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月离一惊,忽然紧抓住如花“你说什么?”
他鲜少如此震惊,如花被他吓到了,只感觉他抓着她的手很用力,即便此时只是一缕灵魄的她也很痛很痛。
她断断续续道:“这里……这里……是我在另一个……。世界挖掘的……。陵墓”
东方月离心底一窒,她因为挖掘这个陵墓而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她也很容易在这个地方回到她原来的世界。
他心底惶恐,紧抓住如花的手转身便朝着墓室门口走去
如花大惊“去哪里?”
东方月离头也不回道:“离开这里”
刚到墓室门口,一抹红影直插而来,东方月离倏然止住步伐,拉着如花连连后退。
此时,那银发红袍的祭司诧然间挡在了墓室门口,他面上神情依旧温和,如天神降临,眼底波光柔和看着如花,声音轻缓而舒适“怎么不去看看棺木里躺着的人呢?”
如花没来由的背后一寒,紧紧地抓着东方月离的手。东方月离回身,大手一拂,宽大的雪白袖袍飞舞而起。两尊奢华的棺木便被揭开了,棺盖打开,里面躺着的人却是让如花和东方月离大吃一惊。
一尊棺木里躺着的是一名男子,生得极其普通,却衣着华丽,如花记得她当初开的就是这装有男子的棺木。
另一尊里面躺着的是一名女子,而这女子竟和她生得一模一样,身上的穿着分明就是这段日子里一直在她梦里面出现的那名女子的穿着。
那安静躺在棺木里的少女,面色依旧红润,一身粉红色流苏宫装更衬得娇艳无双,仿佛未曾死去。
如花大脑轰隆一声,炸开了一般,即便是东方月离看到此时棺木里躺着的少女也被惊愕到了。
凤迦如鬼影一般落在了棺木上方,他静静地看着躺在棺材里的少女,眼底温润如水,缓缓俯身伸手轻轻抚上了少女依旧红润的脸颊,语气温和道:“你是我最后一个圣女”
如花闻言,心底莫名的惶恐,问道:“为什么是我?”
凤迦细细看着棺木里的少女,如同布施恩泽的神明,听闻如花的话他缓缓抬头,看着如花一字一句轻缓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因你而起,自然要因你而终结”
如花不明白,她脑子里很乱,如同一团乱麻。凤迦的回答让她不知如何接下去,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东方月离忽然轻轻搂住她,道:“好奇心不要那么强,有些问题想不明白就别想,该明白的时候自然会明白”
凤迦闻言忽然笑了,看着东方月离温和道:“我很欣赏你”
东方月离却是淡漠而疏离道:“被你欣赏并不是一件好事”
凤迦忽然语气一转,有些怒意道:“如果你不是轻若的孩子……”
东方月离从他嘴里听闻纳兰轻若的名字眉头微微皱了皱,不想与他多说,直截了当对着凤迦下方的棺木一指,道:“我要那具身体”
凤迦淡笑“她是我凤栖王朝开国帝王第八女萨萝公主,怎么可以如此轻易便让你拿去?”
东方月离微微一惊,倏然间明白了“你是凤栖王朝的人?”
凤迦俯身将棺木中的少女抱起,立于棺木之上“我是凤栖王朝祭司,从凤栖王朝覆灭那一刻开始,我的使命便是光复凤栖,所以我创立巫教,保护陵墓,只愿有一天能让凤栖王朝起死回生”
东方月离以前阅览过关于凤栖王朝的一些文字记载,此时听闻凤迦一说,不由自主轻轻将流传于世的关于凤栖王朝的只言片语念了出来“西方极地,有巫灵之气,阴鬼横行,有少年横空出世,斩阴鬼、除妖龙,建王朝,名凤栖;取天地之灵气,受神灵之庇护,盛极一时,却逝于一夕之间……”
凤迦面上笑意慢慢淡去“凤栖王朝的消失是因为一个诅咒。而这诅咒……”他缓缓看向如花,冷声道:“是你下的!”
如花脑子里一片空白,听闻凤迦的话竟是惊愕得连退几步。她混沌的大脑只记起梦里隐约的情形,那粉衣少女冷厉的声音说道:“祭司知道血咒吗?”
“以我之血,取凤栖之命,如何?”
