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还是亲爹好
周老九一死,整个漓江衙门的乌合之众便吓得屁滚尿流,慕容汐见时机成熟,便拿出了皇上御赐的钦差令牌。
大伙一看,纷纷下跪求饶,称一切都是被周无才胁迫,随后主动拿出了藏在地窖里面的官银。
一切,比慕容汐预想的顺利多了。
比如,之前她还想着若有人怀疑她的身份或者要替周老九报仇,她是杀一儆百,还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结果完全是她想多了。
某女很惆怅,不过能办皇上交代的事情办了,眼下这个结果,是上官无双最乐意看到的吗?既不牵扯他可爱的儿子,也不关联朝中大臣,朝堂上下还是万众一心的和睦景象。
反正他要的结果,她给了,至于过程,他不过问,她自然也不会在乎。
出乎意外的是,上官无双大力嘉奖了慕容汐一翻,不仅恢复了她出事之前的兵部侍郎一职,还任命她为迎亲将军,负责迎接夏国公主进京。
对于这个坑爹的任务,慕容汐欲哭无泪。上官无双一定是故意的!难道是要自己看清楚夏国公主多么美丽,暗示自己这个龙阳癖远离他的儿子吗?
对不起,她慕容汐不是那么容易低头的人,人都被她睡了,还要让她交出来,这是万万不可能滴。
眼下重要的是,三皇子那边,似乎应该去拜访拜访了,想着那被自己锁在家里的梅花玉牌,慕容汐来到了上官瑾言的府邸。
一见慕容汐,守卫便喜笑颜开的迎接这位最近当红朝中炸子鸡。只见他带着极其猥琐的眼神一路南下,把慕容汐径直引到了书房。
显然,这是有人吩咐的。
而吩咐他的主,正坐在书房里悠然的画画。
身形如玉,挺拔的身躯,诉说着主人一直在坚持锻炼。
黑发如墨般披在背上,只有丝带轻轻一束,除了说明主人营养跟的上以外,不禁让慕容汐产生了难道这货听说自己是龙阳之后,想勾引他的念头。
“姐夫,多日不见,别来无恙。”慕容汐笑着说道,既然他不开口,那就换她来说。
上官瑾言微微点头,却依旧认真作画。
难怪别人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迷人,要是姐夫今天这副模样被其他小姐看了,恐怕早就垂涎三尺了。老天待他们上官家确实不薄,每个人都天生一副好皮囊。
慕容汐慢慢走近,却发现姐夫笔下之人,一身白衣,黑发飞舞,几乎遮住了整个脸颊,唯一那双灵动的月牙眼,却和自己极其相似。但是这人,看身形装束,显然是个女子。
莫非,他知道了自己是女子?慕容汐脸色一变,随即恢复如常。
“小舅子觉得这画怎么样?”上官瑾言淡然道,一双凤眸却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汐。
“姐夫的画,像来誉满京城,自然是极好的。”慕容汐笑道。
“小舅子不觉得这画中之人有些眼熟吗?”声音不大,却让慕容汐感觉到了危险。
“最近才办完漓江沉船一事,实在疲劳,故而没有什么闲情逸致欣赏。”慕容汐说着,却仔细观察上官瑾言的表情,然而三皇子始终一脸淡定,连眨眼的频率都未曾变过。
难怪二姐一直嚷着说喜欢姐夫沉稳,果真是泰山面前依旧面不改色。
“听说这周无才,是姐夫的门生?”慕容汐继续说道。
“是啊,无才虽然学问不高,但是没想到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真是糊涂啊。”上官瑾言轻叹,竟有一丝痛心疾首的感觉。
“听人说,周无才的舅舅正是,姐夫的老丈人李逵。”
“是啊,岳父大人知道后,也非常恼怒,没想到这无才几年不见,竟然做出这等事情,幸亏小舅子英勇,为国家挽回损失,不然他老人家,也没脸见皇上了。”
一听这话,慕容汐反而不好接话,自己本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别人既不否认关系,也大方感谢自己,若贸然问出梅花玉牌之事,他会承认吗?
“那不知道姐夫今天,是如何得知我会来?”慕容汐笑着,眼神却犀利起来。既然刻意避开二姐,把自己引入书房,显然是为了和自己单独说话。
上官瑾言一听,沉稳的脸上竟有了丝丝笑意,开口道:“我以为,小舅子是有事想要问我,你二姐就要临盆,需要休息,不想她情绪上有波动。”
“姐夫知道我要问什么事?”
“梅花。”上官瑾言说完,便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梅花玉牌。
慕容汐一惊,拿起来一看,果然和那日在义庄外行刺自己的黑衣人上找到的一模一样。
“那姐夫是承认自己那事有关?”慕容汐声音有些激动,若这人在自己面前承认,她该如何是好?是大义灭亲,还是同流合污。
然而事实证明又一次是她想多了。
“小舅子不要误会,我今天给你看这个,就是想说,若是我命人办事,不会那么笨让人还带着自己家的东西去,你觉得呢?”上官瑾言声音不大,却句句在理。
的确,以姐夫的周密处世,何必杀个人还带个玉牌在身上,告诉别人这事情就是我上官瑾言干的,这不是大傻逼吗?
