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与九成说(一)
“爷,该起了”刚过卯时不久四福晋就自然醒了,乌喇那拉舒兰轻声呼唤熟睡中的四阿哥,外面的奴才们早已起身为主子们准备洗漱和早膳了。虽说已过卯时可外面的天依旧是灰蒙蒙的,昨夜的风雨洗刷了一切污浊,太阳就在东边隐藏。只是今天四阿哥破例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醒来,身边的乌喇那拉舒兰心疼地用手抚了抚四阿哥的额头,想要多一点感触她的天,竟有一丝的灼热传递到她的玉指,这让舒兰一个惊呼“爷,爷……”床上的四阿哥微微皱了眉,缓缓张开带着血丝的双眼,“爷,您怎么样了?”看着满面疲惫的四阿哥乌喇那拉舒兰担心的不得了,“几时了?”四阿哥左手撑起身体右手揉了揉太阳穴,“刚过卯时”乌喇那拉舒兰一面回着话一面下床取来四阿哥的朝服。“洗漱”的四阿哥因头痛依旧皱着眉,“爷,要不先传太医来?”乌喇那拉舒兰满心焦虑的试问“休得误了早朝”四阿哥只是一句简单的回复,乌喇那拉舒兰听了也没说其他。默默地为他穿上衣服,等四阿哥洁了面漱过口走到他身后,动作轻柔地整理好身后的蟒纹披肩,待一切都打理好四阿哥就直接出了门上朝去了。只是乌喇那拉舒兰的贴身丫鬟提醒四福晋“福晋,贝勒爷还没用过早膳”乌喇那拉舒兰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滴叹了一口气,四阿哥的脾气她再了解不过,这个男人就像一座休眠的火山,外边的风平浪静欺骗了所有人的眼睛,但内部那蓄势待发的炙热只有天长日久才会体会到,这样外冷内热的性格属于四阿哥:胤禛。
坐在马车上的九阿哥眯着双目,昨夜里的各种折腾让他几乎没有睡过,将近天傍亮才小憩了一会,此时困意袭来就在赶往早朝的路上睡着了。马车外的天已经露了鱼肚白,东山的太阳也上的了班,通往紫禁城的石板路上“吱哟吱呦”着各色的车马,看着马车的豪华程度就可判定车内主人地位,放眼望去这一路的豪华车队都是朝廷内的二品以上的官员,偶尔有几个从外地来的官员也只能骑马上朝。马蹄踏着青石板发出清脆的声音,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街道上偶尔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和打更的人走过,皇宫的城门缓缓打开,鱼贯出一列身穿金色铠甲的禁卫军,大臣皇子到此就要下车下马走进皇宫,还要经过仔细的搜身才可入内。“主子,到了”马车外的小太监提醒着马车内的四阿哥,(镜头转移)一只戴有祖母绿金戒的修长手剥开马车前的缕金挑线纱帘,车内人的朝服为金黑四爪行蟒,微低着头走出马车一脚踏上跪在车下太监的背上,“给九阿哥请安”三两个身穿胸前绣有松鹤的大臣走到马车边,“哈哈,各位达人早啊”此时的九阿哥精神抖擞,丝毫不显露一丝倦容,“昨夜风雨颇大,九爷睡的可安稳?”一个大臣问道,“齐大人哪里的话,美姣人香醇酒哪里还管下不下雨!”九阿哥一脸惬意的答道,好像昨晚那个被大雨淋得像落汤鸡的人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九爷,下官供奉的七仙女还是否和爷的口吻?”“哈哈哈,说道七仙女齐大人可只是正投爷的心意……”九阿哥被一群大臣恭维着走进皇宫,身后的四阿哥身边却显得十分冷清,偶尔有几个大臣向他请安,也都是冷面相对,淡淡地回了一下,四阿哥只是看着一群围着老八、老九和老十人的背影,暗暗地攥紧了拳头,腰板挺得笔直。
“跪……”金銮殿上的公鸭嗓子响彻整个大殿,头戴皇冠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人从大殿后雍容大气地走了出来,仔细看来年岁已有不惑只是平时的锦衣玉食保养得很年轻态,器宇不凡应该是最贴切不过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金碧辉煌的大殿中一群人跪倒在锃光瓦亮的大理石地面上,“起”还是公鸭嗓子的声音,这皇上也不嫌难听?咦?怎么还有一个穿龙袍的人?原来皇上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穿明黄色胸前修有四爪龙的年轻男子,面容上与皇上有五分相吧,胡子特别像!(呵呵,说正事)大臣们有事的上奏,没有事的就看热闹,等到大家都不说话了,四阿哥才上前“皇阿玛,章佳额娘二十五日仙逝,皇阿玛曾亲口许诺十三弟追封章佳额娘”四阿哥一早上没说话就是琢磨这件事,站在四阿哥身后的八阿哥一个正色也上前“皇阿玛最为欣赏章佳额娘的娴雅清逸,请皇阿玛下旨”八阿哥果然人缘就是好,进过他这么一搅合,所有大臣加皇子都跪地请求皇上追封章佳氏,说道这个章佳氏也是奇怪,一个贵人的身份却有着妃的待遇,皇上更只是称其为“妃”着实令人捉摸不透帝王心,这章佳氏更是不计较,皇上喊她什么就是什么,看来她才是这后宫看的最开的女人吧?
“平身”龙椅上的男人声音威严肃隶,“朕曾经最为欣赏章佳氏的心境,惜其华年早逝,朕身边有少了一个贴心人,来人,传朕懿旨:妃章佳氏性行温良,克娴内则,久侍宫闱,敬慎素著,今以疾逝,深为轸悼,其谥为敏妃。”皇上说完此话一脸的悲痛之情,不知道其内心是真心悲痛还是表面上需要,他的后宫佳丽三千,不知有多少女人直到死都没有见过他一面,他都不知道吧?
追封章佳氏是康熙三十八年闰七月初二,十三阿哥胤祥年仅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