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才这两人曾为他们送过消息,那么肯定是自己人了,魏如风看一眼严一德,要不要救?
严一德很犹豫。刚才他还怀疑这两人中间是不是有一个是二皇子假扮的,如果是,当然要救。可是,以目前这情况来看,理由很充分,他们如果出手必定会被殿上的纪平石借机倒打一耙回来。出师未捷身先死?不行。
严一德偷偷看向身后一众低头默不作声的人群,想,二皇子不可能不安排其他眼线的吧?那么谁都不作声,包括跪着的那两个禁卫都不出声给自己求饶是为了什么?
正努力分析着原因之时,殿外的太监又是一声高喝,“六公主到――”
看见李雨柔出现在殿口,程月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她又是偷偷一扯纪平石的衣角,示意到:她一向和这个心思深沉的六公主不合拍,难道不能不让她上殿吗?
纪平石还是安抚似的拍了拍程月蓉的手,平日里公主自然是不能上正殿的,但今天是迁墓大礼,作为未嫁公主的代表,六公主当然也能在殿上有一席之地。
“禄喜,赐座。”
在程月蓉的下手位置,六公主李雨柔优雅落座。坐下就先问起了跪在那里的两个禁卫,“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程月蓉添油加醋地将前因后果讲解了一番,末了不忘拉过六公主的手寻求支持道,“六公主来说说看,这样的禁卫是不是应该立刻拖出去仗毙,以儆效尤?”
“皇嫂,本来皇妹是不应该牵涉进朝政之事的,但既然皇嫂问了,皇妹又不能不回答。”六公主优雅以丝帕覆手然后推离了程月蓉拉着的手。
程月蓉当下便脸色难看了,六公主反而笑得更优雅,“今日可是送父皇圣洁西行的迁墓大礼,不敢说明令全尧天国今日都不可见血斋戒一天,但至少我们这些为人子女的应该做到手不沾腥平善送行。”
话落,程月蓉还来不及反驳,严一德和魏如风已经带领着众文武百官躬身附和,“六公主明仁事知大礼,先皇在天之灵必定欣慰啊。”
程月蓉立即被没能说出的反驳给憋红了脸,这一个一个的是在指责她不懂事不知礼了?
六公主!程月蓉恨恨瞪向六公主,她知不知道自己马上就会是皇后娘娘?她这样做会让自己很生气她知道吗?
六公主笑意盈盈,眼波丝毫不动,就凭这点本事也能做上皇后娘娘?只要自己活着,她就别想。
“太子哥哥,”六公主绕过程月蓉看向大座之上的纪平石,“皇妹本无意在大殿之上谈及朝政之事,还请太子哥哥莫要为了皇妹和皇嫂的一时无心之语而干扰了朝政之严谨。”
“皇妹说笑了。”纪平石三度拉下偷扯自己衣角的程月蓉的手,抬头看向殿下,“岱统领,先将那两人押进大牢,待到明日详细审讯之后再作处理。”
严一德和魏如风交换了个眼色,不管六公主到底有着什么目的,此举却是先帮了他们一把。
“太子圣明。”众百官高呼一声。
看着那两个禁卫屁事都没有的被岱川押下去了,程月蓉几乎要咬碎了嘴里的牙。这不是明摆着在打自己的脸吗?不行,她不依。
“太子――”她第四次扯上纪平石的衣角,在纪平石歪头看过来的时候,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甘:我不是准皇后娘娘吗?为什么连说句话都没用?你就任由他们这么欺负我?
纪平石眼底迅速闪过一丝不悦,不过以程月蓉的“功力”却是丝毫也捕捉不到的。
知道目前这种场合不便细言安慰,纪平石仍旧安抚似的拍了几拍,并用指尖在程月蓉的掌心写道:明天,你做主!
程月蓉一挑眉:包括你自己?也让我做主?
纪平石闭一下眼睛:好,包括我自己。
程月蓉这才心满意足地坐正回身子,顺便不忘斜一眼六公主小炫耀一下:看到没,最后胜的一定是我。
六公主目不斜视,心中想的却是,能活过今天再来得瑟吧。
这时,殿外太监再度高喝一声,“前禁军统领关清怀到――”
殿内突静。
年轻的摸不着头脑:关清怀?名字很陌生,这是哪位?
年长的翘首看过去:难道是传说中跟着太上皇打退了外敌的那位?
唯二的三朝重臣严一德和魏如风俱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喜:得有几十年不见了吧?
殿外也静。
某角落,正在将死掉的岱川身上的衣服扒下来的两个禁卫则愣了。
“你还通知你外公今天来镇场了?”
“没有,我没通知。难道是宫外的木之槿?”
“如果是他,他不可能不跟你打招呼的。”
“那会是……”
两人猛地眼神对上,坏了!
关清怀穿一身曾经的官服上殿,手中则捧一个黄色的包裹。
走到百官之前,关清怀于殿下跪倒,“前禁军统领关清怀见过太子殿下。”
纪平石满意地点点头,招过禄喜,“关统领于我尧天国有大功,怎可让关老爷子屈尊?关老爷子,快快平身。禄喜,赐座。”
“太子仁厚,老臣却不敢恃宠而骄。”关清怀起身,却没落座,而是双手向前一伸,包裹呈过头顶,“幸不辱命,玉玺安全找回了!”
哗――刚刚还死静死静的正德殿突然就喧哗起来。
“难道太子刚才提过的玉玺曾丢是真的?”
“真也好假也好,问题是为什么是两朝之前的禁军统领给找回来的?那这偷了玉玺的人是?”
殿外那两个禁卫飞速往大殿的这个方向赶。
“纪平石竟能将外公拉到他的那一方,那么只有一个原因。”
“关易贺!居然疏忽了这一招!纪平石够狠!”
殿内严一德心觉不妙,他收到的消息明明说玉玺在二皇子手里的,怎么现在?
难道事情有变?严一德看魏如风。
魏如风表示不知,他收到的消息也是玉玺在二皇子手里,那么现在这意思是……
不行,不能玉玺落入假太子的手里!严一德拿袖子遮住嘴猛咳一声,“咳!”声音是冲着关清怀去的,那意思:老伙计,你这是在助纣为虐啊!快把玉玺收回来,殿上的那个不是真太子。
魏如风则干脆许多,上前一步就来到了关清怀的身边,“这个包裹里是我尧天国的玉玺?”说着,他伸手过去就要抓,“为保安全,还是我先来查看……”
手刚碰到包裹的边缘,殿上传来纪平石的声音,“本殿信得过关老爷子!禄喜,把玉玺请回来!”
魏如风先是一愣,随即五指伸直就再加速抓了下去,就算动起手来,这玉玺也是得先己方手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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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乡愁是一只小小的洗衣机,衣服在外头,地瓜在里头。长大后,乡愁是一碗热喷喷的方便面,我捧在手头,围观的人馋在心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我的马勒在这头,沃草在那头。而现在,乡愁是一只滚圆的茶叶蛋,香味在这头,蛋在湾湾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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