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漫潇啃着桃,还在跟霓漫天唠嗑。忽然眼睛一亮,把霓漫天拉得近了些,抬手指着远处:“快看那边,是不是个绝色美人?”
霓漫天顺着霓漫潇的手指看过去,垂帘被仙婢掀起一角,露出凉亭内对坐的几人。
其中最吸引人的是位红发女子,虽只可窥见其侧颜,但身段妖娆妩媚,此时豪爽笑着,气势逼人。
“我好像在画像上见过她,”霓漫潇摩挲着下巴,“北海龙王!”
霓漫天挑眉,喜欢斗阑干的北海龙王?
“人家可是有心上人了。”
“是么?就是这样才有挑战性,”霓漫潇理理衣袖,走出两步,又退回来问道,“他们两情相悦?”
“......单相思。”
“那就算不上拆人姻缘了。这样的美人他不珍惜,自有别人去珍惜。”
霓漫潇流连花丛,却是本着一套不变的原则,不会插足别人的感情,也不会玩弄别人的感情。平日里混在一起的基本是一类人,彼此将“和平分手”的理念贯彻到底。
花心却不伤人心。
这也是霓漫天欣赏这个二哥的原因。
许是接受到到身后注视的目光,霓漫潇停步转身,对着霓漫天的方向抛了个媚眼,电力十足。
霓漫潇迈着骚包的步子渐渐走远,霓漫天黯然神伤。
小爷这张脸也不错,怎么总是看着别人去泡妞?
也没有红鸾星动什么的……
“看够了?”白子画突然开口,声音冰冷彻骨。
霓漫天吓了一跳,颤巍巍地举着酒杯,瞟见白子画的目光放在别处。
不由松了口气。
嗯不对,劳资为什么要害怕?
心虚个毛线!
目光飘向远处,两个身影映入眼帘。
笑容温和的是云隐,身边有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的,自然是云翳。虽已经摘下面具,但面容冷峻,只有注视着身边的云隐时,目光才是暖的。
两个人靠得很近,云翳的手还放在云隐的……腰上。
霓漫天默默转开脸,虽然此前已经听说茅山首席弟子代掌门出席群仙宴,但一见之下,还是让人感叹……兄弟两人感情真好。
霓漫天拿起酒壶,又斟满一杯。
酒香,混着果香,杯内的佳酿映出霓漫天走神的面庞。
如果按照剧情,茅山被灭门,女主拜师不成,会来到群仙宴,然后掉进男主的酒盏,从此钟情不悔,师徒虐恋揭开序幕。
而现在,同样的人,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却是截然不同的人生。
霓漫天不禁瞟向白子画面前的酒盏,确实没有虫子。
酒刚下肚,白子画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这是忘忧酒,喝多了大醉几年的仙人不在少数,少喝为妙。”
霓漫天看向白子画,才觉得头昏昏沉沉,而那人的五官被一团光晕笼着,看不分明,。
霓漫天转回头,干脆放远目光,尽量不表现出异样。
笑话,要是被人知道小爷的酒量差成这样,小爷的脸往哪搁。
至少在长留还瞒得好好的……毕竟每次桃花醉他只喝两口。
“上仙,许久不见……”
霓漫天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听声音是个老头,过了一会就走了。
中间又有人来来往往。
为了掩饰自己三杯倒的本质,霓漫天不断灌酒。
……其实小爷是喝多了才醉的。
“久闻上仙盛名,在下茅山云隐,这是胞弟云翳,”云隐一向谦逊有礼,“未曾听闻上仙收徒,不知这位是……”
睡意袭来,霓漫天看不清周围的情形,似乎有人向自己伸手,本能地想要挥手打开,又怕是幻象而闹出笑话,便没抬手。
“怎么?”白子画挡住云翳伸向霓漫天的手,目光幽冷。
“无事,只是觉得似曾相识。”云翳收回手。
客套了几句,两人离开。
云隐道:“你也觉得他的气息很熟悉?”
“嗯。”云翳皱眉。
云隐见云翳不欲多言,也不再过问。
至于他自己,是在一月前那个奇怪的梦里,察觉到过类似的气息。
群仙宴已近尾声,群仙也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一局棋尚未下完的众星君仍是不肯散罢。
凡间,某处客栈。
霓漫天埋头昏睡,白子画打开宴末时飞来的传书,发光的小字漂浮在空中:你二哥我先去陪北海龙王了,在长留要玩得开心,别一个女弟子都搞不到手给你二哥我丢脸。
抹除掉最后一句,白子画将信放入霓漫天的袖袋中。扶起昏睡的少年,点了其背后几处穴道,运功推掌。
天色渐晚,忘忧酒被强行逼出大半,白子画扶少年躺下,将手搭在少年天穴上,捏了诀,进入少年神识。
火夕离开,霓漫天泡在三生池水内,琢磨着接下来该顺着绝情池水去绝情殿了……
等等,小爷为什么要去绝情殿?
