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再退。
于雯的心已经濒临跳动的极限,开始变得躁动,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活着。
哪怕猪狗不如,哪怕下地狱,也不要面对这种残忍的威胁,这不只是对她心理上的一种摧残,更是对她身体上的折磨,那种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窒息,她记忆犹新。
逃,再逃。
不是说人的眼睛都能适应黑暗,为什么她的却不可以?
惊慌失措地逃跑中,她发现这个房间很大却什么都没有,只有那真可怕的脚步声,如影随形,她逃到哪里就跟到哪里。
一瞬间有种错觉,这不是在酒店的房间,而是在地狱。
疯狂地奔跑,她的脚步凌乱,脚上的高跟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脚上脱落,只剩下一双刮破了洞的袜子,双脚在冰凉的地上轻轻跃动。
她现在已经筋疲力尽,无法找到出口,无法摆脱那个声音,无法让自己不感到恐惧,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冰冷,包括她自己,只差一秒钟,她就要绝望。
再也无法从这个地方逃脱。
哀求无济于事,溃逃避无可避,她还能做什么?
终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马炳坤!你这算是什么男人!缩头乌龟!有本事你就出来,躲在黑暗里算什么!”
脚印越来越近。
她猛地挥起拳头向那个声音砸去。却扑了个空。
用力向四周一阵乱砸,仍旧是扑空了。
她气喘吁吁,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才发现,声音没有了。
难道被她吓走了?她跌坐在地上,舒了一口气。
猛然间发现,自己的头发被人揪住向后拖,自己不防备,只能整个人躺在地上,头发束成一把,正好被人拉住不放。动弹不得。
她惊声尖叫,只期望有人会听到。
拖行了好长一点距离,她才觉得自己被人放开了。
连忙蜷缩在一起,拼命向后退。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一向后退,竟然直接跌进了水中!扑腾了几下才挣扎着爬起来,用手轻轻一摸。这是浴缸,水冷刺骨。
地上太滑,四周黑暗。
刚刚不留意跌进水中,呛了几口水,她只能大声地咳嗽,然后拖着湿漉漉的身体,慢慢地向前走。更加小心翼翼。更加步履维艰,她现在只怕没有被那个变态折磨死,就已经在这湿滑的地上跌死了!
猛地抬头,只看到一束强光闪了一下。
紧接着又熄灭了,其他的也许不知道,但这个她知道,那是相机。
现在这种狼狈的样子,有人照相了!
她冲着光亮的地方扑过去。结果是,刚刚被强光一闪,她的眼睛里只有一片红色,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尖叫着四处奔跑,却还是没有碰到任何的一个人,最后重重地撞在墙上,只觉得眼冒金星,倒在地上。
那个脚步声走过来,终于开口说话:“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脆弱,你知道这个游戏你玩了多长时间,十五分钟,只是十五分钟就坚持不住了吗?”
原本就颤抖不知道她,身上所有的衣服全都湿透了,现在更是颤抖得厉害,她咬住自己的牙齿,大声说:“马炳坤,你简直是个变态!”
对方大笑。
走过来,还是那句话。
“把你身上的衣服脱掉。”
“你这个变态,你这个混蛋!”她用力挥拳。
对方只是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把你身上的衣服脱掉!”
她没有动,这一次,她不仅没有动,而且还用力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不过是卖身的妓女,几时变得如此贞烈?”那个声音冷冷地说。
她所有的愤怒全都涌上头,大声喝道:“我不是妓女!”
“那你是什么?”那个声音冷冷地回应,就像这里的气温。
“我。”她话到嘴边却又不得不咽了回去,仍旧惊恐万分,愤怒还是赶不走惊惧。
即便在这种状态之下,于雯也拼命地思考,借腹生子这种话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她现在只有一条活路,就是隐忍,她知道,且不论温慧慧那个女人是如何狠毒,依她所见,其可怕程度,不如这个黑暗男人一成,这个男人就是马炳坤,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他有多可怕!
马炳坤是谁?著名的慈善家,著名的好男人,著名的好父亲,著名的企业家,外表温文儒雅,世人怎么会相信她的话?
她就算拼尽了全力都不能损害他一丝一毫,但他却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让她万劫不复,永不翻身!
