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老罗手抖
026
危慕裳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如果吕一茹知道尤金&8226;金斯利要的,是她本人去换回危元溪的话,吕一茹还会让她救危元溪么。
“妈妈,你别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危慕裳嘴角的苦笑越加的大了,她就说以尤金&8226;金斯利的智商,怎么会做出这么弱智的绑架戏码来,原来他的引爆点是吕一茹。
其实危慕裳理解吕一茹,如果她是吕一茹的话,一件物品跟一个人相比,为了维持跟危家的关系,她也会这么做的。
只是这一次过后,她再也犯不着对危元溪客气了。
“慕儿,你别怪妈妈,他们说要撕票,我不敢告诉小歌和你爸,不管那东西多贵重,妈妈一定补偿你,元溪不能出事,你能理解妈妈么?”
吕一茹一看到危元溪**着身体,被屈辱的捆绑着鞭笞时,纵横商场多年的她,也被着实被吓着了。
危元溪在危家人眼里,就是一个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公主。
要是被危家人知道危元溪在意大利受了此侮辱,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们罗家都摆脱不了责任。
危家的势力虽然局限在国内,但他们要是真闹起来,也不是那么好对付。
再加上罗危两家的世交关系,所以吕一茹的首要想法,才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出危元溪再说,压根就没多余的时间去推测事情的始末关系。
“妈妈,我理解你,你放心,我会让她出来的。”
危慕裳能想象的到电话那边的吕一茹,此时是怎么一番急慌的神情。
吕一茹也算是商界的一代女强人,但那只是在职场上相对而言。
面对生活上的私事,谁能想到职场上拥有铁血手腕的吕一茹,她也有一颗充满母爱的,非常柔软的心。
若此时的吕一茹的理智能清醒一点的话,她就会发现,危慕裳说得是让危元溪出来,而不是救危元溪出来。
在危慕裳眼里心里,危元溪纯属是自找罪受,也许危元溪并非真的被绑架,压根就没有救她的必要。
但即使危慕裳认为危元溪没有救的必要,为了吕一茹,她还是得把危元溪从尤金&8226;金斯利手里弄出来。
吕一茹都说她不敢告诉罗以歌和罗元泉,现下,也就只有她自己想办法了。
当危慕裳重新站到马修身旁时,双方人马依旧跟她离开时一样对峙着。
“马修,等我离开后,再告诉你家boss。”
危慕裳一瞬不瞬的看着马特&8226;亨利,低语着跟马修说了这么一句话后,抬步就朝马特&8226;亨利走去。
尤金&8226;金斯利不就是想要她单独去见他么,她倒要看看,尤金&8226;金斯利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马修还没弄明白危慕裳那句低语是什么意思,看到危慕裳向前走去的身影,他当即就心中一凛,连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臂。
“嫂子!你不能去!”虽然马特&8226;亨利什么也没说,但他一来就表明他是来要人的,要的是什么人,马修自然一清二楚。
“马修,放手。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话。”
危慕裳回头睨了马修一眼,黑瞳不悲不喜平静异常,淡淡的轻声细语却让马修的手略松了松。
危慕裳谅尤金&8226;金斯利也不敢撕票,但照之前真鞭实打的虐待危元溪的进展,把危元溪弄得生不如死的戏码,尤金&8226;金斯利肯定也不会手软。
就算是为了让吕一茹放心,她还是早点让危元溪回去的好。
抓着危慕裳的手被她巧妙的挣脱后,马修就站立在原地不动了。
危慕裳这一前一后的巨大反差,肯定跟她接的那个电话有关。
而危慕裳在拿出手机的时候,马修有瞥到她手机屏上的号码,他知道是谁打给危慕裳的。
一连串的复杂关系在马修的流转了几遍后,马修最终还是听从了危慕裳的指令,乖乖的站在没动。
以火凰的位分编制来说,boss不在,自然是嫂子最大。
“走吧。”危慕裳一步一步缓慢又坚定的走到马特&8226;亨利面前时,她见马特&8226;亨利仍旧一瞬不瞬的审视着她不动,便淡声说了两个字。
