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松风子至
不觉中,一月竟过,天气越发的暖了,已是穿夹衣的时节,老太太虽是不闻不问家事,但对几个孙子倒是督促的甚紧,毕竟,松风子要来了。别到时人家一个也看不上赵家的子弟,那可就太说不过去了。问到辛梓,姬氏告知一月来,辛梓只在书阁,有赵大和映月相陪,倒是老实多了,老太太认为不过是孩子的新鲜劲,过过便不再有信头了,小孩子不就是个玩,也不放在心上,只要安生就好。
便问李氏:“那备好的屋子,有没有再收拾?”
“早收拾好了,每日叫人打扫呢,要不婆婆您再看看,还有哪里不妥。”
“那倒是不必了,叫人仔细这点。”
“知道了,婆婆。”
晚上,姬氏如同往常地问辛梓在书阁看了什么书,辛梓如实说自己看的书,姬氏恐怕不会当真,谁家那么小的孩子会去看天文历法一类的书籍。
果然姬氏笑道:“你呀,看得了,那么多的书,能看那么快么,别就图个新鲜,看得懂多少?”对女儿聪慧却一改往常倒也不在心上,只觉得是小孩子天性贪玩,如今开窍喜欢上读书,定是随其父,每每辛桦也对其赞不绝口,女儿却淡然的很,这份心性,实属难得。在人前也是一副默然无语的样子,人都道是有些傻了,姬氏反倒觉得女儿更聪明了,只是不对别人言语罢了,这倒是很容易让人忽略她了,进书阁的事,老太太没和人说,姬氏便嘱咐映月也不得往外声张。辛梓进书阁的事反而没有几个人知道,只当这个大难不死的小姐在后院只知道玩呢。
这一日,辛梓刚到书阁找好书,映月便在院门口等着,赵大上的楼来,“小姐,老太太让人传话让你去前厅,书且收了吧,我来放。”
“不用,谢谢赵大叔,我自己来。”赵大躬身离去,多日相处下来,知道这个小姐比少爷们还要省心,除了刚进书阁时,要告诉的一些事宜,在书阁里凡事皆亲力亲为,不用人插手,事事做得妥帖。
他那知道辛梓不想赵大看到平时她所看过的那些书,虽然自己爬上书凳上上下下,将书归位不方便,也不想那些书,不是她这个年龄该看的,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赵大在楼下等着,一会,辛梓扶楼梯下来,出了书阁,映月迎着,赵大将二人送至院门口。
“小姐,看书看得头晕不?”
“没有。”辛梓这才发现自己看了半天的书,倒是没有多累。
“还是我们小姐厉害,他们都说看书头疼呢,小姐比他们都强呢。”“可不要这样说,你会挨骂的呦。”
“小姐,我只和你说呢,我娘一早就说了,你好我才好呢,小姐是我的命根子呢。”
“啊,这样。”辛梓一思忖,也就是如此,虽说赵府对下人很好,那也是有主仆之分。这映月本就是憨实之人,加上母亲的教导,对自己还真是一心一意,颇有两位一体的感觉。
两人说着,就到了老太太的院落,转角过来,只见院门口几个中年妇人站在那儿,进院,一路的招呼着,“小姐,来了。”老太太和姬氏、李氏,一大帮子丫鬟、妇人,一群女眷,本该花团簇簇,却是朴素的很,如此的将军府,倒印证了捐款后,赵府以老太太为首众人安静、平实的生活。
辛梓心道好可怕,这么多的女人,好在赵府规矩多,都安安静静的,前前后后,该站那儿站那儿,这阵式?辛梓疑惑,姬氏已看到女儿,让翠儿领了过来,给老太太、李氏见礼,紫萱,在老太太边上,“松风子要到了。”原来如此。姬氏让小女儿在自己的身边。
“别乱跑,知道么?”
“嗯。”辛梓见众人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真想见见这位夫子了。
“那哥哥们呢?”一个小哥哥也不见,不觉问道。平时虽不常见,现在该出现的呀。
“去前面了迎接了。”姬氏答道。
李氏见老太太有些面色泛红,“婆婆,外面有些热,您还是进屋等吧。”
“那哪行,松风子人家从那么老远的地方赶来,比我岁数还大,坐在屋里等,岂不有失礼数?”姬氏便小声吩咐老太太的管事丫头兰香去找来扇子,备用。
一干人站在院里,辛梓到树荫下,看着赵府的大门,门外沿门口两边站有家人,齐齐整整,不愧是将帅之家,军风治家,严明有纪。
一阵喧哗,“来了,来了。”一婆子小跑进来,“老太太来了,就到了。”紫萱和辛梓进大厅,姬氏吩咐二人,不得出面,在偏厅等候。李氏边上的二妾,也回避。
大门大开,只见在前辛松引领,辛柏、辛桦、辛楠、辛柠随后进入,众人簇拥着中间一位灰衣老者,须发皆白,身材挺拔修长,步履稳健,明显的身体健朗。辛梓从偏厅的窗隙向外看着。
院内松柏树下,老太太与客人寒暄,随后请进大厅,分宾主落座,辛桦几个小兄弟陪着。
“安分点,过来坐着。”紫萱细声道,牵过辛梓坐在榻上,隐约听到正厅谈笑之声,那是老太太是发至内心地高兴,辛梓想到门边听听他们如何谈话,紫萱冲着她摇了摇手,辛梓回了一个撅嘴,偷听看来是不行,过了不大一会,听到人声各自散去。
门帘一动,母亲姬氏进的偏厅,一脸笑意,原来是松风子真的会教紫萱呢,紫萱见母亲的开心不解,这个时候,女孩子识字已是不得了的事儿,只有大家闺秀一类的女子,在家延师,自己早就学了几年,不说琴棋书画,连女红也都学了,何必再去学堂。
“那怎么学,弟弟们也都在一起?”男女不同席,夫子这要如何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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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花的时序有些混了,暖些的地方,牡丹开的早,花时相距一月有余,错也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