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奇怪的表现
水母阴姬也不是真的在意这些,叮嘱了几句之后就开启了话唠模式。我配合着她,然后一起吃了午饭甚至晚饭。直到晚上回到属于我的房间才算是分开。
而这个时候,楚留香已经等在了我的屋子里。
我慢悠悠地走到床边坐下:“流曜,有事么?”
“……我想去寻黑珍珠了,”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你要不要去?”
这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我已经说了要去找黑珍珠,我就一定会去,就算他不提我也会在休息过后去。不过他这么着急,果然还是担心那三个妹子吧……
我有些纠结,却是自然地答应了下来:“明天我便和师父说了吧,再让红姐准备些东西顺便指路……或者再找个向导吧,不然真的会在这沙漠里迷路了。我算是怕了。”
楚留香笑了起来:“是啊,沙漠着实让人心悸。”
“何况发生了那么多,不是么?”我微微拖长声音,算是意有所指。楚留香还在装傻中,嘿嘿几声揉着鼻子不接话,我也果断放弃了这些,转移了话题:“明日便辞行吧。”
“水母阴姬……会同意么?”楚留香有些在意这个,他估计被水母阴姬刺激了,声音都透出些许小心翼翼。
我笑出了声,摇了摇头:“那可是我师父。”
***
我说的当然不会错,水母阴姬先是狠狠地瞪着楚留香,然后干脆地放行。但出乎我意料的……她让我带上了一个人。
——然后就有种回到了十年前的感觉。
是的没错,长孙红陪着我上路了。
这做法倒是没错,长孙红也算是在沙漠里长大的了,何况又是我在百花谷唯一熟悉的人,她陪我的话无论是谁都会放心。不过一路同行的楚留香就不这么想了。我都能感受到他深深的郁卒之情,在长孙红不注意走在前头的时候就拉着骆驼凑过来:“长孙姑娘……对我还是这般有敌意。”
我浅笑着点点头:“那你便该想想你到底哪里得罪了红姐让她到现在还记恨着你。”
楚留香刚想说什么,但是当即闭了嘴落后一点,因为长孙红拉着骆驼回来了。
我们百花谷所在的地方和黑珍珠所在的势力相隔并不近,而晚上扎营的时候长孙红就把我拉到了一边:“七童。”
“红姐?”
她沉默了一会儿:“你和香帅很要好?”
“嗯?”我有些不解。这是怎么了?
她顿了顿:“他对你不怀好意。”
“……”我无语了片刻,“红姐,你多想了吧。”
长孙红很严肃:“不,他看你的眼神不正常,起码和十年前的时候不一样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红姐,你也知道是十年前啊,十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了。”
“你也知道会改变很多你还和他接触。”长孙红用我的话来反驳我。
某种意义上长孙红说的是对的,但前提那个人不是楚留香。我总是知道的,这个人对我来说不一样。
我笑着打断她的话:“红姐,你知道的,他是楚留香。”
长孙红见我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低声嘟囔了一句让我继续哭笑不得:“……早知道他是楚留香之前就该不让他上车!”
只是,在晚上到帐篷里休息的时候,我闭着眼,听着安静的夜里帐篷外篝火烧得噼啪的声音,思绪却不由飘远。
长孙红说他对我不怀好意。
我自然是信任长孙红的,而同样的,也是信任楚留香的。我为人比较敏感,如果有人对我怀有恶意我是能感觉到的,而从他的身上,我感受不到,从长孙红的身上,也是能感受到那满满的关心的。
所以说……长孙红说的,楚留香对我不怀好意,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我不会被骗,但同样的,如果并不是什么恶意的他意……我也无能为力。这个时候是真心有些郁闷自己的眼睛是看不到的。
而思绪乱飞的我后来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但整个人都不大好,昨夜里似乎是做梦了,而且是有关楚留香的。尽管现在想不起来,但脑袋疼得几乎要爆炸。
在我按着太阳穴从帐篷里走出来的时候,楚留香已经站在外面了。
见我出来他笑眯眯地就走了过来,结果我却因为迷迷糊糊还没有睡醒的缘故,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不过当即就反应过来了,顿住了动作。
只是,我面前的是楚留香,他自然注意到了我这个动作,于是也顿住了。
我们两个近乎僵持地在那里站着,直到长孙红捧着热汤很奇怪地看向我们:“怎么了?”
我先打破了这一刻的尴尬:“没事。”然后尽力保持着自然的动作接过长孙红的汤。
但这件事没完。
在上路之后,长孙红拉着骆驼过来跟我悄声说话:“……你们两个怎么了?”
这不是说长孙红这么敏感,而是……楚留香的表现是个人就会感觉到不对。昨天还顶多差个半个骆驼身,今天却隔了远远的。
我心里有些不爽,知道他估计是因为今天早上的那点事情。
但是!就那么点事情……他至于这个样子么?他可是楚留香啊……
长孙红见我不说话,她继续了:“他看你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了。”
我无言以对,也有些不知所措,准备等他稍微松了些再说。
之后的几天他却整个人都不对了,我也有些无法接受了。第四天的时候我比他早些出了帐篷,堵住了他:“你到底怎么了?”
楚留香沉默了片刻:“……你不想我靠近。”
我忽然觉得我说他想太多的话绝对没有错,他现在可不就是想太多了么?!何况……他现在的这个表现和我认识知道的那个楚留香完全不一样啊!
我正色道:“你怎么想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感觉他舒了一口气:“……哦。”
“你最近真的很奇怪啊,”我认真地说,“很奇怪。”不单单是这件事,他最近真的很奇怪啊。
他的语调稍稍拔高,满满的都是故作的惊讶:“什么?奇怪?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