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皇宫喜气洋洋,皇宫每个人都张罗着大小事务,使得婚礼办得有条不紊。
段易延身着新郎服,更显精神,易紫菱也终于穿上了每个女子都梦寐以求的新娘服,盖上盖头,虽说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肯定是十分欢喜的。
二人被迎亲的队伍带到了正殿。正殿上,段正严和皇后坐在上位左方,而易慧芸做为女方的家长,自然也是上座,位于右方。三个老人脸色都挂着笑容,发自内心的笑容,注视着二位新人步入殿堂。
司仪领过二位新人,正要安排二人拜堂时,董天呈站在大殿外,打断了司仪。高声大喝:“等一下。”
殿上众人都被董天呈弄得莫名其妙。
易慧芸知道董天呈这小子“不务正业”,突然打断了婚礼的进行,定然没有好事,微怒道:“天呈,你干什么?赶快退下。”
董天呈却未听从易慧芸的话,接着说道:“易姨,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阻止他们两个成亲的。”
语出惊人。
易慧芸大声说道:“胡闹!赶紧给我出去。”
董天呈又道:“易姨,我没有胡闹。呆会看相的来了,你就会明白了。”
易紫菱开口说道:“大块头,你要干什么?赶紧滚出去,我不欢迎你。”虽未揭下盖头,但从声音里也能判断出,有一股很浓郁的怒气。
董天呈不以为是,又说道:“小丫头片子,你还记得当初在崇圣寺你输我一个赌约吗?我今天就要用它,就是要你不许和他成亲。”
易紫菱火冒三丈,夹着哭声大吼道:“卑鄙无耻。你给我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滚,马上!”
董天呈听到易紫菱在哭泣,一时不知所措。段正兴也赶紧走过来,二话不说,想着先把董天呈拉出去再说,岂料段正兴使出浑身力气,董天呈依然纹丝不动。
段正严面无表情,起身说道:“董小兄弟,今天实乃大喜之日,你不该如此,先坐下,有什么事等二人拜了堂再说可好?”
董天呈不卑不亢回道:“段皇爷,若是等他们二人拜了堂再说那就迟了。但此事我说不好,还是等看相的来了,让他告诉你们。”
段正严见到董天呈依然油盐不进,不由怒道:“先把董小兄弟请下去。”
从殿门进来了几名侍卫,伸手想把董天呈拉出去。岂料董天呈突然出招,把几位侍卫打翻在地,说道:“你们别逼我?”
易紫菱虽然看不到,但听得倒,也能猜得出刚才发生了什么,怒道:“别逼你?是我们逼你吗?还是你在逼我们?”
董天呈哑口无言。望着易紫菱心道:“小丫头片子,你别这样。我们是为了你好啊!等看相的来了一切都会明白。”
段易延也忍无可忍了,道:“董兄,今天是在下大喜之日,还请董兄让一步。”
董天呈对其他人还能让着,今时今日,本来就是针对段易延,当然对段易延可就没那么多好话了,道:“哼!道貌岸然的小人,我凭什么让你一步。”
段易延也听出了董天呈话中有话,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使出一阳指,一指点出。董天呈见段易延出招,嘴角扬起,道:“别说我欺负你。”话刚说好,炽焰枪就来到了董天呈手上,“炽焰乍现”攻向段易延。段易延跟董天呈的差距不是一筹半筹,三招两式就被董天呈打得只有招架之力。
易慧芸急得大叫:“天呈,还不快住手!”董天呈装作没听见一般,使出一招“炽焰迅燃”,段易延避过枪头,不料枪尾接踵而至,暗道不妙。这时段正严见到段易延的情况,心想:“延儿危险了。哼!真当我大理无人了吗?竟如此放肆。”凌波微步踩于在脚下,瞬间出现在段易延身前,手掌拍中炽焰枪尾,董天呈知道段正严武功高强,明白自己绝非对手。心想:“能拖一时是一时。”
收回炽焰枪,身子原地急转,脚再一蹬地,带着炽焰枪旋转飘退。旋转的炽焰枪也封死了段正严追击的来路,段正严却不等董天呈落地,一阳指急点。董天呈在无为寺领教过净慧的一阳指,心知段正严的一阳指造诣和净慧比,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顿时进入人枪合一的境界,炽焰枪舞得密不透风,将指劲荡开。段正严脚踩凌波微步,欺身上前,又是一指,点向董天呈“肩井穴”。炽焰枪却使起了董天呈,只见董天呈双脚未动,却是向左移开了一尺,董天呈又使炽焰枪,炽焰枪跟着手腕一转,击向段正严,段正严轻功精妙,一躬身便躲过,一指又点向董天呈“气海穴”,董天呈急忙从段正严头上跃过,空中转过身子就是一招“炽焰凌天”。
段正严见此枪威力过猛,只好暂避锋芒,飘然而退。董天呈“震字诀”运转至炽焰中部,炽焰枪枪身前部直接飞出,迅雷般击向段正严,这也是炽焰枪经过改造后的奇妙之处,董天呈第一次运用对敌,面对段正严此般高手,董天呈可谓是使出浑身解数。段正严也没料到董天呈竟有如此奇招,不过脚下丝毫不闲,连踩数步,险险躲过这出其不意的一击。
董天呈也是吃惊不少,心道:“这段皇爷果然了得,这番也只不过划破了他的衣袖,换是他人,恐怕已经受伤了。”
大殿之中,董天呈与段正严早已过了百招,董天呈也没有之前轻松,全神贯注,小心应付。再过百招,董天呈额头已出现了汗珠,在场任何人都看得出他应付得十分吃力,处于绝对下风。
董天呈心道:“看相的,赶紧来啊,再不来要出人命了。”段正严见董天呈已被逼到角落,又是一指点来,董天呈往左急闪,岂料这一指乃段正严虚招,董天呈暗道不好,却是无能为力。段正严跳起反身就是一脚,这一脚把董天呈踢了个实实在在,刚好把董天呈踢飞到殿门口。
段正严跟上,再点出一指,这并不是杀招,只是让董天呈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不能再捣乱。段正严突然感到一阵微风拂面,点出的手指也被阻拦,这才发现周易挡在了董天呈身前。
董天呈狼狈地爬起,道:“看相的,你终于来了,迟来半会儿,你就给我收尸吧。”
周易道:“胡说八道,段皇爷这一指并不想要你的命。”说完,对着段正严抱拳道:“段皇爷,在下这位朋友并非是来捣乱的。实在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在下不得不出此下策。”
易慧芸听到周易这么说,对着周易说:“易儿,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为何让天呈来阻止菱儿的婚礼?”
