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可谓是当世出门最快捷方便的交通工具,它们灵活并且随叫随到,并不像公交车一样还要在固定的站牌才能上下车,并且很私人――
因为新闻上屡屡有出租车被抢劫的事情发生,因此前后位之间便有了亮闪闪的铁栅栏。
司机一边开车还能一边通过头顶上的小镜子时不时的瞅一眼后座的客人,因为长得太好看了。
特别白皙的皮肤就像是常年晒不到太阳一样苍白,显得透明,偶尔还能看见底下流动的淡蓝色的血管。“这年头还有贵族吗?”司机在心里嘀咕。略长的淡金色长发,异常俊秀的面貌,在小刷子似得睫毛下是一双格外透亮的轻绿色眼眸。年轻人简直活像是天父身边的圣子,浑身都透着平和安详的气质。
司机又偷偷的瞄了一眼年轻的客人,发现客人本人不怎么平和安详,脸色白的不像话,透出一种隐忍的坚韧来――
“其实只是晕车吧!”司机在心里默默的想。
没错,前教皇艾文雷拉・法约尔在上了车之后才发现自己居然有晕车的毛病,他觉得天旋地转,并且胸闷恶心想吐!
“晕车?”司机一边说一边打开车窗:“透透气就好了,不知道自己晕车吗客人?”
艾文雷拉用食指和拇指掐了掐自己的眉心,因为空气流通的原因感觉好受了许多,因此十分真诚并且发自内心的道谢:“谢谢。”
这么两个字莫名其妙的让司机师傅觉得受宠若惊起来。
法约尔教皇生活的年代是没有出租车的这毫无疑问,而这三千年来他都心灰意冷的“死”在圣殿不为人知,因此是决不知道自己还有晕车这一无可救药的毛病――据说这不是病,而是个人体质的问题,因此无药可救。
这要是能让卡帕多西亚知道,她得心情愉悦好几天――能看见艾文雷拉吃瘪一直都是她得乐趣。可法约尔不知道的是卡帕多西亚也曾今晕过车。
据说晕车是因为耳蜗太灵敏的缘故,而血族特别灵敏的耳朵就更别提了,那必然是晕的死去活来啊,不过这没什么,血族可以自我调节,这才没有死在高科技上。
可是比起其它交通工具来,比如飞机,法约尔教皇还是觉得脚踏实地的更好。即使他的祖上是拥有翅膀在天父身边载歌载舞的可人儿,可除非必要,他是绝不会选择双脚悬空这个选项的。
法约尔教皇轻轻叹了一口气,手指无意识的拨弄着别再领口的白色蔷薇。
这低垂的眉眼和忧郁气质简直让开着出租车的司机暗地里牙疼,他想:这该不会是个诗人吧,多稀罕啊。
于是出于八卦心理和被堵在高速上动弹不得的悲剧,司机随口说:“女朋友跑啦?”
出人意料的,后座的俊美年轻人居然点了点头,口气轻的像羽毛一样:“是啊,我现在要追她回来。”
司机师傅:“哎呦,年轻人!”他先是这么要酸不酸的叹一句,而后慢慢以一副过来人的口气道:“没关系小伙子,女朋友嘛,要哄的。”司机师傅这次是明目张胆的看了一下镜子里客人的表情,笑道:“一看你就是太矜持了,能随时放下架子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这倒是真的,法约尔不禁反思,可不就是因为一直端着么,直到战争结束人不在了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喜欢她的。
但是身份、差距、时间都没有让他认清自己的心。
他用手拨弄的蔷薇娇嫩的花朵,而后绽开一个一闪而逝的微笑:“我知道,该怎么做。”
司机:“…………”
他居然觉得背后一冷。不知为什么,明明是温柔的近乎缠绵的语气却硬生生的让他听出了一股不死不休的味道来!
这这这……太奇怪了。
没一会,路通了,接下来的道路顺畅无比,很快便到了目的地,在钱货两清之后,司机拉上了另一位客人,他便很快把这位年轻俊美的年轻人忘了个干净。
“年轻”俊美高达三千来岁的小伙子站在城市的高楼大厦之间,他几乎没什么犹豫,下车后就选了个方向而去,一点都不带含糊
太阳高高挂在天空,窗外传来车辆行驶还有喇叭若有若无的声音,白辰伸了个懒腰拉开窗帘,便一眼就看见放在窗户上的一袋血和被压在下面的小纸条。
于是少年后知后觉的想起他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好事……
少年呆站了半响,才拉开窗户拿起血袋,然后看见了纸条上的留言:每天早晨一袋血,健康茁壮成长快乐!