想到这里,她开始冷静下来。
他不过是个变态的虐待狂,不过是玩得*太过火,越是挣扎越能让他兴奋,自己受到的伤害就越大。
轻轻地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因为双手颤抖,衣服上的扣子完全没有办法打开,只能慢慢地一粒粒往下解。
对方显得异常有耐心,一直在等待。
直到她解开自己身上的最后一粒纽扣,最后一缕衣衫。
赤身*地站在冰凉的地上,她的发梢在滴水,每一滴落在她*的肌肤上,都是一种锥刺。
她不停地发抖。
“你的勇敢只有这点而已吗?你太让人失望了。”对方笑着看她。
她搞不明白这个所谓的失望是什么,只是觉得听来便肝胆俱裂,不知道他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那个男人慢慢走过来,这一次,她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道。
她向后退了两步。
那个男人向前走了两步。
她再退。
那个男人再进。
终于重重地跌坐在床上。
原来这里还有床!她颤栗地向后退。竟然伸手摸到了一条很长的丝巾。
她用力将它甩出去,拼命跑下床。
“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吗?”那个男人就在她身后,在她耳边低语:“你总是处于半开半闭之间。你就是个钟摆式的人物,每一秒钟都在是与不是之间徘徊,这有什么好处呢?最终只能让你一事无成。”
“要么彻底放开自己,要么彻底放弃自己。”两个选择都是恐惧的。
她用颤抖的声音问:“如何放开,如何放弃?”
那个声音大笑,然后说:“这是由你自己来拿捏。”
说完之后,将刚刚她扔掉的那根丝巾放在她手中,然后。离开她。
尽管黑暗那么沉,她还是觉得那个男人的眼睛在注视自己。
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然后她捧着那条丝巾,浑身*跪坐在床上,静静的想了很久。
很多念头从她脑海中闪过,她一路走得多么艰辛,为了什么呢?
终于。她慢慢地将那条丝巾缠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对方这一次是真的满意了,听到了他的笑声,比刚刚的脚步声还要让人心惊胆战。
他缓缓地走到她身边,一把揪住她脖子上的丝巾,满意地说:“乖!”
她开始不停地颤抖。
“啧啧啧,你不用怕成这个样子。”那个男人轻轻地说:“很快的。马上就结束了,你这一辈子所有的烦恼都会结束。”
她的气息开始变得越来越粗。
颤抖让她无法跪坐着。只能静静地躺下去。
天旋地转。尽管是一片黑暗。
他伸出手来,用丝巾在她脖子前面交叉了一下,过来的时候,手碰到了她的*。
她这才惊觉,他没有脱衣服,连手上都带着手套!
他想做什么?什么所有的烦恼都会结束?
忽然反应过来,他现在要做的,不是和她上床。玩性虐,而是想要杀死她!
拼命挣扎,却来得太迟。
她的脖子已经被丝巾牢牢地勒住,双手双脚开始挣扎。
她还是太天真了,或者说,她低估了对方心里阴暗的程度。
先是被人捆住了双手,紧接着又被捆住了双腿。
尖叫。
“嘘――你太吵了!”那个男人的手滑过她的嘴,将手套摘下来,塞在她口中。
满意地听到她的尖叫声消失,却还是不满意听到嗯嗯呜呜的声音,用力在她脸颊上扇了一个耳光:“你听到了没有!我叫你不要吵!”
清脆的响声让她彻底呆住了,更加用力地挣扎,不知道拿绳子是如何系的,越是挣扎越是发紧,已经开始勒入她的皮肉之中,痛得她眼泪直流。
她的身体被人穿刺一般地打开,长驱直入。
痛,撕裂一般地痛。
那个男人开始疯狂地闯进她的身体,口中振振有词:“我说过了,让你不要跑,不要怕,你为什么就是不停呢?”
她刚刚仰起头就被人用力按在床上,又是一阵疯狂的掠夺。
她闯不过气来,用力挣扎。
那个男人忽然放开她的头,低头俯身靠着她,在她耳边说:“贱人!”
这一句话出来,让于雯身心全都纠结在一起,一种浓重的恐惧开始慢慢席卷,刚刚以为,那种游戏已经是最恐怖的,现在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可怕。
那个男人戴着夜视镜!
他一直在这个房间里,喝着酒悠闲自得地欣赏着她的恐惧,优雅地看着她一个人奔逃,惬意地想着他下一步要如何玩弄她于鼓掌之中?
已经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了那么长时间,他的气息一点儿没有变,还穿着他的长裤和鞋子,衣冠整齐,她不过是他拉开拉链随意宣泄的对象罢了!
泪水滑落,静寂无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