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可怜的床
突然,范无病的电话响了起来。冰火!中文.
一看上面显示的号码,范无病笑了。
老孔!
既然他能给自己打电话,就说明他没事,已经被放出来了。只是这大半夜的打电话来干什……“靠!”范无病看了看窗户,忽然发现外面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天都快亮了。
不知不觉地,一夜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快乐的时间都是很短暂的……跟自己这个耷拉孙儿一起,这算不算是一种另类的天伦之乐?
范无病把电话接通了。
“早上七点报社开会,不许请假,不许迟到!”
老孔的声音依然沉稳有力,根本听不出一点点的异样!
“他在里面应该没受什么委屈吧?”范无病嘀咕着,然后问道:“总编大人,听说警察局那帮人来找麻烦了?……额,你没事吧?他们没难为你吧?”
“跟你没关系,记得明天来开会,要是来晚了,你就等着挨收拾吧!”
老孔言简意赅,对于工作之外的事情,他完全就是一种无动于衷的恶劣态度,不过范无病倒是无所谓,他知道老孔就是这么一个性格,对于这个正义感爆棚的工作狂来说,在他面前说一百句关心的话,不如按时去开会来的实在。
电话刚刚挂断,就又一次响了起来,范无病一看,是冯凯。
刚一接通,冯凯略带困倦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老范啊,你在家呢?”
“废话!”范无病笑骂道:“不在家还能在哪儿?”
“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么,让你赶紧跑……”
“那我现在跑?”
“拉倒吧,你没跑就对了,我跟你说啊,老孔昨天晚上被放回来了。”
“是吗?”范无病笑道:“我就说么,肯定没事儿,那个梁正道无凭无据的,凭什么抓住老孔不放?估计也就是去问问情况,没什么事儿就把他给放回来呗。”
冯凯不放心的问道:“警察没来找你麻烦吧?”
“凭什么啊?”范无病道:“我又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歹人,凭啥找我麻烦啊?再说了,我可是有记者证的,就算梁正道想找不痛快也找不到我头上吧!”
“也对!”冯凯说道:“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老孔都没事,你就更没事儿了……那个,刚才老孔给你打电话通知你去开会了吧?唉,别迟到哈,我就是怕你昨天听了我的话真跑了,就打电话找你问问,嗯……没别的事,你忙你的,我也得起来了……”
“也叫你去开会了啊?”范无病有些奇怪地问道。
要知道在报社里,冯凯就是个标准的闲杂人等,除了领工资和评职称之外,对于报社的其他事务他统统的漠不关心,平时也不怎么在报社里出现。
连他都被要求去开会,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不会是梁正道发了大招,把报社给取缔了吧?要是那样的话,自己还得去跟他“谈谈”
“老子天生劳碌命啊!”冯凯在电话那边嘟嘟囔囔:“连个囫囵觉都不让人睡,这不是把人当畜牲用吗?老孔这孙子真黑……白他妈替他担心半宿!”
“你劳碌命个粑粑!”
“行了行了,一会儿见面说吧……”冯凯说着把电话给挂断了。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范无病就准备出去了。早上七点就开会,这纯属玩命的节奏,可是没办法,人家是领导,他要发疯,范无病也只能陪着他一起发疯,对于工作的事情老孔向来一丝不苟,除非范无病不准备在报社混了。
“我现在要出去一趟,没空陪你。你手指头刚刚上完药,不能见风,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嗯……我大约中午的时候能回来,再跟你谈给你介绍工作的事儿,当然了。如果你不信的话,你也可以随时走,然后自己到外面去另谋生路,那个演唱会门票的事儿就当我没说,而且……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在外面偷鸡摸狗的,我直接把你腿打断了塞到菊花里当烧鸡!”
说着,范无病通过意念,让范小龟狠狠扇了范阿彪一个耳光,然后说道:“你能看见我怎么扇的你吗?你看不见吧,这就是一代绝学少林无影手,不要以为我吓唬你……”
“大哥,你不是想把我诳在这里,然后你去叫警察吧?”范阿彪捂着脸问道。
“呸,我吐你一脸,我要是想把你弄进去,还用这么费劲?直接把你拎过去就行了,怎么的?不信?不信咱试试!”
“我信,我信!”范阿彪连连告饶,范无病的少林无影手已经彻底把他给打服了。
“老老实实的,别给我惹麻烦!”范无病说着,出了门。
“大哥,我还不知道你贵姓呢!”
“姓范……”范无病随口说了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把这个当贼的耷拉孙儿自己留在家里,范无病一点都不担心。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一来是他现在受了伤,前途渺茫,又哄又吓唬的不怕他不动心,估计他不能走。二来……范无病这里的确没什么可偷的,屋里啥啥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连半毛钱的现金都翻不出来。
范无病开着那辆n手的金杯面包车走了。范阿彪自己一个人,站在屋里有些发呆。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就跟做梦似的。
偷车被现场抓住,可不但没被送去吃牢饭,相反的,却被那位大哥给带到家里来,又是上药又是答应给找工作的,而且还说如果减肥成功,还给自己买演唱会的门票……真的假的?我做梦没醒?哎哟我去……难道我现在开始转运了?
想了半天,范阿彪突然眼睛一亮:“哎呀!”
他也发现了,范无病和他长得很像,刚才又听范无病说也是姓范的,范阿彪一拍自己的大腿:“这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哥吧?可不对啊,没听我妈说过我有个失散的大哥啊……难道是我爸的私生子?有可能……”
他胡思乱想着,屁股一沉,往床上一坐。结果悲剧了,这张木床实在经受不住他这么大体重的轮番摧残,终于嘎巴一声断了,范阿彪惨叫一声摔在地上,脑袋都晕了。
忽然,他发现手边,有一个装衣服的布包,里面的衣角露了出来。范阿彪挠挠脑袋,从地上勉强爬起了来,一边爬一边想:“这啥衣服啊?看起来咋这么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