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耿家下人搬运尸体时,有人突然叫道:“老爷,这人还有一口气。”耿快刀正在让人疗伤包扎,听得叫声忙让儿子去瞧。
新郎过去一看,传话过来。“爹,是飞豹扬春。”接着又说:“四伯父,也还有气息。”不一会的功夫移走尸体,留下六个还没断气的,江湖人称神医的薛飞一看,摇头道:“除非有百毒魔王的还魂保命丸。不然,神水也救不活。唉。”这神医叹息了一声直揺头,想必是为这些将死的人感到婉惜。天啸见了也不是个味,便走到了薛飞面前,从怀里摸出玉盒来,打开玉盒说:“前辈,百毒魔王的还魂保命丸在我这。虽千金难求,但为了救人,我舍了。”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都不敢相信,这可是百毒魔王花费了四十年的心血,可这锦衣公子却拿来白送了人。见神医吃惊地瞧着玉盒,却不敢伸手来取盒中的保命丸,天啸就说:“前辈,快取了给他们服下。如迟了,这命还真的没了。”薛飞这才从玉盒里取了六粒保命丸,给飞豹扬春他们服下,回头笑道:“锦衣公子,你还真是个怪人,杀了人还救人,老夫实在看不懂。”
天啸笑笑没说话,从玉盒里取了粒保命丸到了耿快刀这,将保命丸给了新郎,叮咛了一句:“包好了,别化了,这是给你爹的。”然后将玉盒放入怀里,对耿快刀说:“前辈,我敬佩你的为人。我媳妇说了,你耿爷是个好人。小辈当着众人的面。给你耿爷赔不是,说声对不起。”然后朝大家叫道:“在场的人听着,也把话传给武林同道,往后谁敢上水平府耿家寻事寻仇。那就是与我锦衣公子为敌。真到了那时,休怪我心狠之下不饶人。”
耿快刀家是水平府的大户,雕梁画栋,庭园假山,小桥流水,很是气派。嫁个女儿。耿家的亲朋好友来了不少,加上亲家的迎亲队伍,千余人将前后两院挤得是满满当当。美酒飘香,笑声四溢,甚是热闹。院前大街已找不到空地,全让贺喜宾客的马匹车杖给占了。院门披红挂彩,府门两侧立有四个持刀青壮大汉很是威严。见天啸他们到了门前,其中一个问:“公子,有请柬吗?”天啸摇头笑道:“上门讨债,哪来请柬。”另一人问:“是谁欠了你的债?”天啸冷冷道:“是辽东赵铁头。都散开。我不想为难尔等。”又有一个笑道:“公子,这是你撒野的地方吗。瞧清楚了,这是耿家,别没事来找死。”天啸仰首大笑之后,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请闪开。”四个大汉还真没把天啸当个人物,听了这话大笑。却不知这是他们此生最后的笑声。“找死不难。”
天啸怒吼声中梅花枪一抖,四条汉子应声倒地,此生再也没法笑了。“雪儿,你们三个守着,打时别手软。”便伸手搂过玉罗刹提枪闯进了耿家大院,朝正在喝酒的宾主叫道:“本少爷是锦衣公子,来耿家不为别的,就是来杀辽东的那个赵铁头。
不想趟浑水的即刻起身离开,入房看热闹。若是不走,那便是赵铁头的帮凶。本少爷到时杀了便是。”锦衣公子的名声这几日在江湖上很是鼎沸,不少人听了天啸这话,也顾不了情面上不好看,起身入了廊栏,三五接耳。指指点点,轻声议论。等了一会后,天啸见没人再起身,便道:“我非好杀之人。
只是赵铁头仗着功夫欺小,抢我媳妇宝马也算了,不就是几千两银子的事。但他不该将我媳妇吊在大树上受冻,还让人去河中破冰砸洞,将我媳妇扔在冰冷的河里,逼我媳妇嫁他儿子。现在,我再给尔等一个机会,是留下做赵铁头的帮手,还是走人看热闹?”话音刚落,便有几十人起身离开,入了廊栏内。
