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冰从马路那边走过,今天是运动会,她刚从超市逛回来。小冰是一个大二的女生,每天生活的浑浑噩噩。喜欢的课去上,不喜欢的课就逃,然后在宿舍睡觉或者是看看言情小说什么的。胸无大志,但是又确信自己十年后一定是会处于上流阶级。这个脸上有点小雀斑的女孩每天坐着美丽的未来的梦,每天为了等一个叫做陈斌的男生。
司徒冰是高二和陈斌在一起的,曾经有过一段非常幸福又痛苦着的日子。因为相爱而幸福,因为高三的到来而痛苦。成绩排名的一落再落,最后熬到高三结束,司徒思冰踏上了去大学的火车,而陈斌留下来称为了一名高四的学生。一年的异地恋,换来的是又一次的失望。陈斌说,我们一年不要联系吧。于是又是一年的等待开始了,司徒冰等待着第五年的他的蜕变。
小冰正想着陈斌的时候,突然觉得前面的一个男生背影很像陈斌,她知道不是他,但是还是想看看背影的主人长得怎么样,模模糊糊心里微弱的希望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于是她一路跟踪过去,男生走过了人行道,她跟着,却没看到人行道的灯在那一瞬间变红了,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她眼前一黑,只觉得耳边尖叫声,呼救声好吵啊。
醒来的时候,是被苦涩的药汁给呛到了。睁开沉重的眼皮,看见一个妇人正在喂自己喝药。看见妇人的古代发髻,破旧却整洁的古装,司徒冰感觉如遭雷击。她很快又闭上了眼睛,希望这一切只是一个梦。但是耳边却传来了妇人欣喜又担忧的声音:“宝宝?!宝宝?宝宝。”良久,她听到妇人的声音渐息,随后到是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是妇人离开的声响。屋子里一片寂静,司徒冰紧闭的眼角溢出了两道浅浅的泪痕,在昏暗的屋子里像钻石一样泛出闪闪的光。
五年后。
“小瑾,小瑾,你快下来啊,不然你娘知道我带你来这里玩,一定会打死我的!”大槐树下,一个清秀,白嫩的小男孩焦急的朝大槐树的“华盖”喊道。“花狗子,你真没劲,怕什么啊,娘她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玩,这里可是离村子都好几里了啊”一个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女孩坐着树干上边晃荡着小脚丫,边撅着嘴说。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小女孩还是不情不愿的蹭蹭蹭利落地下了树,拍拍屁股,白了那个叫狗子的男娃一眼,说,“算了算了,我们回家吧,败给你了,鬼叫什么啊,比你姥姥还烦人”。狗子憨笑着挠挠了挠头,说:“我不是急吗,今天出门的时候花大娘还特意交代我要看好你,不能让你到危险的地方玩”
两个小娃娃一路上拌着嘴,蹦蹦跳跳的回到了花家村。
花瑾色,也就是我们的女主,今年刚满六岁,是这个村子里的孩子王,自从她四岁时和村里的小霸王花飞虎比谁的力气大,用一根棍子赢了之后,村里的小孩无不崇拜,从此任由她要来喝去,自拟外号,花老大。
花家村的历史是很悠久的,传说祖上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大宰相,而后因为对当时的皇帝直言苦谏去小人,远奸佞,皇帝一怒之下,罢其官,降为平民。于是此老祖宗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带着满腔的悲愤隐形埋名,在这偏僻的地方住了下来,改名“花”。话说这位祖宗一生清廉,又因为是文人出生,一不会下田种地,二不会走村贩卖,购置的一亩三分地全靠发妻杨氏一把操持,这杨氏,也算一个古代的女强人,极会持家,又有商业思想,居然靠着小小薄田发家了,花家村,就是在那时成形的。这造成了花家村女人地位比男人高的奇特景象。也造就了花家村成为未婚的娘被看成是一件正常的事,不仅如此,还会得到左邻右舍的特殊照顾。
花瑾色就成长在这样一个未婚先孕且单亲的家庭里。她娘花梧桐是一个柔弱的,又坚强的人,花瑾色很庆幸自己重生到了这里,因为,娘给了她生命中所能有的全部的温暖,而她,也愿意为这个可怜又可爱的女人成为一个六岁的,“乖巧的、柔顺的”女儿。母女两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过的倒是有滋有味。花瑾色从来没问过她娘关于那个未曾谋面的爹的事,她知道娘心里一定很苦,因为她常常在深夜被娘的低低哭泣声惊醒,看到娘一脸泪水的抱着膝,茫然看着手中的一个白白的、刻着一个“夏”字的一个玉佩。每当这时候,花瑾色总会装作半夜要起夜,打断娘的悲伤的回忆,回来后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抱着娘的暖暖的、软软的、香香的身体,希望能温暖此刻绝望的、虚弱的像是随时会离开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