没有署名,字写得很是飞扬,看起来留言的人心情不错。
少年:“……”
他犹豫了一下,对着镜子巴拉着嘴巴扒拉了半天,终于还是顺从的喝了那一袋血,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但因为是周末,可以不用上学。
白辰洗刷完后一边从楼梯上走下来一边叫到:“妈,还有早饭么?”然后一眼便看见坐在自家餐厅桌上的黑发少女,脚下一个踩空,差一点便圆润的下来了。
感谢血族强大的敏捷和自控力让他免于悲剧。
“你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白辰几乎是口不择言,瞪着眼。
卡帕多西亚喝着牛奶给了他一个无辜的微笑。
白妈妈端着一碟子煎蛋从厨房走出来,狠狠的拍了小儿子指着人家的手背一下,白了他一眼:“没礼貌!这是卡亚・于,你的表姐,小时候还经常玩的不记得啦!”
“怎么可能记得!”白辰悲愤道。
什么小时候啊我小时候才不认识这么凶残的吸血鬼好伐!
少年一屁股坐在卡帕多西亚的对面,愤愤的插起煎蛋吃着,边吃边说:“表姐?”
卡帕多西亚放下杯子微笑:“正确的是你七大姑的八大姨的堂外婆的妹妹的姑姑的女儿……的表姐,简称表姐。”
众所周知,但凡是以“七大姑八大姨”开头的关系必然是胡扯的,真是好一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姐。
白辰凌乱了。
“小、时、候、常、一、起、玩、耍?”
卡帕多西亚这次连口都不开了,直接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催眠,懂了。
她慢悠悠道:“你没有‘邀请权’,我就只好这样喽。”房子的主人是长住在这所房子里的活人,本来邀请权少年是有的,但在他变为血族之后,很可惜,就没有了。
就连他自己都是在刚回来第一天被母亲连声“快进来快进来终于回来了”的招呼中进来了,完全忘了“邀请”这回事。
白辰吃完一个煎蛋,犹犹豫豫的问她:“你究竟想怎么样?”
这句话不幸被白妈妈听到了,于是白妈妈毫不客气的给了小儿子后背一巴掌,嗔怪道:“怎么说话的,卡亚要到我们家借助一段时间,自然是住在咱们家啦。”
白辰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妈!妈!你这是比引狼入室还要危险快醒醒啊妈!无数句话在口中滚了一圈,开口变成了:“……是吗。”语气很是勉强。
卡帕多西亚轻笑一声:“昨天晚上的怎么样?我还可以送来一打哦~”
少年瞬间面无雪色,有气无力:“……别。”
“过两天就是圣诞节了,就要放假了。”卡帕多西亚慢悠悠开口,依旧是她轻柔温和的声音:“放假之后就危险了,意外太多了新生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盯上吃掉了呦~”
白辰:“……”
好吧,就这样吧。
按照欧洲这边国家的习惯来说,姓名的叫法是反的,家庭姓氏是要放在最后的,因此通常情况下应该是辰・白。他们家是祖上是华裔,不过早就混了白人血统,因此大体看来白家的人一般像东方人一样纤瘦,五官要更为秀气,只是头发眼瞳就不在是纯黑了,而是一种亚麻色或者巧克力色或者棕色,皮肤也是奶白色。
外人多半叫白辰是叫“辰”一个字的,不过卡帕多西亚就喜欢“白辰”两个字的叫,因为这不是连名带姓的叫,而是在她看来,少年的全名应该是“白辰・卡帕多西亚”,白辰才是fast name。
白家在这个地盘上还是比较有钱的,白爸爸是个成功的商人,白辰上头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作为家里的幼子,受到的宠爱比较多,也比较宽容,才养出他兔子一样的性格。其中白曦已经见过了,是个美人,再念大学,因为放假而在家中。老大卡帕多西亚也见过了,性格端正沉稳,早已经在爸爸的公司里上班,有女朋友,在外面有房子,处于马上就要结婚的状态,年龄大白辰好多岁。
最不常见的就是白辰的二哥了,职业是摄影师,在一家著名的地理杂志任职,因此常年累月的奔波于不同的区域,偶尔回家。
“我不想融入你的生活。”卡帕多西亚道,她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开始看电视的白妈妈:“但是我依旧不赞同你回到这个家。”她抬起眉眼,漆黑的双瞳显得格外幽深而不近人情:“要知道,等你不得不离开的时候,将会像被活生生挖去心脏一样痛的死去活来。”
少年头皮一炸,毛骨悚然。
只听卡帕多西亚道:“你好自为之吧。”
作者有话要说:对……对不起!渣作者滚回来更文了,如果你们继续看下去就知道我为什么卡了,因为我把教皇从圣殿里拎了出来,然后他们在圣诞节相遇……一个月前的确是快要过圣诞,让我一拖年都过去了真是纠结。最近据说123言情又在严禁肉,我真是卡了好久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