天啸见了仰首狂笑一声,冷笑道:“那我就开始杀人了。”言毕,只见他人影一晃已挤入了人群,步法飘逸,闪来闪去,只见白影飘忽,却看不清使得是何招式,就象是演绎一般。江湖人物虽多,却不知该使甚么招,那只有挨打的份。“不好玩。”随着一声狂笑,众人这才发现锦衣公子已回到了原处,搂住了玉罗刹。而宾主中已有四五十人躺在了地上,不用说,都已成了死尸。“趟浑水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天啸冷笑了一句,将枪给了玉罗刹,拔出七星屠龙剑来,刚要疾身再去杀人,只听得有人叫了声“慢”后,有位五十来岁的人提枪往前走了十来步,出了人群,问:“锦衣公子,你刚才使的是追魂枪法,是与不是?”见天啸点头又问:“那你定是三眼怪道的徒弟喽,是与不是?”见天啸点头就道:“锦衣公子,我是三眼怪道的大徒弟狼牙金刚,那你我就是同门。
师弟,耿快刀是我亲家,今日是嫁女的喜日,你能否给我一个面子?”听说是狼牙金刚,天啸自然不能不给面子,否则这事传到恩师的耳朵里,定会责怪他不懂事,便点头道:“好,大师兄,说吧,这面子怎么个给法?让我掂量掂量。”见有商量余地,狼牙金刚顿觉有面子,就说:“我说师弟,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让赵铁头还宝马给弟妹,再向弟妹当众赔个不是,你看如何?”天啸觉得此法还行,但不能太便宜了这赵铁头,不然难消玉罗刹的心头之恨,便道:“大师兄,这面子我给了。但宝马原本就是我媳妇的,量他也不敢不还,否则就灭了他的全家。当众赔不是,也太便宜他了,别说我媳妇不肯,就我这一关也过不了。除非,他向我媳妇跪下磕三个头,这事也就了了,你们继续喝你们的迎亲酒。大师兄,你看如何?”不等狼牙金刚再商榷。当即有人咆哮了一句“不成”后,便从人堆里挤出一个人来,却是耿快刀。
可不等他说话,天啸点头笑道:“不成可以。用命来换。”便身影一疾使出了屠龙剑法,人群中有人见了急忙叫道:“快住手,锦衣公子。”天啸清楚,必是又遇上了哪位师兄,忙收招一闪,回到了玉罗刹身旁。再看那耿快刀。两条胳膊早已没了一条半,那往后肯定是没法再使刀了,就是撒尿也成问题,这面子丢得也够大的了。
不说天啸有数不清的恩师,单百毒魔王,三眼怪道,千手观音,玉面和尚的徒弟至少也在百来十个。刚才说话的那个便是百毒魔王的八徒弟,人称毒霸的孙良,一个长得奇丑无比的矮胖老头。这孙良摇摆着身子走到天啸面前。咧嘴呵呵笑道:“你有七星屠龙剑,又会屠龙剑法,那必是老毒物的衣钵传人,屠龙教的现任教主吧。”见天啸点头笑笑,他接着说:“我是老毒物的八徒弟,也是你的八师兄孙良。我说师弟。就给个面子吧,赵铁头好歹也是一方霸主,响当当的人物,这跪地磕头就免了吧,否则还不如杀了他,你说呢?”狼牙金刚也趁机过来劝道:“师弟,凡是好商量,你就给我俩这面子吧。只要不跪地磕头,任你怎么罚,我俩会记住你的好处。”
两个师兄当众求情。如再动手,那真是不给面子了,天啸只能点头道了句:“两位师兄,这面子,我给你们就是了。”然后对玉罗刹道:“好媳妇。我师父多,师兄自然也多,在这么多人面前,得要给他俩面子。但怎么罚,由你来定,行吗?”已杀了这么多的江湖人物,就是有再大的怒气也已消了,更何况耿三刀已成了废人一个,往后混江湖也只能靠在场的这些朋友了。
玉罗刹点头走到耿三刀面前,叫了声“耿爷”后,眼睛往人堆里一瞧,朝赵铁头叫道:“你出来,别再躲在女人的堆里了,我啸哥哥已答应了他的两位师兄,自然不会再杀你。快出来,别象个小媳妇似地。如惹怒了我啸哥哥,就不给他师兄面子了。”