从危慕裳接完电话回到大厅开始,马特&8226;亨利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但让马特&8226;亨利失望的是,他依旧没从危慕裳那双太过淡然的黑瞳中看出什么来。
晶亮的黑瞳依然镇定淡然,嘴角依旧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危慕裳整个人的淡然气场,甚至跟前一刻坚决拒绝他的姿态一模一样。
不悲不喜,不惊不怒,危慕裳就像一潭古井一样,深的让人探不到底,毫无波动的情绪甚至让马特&8226;亨利有些心颤起来。
危慕裳太懂得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了,要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难得让马特&8226;亨利除了挫败还是挫败。
“看来危小姐还是很能顾忌到姐妹之情的人。”
马特&8226;亨利的视线终于从危慕裳身上移开,他垂眸看了眼玻璃桌上的平板电脑,用食指敲击了一下后站了起来。
在火凰弟兄和佣兵战士的对峙中,他们也都看出了点什么,劳伦斯更是不认同危慕裳的走到马修身旁,试图让马修劝劝危慕裳。
马修瞟了眼劳伦斯,劳伦斯以为他想让危慕裳跟马特&8226;亨利离开么,这是危慕裳自己的决定,他又不是罗以歌,他除了听从还能怎么样。
“破坏了贵店不是我们本意,这是我们老大赔偿你们的装修费。”
马特&8226;亨利起身后,姿态颇为绅士的从西装暗兜里掏出了一张支票,随后长手一伸更为绅士的,把签了尤金&8226;金斯利大名的支票,放在了残缺一角的玻璃桌上。
“这是小费吧?回头让你们老大把赔偿款以现金的方式,直接送到黑城来。”
危慕裳随意的瞟了眼那张支票,在看到那一长串晃得她眼花的零时,口气更淡的直视着马特&8226;亨利道。
马特&8226;亨利想去拿平板电脑的手一顿,视线瞬间又瞟向危慕裳。
危慕裳说什么?
这张支票是小费?
“你们老大不是想要赔偿我们的损失么?怎么,现在没钱赔了?”
在马特&8226;亨利直视过来的怀疑眼神中,危慕裳不躲不闪的直视着他,嘴角的淡笑也带着丝嘲讽的说道。
“当然不是,该赔你们的,一定少不了。”
马特&8226;亨利是真没想到危慕裳的胃口这么大,但转念想到尤金&8226;金斯利的交代,当即应下了危慕裳的要求。
在危慕裳跟着马特&8226;亨利往外走时,其他的佣兵战士也都陆陆续续的涌出黑城酒吧。
在火凰弟兄紧盯着相继往外涌的佣兵战士时,劳伦斯好奇走向玻璃桌拿起支票。
劳伦斯看着左手支票上长长一串的零,同样眼花的眨了眨眼后,右手食指点着支票上的零,嘴里就开始默默的数了起来。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哇靠!十亿!”
当劳伦斯最终确定支票上的金额时,两只眼睛当即就睁大凸瞪了起来。
十亿,让他算一下可以买多少东西……
但劳伦斯脑筋飞快的算着算着,在火凰其他弟兄也被他惊呼出的十亿瞪了瞪眼时,劳伦斯却突然不屑的又将支票给甩在了桌上:
“这么点小费就想打发我黑城?当我们是乞丐呢?”
在劳伦斯瞬间扫射出,直直射在五六名未走出酒吧的佣兵战士时,那些佣兵战士瞬间就怒火滔天的回瞪回去。
十亿已经是非常给火凰面子了!
见过砸场还自带赔偿金的么?
别tm给脸不要脸!
还小费,这世上有几个人大方到给得出这么高的小费?
“瞪什么瞪?”危慕裳被带走,劳伦斯本就非常不爽了,再被那几名佣兵战士一瞪,他当即手枪一上膛就指向了他们。
“你!”被人用枪指着,谁人都不会无动于衷,走在最后那名佣兵战士见劳伦斯竟敢如此嚣张,当即手一抬也想举枪相向。
“住手!”另一名佣兵战士发现了身后战友的举动后,连忙拦截下他想举起的手枪,低声怒喝道。
“老大交代过!人带走就行了,别惹太多事儿!”
对上战友怒视过来的双眼,稍微理智点的那名佣兵战士,几近耳语的提醒警告着自己战友控制点脾气。
这世上能跟他们黑蟒蛇相抗衡的力量,少得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而火凰,就是其中一个。
也不看看现在他们现在是在谁的地盘上,危慕裳都自愿跟他们走了,他们还能再惹事么。
“……哼!”
