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孩子早当家,可不只是随便说说的什么的昏话,绝对是经得起实验考究的真理。因为不聪明却早当家的孩子,全都死了。——慑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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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们看到的和听到的不一定是事实的全部,因为大多数爱你的人,为你扛下了整个世界的重量,以至于分担到每个人自己头上的,就只有屁大点儿的一片天空。
小时候在学校被同学欺负,妈妈会去跟老师理论,在马路上被人欺负,会有爸爸把坏蛋打跑。衣服什么的从来不用自己放在床头,因为大冬天的早上起来,妈妈会等在床边给你披上厚外套。柚子是没有皮的,西瓜是没有子的,苹果是一片一片的。
所以这么小的普通孩子至少比这么小的婷婷缺少一个实用技能,
她正很不专心得对着窗口削苹果皮,
脑子里转着连大人们都想不清楚的话题。
母亲是生她的时候死的,父亲刚死不久。婷婷很想理出个头绪,二叔说完那句话,摇着头走出门去,留给婷婷一个萧索的背影,这异常的举动让聪明的婷婷将二叔本不愿暴露的“没信心”一览无遗。
“二叔在担心什么?”婷婷拿小熊壳子的水果刀使劲在苹果上刻上一道:“因为没抓到杀害父亲的凶手难过吗?父亲的仇一定要报,但是对手那般厉害……难道二叔是担忧宗老会要制他的办事不利?”阳光悠然涂满婷婷的小嫩脸儿。
她在苹果上又刻一刀。
“嗯,最有可能是这样了。”婷婷煞有介事得做出错误判断,紧随其后得下定决心:“我一定要在二十七ri期限之前,找出杀父仇人。”
刻一刀。
“那么,我该从哪里开始找起呢?”
刻一刀。
“对了!二叔不是派格格莱芬奇姐姐去抓那个叛徒埃菲利亚了吗?”
刻一刀。
“好像没抓到嘛……不管了,我去问问格莱芬奇姐姐好了,或者帮她一起抓坏人,总之,就这样决定了。”
正好刻满一个正字,婷婷低头看看苹果,“嗯”她用力点点头,把汁水四溢的大苹果甩到身后,自己嗖得一下从窗口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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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平民窟的一间破茅屋里,
“老板,那女人醒了。”高大到不行的绿毛壮汉“轰轰轰”得推门进来,可怜的门闩和着他沉重的脚步发出呲牙咧嘴的呻吟,脆弱的门把手早在他门来这儿的第一天就被壮汉的小拇指隔断了。
“恩,”听取不像人的壮汉汇报的银白胡子老头,如今连头发,眉毛都白透了,额头到颧骨再延伸至后脑勺的粗大恐怖的伤疤令这湿冷的房间平添一股寒气。
冬天里,寒风摧垮了树,嚼碎了花,封冻了湖面,却得在这位煞气逼人的老头儿面前绕着走。
“走,随我去看看。”老者声音嘶哑,仿佛开裂的破锣唦唦作响。
出了后门经过一条挂满蜘蛛网的的公用走廊,走廊上其他的住户门前也都挂满几十年陈酿的蜘蛛网。走廊尽头一扇锈迹斑斑的铜门。
混血巨人阿明紧赶几步在老头之前把门推开,上门沿儿的尘灰簌簌得落下仿佛半札厚的幕帘,阿明蒲扇大的绿芒手掌只一挥就将迎面的灰尘卷到天上去。
屋里黑洞洞的,没有窗,没有灯,只有一张看上去只是掉了点漆还算结实的实木床,床上躺着一个半梦半醒的女人,墙角堆着几件大概几十年前的上一任住户用不上的家具——两把掉了漆的椅子,其中一把还断了腿,一架钢琴,缺了好些个琴键。可以想见,这储藏室的前一个主任,可歌可泣的浪漫主义jing神和落魄音乐家的实际身份。
女人好像还在做梦,在梦里叫着“阿镰,阿镰,小心!”,“不要伤害我弟弟!”这样的话。
“她刚才还醒着。”阿明贫瘠的智商很难理解梦话与逻辑思路前后文的对应关系。“我就去叫你来,她刚才一直在叫‘你们把慑镰怎么样了!’‘慑镰快跑!’慑镰是谁?我没看到他,这里只有咱们三个人。”阿明挠挠头“我把屋子都翻遍了。”
德古拉没有冲阿明发火,也不去解释什么。他很认真地盯着安薇儿看,上上下下得打量清楚,用一百零七年的岁月积淀勾勒出眼前这个面sè苍白的漂亮女人短暂的人生轨迹。自从尖顶塔楼被人偷袭,自己被内鬼白执事打伤,阿明带着重伤濒死的自己躲到这个不为人知的贫民窟老宅,对了,路上还路走了这个女人。整个事件仿佛顺序错乱的剪影在传奇般的老人脑海中倏忽滑过,带走伤愈后本就不多的jing力,却将一个有一个谜团塞进他异于常人的脑袋里。谁让他聪明?聪明人得到的多,烦恼也多,失去之后,睡得就更少了。老人脸上入骨的的皱纹像入股的伤疤一样震撼人心。
事发到现在已经快有一个月,德古拉一点头绪都没有。那突袭尖顶塔楼的超级杀手是谁?白执事受雇于谁?搞爆炸上忍是谁的手下?他甚至不知道这次摆明了针对自己的yin谋诡计当中究竟谁跟谁是一伙儿的,自己究竟被什么人惦记了。
尤其是事发后,敌人是谁通常不是个很难猜的问题。像德古拉这般定位鲜明的群体,手下有钱有势又有兵,要想恶狠狠得给他釜底抽薪的致命一击,至少得是像德古拉这样厉害的大人物才行。德古拉设身处地的想,假如自己站在对方的立场,现在当然是收获利益最好的时候,自己重伤遁走,尖顶塔楼上炸死了社团几乎所有的头面人物,北方地下势力权力真空,正是趁虚而入抢占最大利益的好时机。
“可是外面一点风声都没有,难道自己的地盘不是对方的终极目标?自己经营一辈子的北方领地根本不值得对方曝露身份?自己只不过是对方棋盘上一个挡路的卒子,”德古拉皱紧眉头“不,或者是个马,是个车,”德古拉苦笑安慰自己,撇开的嘴角扯动脸上的伤疤分外骇人。
“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啊,好厉害的手段,”德古拉自叹弗如,出事以后,他在床上养了二十几天,三天前醒过来就亲自上街打探消息——连跟他出生入死三十几年的白执事都能在背后狠狠捅他一刀,现在的德古拉除了傻乎乎的阿明,谁都信不过,偏偏阿明的身高体型以及……智商,让他很难胜任除了打手之外的任何角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