易紫菱这时哭的更伤心了,对着周易说道:“原来真的是你。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你最疼我了,为何要让人在妹子的大婚之日来闹事?”
周易走到易紫菱面前,道:“紫菱,正因为大哥疼你,所以必须要阻止你。大哥之前没跟你说,是大哥的不对。紫菱,对不起。”
周易转身说道:“诸位,在下二人实属不是诚心闹事的。在下查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下来迟也是为了找出证据。因为关系到一条人命,不,两条人命的大事,在下也不敢信口开河。”
段正严十分理性,并不像其他人一般,被二人大脑婚事给气昏了头,问道:“周小兄弟所说的事情可是生儿之死一案?”
“不错。”
范宇明一听,事情关系着自己的权位,急忙问道:“周公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现在连凶手的目标是谁都尚未弄清,你怎么就查出了真相呢?”
“范大人,先别急,听我道来。凶手的目标其实就是太子殿下,凶手就在几位皇子之中。”此话一出,人群像似炸开了锅。
段正严说道:“怎么可能?当时你也在场,所坐位置都是胡乱坐下的,况且凶手怎么知道兴儿要坐在哪里?”
周易接着揭开谜底,道:“不错,当时都是乱坐的,那是因为我和暴力狂二人的加入导致的,因为凶手并不知道我们二人也会参加。所以提前悄悄潜入,给太子换了一个有毒的杯子。大家想想,若没有我二人搅合,太子殿下当时会坐在哪个位子?”
范宇明说道:“就是当时太子当时坐的那个位置啊。”
“不错,不论是从君臣之道,还是长幼次序,太子殿下理应坐在那个位置。只是因为多了我二人,打乱了本来应该有的次序,才导致八皇子枉死。”
范宇明接着问道:“那就算是这个说得通,三皇子遇刺之事又怎么解释?众位皇子都有不在场的证据。而且凶手轻功这么好,皇子之中还没有哪个有这么高的轻功。”
“这只不过是凶手耍的手段。段皇爷,您可还记得,当时我们在皇宫之内追击凶手的场景吗?”
段正严道:“当然,凶手在皇宫之内轻功并不高明,但一出宫墙,就如同插上了双翅。”
“对!其实凶手轻功并不高明。我们在追出皇宫之后,看到的只是假象。”
段正严也糊涂了,问道:“假象?怎么可能是假象?我确实瞧见了黑衣人贴地而行的啊。”
“不错。段皇爷,你想想,什么人轻功如此高明,贴地而行,还能胜过你?”
段正严道:“闻所未闻。不过,江湖奇人甚多,也有可能是我们孤陋寡闻了。”
周易道:“不。我之前说了,我们看到的只是假象,那个黑衣人只是用黑布包起来的稻草、棉花之物,凶手把它做成了人型。所以我们都误以为是凶手逃出了皇宫。当晚,我便察觉到地上的稻草、棉花,不过当时大意,并未想到。”
“黑衣人即是稻草人,稻草人即是死物,试想,死物又怎能跑动呢?”
“这更简单,一个人、一根细绳加上一匹快马,就能办到。我们追出去的时候,黑衣人贴地而行还能跑得如此之快,这就有了解释。所以说,凶手根本没有逃出皇宫,偷梁换柱之后,换下了黑衣,若无其事的来到了三皇子的宫殿。”
段正兴又有疑问了,道:“周兄,你之前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你别忘了我们的敲山震虎?这又如何解释?”
周易反问道:“太子,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有谁?”
段正兴说道:“你,我,董兄,还有紫菱,就我们四人。”
这时,易紫菱突然颤抖了一下。周易继续说道:“对!你肯定没有说,我和暴力狂也没有说漏嘴,那凶手是怎么知道的呢?”
众人依言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段易延。
段易延镇定自若,道:“周兄分析的有理,但这都是你的推测。”言下之意就是说你没有证据,证明我就是凶手。
周易从怀里掏出一叠信纸,微笑道:“证据是吧?这就是证据,这就是证明你杀了两条人命的证据!”
众人不解,为何周易会说是两条人命?范宇明替大家问出了这个疑问。
周易道:“还有一条人命就是蓬莱客栈的店小二。刺杀三皇子当晚,你诱之以利,给了店小二一大锭金元宝,让他在皇宫外等着你的信号,收到信号之后,于是他扬鞭策马,而这匹马应该就是你送给紫菱的‘火麟儿’。你很聪明,很小心,于是第二天找到了店小二,你明白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于是你杀了他。但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小心却办了坏事。你如果不杀他的话,可能我也不会这么快就确定,你就是凶手。”
范宇明心想:“这你都能联想到一块?佩服!佩服!”
周易展开信件,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把这些信件销毁,使得这信件成为你的催命符。”
随着周易手一抖,抖开信件之后,众人都瞧见了落款处的“庞谐”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