这两句话不断在她脑海里响起,让她的头剧痛不已。
她痛苦而无奈的抚住自己的额头,脑子里依旧是一片混乱。
东方月离一把将她的手扯了下来“头痛就别想了,想知道我带你去看”
语毕,他心念一动,灵魂脱离本体,拉着如花的手朝着凤迦手上抱着的粉衣少女飞去。
如花只感觉世界一震,眼前一片混沌,仿佛盘古开天辟地之时的混沌未开。不消片刻,眼前有金光一闪,愕然发现自己已然站在了结实的地面上。
她站立的地方是一条由十二根巨型圆柱组成的露天游廊,不远的地方是一座高高的宫殿,宫殿呈白色,上面雕刻着和棺木上一模一样的孔雀花纹,宫殿的风格类似于文艺复兴时期的洛可可风格与古罗马风格,大气而恢弘的圆拱形门头以及雕刻着复杂而精致的孔雀花纹的罗马柱。
她呆呆的看着,仿佛傻了一般,这个地方让她熟悉又陌生,那种感觉无法言表。
东方月离轻轻拥住她“别怕”
她看向他,忽然用手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只有如此的贴近他才不会让她在这个陌生是地方感到惶恐与不安。
她轻声问道“这是哪里?”
“凤栖王朝”
如花大惊“我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东方月离拉着如花的手朝着宫殿的方向慢慢走去“这是属于那具身体的记忆,我们只是进入了她的世界了解她生前所发生的事情”
如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哦,这样啊”
忽然有一个身影从前面走过来,如花条件反射的扯住东方月离道:“有人!”
东方月离只是止住了步伐安静的看着前方行来的人。
只见来人正是那棺木中的粉衣少女,她衣着华丽,行走在这阳光洒下的明丽游廊之中,却并不见得心情有多畅快。
眼见她走近,如花的心倏然狂跳起来,却见东方月离只是看着她一动也不动。
如花扯他“她过来了”
忽然,那粉衣少女步伐加快,面上显出了愤怒之色。
如花见她步伐加快神情愤怒,大惊道“她发现我们了?”
哪知东方月离却是回身朝着身后望去,只见游廊的那一头站着一个红衣魅影。银色的长发在阳光明媚的微风里飞舞而起,火红的长袍肆意翩飞。
如花循着东方月离的动作望去,诧异惊呼“凤迦?”
还不待她缓过神来,却发现那粉衣少女竟是穿过了他们两个直直朝着凤迦行去。
如花惊愕的看着这一幕,只见那少女走到了凤迦身后,声音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怒意“凤迦!”
风轻云淡的红衣祭司缓缓回身,他还是那样,一脸的温和,淡笑道:“萨萝公主”
却见一脸怒意的萨萝仰头怒视着他,良久才出声一字一句道:“凤迦,你真要拿我去祭祀?”
只见凤迦依旧的温和,抬起手轻轻抚摸萨萝的头,声音亦是温和道:“凤栖王朝虽有神灵庇护,却仍要历经一劫,公主是神明选定的人,应该为此感到荣幸,只要两人祭祀,便可保凤栖千秋万代,公主又有何不可呢?”
萨萝心底怒极,伸手猛地打掉了凤迦抚着她头发的手,冷笑道:“是啊,我的血脉至亲都同意把我献给神灵,我又有何不可呢?”
凤迦见她如此,只是温和看她,一语不发。
却见萨萝忽然冷眼望他,字字句句极为恶毒道:“凤迦,你信不信,只要你敢拿我祭祀,我定让凤栖就此消失!”
凤迦温和道:“公主准备沐浴吧,洗去一身的污浊,才能与神明共存”
风和日丽的天气瞬间变得阴霾起来,阳光褪去,场景一转,高高的露天台,雕刻着精致的孔雀图案,底下是凤栖的帝王和大臣,全场庄严肃穆。
献给神灵的人,一男一女,一阴一阳。男子由民间选出,而女子却是皇族一员,两人可谓两极之端。
只见红衣银发的祭司立于高台之上,看着即将被祭祀的小公主缓缓朝走上来,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掌迎接祭品的到来。
萨萝很听话的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上,跟随着他缓缓走向祭祀台,她低着头,忽然轻声问道:“祭司,知道血咒吗?”
凤迦浑身一震,他倏然想到了那日一脸怒容的萨萝公主阴毒的说道:“只要你敢拿我祭祀,我定让凤栖就此消失!”
他只当是一个孩子的怒言,却不料她竟是说出了血咒二字。
只见得美丽的公主缓缓抬头看着他,一脸的阴毒笑意,冷厉的一字一句说道“以我之血,取凤栖之命,如何?”