在劳伦斯的枪口中,落在最后的那名佣兵战士,最终还是脸色铁青的冷哼一声,转身就跟上部队出了黑城酒吧。
“愣什么?追呀!”
待黑蟒蛇佣兵全部走出酒吧大门后,马修也立即往外赶去,看见劳伦斯还拿着那张支票动也不动,马修在路过他时当即就不客气的踹了他一脚。
“啊?哦!”
劳伦斯还在举着枪想着,干脆就冲出去一枪干掉马特&8226;亨利他们好了。
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就把他们嫂子送出去,怎么看怎么窝火。
但劳伦斯也只是想想而已,被马修一踹,当即收起枪跟着他一起冲出了酒吧。
当马修尾随着黑蟒蛇佣兵战士,从地下酒吧上到地面拐出小巷时,他已经看不到危慕裳的身影了。
“追!”马修看着咻一声一辆接一辆开走的黑车,当即快步跑向自己的车,准备追上去。
坐落在某半山腰的别墅内,当尤金&8226;金斯利知道危慕裳已经跟着马特&8226;亨利上了车时,悠闲坐在沙发上的他,缓缓站起了身。
这是一间空旷的地下室,准确的说,这一间不大不小的密室,是一间情趣室。
密室里有着各种性工具,情趣木马等大型性具更摆放在房间各个角落。
此时的房间里有四个人,一个是仅身穿内衣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危元溪,一个是起身后一步步向她靠近的尤金&8226;金斯利。
还有两名男子,一个正手持摄像机在拍摄着危元溪,而另一个则是手拿皮鞭已经停止鞭笞危元溪的男子。
此时的尤金&8226;金斯利,他下身穿着黑色紧身皮裤,上身依旧是火红的紧身体恤,一身紧身装扮将他修长有型的身形,完完全全的显露了出来。
尤金&8226;金斯利走到危元溪身前站定,吊儿郎当般一手插着裤兜,一手食指一伸,轻佻的挑起了无生气的危元溪的下巴。
“怎么,这就扛不住?”
尤金&8226;金斯利暧昧的朝危元溪嘴角吹了口气,完全无视危元溪布满条条红痕的娇柔身躯,看着她苍白的脸就语气更为轻佻的坏笑道。
浑身疼得几乎昏死过去的危元溪,听见尤金&8226;金斯利的声音,艰难的缓缓睁开了沉重的双眼。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坏笑阴冷的尤金&8226;金斯利,危元溪那颗心别提有多悔恨了。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在尤金刚走就又返回时,就毫不犹豫的上了他的车。
更不会为了得到罗以歌,而答应尤金&8226;金斯利陪他演出这出戏。
“尤……尤金!你竟然敢真的下手打我!你、你之前明明说假打的!”
从小到大,危元溪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她早该知道尤金&8226;金斯利不是那么好惹的人,可她竟然还一时鬼迷心窍的上了他的道。
“我可没说假打,我只是说我会有分寸的,而且,如果你不带点伤回去,你未来的婆婆怎么会相信你是真的被绑架了呢?”
尤金&8226;金斯利抬着危元溪下巴的食指指腹,传来她疼出冷汗的粘湿,他心里一恶心立马就撤了手,危元溪的脑袋也再次无力的微垂了下来。
“不是这样的!我说疼,让你住手!你为什么不停下?”
危元溪现在只觉得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看着这样无情的尤金&8226;金斯利,她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往下流。
尤金&8226;金斯利怎么能这么狠,他昨天晚上明明还对她那么好的,怎么可以转眼就对她下如此重的手。
她只是一个女孩子而已,又不是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怎么能这么不管不顾的抽打她,尤金&8226;金斯利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你不是说你想让罗以歌喜欢的那个女人消失掉么?你越痛,她消失的就会越快,懂么?”
尤金&8226;金斯利看着危元溪浑身布满红痕,一条条红痕却连皮都没破的完美内伤,他的心情就越加的好了。
“而且你自己看看,我并没有下太重的手,你身上都没有流血,我没让你流一滴血哦!”
