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嫱仰头望着他,不知是被他瞪眼的模样吓着了,还是让他的话给感动了,皱眉,眼泪便不觉涌了上来。
“你听明白了吗?除了你。”看她泪眼汪汪的可怜样,冷牙便立即软了声,怒火也消失了大半。他松开她,又重复了一遍,生怕她没听清。
然后再看一眼她身上穿的红色舞衣,脱下自己外面的紫色衣裳披给她,转身走到一旁的园桌前,拿起上面的茶壶分别倒了两杯茶水,一边说。“你有伤,我们就以茶代酒。”
芸嫱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颀长的背影,再看着他双手端着茶杯,回到床边,将左手的递到她面前,说。“你我夫妻,可却还未行过这合卺之礼。”
芸嬙凝望,晃动的烛光在他眼里投下一片暗长的阴影,他的表情很认真,却看不真切。
冷牙见她愣着,便将两只茶杯握在一起,索性腾出一只手来又握住她的,将茶杯直接塞进她手里,接着又在她身旁坐下。
芸嫱木讷的盯着自己手中还冒着热气,暖手的茶杯,反应未及。
见他主动勾住自己的手臂,芸嫱心中一阵感动,她没想到,他连这种事都还记着。
冷牙抿着嘴欣赏着她呆懵的样子,禁不住玩笑道。“喝完这杯交杯酒,就该洞房了。”他眉眼轻挑,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她花容失色的一刻,看着她握着茶杯左右为难,饮也不是,扔也不是,性感的薄唇又抿出一道好看的弧度,笑眼更是迷人,充满爱溺。
芸嬙着实被冷牙这番话吓着了,顿时感觉手中的茶杯烫手得很,却也不能扔。本来她都已经极力说服自己,不再抗拒圆房这回事了,可被冷牙这么冷不丁地一说出来,她真是有改变主意的想法了。
芸嬙的羞涩越发让冷牙想要逗逗她,因为实在是爱极了她这般。“这合卺之礼必须要夫妻二人同时饮完,才能得月老庇佑,相守此生。”手指轻轻敲点两下她的杯底示意,然后将杯口递至唇边佯装要一饮而尽的小抿了一口,眼梢如勾,暗暗观察着芸嬙有趣的反应。
芸嬙且还有些犹豫,但对冷牙的话又有几分相信,毕竟这合卺之礼谁成亲都会遇上头一遭,以前只是知晓和听闻,其中的讲究,却是不了解的。
可是看冷牙的动作,她头一个念头就是怕被落下而真的让月老发现了,所以顿时将心中那点为数不多的怀疑都干脆丢弃了,仰头,慌忙饮尽杯中物。
冷牙看在眼里,嘴角愉悦,也一饮而尽。
这个傻瓜,居然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了,若真如此,那他们这以茶代酒不就是对那位月老的亵渎了吗?
……
合卺之礼后,冷牙就从床上拉过棉被,然后拥着芸嫱和衣而睡了。
芸嫱不禁奇怪,从他的怀里抬起半颗脑袋问道。“王爷不回凌景殿吗?”
冷牙闭着眼,很无所谓的说道。“不回去了,反正逢场作戏,本王已经给足他卫锦尧面子了。”
“可是还有盛锦年,她是无辜的。”她不是悲天悯人,为盛锦年着想。
她只是感同身受罢了,就算盛锦年再怎么喜欢冷牙,也是不会希望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场喜宴被掺杂进太多不应该的东西,而毁掉心中原本最美好的期盼。
“你穿这身衣裳是为了芮娴吧?”似乎是不想与芸嫱再谈起这个,冷牙猛然偏了话题,再让芸嫱措手不及。
芸嫱心虚,低下头抵在冷牙的胸口,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