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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女诫》一

穿越遇见爱之逃情女 展笑颜 4458 2023-09-08 17:50

   “气死我了!”许栩气愤的一脚踢开房门。

   “夫人……”紫儿吓得一激灵,随即轻手轻脚的把房门关上。

   “紫儿,你说说,他……”许栩刚想发飙,却被紫儿打断了话。

   “夫人,您是要先歇息一会,还是要奴婢现在就为您准备笔墨纸砚?”说话间,紫儿机灵的扫了眼门外。

   许栩更是气闷,“紫儿,如果我有一天死了,一定是被闷死的。我的心很苦闷啊,人世间最大的痛苦在于,有郁结在心,却不能发,甚至无处可发!”

   “夫人……”紫儿呐呐的张口了,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夫人很……怪,对,很怪。

   许栩看着紫儿一脸——她是怪人的想法,不禁抚头呻吟。看来,在观念的问题上,她想,她们是没有办法沟通的。算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还是眼前的事比较难搞。

   “去准备吧,我可不想饿着肚子的时候还要和那劳什子的《女诫》打交道。”摸摸瘪瘪的肚子,许栩真想抽死那个罪魁祸首。

   虽然不尽然听懂许栩的话,但是紫儿还是聪明的没有多问,反正她知道主要意思就可以了。随即,手脚利索的将一切准备工作做好。

   墨香渐渐飘溢在空气中,许栩看着手中的小册子,手提起好一阵子,却是一个字也没写下。

   确切的说,她根本就不想写。

   “夫人,怎么了?”紫儿不解的看着抬着手的许栩,举这么长时间,手不酸吗?

   “紫儿,你先念给我听听。”顿了顿,许栩歪着头看着她,“识字吗?”

   “回夫人,幼时习得一些。虽不多,却刚好有学过《女诫》。”

   “哦,念给我听。”许栩点头,手上的毛笔不自觉的在纸上胡乱的画了起来。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年十有四,执箕帚于曹氏,于今四十余载矣。战战兢兢,常惧绌辱,以增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夙夜劬心,勤不告劳,而今而后,乃知免耳。吾性疏顽,教道无素,恒恐子谷负辱清朝。圣恩横加,猥赐金紫,实非鄙人庶几所望也。男能自谋矣,吾不复以为忧也。但伤诸女方当适人,而不渐训诲,不闻妇礼,惧失容它门,取耻宗族。吾今疾在沈滞,性命无常,念汝曹如此,每用惆怅。间作《女诫》七章,愿诸女各写一通,庶有补益,裨助汝身。去矣,其勖勉之!”紫儿看着许栩纠结的眉头不禁停了下来。

   “班昭是个才女,我承认。可惜,却是分分钟都在压抑自己,小心的做每一件事,说每句话,故郁结在心,死得早也是情有可原的。”许栩有感而发,“不过,她自己都活得这么累,却还要别人和她一样,就不对了。”

   “呃……”紫儿感觉自己身上冒出了冷汗。

   “继续读。”头一次听,总得有始有终嘛。

   “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砖,明其习劳,主执勤也。斋告先君,明当主继祭祀也。三者盖女人之常道,礼法之典教矣。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私事,不辞剧易,所作必成,手迹整理,是谓执勤也。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洁齐酒食,以供祖宗,是谓继祭祀也。三者苟备,而患名称之不闻,黜辱之在身,未之见也。三者苟失之,何名称之可闻,黜辱之可远哉!

   夫妇第二。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是以《礼》贵男女之际,《诗》著《关睢》之义。由斯言之,不可不重也。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方斯二事,其用一也。察今之君子,徒知妻妇之不可不御,威仪之不可不整,故训其男,检以书传。殊不知夫主之不可不事,礼义之不可不存也。但教男而不教女,不亦蔽于彼此之数乎!《礼》,八岁始教之书,十五而至于学矣。独不可依此以为则哉!

