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迅速的朝着家里走去,站在熟悉的门口,优子老娘刚好走了出来,她疲惫的神情在看到我的瞬间竟然整个亮了起来,下一秒我就被紧紧地抱在一个熟悉的怀里。
“我一直以为小云说你会回来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
“老娘,我回来了,让你久等了。”我说完刚想要伸手回抱她。却未想她竟然直接将我推开,然后一拳就直接砸向我的腹部。
景凉惊骇,上前准备救我,却被尹小云笑嘻嘻地拦住了去路。
我搂着腹部,弯着腰许久才咬牙切齿地开口道,“老娘,你下手还是那么狠。”
“谁叫你小子那么久都不回来看一眼,我还以为你有了漂亮女人就忘记了我这个娘了!”优子老娘笑的很是危险地说道。
“我什么时候有漂亮女人了!”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冤枉的都快要六月下雪了。
“还说没有,我听彡德说了,你在学院里有个很漂亮的女朋友,叫做……叫做……旗娅,对,旗娅。听说是非常漂亮的,这次没有带回来吗?”说着,优子老妈非常八卦的往我身后看。我脸色都要黑了,真不知道那个彡德到底跟我老娘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娘,别乱说,那女孩是有未婚夫的,你可被害我!”如果可以我都想要冲上前去捂住她的嘴巴了,好歹人家的未婚夫可就在眼前。
“你这孩子……你……”
“好了好了。”我急忙将老娘转了个身,推着她的背往里走,让她不要再胡说八道,“我们先进去吧。”在这之间,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景凉,恰巧对上一双若有所思的灰色眼眸,我抿唇,很是不解,怎么又是这样的神情。
屋里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一点变化,但总让我有种冷清不少的感觉,是因为我离开了?还是爷爷不在的原因?
娘和尹小云到里屋倒茶,我则仔细的看着这座充满记忆的房子。
夕阳泛红地透进来,落在露台上,仿佛间我似乎又看到了爷爷盘腿坐在木制露台上,翻着那厚厚的典故。小时候我还常常跑到他的怀里,听他给我讲故事。因为我特殊的身份,村子里的学堂更本不愿意收我这个学生。
所以我所有的知识和起步都是爷爷一把手教的,那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无法和别的孩子一样读书,我也要比别人厉害,我绝对不能丢爷爷的脸。
爷爷有时候也会很严厉,常常因为我做错事而惩罚我。记得一次我用学到的阴阳术去戏耍别的孩子,害的那个孩子摔断了手。后来爷爷知道了,也不管娘怎么哀求,一把就把我关到暗无天日的仓库里,任我怎么的哭叫都不放我出来,硬是将我关了一天一夜。可是我知道他一直都守在门外,也守了我一天一夜。
“攸司,你是不是知道你爷爷的事情了?”娘走到我身边,轻轻抚摸着我的头,此刻的我正学着爷爷以往那样,盘腿坐在露台上。
我闭上了眼睛,强忍着眼泪,但声音中还是带有一丝颤抖,轻声问道:“爷爷,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放心吧,你忘了吗?你爷爷可是世界上最强的人。”娘微笑着安伟哲。
我勉强点头符合。在以往,我确实觉得爷爷是最强的人,但在阴阳学院的这两年,我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看过了太多的离别和死亡,让我无法做到单纯的相信美好。
我站起身,看着优子老娘道:“娘,我明天就去九龙山看看。”
谁知,优子老娘听闻,脸色变了,想都没想到地拒绝道:“不行,你绝对不能上山!”
“为什么,我一定要上山,我要去找爷爷。”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如果你要上山,就全当没有我这个娘了!”
娘的话让我感觉到惊讶,这完全让我无法理解。我握紧拳头正想要问清楚优子老娘到底是怎么了,这时尹小云突然冲上前拖着我的说道:“攸司,你就听你娘的,先别上山。”
“为什么?”太奇怪了,从安立开始,好像所有人都不希望我上山,难道除了爷爷失踪,九龙山有结界外,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攸司,我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你敢偷偷的跑上去看看,以后就不要回这个家了。”优子老娘说完,一挥袖头也不会的走了,留下又怒又疑惑的我。
“到底怎么回事?!”尹小云绝对知道些什么,不然她不会帮着我娘说话,这简直是不可理喻。
伊小云犹豫了一下,但见我如此的势在必得,最终还是妥协了,对着我说道:“走,我带你去看一些东西。”
我狐疑地跟上尹小云,就这样离开了家,七拐八拐没想到她竟然把我带到村子不远处的墓地,她指着那明显大了许多的墓地道:“也就只有几天,这里埋进了将近三十具尸体,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看着那一排排的新坟,洒满一地的纸钱,心中不好的预感噌噌噌的不断往上飙升。我烦躁地挠了挠头,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的碰到结界是被吞进去,有的碰到结界却被拒绝在外。结界就像是一个筛选的工具,只有达到一定程度的人才能够进入。”
“那我和景凉都有进入的可能,那为什么不让我们去?”这让我很不解,再来和这些死人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单纯只是这样子还好,我们怀疑,结界里是另外一个养尸场,但这个养尸场比较奇怪,他的法则是,活着的留下,死掉的出去!”
