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旭心里震惊与愧疚交加,“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眉苦涩地耸了耸肩,说话的声音轻柔而动听,“我觉得你不知道这些会过得更好,我不想成为你的束缚。”柳眉说着看了看仍站在门边的秦蓁蓁。
天知道秦蓁蓁有多么想在这一刻冲出家门,而不是在这里破坏这一家人团圆的氛围。她这么想着,也真就这么做了,却沒想到这样做却反而起到了相反的效果,她沒想到罗旭竟然会追出來。
发现罗旭追出來后,秦蓁蓁忙停下,回过身不等气喘匀便对他说“:你跟着跑出來干什么?”
罗旭离她几步停下,“蓁蓁,你听我解释,我事先并不知道这些,这都是我妈安排的。”
秦蓁蓁呆住,好一会儿他说的话是什么意义,转而笑道“:你在说什么?你以为我是因为生气才跑出來的吗?”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是不想破坏你们家人团聚才出來的。”
罗旭狐疑地看着她,仍是不相信她说的话,“秦蓁蓁,我知道你可能沒有爱上我,但这次毕竟是我把你带回家的,我把你带回家就意味着向我妈证明我们的关系,而现在突然……总之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秦蓁蓁笑意更浓,“你别忘了,我不是第一次在你妈妈面前假扮女朋友,这次就算再加一次好了。”
罗旭终于相信她不是在开玩笑,心底的失落也蔓延开來,“你真的一点也不生气?”
秦蓁蓁摇摇头,“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是替你高兴啊傻子。眉是一个好女人,她肯回來就证明她打算放弃之前所有的顾忌回到你身边,她默默地在一个异国他乡守了你这么多年,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如果不是深爱着你,她又怎么会这么做?而你呢?罗旭,你就傻了,这样的好女人你上哪儿找,我不相信在你的心里沒有眉,你只是听说她嫁了人,一直不敢面对罢了。”
罗旭呆呆地看着她,转而焦躁地叉起腰,目光转向别处隐忍着眼里泛起的雾光蔓延,突然几步上前将她紧紧地拥进怀里,低沉的声音说道“:可是我舍不得你。”
秦蓁蓁忽然就感性了起來,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回抱着他,“别舍不得,我一直都在,我还是你的知己。知罗旭者,秦蓁蓁是也;知秦蓁蓁者,罗旭也,这样就足够了。”
罗旭将她抱紧了些,由衷地说:“谢谢你。”
“原來不止我一个人光会说谢谢和对不起。好了,快回去吧,免得让他们误会。”
夜晚,秦蓁蓁正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柳眉敲了敲打开的房门,问道“:秦小姐,我可以进來吗?”
秦蓁蓁正好将行李箱打包好,松了口气,笑道“:当然,进來吧。”
柳眉进來看了看她的行李箱,神情凝重,“对不起,秦小姐,要不是我……”
秦蓁蓁邀她坐下,说道“:对不起?呵,你沒有对不起我,我和罗旭只是朋友,他早跟我提起过你。”
“可我看得出來旭他很喜欢你,如果不是我贸然回來,或许你们可以在一起。”
秦蓁蓁无谓地笑了一声,“我们在一起,那么你呢?你打算让安安在一个沒有父亲的环境里成长吗?你忍心吗?”
眉将目光移向别处,她向來是一个善良的人,“其实你大可不必离开,我想旭也是这么希望的。”
秦蓁蓁看了看大厅里正在逗安安玩的母子俩,笑道“:你不用太在意我,我和罗旭都说好了,我们本來也是朋友,只是我最近碰上一些感情上的事情,他在帮我。我说得是真的。希望你们一家人能幸福。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欢迎我來你家里做客。”
眉终于被她的诚意感动,握住她的手,真诚地说道“:谢谢你,谢谢你愿意退出。”
“谈不上退出,因为我从來也沒有介入。”
秦蓁蓁订的第二天下午的飞机,秦蓁蓁走在前面,回头看到那一家人时,心里有些感动,不后悔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又或者说她从來也沒有要去抉择什么,她理应这样做。
罗妈妈上前來激动地拉着她的手,“蓁蓁啊,你不要怪阿姨,阿姨其实也是打心里喜欢你的。”
秦蓁蓁回握她的手,“阿姨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怪你呢,其实……哎!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阿姨保重身体。”
秦蓁蓁想说之前她看到罗旭和她在一起都是假象,但转念一想说与不说都一样,便不说了。转而看向罗旭,罗旭的目光里有太多的不舍,这时候眉向他靠近,牵起了他的手,两人的目光交接,罗旭冲她温柔一笑。
小东西安安向她走了过來,张开手臂要抱,秦蓁蓁欢喜的抱住他,他便在她的脸上亲了两口。安安知道这是机场,也知道这是送别,奶声奶气地说道“:iwillmissyou.”
秦蓁蓁亲亲他的小脸蛋,“andi.bye!”
“bye!”小安安的脸上亦流露出不舍,是个很懂事的孩子,秦蓁蓁不由得再次祝福了他们一番,挥手与他们道别。
从杭州出來,秦蓁蓁并沒有直接回市里,而是转而做了更大胆的决定,决定一个人去旅行。她辗转去了国内的很多的地方,几乎把之前将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工作上而遗憾沒有去成的地方都去了一遍,也去了西藏,去攀爬了秦赵出事的那座山。
行的越远,却越发现不能抛下心中的念想,放不下老妈朱晴晴,放不下秦好和田昕慧,更放不下心中的那个隐痛。不管走到哪儿,她总是要翻越市里的新闻。曾经轰动的李氏企业高管唐年商业诈骗罪的案件已经尘埃落定,唐年被判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这对于一心赎罪的他來说未必是一种解脱。而萧以然涉及的那宗杀人案,也是秦蓁蓁最关心的,即使因为证据不足,萧以然被假释,但仍未洗脱嫌疑,最终的结果便是萧忠绪到公安局自首,坦白当年将章晓从楼上推下來是自己所为,萧以然是为了替他掩饰罪行才沒有说出实情。萧忠绪被判防卫过当而不是蓄意谋杀,因为案情又涉及到唐年买凶绑架未遂,结合诸多原因,最终裁定萧叔三年的有期徒刑,并赔偿章晓家属的一定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