他从未想过这娇柔的小公主竟然懂得下咒,她话语刚落,天空瞬间暗沉下来,只看得一道红得令人发颤的血红色液体从面前娇弱纤细的少女身上出来朝着空中抛洒,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当美丽的公主在他面前将自己所有的血液全部献给神明之时,那喷涌而出的血液如同最恐怖的恶魔钻进了凤迦的心头。
这一刻,天空阴霾,狂风大起,萨萝公主以少女最纯洁的血液和她最美好的如同小鹿般鲜活的生命为代价诅咒整个凤栖王朝,作为祭司的凤迦竟是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了。
他无法阻止咒语的应验,费劲心力也只让凤栖王朝延续了五代。只是,他无法阻止,却可以想法解除。
萨萝公主用她纯洁的血液和鲜活的生命换取了神明的恩泽,那么他便要用整个王室所有公主高贵而纯洁的血液献给神明,换取神明再一次的恩泽,在咒语应验之后解除咒语。
萨萝公主死后,他在每一位王室公主身上施了灵魂牵引之术,她们死后无论经历多少次轮回都只会降临在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便是凤迦选择巫教圣女的纳兰家族。
凤栖五代王朝除去萨萝外一共十八位公主,当初他在神明面前起誓,一共进献十八位公主给神明做祭品,却不料轻若*,又被东方月离所杀,所以他只进献了十七位公主。而碧洛是纳兰轻若私自选出用来替代自己的,并非纳兰家族的转世公主,所以碧洛是唯一让凤迦出乎意料之外的圣女。
在纳兰轻若死后,他唯有用灵魂引渡,将这位没有出生在纳兰家族的萨萝小公主从另外一个世界引渡过来,让陵墓里的萨萝公主复活当祭品献给神明凑足十八位公主,只是阴差阳错萨萝公主的灵魂进入了被东方月离抓到的不过七岁的如花体内,他在东方月离地底行宫才发现萨萝的灵魂进入了如花体内,而当时巫教有圣女碧洛,轻若的*让他几乎要放弃对神明所许下的承诺,天域宫对他来说又多多少少造成了威胁,所以他才将计就计对她施了汨罗之术。
当时,他只是想她可以呆在天域宫,施了汨罗之术后就如同在东方月离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可以透过她知道天域宫的一切事情。他希望东方月离对她动情,这样,他便随时可以利用她除去天域宫对他的威胁。她的身体不是萨萝的本体,所以即便东方月离与她欢好,他也不用忌惮背叛了神灵污染了纯洁的血液。东方月离将如花扯了回来,只是如花依旧有些迷茫,她不解看向东方月离“你看懂了吗?”
东方月离反问“你没看懂?”
如花撇撇嘴角“就那么两个画面能看懂就有鬼了,再说这关我什么事?”
东方月离喜欢她这种性子,伸手抚摸她的头,笑着说道:“是不关你的事”
在他心里如花是如花,萨萝是萨萝,无论是前世今生,她们都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人,他永远无法将那个身着贵气而又谨言甚微的小公主和自己喜爱的这个少女混为一谈。
却见凤迦抱着萨萝的身体一脸温和的笑意道:“关不关你的事等你和她合为一体了再说”
语毕,红影一闪,早已逼至东方月离二人面前,东方月离一惊,将如花往身后一扯,伸手便要去夺凤迦手上的尸体。
凤迦将萨萝往空中一抛,古老而神秘的咒语从他嘴里缓慢出来,东方月离手上拉着的灵魂忽然有了一种向上直冲的极大力道。
东方月离朝着空中一看,只见萨萝的身体逐渐被一阵柔和的红光笼罩,他心知凤迦想要将如花的魂魄送入萨萝体内,这是让如花复活的必经之道,东方月离倏然就松开了拉着如花手腕的手。
如花一惊,只感觉一股极其强烈的吸引力将自己吸入空中,身子不由自主的朝着空中飞去。
她惶恐不已,在最后一刻,她看到了东方月离那张绝美而精致的容颜,忽然之间,她就心安了,她不再害怕也不再惶恐。
眼前倏地被一阵火红的光芒罩住,如花觉得晃眼,条件反射的将眼睛闭上了。忽然手上有什么东西轻轻拉住了她,如花愕然睁开眼睛,她看到了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萨萝公主,她在对她轻轻微笑。
如花怔怔的看着她,一片血红光芒之中,萨萝微笑的拉着她,忽然,没有任何预兆的她进入了她的体内。
两个灵魂逐渐交融,合为一体……
如花只感觉头胀痛不已,随后,脑子里如同极速飞车似的,快速闪过破碎的情形。
这是关于萨萝的记忆……
在阳光明媚的庭院里,生得清秀而灵动的萨萝公主一脸沉静的对着面前的红衣祭司道:“凤迦,教我巫术”
阴暗的夜里,皎洁月光倾洒而下,年幼的公主一个人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研究从凤迦那里偷得的巫书。
在暗沉的寝宫里,萨萝拿着白骨轻快而诡异的舞动,这像极了在五王陵墓里她在月下随着白骨舞动的情形。
……
如花猛然觉醒,这一刻,她已然落在了地上。
东方月离一把扶住她的身子,关切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却见如花眼底有异色浮动,她静静地看着东方月离,半响才摇头“没有”
东方月离忽然就松开了扶着她身子的手,他有些不敢确定,开口道:“你是萨萝?”
