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想要他的一句话:“不是,我跟她没有关系,我只爱你。”
可是,她等来的是什么呢?
是他把她骗进人群里,他去找苏麦琪了。
是他叫自己的母亲敲昏了她,把她绑上手术台,拿掉了他们的孩子。
是他说的他再也不想见到她。
离开那件冰冷的小诊所的时候,胡蝶豁然开朗,原来苏麦琪说的是真的。
贺亚承留住了‘麦琪’,不就是想金屋藏娇的吗,她却笨到连这个都想不到。
他也没有彻底赶走苏麦琪,不是在跟她藕断丝连又是在做什么。
他告诉她苏麦琪不能生孩子了,不过是在保护苏麦琪,利用她的心软,叫她不要动苏麦琪。
原来……
都是她一厢情愿……
所以……
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胡蝶在哪里?”贺亚承掐着苏麦琪的脖子问道,他恨不得直接一把捏死她算了。
“我不知道。你可以去问你母亲,或许她知道。”苏麦琪呼吸有些困难,她说的是实话,她真的不知道胡蝶在哪里,因为后来要拿掉胡蝶孩子的计划,她压根就没参与。
事实上,她本来是想叫人撞死胡蝶的,可是贺亚承的母亲却动作比她快了一步,把人给抢走了,不然现在大家应该看到只有胡蝶的墓碑了吧!
原本,她只是串通了贺母,将胡蝶的孩子拿掉,然后陪她演戏,说她跟贺亚承有多恩爱,叫胡蝶对贺亚承死心,然后她就从贺母手里拿走一百万,从此彻底消失在贺亚承的视线里。
但是她没想到一向心肠软的胡蝶会对她的生意下手,也会报复她,所以她才临时改变主意叫人去撞死她。
她不是不爱贺亚承了,只是她知道贺亚承永远不会爱她,所以她还不如拿着钱走掉,只要能把胡蝶从贺亚承身边赶走。
她得不到的,她也不允许胡蝶得到!
从一开始,她决定用命跟贺亚承赌一回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打算着要收拾胡蝶了。
她知道贺母喜欢去寺里上香求签算命,所以她才去寺里烧香,跟那些尼姑们混熟了,学习了解签,说一些温言耸听的话来吓唬贺母,目的就是要她站出来阻止胡蝶跟贺亚承在一起。
那一次贺亚承在美国受伤,其实是她叫人去撞的。
就像这一次,贺亚承从机场出来,也是她叫人去撞的,但贺亚承要逃跑,所以出了意外,贺亚承就被撞得十分厉害,才受伤很严重。
苏麦琪肚子里的孩子的确不是贺亚承的,但到底是谁的,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在寺里被贺母发现之后,她忽然想那这个孩子赌一次,所以她告诉贺母孩子是贺亚承的。
谁知贺母那么精明,一下子就猜出来孩子不是贺亚承的,“苏施主说笑了,这孩子不是我儿子的。你说吧,你想要什么?钱?”
“不是。我只是开了个玩笑而已。”苏麦琪赶紧打住,知道用孩子做威胁是行不通的,“看把赵施主吓得。”
“倒是没吓着我,不过苏施主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钱不会少你的。”贺母看见苏麦琪的孩子,忽然计上心头。
“什么忙?”