别瞧这赵铁头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可又何时见过如此杀人的手段,清楚自己与锦衣公子过招,走不出三招必死无疑,又怎敢枉送性命,惊得是毛骨悚然,满头都是冷汗。此刻见玉罗刹瞧见了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到了亲家身旁等候发落。
谁料今日的玉罗刹很好说话,脾气也异常的好,只是说话前用枪指了指正在与天啸说笑的毒覇与狼牙金刚。“赵铁头,若非看在他俩的情面上,今日必血洗了你的全家。他俩的这份恩,你得好好记住。另外,耿爷为了你被我相公误伤,你得给他五万两银子作为补偿。这些人也是为你所死,你得补偿他们每户一千两银子。另则,耿家姐姐嫁进你家,你要好生疼爱,不许给她气受,不然我相公会随时取你的性命。还有,我在大雪天被你吊了一夜,又在冰冷的河里冻了一个时辰,那罚你补偿我三十万两银子以消心头怒气,这不过份吧?”赵铁头一听,就这么简单,甚么事都没有,脑袋还在自己的肩上扛着,不就是破费点银子嘛,急忙点头道:“你的条件我均答应,决不反悔。
但身上银票没这么多,先给十二万两,待我回到辽东拿了银票亲自送到泸州你家去。”让家人去马厩牵来白雪,再取出银票一并给了玉罗刹,讨好地道:“小姑奶奶,我家有十来件上等皮货,那是要送到皇宫去的贡品,到时也给你送来。”玉罗刹也不喜欢这些,但一想到小昭几个,心想到时送到大理,她们必然欢喜,便道:“那就谢你了。你我冤仇从此一笔勾销。”随后牵马便走,到了天啸身旁,依喂在了他的怀里。
谁都清楚锦衣公子这话的意思,无非是他错残了耿快刀,这心里愧疚。也担心耿家的仇人会趁机来寻仇闹事,故留下了这些话,兜下了耿家的事,让那些仇家知难而退,别来耿家生事。“锦衣公子。”
有个老头招呼一声到了天啸面前,说:“外面均在传言,说你用怪招让泸州霸死了还站着。那必是用了移位点穴法,只是外人不知罢了。”天啸听了便笑,抱拳道:“当今武林懂这移位点穴法的就三人,恩师疯癫老道。他的高徒烟袋王,和他的关门弟子。师弟见过师兄,请师兄教诲。”这老头还真是烟袋王,见天啸认了自己这个师兄,就哈哈笑道:“你这小师弟,师父的那些秉性全让你学了去。是非善恶全沾上了。找媳妇,也不找个乖巧的好女孩,偏找了这个刁钻的小姑奶奶。不瞒师弟,我还着过她的道呢,被她摸走了一万几千两的银票。”天啸听了就笑,朝玉罗刹招了招手。不料玉罗刹摆摆手说:“我不来。
你啸哥哥不知这老头有多坏,尽欺负我,还点我穴,让我饿了三天肚子。”烟袋王听了笑道:“嘿,没想到你这小姑奶奶也懂告状啊。谁叫你让我的宝马拉稀跑不动路了。险些办砸了皇差,要了我的命。不过,你现在是我弟妹了,你就是弄死我的宝马,砸了我的旱烟枪,我也只能冲着你笑。”玉罗刹听了这才过来。嘻道:“烟袋王,若知你是我啸哥哥的师兄,打死我都不敢对你使坏。”天啸搂过她刚要说话,新郎新娘到了面前,新郎说:“锦衣公子,我岳父说了,今日是场大误会,就当不打不相识。我岳父还说,若你锦衣公子肯给他面子,就喝了我俩的喜酒再走。不知肯否赏脸。”
天啸点头叹息了一声,道:“我妹子在门外,请唤来一同入座。”新娘听了忙唤来下人牵走了玉罗刹的白雪,再去门外请锦衣公子的妹子来喝喜酒。结果,耿快刀夫妇和新娘。赵铁头夫妇和新郎,天啸和玉罗刹,还有烟袋王,毒覇,狼牙金刚,和神医薛飞坐上了主桌。待新郎新娘斟了酒后,天啸起身,双手端起酒碗朝耿快刀敬了敬,说:“小辈鲁莽,铸成大错,请耿爷恕罪。
