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幽,萧澈一身墨袍站在窗前,在他身后还有一人,白须飘飘,此刻双手微搓,欲言又止。
“王爷,老朽还真是不曾见过,照您来说楚姑娘的伤势没有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更何况她只是一夜便恢复如初,连一点疤痕都不留,再加上双眸忽然变红功力大增,实在是难解啊难解!”
萧澈在夜色落下时回的府,为了掩人耳目连正门都未走,然而楚云轻一直昏迷不醒,萧澈叫来鬼医探看,鬼医却只说是她脱力伤神,太累了睡着了。
“你在江湖几十年,当真不知有什么人能做到此?”
萧澈还是疑虑甚多,凭他所知即便是再高深的武功都是不能至此的,为什么呢?
鬼医满面的苦涩,“王爷,鬼医已经多年不曾出过江湖,也许近年来又出现了什么也不一定。”
微微一顿,鬼医看一眼幕帘之后躺在床上的人影,眼光一亮,“王爷,您和楚姑娘这两天是怎么过的?您此前可是从来没有带过女人进自己的院子!”
萧澈转头,目光森森的看鬼医一眼,“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若是找不到半点头绪,你还是回你的江湖去吧!”
看着转身就走的人,鬼医眉毛胡子几乎快要皱到一起了,这厢子墨进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他眉头大皱,“王爷!”
萧澈不得不停步,转身。
子墨犹豫着上前,“有点麻烦。”
萧澈眉头一皱,“何事?”
子墨眸光往里间一瞟,“楚姑娘算上今夜便是两夜未归,尚书府派了人出来寻,最后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传言,竟说楚姑娘不守妇道,败坏——”
看着萧澈骤然收紧的眸子子墨知趣的没有说下去,他顿了一顿道,“此前尚书夫人曾给楚姑娘安排了几家亲事,王爷曾让我看着,子墨发现这几家人已经偃旗息鼓不打算上门求亲了。”
萧澈眉头一皱一松,“去查,那流言飞语是从哪里来的!”
萧澈言毕就向着内室而去,这厢子墨摇摇头,“不对啊不对~”
鬼医的郁闷还没有完,“有啥不对!王爷太狠了!竟要将我赶出府去!”
子墨手一拍,“就是这里不对,我怎么觉得王爷这次没有怎么生气呢,按说有人败坏楚姑娘的名誉,王爷应该一声令下灭了才是!”
鬼医嘴角一抽,一边失落的苦着脸一边摇头往外走,“难道你没看出来王爷比较喜欢没人向楚姑娘提亲么?”
子墨:“……”
尚书府。
主母院内,顾秀琴一脸沉静的跪在佛像之前,捻着手中的珠串口中念念有声。
绣儿脚步极轻的进门,“夫人,还是没有回来。”
顾秀琴睁眼,眸子里寒光一闪,“碧玉轩的小贱人呢?”
绣儿眉一凝,“昭玉这几日都闭门不出,说是抱恙在身,请了大夫来看却是一直不见好,都四天了。”
顾秀琴冷哼一声,“听说这个小贱人和楚云轻走的很近,不知道她二人在盘算什么,你且好生看着,有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我倒是要看看,她的肚子能为她得多少利!”
秀儿点点头,“夫人,外面的话说的很难听,之前说的要来求亲的人也没信儿了!二小姐自从住进紫薇阁之后就行踪不定,不知道是不是有古怪,那日分明是五殿下带了二小姐走,适才奴婢潜人去问,紫薇阁里的人竟又说二小姐去城外的寺里上香,明日午时必定回来。”
顾秀琴眼中一亮,“无人求亲不是更好!府中出了这样辱没门风的女儿,你说,本夫人是不是要请出家法来呢!”
绣儿眼眸一亮,“夫人,你成现在这样和那楚云轻脱不了干系,忍了这么些天,确实也该出手了!”
第二日的紫薇阁里,若儿和疏影惴惴不安,那日本是萧淩接走了人,可是楚云轻交代了此事不要声张,再有,若是在萧淩处怎么会两日不归?
正当午时,紫薇阁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
若儿和疏影面色大变,相视一眼目光一喜,小姐回来了!
然而,奔出门的二人愣在了当下!
顾秀琴一身深紫锦衣,身后跟着绣儿和两个婆子,另有府中小厮几人,各个面上都是来者不善的气势。
“给夫人请安。”
顾秀琴美目一挑,这厢绣儿上前一步,“二小姐可回来了?”
若儿和疏影对视一眼,低下了头去。
“大胆!”
顾秀琴一声冷喝,“竟敢两日未归,京中女儿家谁像她这般摸样,外间传言说尚书府家教不严才有了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今日,我便要让你们看看什么是家教!”
绣儿给两个婆子一个眼色,那身大腰粗的二人便向着若儿和疏影而来。
顾秀琴嘴角一勾,“其实这苦本不该你二人受,但是你家主子既然不管你们死活,那本夫人也顾不得你们两个冤屈,等你们主子回来了,跟你们主子去哭吧!”
话音一落,她柔柔一笑,“家法伺候!”
两个婆子应声而动,目光狠厉的看着若儿和疏影的小身板,似乎想要把她二人吃拆入腹一般,她二人狞笑一声,自袖中拿出一件物事。
正午阳光正烈,若儿睁大双眼,只见那婆子拿出的竟是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
她和疏影的畏惧落在了顾秀琴和余下人的眼中,那两婆子好似更加兴奋,随手抽出几根泛着冷光的针向着跪在地上的二人落下。
“住手!”
忽然,一声森冷一声袭来,两婆子不耐的向后一看,当即便惊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