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灯的照耀下,慕容寒那张面瘫脸在司徒蕊的眼睛里无限放大,一双阴冷漆黑的眼底蕴含着淡淡的杀气,轻薄的嘴角的殷虹弯弯曲曲的勾勒出他曾经受伤的痕迹。
司徒蕊才没时间理会眼前这个面瘫为何会受伤,又是怎么受的伤,除了那张俊美的脸让她的心漏了好几拍以外,她在这个面瘫眼里看不到丝毫的*。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怪,明明没有*,还要夺了别人的贞操,司徒蕊暗暗的耸耸肩,大义凛然的眯起眼睛,嘴角浅笑,抬腿向上踢。
目标――子孙根!
你丫敢让我失贞,我就送你断子绝孙!
慕容寒眉宇微皱,一丝落寞在他眼底一闪而过,冰灯打在身下的那张脸上,勾勒出一轮淡金色的经纬,那轮经纬之下的青眉疏离坦然,修长的睫毛在颧骨处投下浅浅的灰暗,遮盖了她原有的冷漠傲然。
慕容寒苦笑,那颗沉寂了许久的心不经意的跳动――她不是玉扶桑!思考之间脚下身子不曾动过,然而那只从暗处来的断子绝孙脚顺着他的衣角划过去。
靠!
还不等司徒蕊再次出脚,天地旋转角度转化,再次回神时的某人只感到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感。
慕容寒冷冷的站在床边,俯视着那张气急败坏的脸,命令道“坐好!”
啥?司徒蕊睁大眼睛,坐好?如此劲爆的动作竟然从慕容寒这个冰雕嘴里说出来?还是如此镇定的说出来?
司徒蕊很郁闷,非常郁闷!
然而这并不是她最郁闷的地方,更让她郁闷的是慕容冰雕那只爪子以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速度伸到她的衣带处。
司徒蕊暴怒,想都没想一巴掌扇过去“滚!”
时间静止,万物暗淡,坐在床上紧紧护着衣物的某人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冰雕男面瘫脸上浮现出不大不小粉嫩粉嫩的五指山。冰雕男的目光依旧空洞,眼底一抹杀气慢慢翻滚。
司徒蕊的心一下子沉到湖底,缩在一边动都不敢动。要知道那丫刚才可是很轻松的夺过她得意之作――断子绝孙脚,而步伐身形在她看来都没动过。
经过了断子绝孙脚,绝境反击掌却依旧不改面瘫本色的某男冷冷的命令道“闭眼。”
呃……
司徒蕊吞了口口水,她的第一次就这样没了,世界如此悲催,更悲催的是她竟然乖乖的闭上眼。
慕容寒空洞的眼神终于泛起涟漪,他盘腿坐下,举起司徒蕊的右手,将自己的手和司徒蕊的手合十,一股真气缓缓流出。
司徒蕊感觉到身上有股清澈的暖流,从手臂一直流到心房,又从心房流遍全身。这股热流不像夜灵霜给她的那样炙热奔放。它温和,绵延,似一杯温纯的牛奶顺着手臂流过全身。
司徒蕊微微睁开眼,慕容寒正闭着眼睛,刚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额角的汗水浸湿他的眉,顺着脸颊滴落在脖子上。
“专心!”感觉到她分心,慕容寒忙喝道。
司徒蕊忙闭上眼睛,脑海里慕容寒的脸频频浮现,心也不像刚才那样平静。体内的热流的在全身周转了几圈后聚集在腹部成一团火焰,就要破体而出。
司徒蕊不由的凝眉,从右手又传来一股清泉,将体内的燥热一扫而光。腹部的炙热由她的右手被导出。
慕容寒手一冷,神色大变,苍白的脸上全是汗水,感到不对劲,他迅速调整呼吸,又闭目凝神,将身体内的真气传入司徒蕊体内。
暖流继续由司徒蕊的右手流入全身,只是这次要微弱的很多,像是慕容寒有意控制,每当一股真气周转遍全身后才会有下一股暖流,然后又在司徒蕊的腹部停留片刻,最后才从右手缓缓流出。
就在第三股暖流周转遍全身的时候,暖流戛然而止。
慕容寒睁开眼睛,稳步走下床,拿起地上的衣物背对着司徒蕊,一滴血滴随着扬起的嘴角落在他深蓝色的衣服上,低低下垂的发梢上汗滴如柱。
内功反噬!就是他有意控制反噬的内功也不能阻止那股强大的内力一次一次的冲击心脉,心脏跳动让他不由锁眉。
“谢……”
“记着,当好你的玉扶桑。”
粗鲁的打断司徒蕊的话,慕容寒直径走出扶桑殿,嘴上的鲜血却不断的增多,独留司徒蕊一个人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看着慕容寒离开的背影,司徒蕊叹气摇头,毕竟人家给自己输入了一股暖流,看过武侠小说的她自然能猜到那是内力,可是免费赠送内力的某位似乎并不需要她来报答什么,连一句谢谢都不需要。
呆若木鸡的某人很快想到自己刚才犯得那些错误举动,愧疚之情升起,然而这种愧疚之心维持了不到三秒,一个天雷咔嚓一声将她拉回――
当好玉扶桑?
靠,开什么国际玩笑,面对玉扶桑这个没电波没记忆没参考的‘三无’人物角色,就算她司徒蕊演技天赋超群也不能演的活灵活现,更何况这丫是什么不好,偏偏是一宫主,那和黑社会老大有毛区别?
有些抉择很难,有些选择却简单到爆。在装下去跑路之间,司徒蕊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后者。
正所谓,有路不跑――纯属找死!她可不是那些小白文的女主角,动不动被感动然后献身玩儿命的,她还要留着命回到现代找司徒宇那伙算账的!
无品无良无节操的三无产品司徒蕊在对着空气感慨万千后,终于做了穿越后第一个伟大的决定――跑路!
***
皎洁的冰路上,一个少年踉跄的走着,修长的身上被黑色的衣物胡乱的遮盖着,冰灯的反射下,那双漆黑的眸子内隐隐升起暗淡的红潮,很快,红潮将他的眼睛全部掩盖,璀璨的眸子染上浓浓的杀气。
“哇――”
那少年忽然跪在地上,一口暗红的血从他嘴里呕出,与此同时,他的脸更加苍白。他单手撑地,一只手紧紧的握着胸口,“哇――”
又一口鲜血呕出,紧握的胸口的手摊开,三根银针无声的滑落……
这三只银针的针头都呈现暗暗的黑色,针尾出呈现淡淡的黄色,不轻易看根本发现不了。慕容寒胡乱的擦去嘴角的血渍,定定的望着三支银针喃喃道“看来你回来了。”
冰雕玉器的玉蟾宫在晚上更显神秘,整座宫殿烟雾环绕,冰清玉洁的白玉上飘着浓浓的白雾,如同仙境一般。周围冰雕耸立,凌乱中又井然有序,立于柱子后的人定定的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前面呕血的少年,烟再次轻轻吹过,柱子后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