“用你的孩子,帮我赶走胡蝶。”贺母早就贺亚承身边的女人是胡家的独生女,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对付胡蝶,只能一次次的劝说自己的儿子,而这一次苏麦琪的话却提醒了她,所以她决定借苏麦琪之手撵走她。
只是她却不想,正是中了苏麦琪的圈套。
“这个没问题。不瞒你说,我跟你儿子的确是有过一段,在一起五年,我就是当初那个红极一时的演员苏麦琪。”苏麦琪把自己的身份说开了,但是却没说要收拾胡蝶的意思,“你要让我帮你,那还真是找对人了。胡蝶早就当我是情敌来着。”
“好。你去找胡蝶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阿承的,叫她离开阿承。胡蝶要是离开了,我给你一百万。”
“好。”为了表示诚意,苏麦琪还说道,“胡蝶的确是有克服之象的,阿承最近还是小心些比较好。”
反正是一次机会,那就下料猛一些,一次性将胡蝶赶走,可就真的是好了。
苏麦琪知道贺亚承不爱自己,而她也知道自己这样的人是嫁不进去大户人家的,所以她在最后决定退身而出,拿到一笔钱其实也不错。
然后她就计划在贺亚承从上海回来的时候,撞伤他,叫贺母更加坚信胡蝶在克着贺亚承,他跟她在一起注定要有血光之灾,叫贺母坚定撵走胡蝶的决心。
但是谁知,她们去找胡蝶的时候,胡蝶却也怀孕了。
苏麦琪看的出来贺母不想留这个孩子,所以就建议她:“你可以想办法拿掉胡蝶的孩子,我再去帮你演戏,说孩子是阿承让你去弄掉的,阿承要跟我结婚了,她绝对死心。”
“可以。这个我会想办法的。”贺母欣然同意。
所以才有了后来,她想撞死胡蝶,而胡蝶被贺母的人先带走的情况。
“你到底说不说?!”贺亚承还在逼问苏麦琪,问她胡蝶的下落,“如果你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的孩子,让你以后真的无法在怀孕!”
“我真的不知道。在胡蝶被人带走之前,我就已经被关起来了。”苏麦琪有些懊悔,她居然那么自信的认为胡蝶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对她下手,可她居然还是下手了。
树倒猢狲散,各奔前程,她知道贺母是不会来捞她出去的,所以她不好过,为什么要让别人好过?
“你母亲最清楚胡蝶的下落,胡蝶的孩子是她自己拿掉的,但跟你母亲也脱不了干系。你母亲是间接害死你孩子的凶手。”
“你混蛋!”贺亚承忍无可忍,一巴掌挥过去,将苏麦琪打的撞在墙上,然后身子就流了血。
“你……居然真的杀了我的孩子!”苏麦琪痛苦的蜷着身子,鲜血流了一地。“我再次出现,是你母亲教唆的!你不能怪我!我曾经救你一命,你却对我这样残忍!”
“你住口!”贺亚承大吼一声,上去又给了苏麦琪两脚,“那一枪本来就不是打我的,你居然跟我的敌家联手演戏骗我!苏麦琪,是我对你太仁慈了!才被你骗了这么久!”
他本来是不想伤害苏麦琪的孩子的,他还不至于连这点儿人性和良心都没有,可是现在孩子已经没了,所以他再替她两脚又怎样!
他被他欺骗了那么多年,什么挡了一枪救了他的命,那不过是苏麦琪跟敌家串通好的,想以此威胁他而嫁入豪门!
“你怎么知道?”苏麦琪讶然,这件事除了她跟某个人知道之外,就没有第三个知道了。
而那个某个人,就是跟贺亚承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们不是感情不和到互相残杀了么,现在怎么?
不会,贺亚承的弟弟不会告诉他的,他们关系不好!
可是,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
“苏麦琪,你一次一次触及我的底线,这一次我们就做个彻底了断!”贺亚承没有回答苏麦琪的问题,而是直接说,“你害人不浅,那后半辈子就好好享受牢狱之灾!”
他跟胡蝶是有默契的,胡蝶不想苏麦琪好过,他也不想苏麦琪好过,他们对待苏麦琪的方式都是叫她在牢里一辈子。
要不是在来的路上遇见了陆梓宸,估计他会被苏麦琪隐瞒一辈子。
陆梓宸对贺亚承的消息是比较灵通的,所以事情才出了没几天,他就有所耳闻了。
“看在胡蝶的面子上,卖你一个独家消息好了。”他在贺亚承的车窗前笑着说道。
“什么?”贺亚承没想到等个红绿灯都能遇上熟人。
“苏麦琪替你挡的那一枪,其实她知道我不会打你的,所以才要挡着。她提前跟我交流过,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本不想告诉你的,但是看在胡蝶的分上,就勉为其难告诉你!苏麦琪的事情,你最好处理干净,别叫胡蝶伤心!”