潜意识里告诉他,本来就该这样。
什么叫本来就该这样?
霓漫天皱眉,觉得有哪里不对。
画面陡转,霓漫天从水中一跃而出,下方果然有人,当即水气凝衣,落入那人怀抱。霓漫天双手撑地,目光开始四处搜索。
奇怪……舞青萝呢?
欸,为什么小爷要找舞青萝?!
白子画站在一边,看着霓漫天和另一个“白子画”,身影一闪,附在“白子画”身上。
霓漫天还在找本该出现的舞青萝,身下传来低沉的笑声:“你在找谁?”
白子画身形一翻,瞬间压在霓漫天身上,反客为主。
哎,剧本不对啊导演!
对了,劳资好像想起来了……
舞青萝,墨冰仙,昆仑山,群仙宴……
灌了那么多忘忧酒,劳资不会梦上个两三年……吧。
白子画扣住霓漫天的下巴:“在想什么?”
这是小爷的梦,小爷的地盘当然不是你来做主。
于是霓漫天轻蔑地冷嗤一声。
尼玛终于能光明正大地甩男主冷脸了。
这感觉……就这么酸爽!
霓漫天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分分钟作死的路上了。
所以说有时候无知是一种幸福。
白子画似乎心情不错地笑了,只是眸子里的光越加危险,手抚过霓漫天的肩膀,“嘶啦”一道清脆的衣帛破碎声。
尼玛,说好的水凝呢,这种布料的撕裂声是闹哪样?!
特么男主的笑这么惊艳真心好么?
关键是……劳资怎么会做这种梦?!
白子画冰冷的手覆上耳侧,霓漫天一个激灵……没醒。
火夕走后,霓漫天坐在绝情池水内,平复着心脏。
等等,纳尼?!
白子画喝着客栈粗劣的茶,却未露出不满之色,身后的床榻上,是脸色忽红忽白的少年。
接下来的三天,少年会一直重复那个梦境,毫不间断。
白子画垂眸淡笑。
“呼——”霓漫天坐起,额上一层薄薄的汗。
特么劳资终于醒了!
想到那些不断重复的场景,霓漫天压抑着浮上来的恶心感。
别人晕车晕船,劳资注定要晕绝情池水了。
说劳资矫情,一个梦重复成千上万遍你试试?!
霓漫天走到桌边,也不管茶壶干不干净,接着壶嘴“咕嘟咕嘟”一阵猛灌。
门被推了开来,看到来人,霓漫天感觉气血上涌。
“噗——”
“咳……咳咳咳咳……咳咳……”
白子画上前,指法变幻,落在少年后背上,替少年顺着气。
霓漫天打量着白子画身上被自己一口盐汽水喷出的《清明上河图》……
一边觉得sorry,一边有种解气的舒爽感。
“我睡了几年?”霓漫天突然想起正事。
“不久,”白子画有意无意地顿了一下,“不过一个甲子罢了。”
一个甲子……
六十年……
你特么在逗我?!
霓漫天跑到镜子面前。
小爷我依旧容颜焕发。
那边的男主是不是在笑?
霓漫天连忙回头,白子画依旧摆着面瘫脸。
古代的镜子原本就不清楚,霓漫天也只当是看错了,捏了个诀到了楼下,直奔算账的伙计询问日期,得知只过了两天。
吓死爸爸了。
想到两天来不断重复的相同梦境,霓漫天觉得蹊跷。尤其是每当他试图冲破时,总会遇到看不到的屏障,最终还是用了蓬莱的禁术才得以逃脱。
否则不知道小爷是不是要被困到地老天荒……
回到长留后,再次恢复了以前的生活模式。
吃饭睡觉打豆豆,吃饭睡觉打豆豆……
好吧,朔风不是豆豆。
……好像暴露了什么?!
不过小爷怎么会虐待宿友呢……呵呵。
说起来朔风近期迷上了《长留志》,偶尔抬头用十分诡异的眼神瞟霓漫天几眼。某次,霓漫天趁朔风不注意,一把抢了过来。
#新一轮少男少女杀手投票答案揭晓#
笙箫默魁首妥妥的……
面瘫白居然第二……
第三……
卧槽?!
小爷上报纸了?!
后面紧跟着落十一、摩严、朔风……
……原来是羡慕嫉妒恨呐。
霓漫天十分大方地还给朔风,至于这期才出现新的排名,而朔风看前几期时眼神同样诡异的原因,霓漫天压根想都没想过。
自然不会往后翻,也就没有口福尝到长留弟子真正的精神食粮。
#殿绝情,仙不绝情#
#断念桃色为哪般?#
#惊现!长留上仙的强劲情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