尤金&8226;金斯利手一指示意危元溪看看自己的身体,说出口的话带着丝丝诱哄的声音。
对于危元溪一直不知道,罗以歌的女人就是危慕裳这件事,尤金&8226;金斯利并没有好心告诉她的意思。
尤金&8226;金斯利虽然参与其中,在危慕裳和罗以歌之间从中作梗,但他同时又以一种看好戏的心态,观看着罗以歌身边错综复杂的感情关系。
“呜……可是我痛!尤金,我疼……”
危元溪本来以为她身上一定流了很多血,说不定还会留下疤痕破相的。
但当她仔细看去时,才发现她真的没有流血,一喜之下,危元溪便呜呼着跟尤金&8226;金斯利撒起娇来,试图唤回尤金&8226;金斯利的一点怜悯之心。
“我知道你疼,所以你继续疼着,时间到了自然会有人送你回罗家。”
尤金&8226;金斯利看着呜咽着跟他求饶的危元溪,他甚是无情的最后跟危元溪说了一句后,跟密室的两名手下暗示一眼,他紧接着就走出了密室。
危慕裳上车后,她和马特&8226;亨利各坐在后排座位的两侧,马特&8226;亨利既没有把她绑起来,也没有蒙起她的双眼。
危慕裳上车后并没有问他们想带她去哪儿,马特&8226;亨利也没有说话,危慕裳就一直看着黑色车窗外的景色。
危慕裳知道马修等人一定有追过她,但她这辆车早在马修还没走出酒吧时就已经开了。
更何况身后还有那么多的黑蟒蛇佣兵战士,他们随便岔开道走另一条路,马修也找不到她的具体位置了。
虽然马修未必能追上她,但危慕裳发现,他们这辆车的行驶路线,她曾经走过。
这是通往尤金&8226;金斯利那座半山腰别墅的方向。
危慕裳这次还没上山呢,他们的车就在山脚下停了下来。
“下车。”车停下后,马特&8226;亨利看了眼一直扭头看向窗外的危慕裳,声音不冷不热的说了句。
危慕裳回头瞟了他一眼没说话,下一秒倒也乖乖下车了。
走下车,危慕裳才发现山脚下停着一架直升机,她看着那架大大敞开机舱门的直升机,不用想也知道那门是为她留的。
“上去。”马特&8226;亨利从车的另一边绕到右前方站定,看着危慕裳就朝直升机的方向偏了偏头。
“你就是那天晚上的落网之鱼吧?”危慕裳又看了马特&8226;亨利一眼,在听话的向前走时,突然就停在了马特&8226;亨利面前淡笑道。
虽然那天晚上危慕裳没见着马特&8226;亨利的脸,但她在直升机缓缓降落的时候,有看到搀扶着大卫的那抹身影,那个身影跟马特&8226;亨利的身形很像。
那天晚上的事,马特&8226;亨利一点也不想去想去,现在被罪魁祸首这么**裸的提醒求证着,马特&8226;亨利的双手瞬间就握紧了拳头。
若不是尤金&8226;金斯利下了死命令,马特&8226;亨利早跟危慕裳动手了。
他们黑蟒蛇的佣兵战士虽谈不上多重感情,但好歹也是自家兄弟,谁也没办法看着对方死去而无动于衷。
更何况,那一晚的任务太过简单,马特&8226;亨利压根就没想过他们黑蟒蛇会有流血牺牲的事情。
但就是那天一晚上,由于他的疏忽大意,他竟然让四个兄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那么被危慕裳给击杀了。
虽然马特&8226;亨利并没有回答危慕裳,但危慕裳从他那双恨不得吃了她的的双眼,和他紧握拳头瞬间散发出来的狠戾气场中。
危慕裳便肯定,那天晚上丢下战友独自逃命的孬兵战士,便是马特&8226;亨利无疑了。
“兄弟,在战场上丢下战友,可不是一名好战士,哪怕你是佣兵。”
危慕裳黑瞳溢满了浓浓的轻视,她将马特&8226;亨利上上下下的审视了一遍后,一遍往前走就一边语重深长的跟马特&8226;亨利道。
佣兵虽不是一个国家正规编制的兵种,但佣兵绝大部分是退伍军人加入进去。
因为雇佣兵的职业性质,虽然佣兵在国际上的名声并不是很好,但在危慕裳眼里,佣兵也是兵。
是兵,在战场上,就不应该丢弃自己的战友。
若马特&8226;亨利是自己的战友,危慕裳觉得,也许她哪天就会一不小心解决了他。
身为一名军人,如何能背弃自己的战友。
虽然危慕裳非常唾弃马特&8226;亨利的孬兵行为,但站在马特&8226;亨利的立场,危慕裳知道他的选择是对的。
黑蟒蛇佣兵集团其实跟火凰差不多,它也只是一个盈利性质的暗黑集团而已。
从某种意义上说,佣兵虽然是兵,却又不是兵,这也是佣兵和军队正规兵种的区别之处。
危慕裳的话让马特&8226;亨利愣了一愣,等他惊得缓过神来时,危慕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直升机上。
危慕裳一跳上直升机,就看到机舱里的尤金&8226;金斯利,好以整暇的坐在长椅上悠闲的等着她。
“就算要请我吃饭,也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吧?”
