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诗祖初显身手救美女

　　 如玉使出看家功夫，与敌手搏斗了一会儿，渐渐力气不支。

　　 她突然怒吼一声：

　　 “一瓣心香！”

　　 气冲云宵。

　　 众匪闻之，退后十步，愕然。

　　 可惜她只学了一点皮毛，并未掌握到此招。

　　 她吼叫完毕后就欲扑入河中。

　　 这时，那大个子匪首猛扑过来，如狼扑小鸡似地“叼”住了如玉。

　　 如玉被他老虎爪样的手钳住，一时动弹不得。

　　 她只好依他，被众匪押往水寨。

　　 一群粗鲁黑衣汉子呼拥着这朵桃花经往寨中石道走去。

　　 至寨口，那匪首一声唿哨，高高吊起的吊桥就缓缓放下来。

　　 众匪簇拥着如玉朝叫桥走去，仿佛是押送一件极为珍贵的战利品。

　　 谢灵运杀了大雾山山盗吴苟苟，把董永救出来。

　　 他四处呼唤如玉，却不见人影。

　　 眼前只有河水滔滔，青山巍巍。

　　 他二人驾着那支孤船，忧郁地绕着水寨山驶去。水寨越来越清晰。

　　 灵运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他要用“一字招”的第三招来寻找如玉。

　　 这一招唤做“一碧万顷”。

　　 《警世通言》里有一篇小说，写的是“乐山舍拼坐觅偶。”其中描写道：“有蹈滚来，水傀儡诸般使艺。但见：迎潮鼓浪，拍岸移舟……出没江心夸好手。果然是万顷碧波随地滚，千里雪浪接云齐。”

　　 说这乐小生为救水中佳丽而不惜生命扑入水中。后被人救上时，这二人口对口，心对心，“三点成一线”，死也掰不开了。

　　 谢灵运的太极指球“一字招”中的“一碧万顷”，乃是寻人的一个妙法。

　　 妙在哪里？妙就妙在他发功之后，可在河面如踏平地，目光可透视河底。

　　 他开始发功。先左右上下地舞弄那小小指球。忽然他双目如电，如探明灯，足已出舟，踩水而行，如履平地。

　　 他看见，崖石脚下，河水深处，果有一幽深暗洞。

　　 他大喜，心想如玉有救了。

　　 “一碧万顷！”

　　 他霎时腾空数丈。人是早已离了小船，双脚露在水寨山脚的一家酒店门帘之前。

　　 董永一时追不上，只好驾舟赶来。

　　 那酒店不大，门帘一侧写着：“船皮凹酒家”。

　　 不少渔夫、猎夫、小贩、兵匪都喜聚此歇脚。但都不敢得罪了店主冰哥。冰哥是水寨大土匪麻老七的弟 弟。老七设此酒家，一是为望风之用，二是为广纳天下豪杰联络之用。

　　 谢灵运并未贸然入店。他神态冷静、模样忧郁地迈着方步，混迹于人流之中。

　　 观察一番之后，他决意进店去打探如玉消息。因此，他悄悄上了茶楼。

　　 茶楼上一溜几摆着五六张茶桌，每张茶桌上都有茶客。

　　 靠窗临街的一张茶桌旁坐着一个人。此人脸上贴着一块膏药，一脸麻子，却衣着破烂。但腿脚十分灵便而活泼。其左、右脚时而交叉时而分散，脚趾硕大，不时地晃动。偶尔一双筷子掉入地下，他不用手捡，只用脚轻轻一点，筷子就上席了。

　　 看来此人脚功特好。谢灵运暗暗称奇。

　　 谢灵运坐在他对面一席。

　　 忽然发现那麻子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谢灵运就似笑非笑地朝他裂裂嘴，并无言。

　　 随接，店小二送来一壶热茶，称是当地的“青云山玲珑茶”。一盘南瓜籽儿。谢灵运随意地饮着，手上却玩着那太极指球，玩得出神。

　　 这时候，那麻子目放惊异之光，欠欠身，站起来走到谢灵运桌前，操着鸭公般的嗓子问道：“兄弟，你这玩艺，可否借我一玩？”

　　 “不可。”谢灵运断然回绝。

　　 “为何？”那麻子追问。

　　 “你会走火入魔的！”

　　 “**的蛋！”

　　 他就是结婚有名的麻子老九。

　　 麻老九大怒，飞起一脚片扫来，犹如一阵狂风，在扫落叶而籁籁有声。

　　 谢灵运闪过一脚。忽然他迅速伸手，捉住麻子一只脚板，用力一提，麻子像条猪似地惊叫起来。

　　 谢灵运并不理会，只把那指球轻轻地放在那大脚板上滚来滚去。

　　 此刻，麻子老九那只脚变得白生生的，一如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