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子禁不住心中一荡,绮念纷杂而生,然而他终于定了定神,沉声说道:“师妹,你先不要慌张,这件事情颇有些为难处,不知你可信我?”
周妍只觉得周身上下难受得要命,只是因玄青子在场,强行忍着,以免他看不起自己,闻言便催促道:“我几时不信你了?纵有为难处,想来你已经有法子解决了,是也不是?”
她此刻媚态横生,只是自己浑然不觉。玄青子看在眼里,只觉得一股燥热之气自小腹升起,心中暗惊道:不好!她刚刚遭受所爱之人暴露不堪嘴脸,正在心灰意冷,痛苦煎熬之际,我怎可有别的心思?我若趁人之危,和飞云子那等奸.淫之徒又有何区别?
玄青子颤声说道:“师妹……我……”
周妍闻言望了他一眼,玄青子心中又是一阵激荡,好容易才强行收摄了心神,向着周妍解释道:“飞云子这丸药,除男子阳气外,无药可解。你……”话还未说完,突然感到一只洁白滑腻的手已经搂住了自己的脖子。
此后的一切都如同做梦一般。玄青子正值血气方刚之年,周妍正值药物暗算之际,正如同*一般,两人已经纠缠到了一处,玄青子的衣衫也被弄得散落了一地。那个时候玄青子心中已经抛却了所有的念头,周妍的婚约,自己的前程,道义、礼法,全都顾不上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自己最大能力抚慰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子。
然而这样的疯狂不过持续了片刻。洞口处传来散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有师弟叫道:“大师兄,这边出了什么事情了?”
这一声喊犹如晴天霹雳,把玄青子和周妍两个人都劈醒了。玄青子见机极快,一手推开周妍,一手掌风已经发出,将那堆火焰熄灭。山洞就在下一秒突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玄青子大喊道:“没什么,你们不要过来,不要惊扰了小师妹休息。”
玄青子身为天山派大师兄,积威极重,外围的师弟听了他的话,哪里敢违抗命令,低声道了一个是,就轻声轻脚的退出去了。玄青子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在地上摸到一个火折子,点着火,这才回头去看周妍脸色,只见她花容惨淡,双手抱脚,蜷缩在地上,正呆呆的望着自己。
玄青子想起方才的疯狂,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哪里还敢多看周妍,忙从石床上又将那披风拿过来,给周妍重新披上,这才讪讪开口说道:“适才多有冒犯,我……实在是大师兄鬼迷心窍,对不住你。”一边说,一边狠狠的抽了自己两记耳光。
周妍的眼睛红红的,突然流下两串晶莹的泪水,抽搐着说:“我何曾怪过你这个……”
玄青子愣了愣,想了想又道:“方才情急之下,我将你推开,可是受了什么伤不曾?”目光刚要往她身上打量,便看到她半只手臂露在披风外面,想起她此刻里面不着一物,怎敢细看,忙侧头避开了去。
此刻空气中的尴尬沉闷,与先前的热情疯狂大不相同。周妍等了又等,见玄青子始终不肯过来,终于开口问道:“既然你说要救我,怎地救到一半,就半途而废了。莫非是觉得我心性不堪,不值得你屈尊纡贵?你推说你鬼迷心窍,实则是嫌弃我水性杨花,明明有婚约在身,还对你……”她说到此处,再也说不下去,深深低下头去。
玄青子忙说道:“小师妹正值少女怀春之际,一片深情,无奈错付奸人,这并不是你的过错,都是飞云子不好。我自责还来不及,怎会怪你?”
周妍见他口口声声,非要说自己喜欢飞云子,不觉得就想起飞云子羞辱自己时的情形,浑身气的颤抖,大声叫道:“飞云子飞云子,我几时告诉过你,我喜欢飞云子这个畜生了?你把这个畜生弄进来,把我弄成这副样子,难道是我的过错吗?”