在尤金&8226;金斯利胜利般的笑容中,危慕裳略讽刺的淡淡一笑,走到尤金&8226;金斯利对面坐下,就微挑着眉说道。
“没办法,你太大牌了,不这样我请不到你。”
尤金&8226;金斯利显然很满意危慕裳出现在他对面,他轻笑一声后,原本坐在驾驶座上的史丹&8226;库克,已经去把机舱门给关上了。
直升机上就三个人,危慕裳眸光淡淡的尤金&8226;金斯利对视着,眼角余光在看到史丹&8226;库克关上机舱门时,黑瞳微敛了敛。
“尤金,你这架势,不像单请我吃顿饭这么简单吧?”
危慕裳想起那天先是跟马修偶遇,随后又跟危元溪和尤金&8226;金斯利相遇的倒霉事。
尤金&8226;金斯利该不会这么小气,她不过就拒绝他一顿午餐邀请而已,他就这么大动干戈的绑了危元溪威胁她吧。
“饭是要吃的,但不是在意大利吃,我家厨子烧得一手好菜,我想请你去尝尝。”
尤金&8226;金斯利双脚大大分开的坐在危慕裳对面,他手上抓着一把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放在双膝上。
在尤金&8226;金斯利的邪笑中,危慕裳的视线凝聚在他膝上那把大口径长枪上。
曾经,危慕裳恨死了尤金&8226;金斯利膝上的这把,号称枪王的狙击步枪,就是因为这把枪,罗以歌才会离开部队,从她生命中消失无踪的。
“怎么,看到这把枪你想起什么了么?它跟了我快十年了,也在血坛子里泡了十年,怎么样,我把它喂养的很威风吧?”
尤金&8226;金斯利见危慕裳的视线凝聚在他的长枪上,他像是炫耀般,举起手中的巴雷特m82a1就在危慕裳面前显摆着。
枪和刀一样,都是需要保养的,更准确的说,是喂养。
不管是枪还是刀,它沾的血越多,就越锋利越光亮,枪更是有灵性的,一把枪好与不好,尤金&8226;金斯利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威风是威风,但你的枪有邪性。”
同为爱枪之人,危慕裳自然也是懂枪的,若把尤金&8226;金斯利的枪和罗以歌的枪放在一起,真正懂枪之人,必能看出善恶之枪。
也许是罗以歌当了太多年的兵,他身上那股军人的正义之气,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
哪怕罗以歌现在身处在暗处,做着不太光明正大的事,他给危慕裳的感觉,依然跟尤金&8226;金斯利不同。
危慕裳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尤金&8226;金斯利,是在猎人学校的实弹训练里,那时候即使尤金&8226;金斯利身穿一身军装,危慕裳也没觉得他像个好人。
而事实证明危慕裳也没看错,尤金&8226;金斯利从头到脚,压根就找不到一星半点好人的影子。
“邪性?我承认我的枪喝过所谓的好人的血,但你敢保证你这几年的军人生涯里,你就没错杀过一个好人?”