小辈当着在场众人的面,自罚一碗,给耿爷赔罪了。”便一口喝干碗中的酒,顿时赢得在场宾客的不少掌声与呼声。耿快刀感慨地说:“锦衣公子,我浑号快刀,你比我还快,令我折服。你虽然杀了耿家这么多宾客,但我还是非常钦佩你的为人,就因为你光明磊落,敢作又敢为,为人更是豪气冲天。锦衣公子,能交你这个朋友,我此生足也。谁都知道耿家有位险些入宫做太子妃的绝艳女儿,因得怪病而卧床不起,不然定要你做耿家女婿,可惜不成。”言毕一声长叹,象是不能招锦衣公子为婿而婉惜。天啸便说:“耿爷,听了你这声叹息,那我非要给耿家那位卧床不起的姑娘讨个说法不可。我媳妇在场,我也不怕说这么一句话,我娶她,不说笑,在场的都是证人。”
在场的人谁都听傻了,顿时议论纷纷,心想你锦衣公子再爱尤物,也不能爱个瘫痪在床的姑娘呀,实为不解,就连耿快刀夫妇都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唯独玉罗刹象是明白天啸的意思,便嘻嘻乐说:“对了,啸哥哥,你会疯癫老道的移位点穴法,又会我家老顽童的脉象逆流倒转法,还有百毒魔王的还魂保命丸,不过救她的把握有几分呢?”神医薛飞听了这话猛然醒悟,先朝新娘抱拳笑笑说:“耿燕,你三姐有望坐着吃喝说话了。”后在烟袋王的耳边轻言了几句,随后叹道:“如此看来,你这位师弟真不同凡响。”
烟袋王点头笑道:“我自叹不如。”随后对耿快刀夫妇说:“你俩还愣着做啥,还不快带我师弟去耿凤的闺房,小心这三女婿跑了。”耿快刀夫妇这才如梦方醒,却见锦衣公子自斟了一碗酒,双手端起敬了敬新郎新娘。“祝你俩恩爱如初,相敬如宾,永结同心,白头皆老。”他一口喝了酒,对神医薛飞说了句:“前辈,待会请你援手,封了我媳妇玉门穴。”又问烟袋王。“师兄,你最快能点几大要穴?”烟袋王说:“四大要穴。怎么啦?师弟。”天啸搓着手掌说:“师兄,我有些紧张,怕在心慌中点不了三处要穴,害了我媳妇。
到时,我们三个同时点穴,你点两处,我点一处。拜托了。”烟袋王点头问:“师弟,是常正点穴,还是移位点穴?”天啸答道:“就薛神医常正点穴。我俩都移位点穴,方可打乱脉象。”
随后朝旁桌的牡丹三个道:“你们慢喝,我没五个时辰出不来。”便伸手拖起玉罗刹搂着,随耿快刀夫妇。神医薛飞,烟袋王离了喜庆现场,去耿凤的闺房。宾客继续喝酒,但话题都集中在了锦衣公子身上。
约过了两个时辰后,只见烟袋王乐呵呵地回来了,就象是他今日娶媳妇。新娘见了忙迎上去。迫不及待地问:“前辈,我三姐怎么样?”宾客也等着锦衣公子将会给卧床西施一个甚么惊喜,只听烟袋王笑道:“说了没人会相信,我师弟已先后给耿家三丫头喂了四粒还魂保命丸,那等于是四条命啊。不过,值。
耿家三丫头竟能自己翻身了,乐得耿快刀夫妇是老泪纵横,那两个耿家丫环跪谢锦衣公子都磕破了头。”听得新娘喜泪盈盈,忙笑逐颜开地朝新郎叫道:“你还傻愣着做啥,快给大家敬酒啊。”新郎听了忙说:“对对。我都乐糊涂了。”便捧起一瓮酒,边斟酒边叫道:“大伙喝啊,不醉不痛快。”有人听了叫道:“说痛快,谁有你赵彪痛快呀。这眨眼间,鼎鼎大名的锦衣公子都成了你的三姐夫,往后见了辽东五怪不用再逃了。”如此一说。大家想想也是,辽东赵铁头还真突然成了锦衣公子拐了一个弯的亲家,纷纷向他敬酒。就这么你来我往地喝到了黄昏,神医薛飞突然出现在了大家面前,还哈哈笑道:“奇了。奇了。耿凤吃了七粒保命丸,又经锦衣公子运功后,竟然坐了起来。
此刻,耿凤正在锦衣公子的怀里哭呢。”这下可把大家给乐翻了,也不用你新郎新娘来敬酒,量小的拿碗喝。量大的干脆捧起酒瓮往嘴里灌,甚是痛快。
接着,耿快刀夫妇抹着喜泪出来了,大家少不了又是一阵恭贺,都说耿家喜得一位好女婿。往后不用愁了。直到掌灯时天啸才出来,却发现他手上抱着位姑娘,不用猜测,谁都知道这姑娘必是耿快刀的三女儿耿凤。“耿爷。”他招呼了一声对耿快刀说:“你快让人备辆马轿,轿内铺条被褥,我要立即起程送耿凤去天鹰教的东南堂,再由射天狼夫妇护送到镇江,让魔界三神运功替她治疗。快快,时间不能拖久,否则前功尽弃,耿凤又会瘫痪,那永远也治不好了。”