   敬慎第三。阴阳殊性,男女异行。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故鄙谚有云:”生男如狼,犹恐其尪;生女如鼠,犹恐其虎。“然则修身莫若敬,避强莫若顺。故曰敬顺之道,妇人之大礼也。夫敬非它,持久之谓也;夫顺非它,宽裕之谓也。持久者,知止足也;宽裕者,尚恭下也。夫妇之好,终身不离。房室周旋,遂生媟黩。媟黩既生,语言过矣。语言既过,纵恣必作。纵恣既作,则侮夫之心生矣。此由于不知止足者也。夫事有曲直,言有是非。直者不能不争,曲者不能不讼。讼争既施,则有忿怒之事矣。此由于不尚恭下者也。侮夫不节,谴呵从之;忿怒不止,楚挞从之。夫为夫妇者,义以和亲,恩以好合,楚挞既行,何义之存?谴呵既宣,何恩之有?恩义俱废,夫妇离矣。

   妇行第四。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专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奉宾客,是谓妇功。此四者,女人之大德,而不可乏之者也。然为之甚易,唯在存心耳。古人有言:”仁远乎哉?我欲仁,而仁斯至矣。“此之谓也。

   专心第五。《礼》,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行违神只,天则罚之;礼义有愆,夫则薄之。故《女宪》曰:”得意一人,是谓永毕;失意一人,是谓永讫。“由斯言之,夫不可不求其心。然所求者,亦非谓佞媚苟亲也,固莫若专心正色。礼义居洁,耳无涂听,目无邪视,出无冶容,入无废饰,无聚会群辈,无看视门户,此则谓专心正色矣。若夫动静轻脱,视听陕输,入则乱发坏形,出则窈窕作态,说所不当道,观所不当视,此谓不能专心正色矣。

   曲从第六。夫”得意一人,是谓永华;失意一人,是谓永讫“,欲人定志专心之言也。舅姑之心,岂当可失哉?物有以恩自离者,亦有以义自破者也。夫虽云爱,舅姑云非,此所谓以义自破者也。然则舅姑之心奈何?固莫尚于曲从矣。姑云不尔而是,固宜从令;姑云尔而非,犹宜顺命。勿得违戾是非,争分曲直。此则所谓曲从矣。故《女宪》曰:”妇如影响,焉不可赏!“

   叔妹第七。妇人之得意于夫主,由舅姑之爱已也;舅姑之爱已,由叔妹之誉已也。由此言之,我臧否誉毁,一由叔妹,叔妹之心,复不可失也。皆莫知叔妹之不可失,而不能和之以求亲,其蔽也哉!自非圣人,鲜能无过!故颜子贵于能改,仲尼嘉其不贰,而况妇人者也!虽以贤女之行,聪哲之性,其能备乎!是故室人和则谤掩,外内离则恶扬。此必然之势也。《易》曰:”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此之谓也。夫嫂妹者,体敌而尊,恩疏而义亲。若淑媛谦顺之人,则能依义以笃好,崇恩以结援,使徽美显章,而瑕过隐塞,舅姑矜善,而夫主嘉美,声誉曜于邑邻,休光延于父母。若夫蠢愚之人,于嫂则托名以自高,于妹则因宠以骄盈。骄盈既施,何和之有!恩义既乖,何誉之臻!是以美隐而过宣,姑忿而夫愠,毁訾布于中外,耻辱集于厥身,进增父母之羞,退益君子之累。斯乃荣辱之本,而显否之基也。可不慎哉!然则求叔妹之心,固莫尚于谦顺矣。谦则德之柄,顺则妇之行。凡斯二者,足以和矣。《诗》云:”在彼无恶,在此无射。“其斯之谓也。

   夫人,读完了。”紫儿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一口气读下来有多累。可是,她真的不想夫人再接着评论了,她还想多活几年。

   “班昭也同为女人,为什么以为女性必须”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和事,不辞剧易。“才能恪尽本分?可笑的是,还主张”男子以刚强为贵,女子以柔弱为美“。提出女子应”贞静清闲,行已有耻,是为妇德。择辞而言,适时而止,是为妇言;穿戴齐整,身不垢辱,是为妇容;专心纺织,不苟言笑,烹调美食,款待嘉宾,是为妇工。女子备此德、言、容、工四行,方不致失礼。“

   这样活着,不累吗?”许栩气愤的把笔摔在桌子上,墨汁在宣纸上晕开,让原本就画的乱七八糟的纸张更是惨不忍睹。

   “夫人,不要妄言啊。女子视男子为天,是天经地义的事。”天啊,紫儿要晕倒了,她好想堵住许栩的嘴巴,要她不要再说了。不然,可能会惹祸上身的。

   “哼,不说就不说,我写总行了吧。”许栩把前面几张宣纸揉成一团,开始奋笔疾书。

   哼哼,他不是想看她写的《女诫》吗?好,很好,她就亲笔写给她一本《女诫》。

   楼轩寒,你就等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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