玄青子心中尽是苦涩之意,黯然说道:“是,都是我的错。”他想了想,终于问道:“你……你身上可好些?附近有一眼温泉,不如,我送你去那里泡着,或可以缓解些……苦楚。”
周妍闻言更觉得幽怨,只是不好明讲,便说道:“此时已然入夜,我怕那里有毒蛇猛兽……”
玄青子道:“你放心。温泉之中并无活物,何况,我会在外围守着你。我内功不赖,已经到了夜能视物的境界,略有些风吹草动,我都会察觉。”想了想,又说:“不过你放心,我并非那好色之人,不会乘人之危,偷窥你浸浴。”他说到此处,只感到小腹处热流不断荡漾,只得强行压抑住,暗中侥幸亏得是昏暗之中,师妹不至留意。
玄青子拼命压抑自己,但是周妍却并不打算放过他。周妍的声音如弦如丝,在他的心头不断的撩拨着,既有一种难言的媚意,又夹杂着几分幽怨和不甘:“你宁可把我扔到水里,都不愿意要我吗?我周妍自认又笨又傻,品性也不好,可尚有几分颜色,我一不要你负责,二不拿这件事情要挟你,你若救了我,我只会对你感恩戴德。哪怕连这样,你都不愿意碰我吗?”
玄青子喃喃说道:“师妹,你别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妍咬着嘴唇,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决绝之意,她猛地站起来,将那把带血的金匕首拿过来,对准自己心口,大声说道:“今日之事,我不知道师兄如何看待。但对我周妍而言,却是莫大的耻辱。你……你这样羞辱于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认真辨认着玄青子的脸色,见他面上的慌乱之色不似伪装,心中便略略有了底。
飞云子辱骂周妍时候的话一遍遍在她耳边响起:“他私心恋慕你多年,自己都快被自己弄疯了……他私心恋慕你多年,自己都快被自己弄疯了……”
那么就赌一把吧,若成功,也算慰藉了前世相思之苦,若失败,也不过是在他面前颜面扫地而已。
周妍想到此处,毅然往前又走了几步,眼睛直直的盯住玄青子:“我知道我被飞云子破了相,此刻难看的紧。师兄若是嫌弃这个,我自然无话可说。只不过,适才我拼命抵抗,总算没有被他得逞,我的身子,却还是干干净净的。师兄若是不信,验过便知。”她一边说,一边心一横,将罩在身上的披风直接扒了下来!
玄青子只觉得呼吸为之一滞,头脑中一阵眩晕。火折子在他手中微微颤抖着,燃起的火光照在周妍完美无瑕的身体上,他只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周妍更美、更炫目的风景。终于,火折子燃尽了,最后的火焰灼烧到他的手,他才从沉醉之中惊醒过来。
周妍在重新降临的黑暗中缓缓走近他,微笑着说道:“师兄,你流鼻血了,你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玄青子只觉得心“砰砰砰”跳的极快,那是惊心动魄的节奏。他想逃走,可是周妍却丝毫不给他逃走的机会。
“我听人说,男人在遇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反应。一种是直接扑上去,这种人自然被称为禽兽。另一种则是毫不留恋的走开,惹得姑娘颜面扫地而不顾,这种人,活该被骂作禽兽不如。师兄你是想做禽兽,还是禽兽不如呢?”周妍娇声说道。她一边说着,一边扑进了玄青子的怀里。
……
周妍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她被人十分细心的放在柔软的床铺之上,身上盖着崭新而柔软的棉被。只是床铺时不时传来一阵晃动,再仔细看时,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辆宽大的马车里。
她刚刚发出一个音节,玄青子就从车厢外面探进头来,向着她说道:“你……此刻身体尚未大好,需要安心静养。还是什么话也不要说了罢。”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满溢着温柔和怜惜,周妍看到他这副神情,嘴边忍不住扯出一个弧度。
玄青子居然察觉到了。他面色便又些微红,想了想,又开口问道:“山间湿寒,毕竟不是久留之地。你的身子急需调养,我们便暂在附近镇上安置吧。你喜欢吃什么饭食,我一会儿去买。”
周妍抬头望着他,只见他满脸的慎重之色,好像在问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她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