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睿,你如今已经十六了,也是时候给自己选个皇子妃了。”
这日,皇后在凤仪宫中召见了二皇子郑明睿,她开门见山的提出了为郑明睿选妃的话题,目光落在郑明睿的身上,无法从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出端倪,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
“但凭母妃做主吧!”
郑明睿很想要再守一年,可是,他更清楚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娶妃,在一众皇子中早已经是异类了,他不想引人注意,那么唯一能够做的便是顺从皇后的安排。
“明睿,娶妻可不是一件随便的事情,虽然娶妻娶贤,可是并不是所有贤良的女子都适合你,我打算过二天开个群芳宴,到时候你可亲自挑选。”
皇后深知夫妻之间并非只有门当户对,男才女貌才算是真正的合适,男子或许并不在意自己娶谁,只因为在他们的心里娶与爱,从来都分的清楚。
可是,女子却不一样了!
一个女人,嫁人之前或许并不曾爱过自己的夫君,可若是一旦嫁了,那么终身都将是与那个男人绑定在一起,爱,亦是随之而来。若是她嫁的男人,一生都不能够给予她一丝丝的情义,那么女人便只能够一生痛苦了。
她希望郑明睿能够幸福,所以她希望郑明睿能够选择一个他自己心仪的女子,而不是以利益为前提的结合。
“母后的心意,儿臣明白,儿臣配合就是了。”
虽然郑明睿的心里对于李皇后非常的感激,也非常的尊敬,可是,他一向都是不擅长口舌上的虚伪,所以他唯一能够做的,就只有尽可能的顺从皇后的一切安排。
“好,你去吧!”
皇后清楚自己凤仪宫中有不少属于各方的探子,所以与郑明睿之间的话也并不说透,将自己的意思表明了,摆了摆手,她便让郑明睿退了下去。
*
郑明睿离开后,只见文帝自帷幕后走了出来,皇后见他出来了,站起了身,冲着文帝行了一礼,将自己刚刚做着的主位让了出来。
“皇上,五皇子去了陪都的盛隆寺为您祈福,如今您龙体已经康健,是不是也应该让人将五皇子接回来了?”
皇后没有将话题放在二皇子的身上,反而是在文帝的面前多次的提起五皇子郑明曦,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文帝的身上,等待着文帝的答复。
“明曦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吧,你先将明睿的婚事办妥吧!”
文帝听着皇后的话,抬眼仔细的打量着皇后,皇后今日穿了红色凤凰于飞的袄子,梳了高高的宫髻,耳上戴着凤纹的坠子,环髻上插着九羽赤金凤钗。
女人年过三十就会姿容衰退,而皇后的年纪已有迈入了四十,虽然是精心的妆扮,却是仍旧难掩眉目中的衰老,好的她的气质高贵,姿态高雅,道也能够弥补年华的老去。
“是,臣妾遵命!”
皇后没有反驳文帝的话,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却是还是不能放下五皇子回京的事情,再次说道:“皇上,您如今的身子已经大好,这其中想来应当是有五皇子诚心祈祷的功劳……”
“我们还是先说说明睿的婚事吧!”
文帝一听到皇后提起五皇子郑明曦,眉头便是不可察的轻皱了起来,他急切的打断了皇后的话,不想再听她提起郑明曦,只得转移了话语,“梓童,你当真是打算办个群芳宴,让明睿自己挑选正妃?”
“群芳宴是一定要办的,至地明睿自己挑选正妃这事,就不那么当真了。”皇后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目光落在文帝的身上,迎上他那疑惑又怀疑的目光,皇后不置可否的说道,“群芳宴能够请来的女子算来算去也就那么几家,明睿他挑来选去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女子,至于他究竟要娶谁,对于您我而言,不都是那么一回事吗?”只要成了婚就行,谁又会在意郑明睿娶的究竟是谁在的千金呢?
皇后的面对着文帝,并未将自己真实的心意表明,只装作对于二皇子郑明睿婚事并不在意的模样。
“你当真是这样想的?”
文帝面对着皇后不为以然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满,直言道,“朕说过了,朕已经决意让明睿接朕的位置,将他过继到你的名下,只是第一步,而你既然已经是他的母后了,难道不应该对他的事情更上心一些吗?”
文帝希望皇后能够明白他的一片苦心,能够明白自己为她所做的安排,可是眼见着皇后对于二皇子郑明睿并不关心的样子,他实在是担心自己的安排最后落了空。
“皇后,你应当为自己和明睿好好的打算…”
“皇上,臣妾之前已经和你说过了,除了明睿,你可以随便让谁归到我的名下都可以,我可以配合你一切的要求。可是,你却坚持让明睿过继到我的名下,那么,真的很抱歉,我是不懂得要如何为明睿考虑。
“为什么?”
文帝不懂皇后的意思,他怎么就想不通:明明皇后对于郑明睿就是很有好感的,没有过继之前也是照顾有加,可是为何在他将明睿过继到皇后名下后,便对明睿格外的冷漠。
他想要知道原因,可是皇后却是懒得理会他,一言不发的坐回到了旁边的位置上。
“朕打算将安靖候府的嫡女指给明睿为正妃,皇后意下如何?”文帝知道皇后是不打算说些什么了,只得自己主动的提起了话题。
安靖候府?
皇后迎上了文帝看过来的目光,心里不屑的冷笑了起来:夫妻几十年了,到了此时都不能全心的相信我,还要试探,这还真是可悲啊!
“皇上,臣妾已经说过了,让明睿自行挑选,臣妾不能为他做这个主。”皇后不上当,她只淡淡说了一句,但不再与文帝在人选的问题上纠缠。
从皇后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满,文帝的心里有些失落,想着自己苦心的安排却是没有人领情,淡淡地说道:“好了,朕还有事,先走了。”说着站起身,撩开门口的帐幔,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