听到危慕裳说他的枪有邪性,尤金&8226;金斯利愣了一瞬后便笑了。
特种兵,尤金&8226;金斯利不是没当过,可就是因为当过,他才更明白,在那个以绝对服从命令为原则的军人生涯里。
对错,有时候根本就不是你所能了解的。
任务,只有完成与失败两种解释。
目标,从来都只有击杀一条途径。
危慕裳看着尤金&8226;金斯利没说话,战场,从来都没有好人与坏人之分,有的,只是敌人和自己人而已。
“怎么,你自己都不敢确定了是么?”
尤金&8226;金斯利笑了,别以为特种兵就比他佣兵高端多少,也就那样。
“不敢确定又怎样?至少我问心无愧。”
危慕裳淡淡的讽刺一笑,最起码在她的认知,她的枪,没错杀过一个无辜之人,至于其他,她的职业不会让她去想那么多。
“好一个问心无愧,想必那是以前吧?”
尤金&8226;金斯利大爷般的坐着继续笑,罗以歌是干什么的危慕裳一清二楚,以他们二人的关系,尤金&8226;金斯利不信危慕裳还能在部队熬多久。
“那又怎样。”
危慕裳嘴角勾起一抹傲然的笑容,微敛的黑瞳睨着对面的尤金&8226;金斯利,浑身的淡然气质瞬间就强硬了起来,仿佛带着某种坚决。
如此这般,突然强硬起来的危慕裳,让尤金&8226;金斯利愣了一愣,他握着狙击步枪的双手,更是瞬间紧了一紧。
“你当真愿意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尤金&8226;金斯利瞬间凌厉起来的绿眸中,有着丝丝冰冷的质问着危慕裳。
尤金&8226;金斯利承认他对危慕裳有兴趣,但那种兴趣跟其他女人差不了太多,因为危慕裳是罗以歌的女人,所以尤金&8226;金斯利才会对危慕裳另眼相看。
即使尤金&8226;金斯利对危慕裳,并没有罗以歌对危慕裳那种深沉的爱。
但尤金&8226;金斯利见危慕裳为了罗以歌,竟然愿意牺牲到,不惜放弃在部队建立起来的信仰,他被震撼到的同时,不可否认的是,尤金&8226;金斯利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部队那个特殊圈子里建立起来的,关于国家关于人民的信仰,不是那么容易说放下就放下的。
尤金&8226;金斯利对危慕裳的性格更是有所了解,危慕裳那么犟,旁人很难左右她的想法,信仰这东西,在她的精神世界里,更应该是坚不可摧的。
可是现在,危慕裳竟然为了一个罗以歌,就放弃了她在部队建立起的关于正义的信仰,更甚者,她还背离自己的正义信仰,从而背道而驰的选择了黑暗。
尤金&8226;金斯利没爱过人,他不明白爱情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危慕裳就跟一个白痴一样。
他原以为危慕裳跟罗以歌也就是在做戏而已,或者她还在罗以歌和部队信仰间,苦苦挣扎着煎熬着。
但现在这情况,危慕裳显然是早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怎么,不可以么?”尤金&8226;金斯利太过震惊的表情,让危慕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尤金&8226;金斯利的身边虽然女人不断,但危慕裳一眼就看出,他一定没有为谁动心过,更别说爱了。
危慕裳不知道别人的爱情如何,但在她的观念里,她要的不多。
一辈子,能有一个人不离不弃的陪伴着自己,相互理解相互宽容,也就够了。
危慕裳不敢说她历经了人生冷暖,但她从小就见识过人性的善与恶,冷暖自知的短短二十几年光阴里,信仰对危慕裳而言,真的没有温暖来得重要。
一段在外人看来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在危慕裳的淡然直视,和尤金&8226;金斯利的皱眉瞪视中,无声的落下了帷幕。
而直升机,也早已在他们的对话中升上高空,往尤金&8226;金斯利所说的,请危慕裳品尝美味菜肴的地方飞去。
当罗以歌接到马修的电话时,仍在南部罗氏分公司的他,正头疼的埋首在满满一办公桌的文件中。
“说!”
手机铃声一响,罗以歌略显烦躁的‘啪’一声放下镶金钢笔,见是马修的号码后,接起便冷声道。
“boss!嫂子被尤金绑架了!”
马修急切的声音一传进罗以歌的耳中,他刚拿起咖啡杯的右手一抖,满杯的咖啡瞬间就晃了出来,星星点点的洒在名贵地板上。
……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