东方剑,呼延豪,云坚在忽儿海卫喝了阿里巴小王爷和玫瑰俩的喜酒后,别了新郎新娘,这一路游山玩水,沾花惹草,很是乐哉。这日到了复州卫,在饭庄里听到有人在议论,说近来江湖上出了个锦衣公子,言行豪放,出招怪异,冷笑杀人,还口出狂言说要灭绝天下武林,死在他枪下的一流高手已有二三十人。
昨日还血洗了孟总镖头全家二十八人,随后连夜闯入了龙虎群山,说要去万家同乐城挑了聚雄山庄,找找东方烈的晦气,要向他讨回李家庄庄主家二百五十七条人命的灭门血案。“哪来的野小子,竟敢口出狂言,挑战我聚雄山庄,实为不识好歹。”话是这么说,但东方剑还是饭到一半拖上两位义弟出了饭庄,快马离开复州卫,一路急驰直奔延安府地界。
这日扎进龙虎群山,中午赶到万家同乐城,三匹好马全累趴在了地上,三人只有以轻功之术疾向座落在城南的聚雄山庄。在距离山庄三四百米的弯道口,就听得前面传来一阵斗嘴声,随即就看见山庄门口立有十来匹马,马上之人既有道长,也有师太,还有个手持长柄大刀的壮汉,和手拿折扇的书生。“这不是马龙的父亲马啸天,和他的师兄白面书生温九吗?难道,是一剑封喉来找茬?”思量间,东方剑三人已来到山庄门口,才看清来聚雄山庄闹事的正是那个貌似十三少天雨的锦衣公子,手持三眼怪道那杆追魂银钩梅花枪,冷笑地瞅着东方剑的父亲,昨夜刚成为聚雄山庄新庄主的东方诚挚,和他左右十七个结义兄弟。那老庄主东方烈哪去了。
原来这东方烈在外耳目众多,听说江湖上突然蹦出个锦衣公子来,还口口声声地要为七里坡李家庄赛华陀家二百五十七条人命向江湖人讨债,向武林人物索命,第一个就是他东方烈。如此,他才知道这锦衣公子必是天雷,天雨之外的天啸了。他更知这锦衣公子就是隆庆皇帝,身边聚有不少高手,还是三界魔神的高徒,又与射天狼金香玉关系甚好,那来聚雄山庄也就是近期的事了。
想了又想后,昨天他忽然出家天云寺,削发剃度做了个老和尚,取佛名了尘,把庄主之位硬是扔给了长子东方诚挚。“家父出家了。你小子有种,就到天云寺找他老人家去。”十年前后的东方诚挚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口无遮栏,心想你这么个毛孩子能有多少斤两。牡丹听了怒嗔一声:“你以为我们不敢去吗。好,那就先挑了你聚雄山庄,再去天云寺杀老秃驴。”
然后对天啸说:“哥,原来堂堂的聚雄山庄尽是些浪得虚名的鼠辈,那还活在这世上做啥,丹妹这就去拆了这把骨头,毁了他们的庄门。”说着,娇影已离马背飞了出去,越过白一飞的头顶,右脚尖在马啸天的肩上点了一下,人“呼”地一下直往上窜,随着在“这破旗带回去给孩子当尿布”的这句嬉笑声中,刚才还飘扬在旗杆上的聚雄山庄龙虎旗已不见了踪影,羞得东方诚挚纵身一跃上了门楼,徒手攻向了牡丹。牡丹在门楼上打得尽兴,雪梅自然也不甘寂寞,朝天啸说了声:“哥,那雪儿也去玩玩。”言中人已离马,手中长棍一挥,双脚落地之时也不知使得什么怪招,已将守门的两个庄民打回了阴间。
随即,她就与范畴手上的一对铁锤过上了招,一来一去打得十分激烈。“啸哥哥,那我也去凑这份热闹。”玉罗刹见牡丹,雪梅与人打得火热,这双手就痒痒,说笑声中便窜了出去,双手一扬,将袖中毒镖如数打出,密麻麻的就象是一窝蜂,聚雄山庄顿时就有七八人中镖,落地后与个老头过上了招,看来她还有些身手。
这下呼延英可傻了眼,别人都上去打了,就自己不能打,因为兄长呼延豪是聚雄山庄的座上客,又是少庄主东方剑的把弟,可不打又觉得很是对不住天啸他们,只能在打与不打中做个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