若有人陷害,九殿下已久算毁了,唯一和他有利益瓜葛的,便是上官瑾辰,虽说上官瑾辰已为太子,可是自己二姐如今肚子里若是男子,那便是皇太孙,上官无双正值壮年,将来江山归谁,也说不清。
可是,那人会对自己下手?慕容汐万万不能相信。
见慕容汐面露难色,上官瑾言笑道:“小舅子不是也觉得事有蹊跷,所以才未向父皇禀报吗?若小舅子还有怀疑,大可向皇上禀报玉牌之事,相信他老人家明察秋毫,定可还我一个公道。”
这话一出,慕容汐表示很被动。
自己当初掩盖事实,除了保全三皇子以外,便是上官瑾辰,她不信他会如此,却不敢赌。
因为,她怕输。她慕容汐不是救世主,她知道每个人都不完美,若是上官瑾辰想争皇位,自己甚至可以帮助他,毕竟,皇位之争,少不了血腥,所以,她才选择掩盖这个事情,即使不是他做的,也不想他为此担负任何怀疑。
比如,让他娶亲,是为了巩固他的太子之位。作为一个国家的继承者,不可能没有妃嫔。这个道理她懂,所以她退让。
原来不知不觉,自己也在沦陷。
“姐夫说笑了,今儿个来,就是想着看看二姐,很久不见,怪是想念,既然二姐休息了,那慕容汐改日再来。”慕容汐收起思绪说道。
“那小舅子走好,我还要去看看厨房给你二姐准备的晚膳,你二姐最近特别馋。”上官瑾言笑道,眼里充满宠溺。
或许,他也是爱二姐的。
慕容汐讪讪离开,步伐沉重。
望着那身形的消失,书房暗处渐渐走出一个人影。
“夏七殿下果然料事如神,知道慕容汐今日会来兴师问罪,这才早有准备。”上官瑾言笑着对那人说道。
“三殿下何必妄自菲薄,这招先声夺人,三殿下倒是做的滴水不漏,还挑拨了上官瑾辰在慕容汐心里的地位,可谓一石二鸟,在下佩服。”一慵懒琉璃的声线笑道。
“若非七殿下的人提前通报,我又怎么会知道那两个死士居然带了玉牌,看来,蠢人,果然是活不久的。”上官瑾言笑道,眼里满是杀机。
夏七殿下笑而不语,眼里却闪过一抹忧伤,慕容汐,你为了那人,居然也学会了杀人嫁祸,以最小的损失得到最大的利益,我是该为你高兴,还是失望?
夜,渐渐深了。
慕容汐躺在房顶上,心神不灵。
三日之后,自己便代表韩国前去迎接夏国公主,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呢?
“在想我吗?”耳边传来上官瑾辰熟悉的声音。
某女摇摇头。
上官瑾辰脸色一变,说道:“那在想谁?”
“女人。”
某男嘴角一抽,笑道:“夏国公主?”
“是啊,马上就要帮着你去接媳妇儿了,你说我是该忧伤呢?还是该重新考虑自己的未来了。”
“你的未来就是我,我就是你的未来。”某男抓着她的手,深情说道。
慕容汐心里一暖,闭上了眼睛,任由上官瑾辰把自己抱回了房间。
大姐为了爱情,远嫁他乡,放弃锦衣玉食。
二姐为了姐夫,收起锋芒,甘愿做他背后的女人。
而自己,怎么有种狼狈为奸的感觉,莫非,这才是人们常说的,天作之合?
某女不知道,但是,看着眼前人,总是感觉到温暖,若一开始便毒药,那自己已经中毒太深,既然无药可救,不如一起遗臭万年。
“瑾辰。”
“恩。”
“你是我的男人。”
“恩?”
“所以我爱你。”慕容汐笑道,手脚却开始不安分起来,于是,某男大叫非礼。
接着,被非礼的男人反而越来越勇猛,于是乎,满屋旖旎。
三日后,墨阳,皇城外。
慕容佑看着眼前一身盔甲戎装的慕容汐,一霎间竟有了一丝错觉,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一般,那时,也有一个佳人,每次出征之前,总会在这里送自己。
“慕容汐。”铿锵有力的声线再次响起。
“孩儿在。”
“此次迎亲,不容出错,万事小心。”慕容佑说完,便一把抱住了慕容汐。
望着将军如此煽情的画面,众将士一脸黑线。
只听见老头子在耳边轻道:“兵符收好,小心内鬼。”干净利落的把兵符从自己袖口塞到慕容汐的怀里,老头子挥了挥手,示意慕容汐可以滚了。
始终还是亲爹好。
慕容汐屁颠屁颠的转身,城门楼上,是上官瑾辰不舍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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