如花看着东方月离,忽然就笑了,道:“也是如花”
东方月离浑身一震,一时间呆在了原地,怔怔的看着如花。
凤迦看着如花,眼底神色温和,柔和唤道:“萨萝、萨萝……”
面前的少女很安静的看向凤迦“凤迦,你又要拿我祭祀吗?”
凤迦依旧是温和道:“萨萝的血可以换得凤栖王朝再生,再次祭祀又有何不可呢?”
听闻和当初如出一辙的话语,粉衣少女忽然大笑起来,她向来收敛,从未笑得如此的放肆,只是捂着肚子半响才停住笑意,倏然面上转阴“祭司就不怕我再下一次咒?”
凤迦闻言,语气也是褪了温和,略带寒意道:“你以为我会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这粉衣少女用手随意的拨着套在纤细手指上的蝴蝶戒指,微微笑道:“凤迦,你知道我偷学了你多少本事吗?”
凤迦一怔,直到她临死之前的咒语他才知道这看似纤柔的小公主偷学了巫术,她的心机城府竟是让他也有些咋舌。
见凤迦面上有些色变,看似娇柔而纤细的少女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
银铃般的笑声却不似往日的灿烂、轻快。
凤迦再次变得温和如初“那又怎样?我照样能降住你”
少女闻言却是转身看向东方月离,言语中略带着告状似的娇嗔与痛快“他要拿我祭祀,你同意吗?”
凤迦一看,倏然间心底开始思量起来。
他与东方月离可以一较高下,他倒是不担忧,只是再加上萨萝,他就有些顾虑了。
凤迦不露声色,哪知此时东方月离却没有半点反应。
他只是一直静静地看着刚刚复活过来的少女,从意识到萨萝的意识在她身体里复苏开始,他对她瞬间冷然。
这一刻,面对她带着娇嗔的询问他竟是做不出任何反应来。
她给他的感觉开始陌生起来,这一刻,连他自己也分不清面前这个粉衣少女到底还是不是自己喜爱的那个少女。
见东方月离没有反应,如花心底咯噔一下,她伸手去拉东方月离的手,哪知东方月离却先一步闪开了。
她震惊的看着东方月离,一个字说不出。
凤迦温和笑道:“怕是在他心中你早已不是他想要保护的那个少女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击中了如花,她怔愣的看着东方月离,却感觉一股寒意逼近,只见火红的鬼影如刀刃劈来,如花奋力一闪,见东方月离一脸漠然,她心底竟是为之一痛。
凤迦本是想要将她擒到祭祀台,可如今情况还是速战速决的好,就怕一旁的东方月离幡然醒悟插手进来就不好了。
他修长的食指忽然朝着自己眉心轻轻一划,紧接着有血红色的小血珠沁了出来,那血珠逐渐圆润。从他额头沁出然后从那细小的伤口处脱离,闪现出诡谲的血红光芒。
如同从远古侵袭而来的古老咒语从他嘴里念出,一时间四面八方都飘荡起他温和却神秘的声音。
血珠的光芒逐渐扩大,慢慢地将粉衣少女笼罩,她面上有异色闪过,只见凤迦嘴里的咒语如同一条条闪着金黄色光芒的缎带飞速前来将她缠绕。
此时,她见那个瘦削而苍白的男子依旧一脸淡漠的看着这一切,忽然之间,心如同调入冰窖一般,本想要反抗的她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念头,她心底升起一股极致的绝望将她整个人湮没、吞噬。
凤迦抬起手掌,那颗小血珠飞到了他的手掌上空,犹如嗜血魔珠一般滴溜溜的转动起来。
如花只感觉浑身血液开始沸腾起来,竟好像要喷涌而出朝着那血珠奔腾而去。
她忽然张口大骂起来“东方月离,你这混蛋,还真见死不救啊?你还要站在那里到什么时候?”
