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找上门来,为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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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客人们的话,说自己不是要账的,湘琴这才放心地出门去了。
莫小北打量着眼前的这两个客人,猜度着两人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
男人看来二十七八岁,一条简单的黑色牛仔裤,上身是一件银灰色的亮色立领小外套,里面也同样是一件黑色的针织衫,一个板寸,让整个人看来,既充满了活力又精神抖擞,在这个炫富为主流的年代,浑身上下除了一块儿黑色的手表之外,毫无修饰,这样的装扮倒是让人顿生好感,而且,最重要的时,他的眼神十分真切,没有一点儿模糊的水雾,黑色的瞳孔在单眼皮的眼眶中,隐隐透露出一股掩饰不住的精明。
女人更年轻一些,扎着一个马尾,头发自然的垂在脑后,没有烫过也没有染过,发尾稍稍向外翘起,不仅没有丝毫的凌乱感,反而更显得青春调皮,一件黑红色相间的格子及膝衬衫,外面套上了一件黑色的小马甲,牛仔裤的下面,是一双极为潇洒的军靴。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莫小北,才将自己大大的挎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青色的文件夹,打开来,看看文件夹又看看莫小北,几分钟之后,冲着男人点点头。
看着两人的架势,他们是头上长角的魔鬼还是身后背着翅膀的天使,从来都不相信鬼神之说的莫小北,在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宁莎莎之后,忽然间她的整个世界都倾覆了,这些人,是不是来带走她这个上错了身的幽魂,还是他们带来了真正的宁莎莎?要将错乱的灵魂都装回自己的身体里面?
正在胡思乱想中,一旁的女人用手推了推她,干脆的喊她,宁莎莎!
对啊,现在她就是宁莎莎。
于是连忙将逐渐散去的思绪收回来,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见他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小本子,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一张证件,没有看清楚证件上的照片和姓名,但是看到另外一面上钉着一个很庄重的银色徽章,这是警徽,原来他们两个是警察。
女人也同时出示了一个这样的小本子。
这让莫小北显得更加地疑惑,究竟是怎么回事?
男人笑了一下,说:“宁莎莎,你知道我们找你干什么吗?”
莫小北淡淡地一笑,却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不住地加快,这个宁莎莎该不会是个越狱的死囚犯吧?现在要是被抓回去,会不会直接被处以极刑?
看到她又在发呆,男人将手在她面前轻轻地挥了一下,莫小北这才接着说:“不知道,不过看到过,电视上警察抓坏人的时候,第一句话,不都是这样说的吗?”
对方轻轻一笑,直白地说:“宁莎莎,我们是青阳区刑事侦查大队的,我叫刘明海,是重案一中队的队长,这是我的队友安茜,我们负责你的案子。”
莫小北听了,心中咯噔一下,果然,莫不是要把她抓走?
刘明海看了看眼前这个明艳无比的女人,轻声笑道:“宁莎莎,你都知道些什么,说说看吧!”
莫小北叹了一口气,她无法提供任何的东西,她就是个装错了灵魂的可怜虫,也许是上帝开的玩笑,可是,警察不会相信她的这些话,搞不好还会直接将她送到精神病院里去。她想了想,才说:“我想,还是由你们提问,我再回答好了,这才出院之后,我发现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这个答案很显然不是眼前的这两位警察愿意听到的,也不是他们愿意相信的,也许在他们眼中,这个宁莎莎根本就是在搪塞他们,于是那位刘明海轻笑道:“宁莎莎,在我们面前,你是不需要有任何隐瞒的,因为我们不是来吓你的,只是作为一个投毒案件的受害者,凶徒的动机和犯案手法我们都不清楚,你有么有想过,如此处心积虑地针对你,非要执置你于死地,说明跟你之间的矛盾根本是无法调和的,懂得利用如此隐秘的手法投毒,充分说明这个人具有一定反侦察能力,而从他选择的毒药来说,一种选自金环蛇的神经毒素,能够让人几分钟之内就全身抽搐麻痹而亡,他受过高等教育和有着很高的智商,如果听了这些你还是觉得自己无所谓,我也就真的无话好说了!”
说老实话,已经死过一次的莫小北,在听了刘明海的分析之后,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她可是不想再死一次!可是,就这些天以来,她感觉到的是,这个家里所有人都不大喜欢她,但是要真的说出究竟是谁下的毒手,还一时之间没有头绪,只能有些慌张地看了看面前一直审视着自己的刘明海,苦笑了一声说:“刘队长,这是个充满了科技元素的时代,完美的犯罪几乎不可能存在,就算他再厉害、再高智商,不是一样被你们洞悉了吗?”
刘明海看看她,认真地说:“如果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福尔摩斯一样的神探,能够料事如神,救人于千钧一发,那么你就错了,我很负责人地告诉你,所有的警探都是人,没有过人的洞察能力,也不可能有神一样的直觉,唯一能够帮助我们的,就是毫无遗漏地排查和事无巨细的冥思苦想,如果你知道的事情不告诉我们,就算是我们二十四小时盯着你,你同样会再次受到伤害,你懂吗?”
莫小北这个时候彻底放松了下来,说实话,刚刚的确是有些害怕,听了这刘队长的话之后,反倒是一点儿也不害怕了,笑道:“你好像笃定了我一定知道一些事情,事实上是,有鞋子穿的人谁也不愿意光着脚,我敢说,我知道的东西,不可能有你们知道的多!”
刘明海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说:“宁莎莎,我们知道,虽然你是个阔太太,但是你的社会关系却是复杂的,远的就不说了,单单说现在,你嗜赌成性,经常欠债;你脾气暴躁,动辄就满街得罪人;你喜欢购物,每个月都要将你丈夫的附属卡刷到最高限额;你跟婆家人都合不来,跟丈夫也是萧郎是路人,无论是为钱、为气、还是为情,都有可能会被杀!”
莫小北轻轻一笑,说:“谢谢你告诉我,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但是我只能说,我是真的不知道谁想杀我!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去赌钱,也不会再轻易得罪人,更不会疯狂购物,这样会不会对你们有些帮助,至少,能够将一些能排除的排查对象排除!”
刘明海长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是吓你,很有可能下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就是一具僵硬的尸体,那个时候,没有人再关心你身上穿的是什么样的名牌,涂的是什么样的香水,长得是如何的美艳动人,我们只关心你的死因,周围有没有留下破案的线索!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就变成我档案盒里的纸张,你说有意思吗?”
莫小北也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这刘明海就是在怀疑自己没有说实话,这一刻,她真的有些想抓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不能不说,这个刘队长盘问的技巧是相当高明,要不是害怕被送进疯人院,莫小北差点儿就连自己根本就不是宁莎莎说出来了。
安茜一直在房间中转来转去,半天才问:“你丈夫不住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