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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师爷的到来使得翁山卫变得井然有序,而随着去杭州与宁波的人赶回来,这些翁山士兵终于开始有了些样子。
每人两身新的夏衣,一顶范阳帽,两双布鞋,至于武器,除了缨枪就是如同铁片的腰刀,几十把普通的弓,一些箭支,几十个木盾,竟然还有十支鸟铳。虽然在唐琪眼中很是不理想,但也只能暂时将就了。
这些武器让唐琪很不满意,他感兴趣的只是那十支鸟铳。
摆弄着这最先进的武器,唐琪提出想要去试一试,千户张晓海很夸张的制止了唐琪:“这可不成,大人您不了解鸟铳,可不能随便试!”
“很危险吗?”
“回大人,会炸膛的!太危险了!”
“铳管口径这么小,也会炸膛?”唐琪简直无法理解,鸟铳如此小的口径怎么会炸膛:
张晓海哭丧着脸回答:“您不了解啊大人,这玩意看着好看,大家谁都不愿用,击发几次就会炸膛,谁敢用啊?!”
再次的端详了一番手中的鸟铳,唐琪终于确定这是真实的,因为他也听说过这种情况。
“我记得还有一种火铳,不会炸膛,而且shè程与威力都不错,好像叫鲁密铳?”
“是的大人,鲁密铳的确是不会炸膛,但哪里有那玩意,再说,那玩意昂贵的不得了,别说咱们这小小的卫所,就是杭州恐怕也没有几!”
听到张晓海的解释,唐琪点点头,这的确是一个问题,昂贵,但同时非常紧缺。
“请问张千户,你可知道,南京那里有没有鲁密铳?”
“南京肯定是有,但也不会很多,这种火器制作很难,也很少会流落到地方!”
唐琪陷入沉思,他突然间想起来,有一个地方正是制造火器的地方,而那个地方他还需要去找一些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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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翁山卫的士兵终于有了些样子,崭新的衣服,配上崭新的武器装备,士兵给这个破落的卫所带来了新的气象。而唐琪却再一次开始行动,他亲自坐镇奔向了石浦卫。
石浦素有“浙洋中路重镇”之称,而且有“海鲜王国”之誉,是一个军事重镇,同时也是一个渔业极其发达的地方。
当唐琪一行人进入石浦,这两个卫所与翁山卫如出一辙,两个不大的卫所加在一起总计还有不到五百名士兵。至于穿着,还有武器没有任何区别,一切都是这么破败,都是一种穷困与颓废的气息。
必须照方抓药,治理卫所势在必行。作为这里的长官,唐琪淘汰老弱容易,但要加入新鲜血液很难,因为整个象山境内人口很有限,这也是卫所一直在不断弱下去的最直接原因之一。
石浦二所的千户指挥名叫关烱,这个正牌的石浦千户在唐琪上任后曾拜见过他。关烱太老了,他今年已五十有七,头发已经几乎全白,而且他有一个非常大的缺陷,他的眼睛视物不清,十几步之外,他根本就看不清人。
这是一个典型的白内障,2琪明白,但他没有办法,这种小小眼疾在某些时代要治愈轻而易举。但在这个时代,这就是一种绝症,只能慢慢变成瞎子。
“关千户这个样子总不是办法,本大人给你开一个特例,你可以回家休养,至于薪酬与廪粮,本大人不会有一丝克扣,这样也算是对关千户的一种照顾吧!”
对于唐琪的建议,关烱自然是千恩万谢,卫所没有什么油水,能够继续的支取饷银与粮食回家养老,这个新来的守备大人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至于唐琪是不是借机安插自己的亲信,这已经与关烱没有关系,这种破地方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属下谢守备大人的恩典,但属下在离去之前还要告知大人一些事情!”关烱看来是接受了唐琪的‘好意’:
“关千户请讲!”唐琪对于关烱的识趣报以会心的微笑,他不介意关烱提吃一些可以接受的要求:
“禀大人得知,其实,咱们这个石浦卫是附近最有战斗力的卫所,虽然陆上的战斗力一般,但在海上,属下一直不敢放松,那些船也保养得很好,士兵也算jing通海上作战!因为,附近...有海寇,所以下官这几年来一直不敢放松,还请大人要防备一二!”
关烱的感激看来是真的,而且这个老千户还算负责任,他在向唐琪介绍石浦的现状。
“关千户尽职尽责,是我等的楷模,本官在这里向关千户致敬了!”
唐琪如此客气,关烱忙不迭的道:“大人折杀下官了!这本就是分内之事!”
“好一个分内之事!卫所将士若都如关千户这般,这个大明海防岂不固若金汤!”
真的很可惜,这个还算负责任的千户年龄太大,加上眼疾,实在是不能再用了,也算是一个遗憾。
“下官还有一事要禀知大人!”
这个关千户看来还有事情要交代,唐琪回应道:“关千户请讲,如果还有什么要求但提无妨!”
“这把老骨头了,还有什么要求,能够回家休养已经是大人您格外开恩了!属下要回禀的事,其实对大人您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还是要请大人您要慎之又慎!”
“噢...关千户请讲!”
“这些...水营士兵...其实...大部分都是来自台州,还请大人您要好啊好利用!”
“这是募兵?”唐琪不解的问道:
“启禀大人,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这怎么回事?大部分来自台州,为什么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哎...这说起来就有些话长了!”关烱叹了口气,随后开始详细介绍情况。
石浦这里是附近有名的渔场,但由于禁海,渔场一直都没有得到很好的利用。在倭寇不断袭扰的几十年前,为了防备倭寇的袭扰,浙东与福建沿海开始出现了民团,这些民团的首领叫做渔魁,士兵则是渔民组成,他们同时归卫所及地方调用。在倭寇与海匪袭扰时,他们负责守卫海防,在没有战事的时候就出海捕鱼,而卫所与地方也不用支付他们饷银,只要允许他们捕鱼就可以了。
“大人您应该明白,这些渔魁其实都是一些地方豪强,沿海卫所现在越来越弱,这些渔魁也越来越难以控制!”
“这么回事,我明白了!这些民团就是渔民组织,归渔魁掌握是吗?”
“还请大人您要慎重啊!”
“噢...不错!雇佣兵啊!这个方法不错啊!朝廷很有眼光吗!”
唐琪明白了,这些所谓的渔民民团就是渔民加地方团练,只是现在好像有些失去了控制。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福建海盗与海商出身的郑芝龙,而郑芝龙好像现在已经强大的不可控制,已经成为一条无敌的海上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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