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发走后,方十八拿起桌上的纸袋瞅了眼,里面有两沓鲜红的人民币。
“多少钱啊?”刘大勇兴奋的问。
“自己数。”方十八随手扔给刘大勇。
刘大勇慌忙接住,看了眼纸袋里面,顿时惊呼一声:“仙人个板板,这得有两万吧!”
“你拿着吧。”方十八笑说道,这也算是给刘大勇一些补偿。
“真的?我就想嘛,跟你混肯定有好处的,哪能老吃亏啊。”刘大勇欣喜若狂,一不小心把实话秃噜出来了。
方十八一脑门黑线,怪不得刘大勇刚才那么殷勤,给自己拿马扎泡热茶,出电话费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敢情是盼着拿好处呢。
刘大勇得了两万块钱,哪还有心思在这摆摊,天一擦黑,把家伙什划拉进破面包车里,叫着方十八吃烧烤去了。
府前大街上怎么可能少得了烧烤店。
往前走了没多久,大老远就看到了一个烧烤摊子,烟雾突突的往外吹。
走进了一看,还是老熟人,正是赵华何秀两口子。
“大勇来了。”正在烤肉串的赵华打了声招呼,猛地看见方十八,手里的活也不干了,快步来到方十八近前,招呼他们坐下。
“兄弟也来了啊,坐坐坐。”赵华从箱子里拿出六瓶啤酒摆在桌上,一脸的笑容。
上次多亏了方十八和刘大勇,要不是他俩,赵华他媳妇还不知道会怎样呢,事后赵华担心黄家俊找上门,便和媳妇合计一下,将烧烤摊搬到了府前大街上。
看到熟人方十八心里的忧愁冲淡不少,也笑了,但一看到赵华拿酒脸就变了。
“我不能喝酒,不能喝酒。”方十八连连摆手,他被这玩意儿折磨的可不轻,哪还敢喝。
“秀,方兄弟来了!”赵华招呼他媳妇。
正在洗盘子的何秀听闻快步走了过来。
“上次的事没来的急谢你,这回补上。”说着便拿起桌上的杯子:“大恩不言谢,我敬小哥一杯!”说完仰头便干。
别看何秀长得很文静,这份豪气不是盖的,一杯酒下去脸不红气不喘。
“太客气了啊,我以茶代酒以茶代酒。”方十八被何秀震得一阵手忙脚乱,连忙喝了杯茶水。
“你们聊着,我给你们烤肉去。”何秀说完,转身和赵华去忙活了。
不大一会,羊肉串端上了桌,方十八和刘大勇都不是省油的灯,风卷残云一番,吃了个肚圆。
吃饱喝足,刘大勇提着一个装满烤肉串的塑料袋和方十八坐公交回住处。
方十八好奇,还以为刘大勇没吃饱,问了之后才知道,这是给他师父带的。
学校门口那个修车摊就是他师父开的,听刘大勇说,他这一身的修车本事全都是他师父交的。
方十八就好奇了,这人能教会刘大勇修汽车却自己修俩轮子的,还真是一奇人,心里想着得见识见识。
半个小时后,公交车靠站停下,二人下车。
这里是东山市的东北角,随着城市化的建设,房地产业的兴起,周围村庄变成了乱搭乱建藏污纳垢的城中村,到处是出租屋和洗头房,路灯杆上贴满野广告,空中电线交织如同乱麻。
站牌上显示这里叫天王堂,街道两旁房子错乱不堪,石棉瓦搭的违建房比比皆是,马路上一个水坑接着一个水坑,路灯十个里面就有八个坏的。
二人躲着水坑走进了天王堂,里面如同迷宫,刘大勇却轻车熟路七拐八拐之后,二人进了一个小院。
院子里正有两个老头在昏暗的白炽灯下走象棋,仔细一看,才发现还有一个老头呢。
这不怪方十八眼神差,这老头压根不是黄种人,而是一个黑人!
“师父,我带了一个朋友过来。”刘大勇径直来到黑人老头近前,介绍道。
方十八目瞪口呆,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刘大勇的师父经竟然是个黑人老头!
“我这里可木有空房招他。”黑人老头不咸不淡的说道,拿过刘大勇手里的塑料袋接着看那俩老头下象棋了,“你走车,这么笨啊你!”……
黑人老头下巴上留着山羊胡子,一口地道的东山土话令方**跌眼镜。
“我师父脾气不好,你别见怪啊。”刘大勇朝方十八耸了耸肩。
方十八见怪不怪,看着黑人老头不怎好客,便和刘大勇进了他的房间。
屋子不大,继承了刘大勇一贯的作风,脏乱臭一个不落。
“就等着你来帮我打扫了。”刘大勇一脸坏笑道。
“你还是别想了。”方十八叹了口气,将这几天的事讲给刘大勇听。
方十八讲故事的水平和东来无忧比那是差远了,就这么点事他整整讲了三个小时……
“仙子不是那个许暖心!?”刘大勇听后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显得很是震惊。
“你难道没听明白重点吗?”方十八无力的揉了揉脑门。
“重点?电子表?”刘大勇一愣,试探道。
“废话!”方十八翻白眼。
“那怎么办?我还盼着靠你发家致富呢。”刘大勇满面愁容。
“老干妈你个韭菜。”方十八恨铁不成钢,这货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方十八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暴揍刘大勇的冲动,“你烟灰缸呢?”
“我找找。”刘大勇听罢,手忙脚乱的在屋子里面翻,半晌,终于从一个鞋盒里找到了。
方十八眼睛都看直了,指着刘大勇手里的烟灰缸,咬牙切齿道:“你赶紧给我洗干净!”
半个小时后,在方十八的严格监督下,刘大勇终于将烟灰缸洗干净了。
有一次方十八在金星老头那得知一个秘密,在没有电子法力表的情况下,如果喝了法宝里的法力水,是可以暂时压制体内封印的,但是却要承受惨无人道的疼痛!
现在方十八电子表丢了,身体里一丝法力也没有,他不得不铤而走险。
方十八往烟灰缸里倒了些水,不消片刻,普通的白开水竟泛起了一层光芒。
方十八捧着烟灰缸,呼吸急促。
“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刘大勇担忧的问道。
方十八在犹豫,他倒不是怕疼,而是,他怕烟灰缸沾染上了脚气!
过了良久,方十八终于下定决心:“一会你给赵丹打个电话,我今晚可能回不去了。”
方十八嘱咐完,一咬牙,仰脖便将一烟灰缸泛着亮光的白开水喝了下去。
方十八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厉害的疼痛,他喝得不是水,简直就是熔浆!
法力水如同一条炎龙顺着他的喉咙滑过食道冲进了胃里,无与伦比的剧痛从方十八体内传来,方十八感觉自己都要烧起来了,他满头大汗,额头青筋暴起,双眼血红,紧咬着牙关坚持着。
渐渐的,方十八的嘴角渗出一丝猩红的血液,脑门猛然嗡的一下,一口血箭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