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麒诺察觉到那人意图,刚想挣扎,奈何自己实在无力挣脱,心中郁结了片刻,随即想到什么一般,身子一软,便不再有何动作。
须臾,直到麒诺的体温恢复如常,萧天允才终于将那已经滚烫得仿佛能灼伤麒诺胸口的手收回,随即如同暴走的野兽般大喊了一声,便软软的向着泉水中倒去。
“师兄……”麒诺回身一把将他抱在怀里,看着已经神志不清,却还在极力克制自己不去伤害她的人,麒诺心中一阵阵的暖和一阵阵的痛。她就知道,定是自己那时难以启齿的回答让他受伤了,以为自己不想与他在一起,所以才会这般决绝的让她来选择,却从不开口强迫。这人一心为她,一心宠她爱她,叫她如何能不爱,如何能不愿意和他一辈子白头,厮守终身。
麒诺仍有些虚弱的手有些吃力的将萧天允半抱半拖的挪到池边,抬起的手毫不犹豫的扯开萧天允胸前的衣服,但奈何她如今仍然浑身无力,那被水浸湿的衣物被扯开一个口子,露出那人莹白如玉却泛着浅浅的红的身子,麒诺面上忽然一阵热。
上辈子见多了光膀子的,可如今只是看了个丁点儿,没想到反映那么大……
萧天允原本闭着眼睛极力克制着体内已经控制不住的*,感觉到麒诺手上动作,他身子微微一震,“诺儿……离我远点儿……我不想伤了你……”
麒诺俯下身,一边解开他腰上玉带,一边在他耳边轻言,“那时想说的是……我愿意……”已经说得如此直白,这人若是再不明白,她真是……
萧天允本就混沌的脑中嗡的一声响,下一刻,一把将麒诺拉过,一个翻身,灼热的唇毫不犹豫的印了上去,从额头到眉眼,从鼻子到脸颊,直到那红润撩人的嘴唇。
殿外,巫磊毅以寡敌众,须臾,灵舒悠阳便寒着脸来到了偏殿前,这是个他终身不愿踏足的地方,那些恼人而心碎的过往历历在目,关于这里,他实在有着太多不好的记忆。
“住手。”
“苗太子,别来无恙。”
“她人呢?”看着一脸从容的巫磊毅,灵舒悠阳单刀直入的开口问道。方才去到笑阳殿,看着那被魑魅折磨得痛苦不堪的妹妹,他便猜到她做了什么,扫眼殿中没有打斗的痕迹,也不见她的身影,他留下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人便离开了笑阳殿。
魑魅若两个时辰内不解便要七孔流血而亡,没有什么比亲妹的性命重要。临走时看着关上门的朗阿,他心中只有沉寂,惊不起丝毫波澜。
何时自己的心,竟坚硬到如斯地步。
寻思片刻,想到若是有人能在他来之前将她救出,必是会先将她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设法解毒,整个苗西皇宫就唯有这里对外人来说算得上安全。
果然,他来对了地方。
巫磊毅看着脸色不好的灵舒悠阳,不答反道,“苗太子部署多时,郎氏一族今夜便要覆灭,如此关键时刻,苗太子不在东宫坐镇,却跑来关心我家公主……”
看着面前面色淡然,毫不焦急的巫磊毅,灵舒悠阳的心彻底凉了下去。那人在自己出来御书房后便出来了,方才自己被淑妃半路耽误了些时间,恐怕那人已经收到消息,抢先一步将她带进了这禁地之中。想到此,他锦衣华服下的手紧握成拳,指甲狠狠的抵着掌心,那疼痛竟来得如此真实,一点一滴的袭上心间。
又是这里,这里到底要葬送自己多少珍视之人才算了结。
“你可知她中了何毒?”
“魑魅。”
“既然知道,你便就这般任人毁了她不成?”
“换做是你便能毫发无伤的救她吗?”
