿了顿,道:“我们耽搁这会儿工夫,恐怕海关已经接到公主不见的消息,已经不让出海,兄弟们聚在一块容易引起官兵的怀疑,你去通知他们,分批返回小院。”
“可是将军你……”
“我没事,只是普通的毒药而已,吃了解毒丹已经没事,我慢慢走回去,在小院等你们。”
“那好吧,将军你保重。”
赢络羽狠心杀了巫云飞,抢了马匹就逃,她沿着原路返回,可是跑了一程之后遇到了三岔路口,她不知道该走哪条路了,自到了天赢,她还从来没有出过城门一步,她根本不知道哪条路才是回城的路。
犹豫了一会儿,她怕巫云飞的那个手下小五会来追杀她给巫云飞报仇,抬头看看天上,太阳在头上空右边,判定右边是西,一咬牙,打马选了中间的路,不曾想,竟然是越走越荒凉。
她不知道,虽然她是选择了中间的路,但那路并非是直的,早不知拐了几次,根本不是回城的路。
赢络羽有些害怕,虽然是大白天,可是这树林密集,不见人家,万一遇到坏人她可怎么办?她望了望前方,路很宽很长,一眼望不到头,她想返回去,又怕返回去会碰到小五,咬牙继续往前赶。
没多大会,她看到一座小楼,远远的扬着一根旗子,上面写着一个“酒”字,赢络羽欢喜的赶了过去。
走进店里,发现里面竟然没有一个客人,掌柜的坐在柜台后面打盹,小二机灵的上前:“姑娘,您是住店还是打尖儿啊?”
赢络羽看了看清清瘦瘦的小二,感觉不像是坏人,放下心来,道:“打尖,有茶吗?”赶了这么久,又惊又吓的,她是又累又渴。
“有,姑娘您稍等!”小二欢叫了一声往后堂去了。
赢络羽看了看那掌柜的,四十多岁,脸上胖乎乎的,仰着脸躺在柜台后面,闭着眼,张着嘴在打呼,放心的坐下来,打量起楼内的摆设,看着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还不错,想来是因为现在不是吃饭的时间,这家店又开在这荒郊野外,所以才没有客人吧。
“茶来了!”小二很快端着一壶茶一个杯子出来,放在桌子上:“姑娘您慢用,请问还需要吃点什么吗?”
“不用了。”茶很热,赢络羽一边吹一边喝,有些心急,店里只有她一个客人,心里还是怕的,她只想赶快喝完了茶离开。
“小二,去京城的路是往哪边走的啊?”
小二“咦”了一声道:“小的看姑娘刚刚就是从京城的方向过来的啊,是不是走错路了?”
赢络羽听了很是懊恼,暗暗咒骂巫云飞自作主张把她从公主府带出来,想了想,对小儿笑了笑,道:“其实我是皇上的亲妹妹络羽公主,小二,你能送本宫回公主府,本宫一定重重赏你。”赢络羽说的很温柔,现在她不敢硬气,万一这人不买账,没人帮她。
小二听了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继而“哈哈”大笑,扭回头对着闭眼大呼的男人道:“掌柜的,你听到了吗?她说她是公主!哈哈哈……”
刚刚还在闭目打呼的掌柜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赢络羽眼睛一亮,放射着吃人般的红光。
“笑什么笑?本宫真的是公主,不信你可以送本宫到公主府去问问。”
“哈哈哈!”掌柜的跟着仰头大笑三声,色迷迷的盯着赢络羽道,“你是公主,老子还是皇帝呢!公主会穿这么破烂的衣服?”
赢络羽惊讶的低头,这才发现,她身上穿的早就不是她的绫罗绸缎,而是一身普普通通的粗布衣衫,颜色也很暗旧,比起公主的穿着来,这样的穿着可不就是破烂了吗?赢络羽心里再次大骂巫云飞,竟然给她换这么破烂的衣服!
脑中急速的一转,昂起头道:“衣服破怎么了?本宫是微服私访,偷偷溜出宫来的,自然不能穿着绫罗绸缎!”
掌柜的和小儿互望了一眼,又“哈哈”大笑一番,掌柜的道:“公主微服私访?老子还是第一次听说呢!哼,废话少说,管你是皇帝还是公主,喝了我的茶就要给钱,把茶钱留下,你爱是谁就是谁。”
赢络羽听了心里“咯噔”一声,快速的在身上摸了一遍,一个铜板没摸到。
“怎么,想说钱包被偷了还是想说忘带钱包了?”掌柜的眼睛放光,狰狞的笑着从柜台后面跳出来,想着赢络羽走来。
赢络羽吓得猛地站起来,头一阵眩晕,她急忙扶住桌子闭了闭眼睛,可是晕眩还是没过去,反而更晕了,她看到桌上空空的茶杯,骤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是家黑店,她被下了药了!天,她怎么这么倒霉,这两个人会怎么对她?赢络羽惊恐的想着,晕眩越来越厉害,她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知了。
掌柜的“哈哈嘻嘻”的扑上来抱住赢络羽瘫软的身子,使劲的嗅了嗅,道:“哇,好香啊!这妞虽然年纪大了点儿,不过长得够漂亮,狗子,关门,咱们好好玩玩,再卖个好价钱,今天发达了!”
叫狗子的小二走过来“嘿嘿”笑着去摸赢络羽的脸,掌柜的一巴掌拍掉,笑骂:“你个狗杂种,老子还没碰呢你敢抢老子前面,叫你去关门快去!记得把那马拉到后堂去宰了,老子抱着美人去楼上享受享受,不叫你不准来打搅老子!”
狗子看着掌柜的一双粗毛手在那美丽饱满的胸脯上又捏又摸,吞了吞口水,讨好的笑道:“大哥放心,小弟会处理干净,这美人看着就*,大哥享受完了别忘了叫小弟啊!”
“哈哈哈,放心放心,老子玩一遍就叫你上来来个三人大战,给她喂点药,咱两躺着不动,保管她自动爬上来!”掌柜的说着已经抱着赢络羽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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