她骂出口的那一刻,东方月离一惊,如此的她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少女,熟悉的感觉再次从他心底涌出。
他忽然飞身跃起,对着凤迦狠狠的一掌打了过去。
凤迦倏然感觉身后寒得刺骨,猛地转身还未看清便抬起手掌硬生生的接住了。
两掌相碰,刺骨的寒气猛地炸开,墓室里顷刻间冰封,竟是如同到了冰天雪地一般。
凤迦刚刚专心于祭祀,虽然也有心防范东方月离,却终究只能分出仅有几分心神去防范,如今一掌与他对上,竟是觉得有些吃力,不由自主退了半步。
东方月离见状,忽然跃向如花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迅速朝着墓室外面冲去,凤迦转身便要去追,东方月离对着墓室又是狠狠一掌,几尺厚的冰层瞬间将墓室口封住了。
凤迦很快要破冰而出,东方月离将如花抱了起来,移魂幻影间便冲出了五王陵墓。却听得身后如鬼魅般追来的声音灌入耳中
“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们慢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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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月离抱着如花一路无语,很快便到了天域宫……。
如花想开口说话,却觉得他面上线条冷硬,此时衬着冰冷的白雪更加让人生寒,她也就讷讷不语了。
快到天域宫门口时,如花忽然发现在纯白的雪地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她惊叫出声“那是什么?”
东方月离走近,发现竟是一个满头白发六十岁左右的老妪,她骨瘦如柴,面如骷髅,一袭浅碧色的衣服上面沾满了血迹,她身下的雪地里亦是染上了血红色的血水,此时的她早已是奄奄一息。
如花惊愕的发现她的身旁不远处有一个浑身血水的婴孩在蠕动着,它的脐带还连着母体。
如花大吃一惊“天啦,这个女人这么大把年纪了还生了个孩子!”
话语刚落,见那女人睁开浑浊而黯淡的眼睛看向自己,便觉得自己失言了,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她慌忙扯了扯东方月离道:“快放我下来,那孩子会冻死的”
东方月离闻言倒是将她放了下来,他冷漠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老妪。
如花慌忙将那孩子抱了起来,刚出生的婴孩,眼睛都还没有睁开,脐带依旧连着,如花看着心底不觉一柔。
她怜爱的将孩子抱进怀中,生怕它冻着。
那老妪看着这一幕,然后看向了东方月离,死死地盯着他。
却听得东方月离冷笑道:“我可不想收这怪物”
如花闻言,不满的看向东方月离“你说些什么呢?”
只见地上的老妇忽然急促的喘息起来,她气若游丝,这一刻竟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扯断了和婴孩之间的脐带,死死地看着东方月离。
东方月离看着如花道:“你没看出她是谁吗?”
如花愕然,仔仔细细的看向地上的老妇,端倪半响依旧是摇摇头道:“感觉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东方月离道:“她是月娘”
如花倒抽一口凉气“怎么可能?”
她无法将眼前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和年轻美丽的月娘等同起来。
东方月离瞥了眼如花怀中的孩子“这孩子吸光了她的精气,蚕食了她的生命,这样的孩子,你还要吗?”
如花一听,顿时觉得浑身生寒,她看向怀中抱着的婴孩,这孩子在这短短的瞬间已经脱了初生时的紫红和褶皱,浑身变得白皙而圆润,美丽得如同小天使一样。
它嘴角微微撇了撇,这个动作竟是像极了如花平时习惯性的动作,她心底母爱泛滥,抱紧它,道:“当然要了,多么漂亮的孩子啊”
话语刚落,这孩子忽然睁开了眼睛,如花竟是惊得往东方月离怀中一靠。
这孩子睁开眼睛,不是婴孩纯黑如同黑琉璃般的眸子,而是散发着妖异的紫色瞳仁。
如花惊愕得连连吸了几口气。
东方月离忍不住笑问道:“这孩子还想要吗?”
如花按捺住心底的惶恐,平静下来,回道:“要,当然要了”
东方月离闻言不再说话,只是清清淡淡的笑了笑,随即朝着天域宫里面走去。
如花一看他就这么走了,抱着孩子跟上去埋怨道:“喂,你这人真是的,怎么撇下我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