“兴许……”
“那也就是说,万一有事,毁了她的人便是你。磊毅相信,以公主心性,若是不愿,宁死也强迫不得。”
“……”灵舒悠阳发现,自己竟无从反驳。他是了解她的,这些日子,哪怕是委曲求全,明知被他利用却默不作声,不是她不知,而是她无谓,因为她不在乎自己和苗西其他的人,她来此只一心为一人,唯有她在乎的,她可以死生捍卫,谁又能强迫得了那样的女子。
可越是了解,他心中便越是不甘,越是痛,恨那为她一心所系之人不是自己,为什么不能使自己。
远处,总管太监夏公公小跑着过来传话,“太子,皇上有旨,请太子速速前往处置朗氏一族,大局为重。”
灵舒悠阳袖中的手狠狠的掐入掌心,有些许粘腻的触感传来。
天空不知何时被厚重的乌云遮盖了初时的星空,隐隐有些泛着暗红色,灵舒悠阳伫立片刻,在天边第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之时,他终于有了反应,看了眼那淡然而立,丝毫不退步的巫磊毅,再未看偏殿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告诉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
巫磊毅心中轻轻一叹。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情爱之事,除了当事人,谁人都无权利干涉。
看着离去的灵舒悠阳,巫磊毅忽然闪身一跃进入到偏殿,走到距离正殿最远的角落静静的守候着。惊雷过后,几道人影闪现,靑戈、朱雀也来到近前,站在巫磊毅身后。漂泊大雨倾盆而下,电闪雷鸣间,天地被一片轰隆和哗啦水声所覆盖,再听不见其他。
殿内,麒诺被萧天允疯狂而凌乱的吻吻得差点要窒息,只觉脑中混沌,没有办法做任何的思考,待她的唇离开,麒诺猛然的大口呼吸这新鲜空气。忽然,胸口一凉,麒诺倒吸一口凉气,只觉整个人都如同被一把火在撩一般,原本有些寒意的身子渐渐变得温暖起来。
萧天允已经完全被魑魅的药力所控制,变得毫无知觉一般,麒诺尚未反应过来,她本能的想要往后退去,后背却抵到了阶梯上,痛得她一个惊灵身子向前一靠,萧天允顺势将她揽在怀中。
看着那人血红的眼眸毫无焦距,只是无意识发泄的人,麒诺无奈,只能咬牙忍耐,一滴清泪顺着麒诺的眼角流下,再抵挡不住这人的疯狂,麒诺无力的晕了过去。
而萧天允却感觉自己体内有无穷无尽的力量,随着时间流逝,只觉体内有一丝异动袭来,原本寄宿在他体内的蛊后正慢慢破体而出,没有丝毫的疼痛便离开了他的身体,意识开始渐渐的恢复。
一个惊雷闪过,噼啪的一声巨响,闪电将整个偏殿照亮,一瞬间,萧天允的眼眸恢复了星辰般的光芒,那曾经笼罩眼球的莹白退去,恢复一片清明之色。
感觉到浑身粘腻汗湿,他忽然低下头看去,只见麒诺昏睡的小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和点点泪痕。他脑中轰的一声,想起昨夜的疯狂,眼神不住往下看,顿时一惊,那浑身遍布的红痕中还夹杂着许多青紫的痕迹。
意识渐渐回笼,关于昨夜的一切开始渐渐清晰,他看着不远处,被他撕碎的诺儿的衣衫,还有那泉池边,台阶上白浊混着点点红痕的印记,无不在告诉他一个令他欢喜无比却又愧疚不无比的事实更是将他昨夜的疯狂展露无遗。
看着那红白相间的浑浊中两条紧紧缠抱在一起的小小虫子,萧天允眼神微眯。
双蛊得解,他的诺儿终于是他的了,可是……他想象中的初夜该是洞房花烛时,她一身大红喜袍,美得惊心动魄,他挑开她的盖头听她轻唤一声“夫君”,然后还有合卺酒,鸳鸯锦被龙凤枕……他要满世界的锦红铺就,让天下见证他们的大婚。
如今……美梦成真时,却又碎了他另外一个梦。可转念一想,这同房花烛依然可以实现,诺儿依然是自己的,只是时间提前了而已,这么一想,他便不再纠结。
不舍而又小心翼翼的为麒诺披上袍子,将麒诺紧紧的抱入怀中,拿过那破碎的衣衫轻轻沾了清水为她擦拭身体。
只觉每过一寸肌肤,他体内便又升起一团火,撩拨着他情形的神智。起初不知此事的美好,如今初尝滋味,让他如何能忍得住。将她身子收拾清爽,他赶忙将外袍披在她身上,别过头不敢再看。
看着诺儿的样子,若是他再敢胡来,等这妮子醒了还指不定如何骂他,甚至会生气的不理他,他必须要想好对策,坚决不能在今后失了主动权。萧天允就这样满心欢喜而纠结的抱着麒诺,看着那泉水中间的祭坛,以及周围以天神之态雕刻的画壁,还有那错综复杂的阵法。
萧天允只是微微一叹,世人对神明的敬仰已经到了疯狂无知的地步,这尺寸之地,困住的不是苗西的天下,而是苗西人的心神,千百年啦,苗西族人对这个地方又恨又怕,又敬又畏,到最后,竟变得连改变自身命运的尝试都不敢有,空留这一个形同虚设的神坛来告慰自己不安而又羸弱的心灵,何其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