“为什么帮胡蝶?你最好不要打她的注意!”贺亚承警告陆梓宸。
“我以为你会为这个独家消息而愤怒!”陆梓宸耸耸肩走了,并没有告诉贺亚承,其实他对胡蝶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思,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胡蝶是个不错的姑娘,适合做朋友。
贺亚承看着陆梓宸走远的背影,恨得牙痒痒,这个所谓的弟弟,原来喜欢这么看他的笑话!
他跟苏麦琪一起瞒了他这么多年,把他当傻瓜一样的对待着!
贺亚承就在手下的搀扶下走了出去,再也不看苏麦琪一眼。
“有胡蝶的消息了吗?”贺亚承感觉自己得了失心疯,随时都想骂人打人,在胡蝶被找到之前。
“没有。”手下回答道,“我们也去过胡小姐的家,她的父母都说没见到胡小姐。”
贺亚承骂了一句Chu口,“给我找个拐杖来!”
他就算是拄着拐杖,也要找到胡蝶!
他就算是这条腿废了,他也要去找胡蝶!
没有人可以阻止的了他去找他的胡蝶,他付出了那么多才得到胡蝶的原谅,他不能再叫胡蝶失望。
贺亚承的心痛的要死,胡蝶的孩子没有了,她一定比他还要心痛,他必须找到她给她安慰。
他想告诉她:“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要,只要你是安全的,你是好好的,这比一切都重要!”
“你怎么坐在这里?”
胡蝶闻声抬头,看见了一张有点儿熟悉的脸,微微蹙着眉想了一会儿,依然没有想起来是谁。
“你是?”她问道。
“我是子衿同父异母的哥哥,冉秦琀。”冉秦琀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坐在胡蝶身边的草地上。
“你也是来等子衿的吗?”胡蝶望着索山上空的天空,繁星点点,深蓝色的苍穹被点缀的十分好看,可是她却再也没有欣赏的心思。
“不是。”冉秦琀摇头,“我记得有段时间,你跟子衿总是来索山玩,我想她要是回来也一定会来这里的。这里的夜色比别处的美多了。”他仰着身子,两只胳膊撑在伸手,仰头看着星空,“不知道巴黎的夜空今夜如何。”
“你什么意思?”胡蝶怔忡,然后反应过来,“你知道子衿在哪里是不是?她是不是在巴黎?”
冉子衿突然消失,三个月后,有人拿着她的信件来找她,叫她帮忙找人照顾孤儿院,而她却一直没有再出现。
“嗯。她在巴黎很好。她有了宝宝,五个月了。”冉秦琀说这些的时候,声音柔柔的,好像是自己有了宝贝似的,“她去过巴黎的很多地方,她最爱去的地方是埃菲尔铁塔下,仰望塔顶,羡慕要登顶的人。”
“你怎么知道?”胡蝶知道冉子衿过得好,稍微放心了一些。
“偶尔遇见的。”冉秦琀嘴角噙笑,“我去巴黎,在塞纳河边远远的看见了她。”
那么远,只一眼,他就在芸芸众生中认出了她。
“那时候她言语不通,没房子住,没工作,还怀了孩子,样子很落魄。她试图给那些游客做英文跟俄文的翻译,可是没有人要她。”
“所以你帮她了,对吗?”胡蝶知道冉子衿是最最讨厌冉家的人的,当然也就讨厌冉秦琀了,但冉秦琀却是真心对她好。
“嗯,我要朋友介绍了房东是中国人的房子,给她一个在培训学校当老师的工作,工资很高,一半是我朋友付,一半是我付。我担心她太辛苦,会累垮了身子,伤害了肚子里的宝宝。”
“子衿有你这样一个哥哥真好!”胡蝶眼里有泪,真心羡慕冉子衿,被人伤害了,还能有这样一个人在她的背后默默的爱护着她。
“我是她的哥哥,也只能是她的哥哥。”冉秦琀苦笑一声,“能喊你胡蝶吗?”
蝴蝶点头。
“胡蝶,我对子衿,有超越了亲情的爱,你懂吗?”
胡蝶心中着实一震,冉秦琀居然这么直接,“子衿知道吗?”
“知道。她本就讨厌我,而且身份这样东西是不能变的。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会伤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