“所以这些人都是,死后从结界里被踢出来的?”
尹小云沉重的点点头:“优子阿姨是不想要你去冒险,准确的来说,你爷爷进去了已经很让她痛苦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儿子也跟着进去。她不想在每天的尸体中,看到自己的亲人。”
就在这时,又有尸体被抬了进来,紧跟在后面的是一名年轻的妇人带着两个幼小的孩子,她们歇斯底里的哭泣着,让整个坟场都笼罩在悲伤之中。
突然那个妇人停止了哭泣,她怔怔地看着我,许久才从干涩苍白的嘴唇中喊出我的名字:“攸司。”
我茫然地看着她,看着她骤然化身如恶鬼般扑了过来,哭喊着打骂着我:“你这个瘟神,你干嘛要回来,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这个瘟神才会死那么多人!你给我滚出村子去,滚!”
尹小云不断阻止发疯妇人的举动,对于我的无动于衷更是生气的大喊:“攸司,你在发什么呆,快离开啊!”
多熟悉的话语啊,当初母亲就是在这样的言论下被活活打死的,也许,我真的不该回来的。脸颊被锋利的指甲抓出一道血痕,鲜血一滴一滴的跌落。我看到妇人如同小孩被后来的景凉提起扔了出去,他到没有怎么用力,也没有伤到那妇人。
妇人大概是惧怕了景凉,也不敢靠近,只是不断远远地骂道:“瘟神,恶鬼,你只会给村子带来灾难,滚出村子去,滚出去!”
“走!”景凉使劲的将我拽离现场,我感觉自己就想是扯线木偶,任由他拉扯着向前进。
这次也许那妇人说的对,如果真的是神谕做的好事情,那么确实是我带来的灾难,我太多管闲事,所以神谕才会找上村民,还连累了爷爷。
到了比较安静的地方,景凉才停下脚步,他一把回头,拽着我的双肩,认真地说道“攸司,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吗?是我把灾难带来九龙山的,是我多管闲事才……
“攸司,听着,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明明景凉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说的很清晰,但我却怎么也听不进去,脑海里始终萦绕着无边的坟场,疯了的妇人和娘疲倦的面容。
“啪!”一声响,伴随着尹小云的抽气声。我脸颊立刻变得*辣的,还有些隐隐作痛。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愤怒浮于表面的景凉。
“冷静下来了?”
我深呼吸后,缓缓点点头。
景凉满意的收敛起怒容,道:“现在不是悲风哀秋的时候,我们应该想办法解决这个情况。”
“解决这个情况?你们想要怎么解决?!”尹小云闻言,竟然立刻充满信心地看着景凉和我,我有点不明白我们哪里给她感觉一定可以解决这样的情况?
“攸司,你还记得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吧。”
“嗯。”我们是来这里找九尾神狐的,一来到遇到那么多的打击,竟然有些忘记自己一开始的目的了。
“对哦,我们是来找九尾神狐的!”看来连尹小云都忘记了自己的目的,恐怕赢隽星的遇险对她来说也是非常大的打击,“也许我们找到他,就可以解开所有的谜团了。攸司,你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吗?我们赶快去找他。”
我尴尬地摇了摇头道:“彭山仙人没有说明白他到底在九龙山的什么地方。”
尹小云顿时跟泄了口气似得,埋怨道:“早知道,我们应该问清楚再离开的!”
我实在不想要泼她冷水,现在藤原今已经恢复彭山仙人的意识,自然不会记得发生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告诉我们到底九尾神狐藏在九龙山的什么地方。
景凉想了许久,说道:“他会之说九龙山而没有说具体在哪里,说明他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你所知道的。攸司想想,有什么地方是他最有可能出现的?”
我觉得景凉说的有道理,便开始努力的想九尾神狐极有可能存在地方,但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九龙神庙,哪里是封印红袖的地方,红袖又是九尾神狐的两大助手之一,那么九尾神狐就在那里也说不定。
“你想的,是不是和我想的是同一个地方?”景凉看着我问道。
“喂喂,你们想的是哪里?”尹小云焦急地问道。
“九龙神庙!”我和景凉异口同声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