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她庆生二
丁咚的目光落在那跳动的烛光上,往事在脑海中掠过,手不自主地又拂上了额头。十五岁生日那年,她第一次为自己争取,想要回到江家,想要得到父母的疼爱。听完她的要求,丁秀秀像是发了疯一般地将她推到在地,丝毫没有在意丁咚的额头撞到了桌腿上。江华在一旁和江唯一说笑着,似乎没有看见妻子在毒打辱骂大女儿一般。
“我的女儿只有唯一,你算什么。”
女人坚硬的高跟鞋就那样踢在了丁咚身上,丁秀秀觉得不解气,蹲下身子狠狠地揪住丁咚的手臂,用力地掐着,钻心的疼痛在全身蔓延,如果不是出差的江少杰回来,丁咚不知道那一场灾难要持续多久。
不敢大声哭泣怕引来更狂妄的毒打,丁咚只是低低地抽泣,额头上的血没有止住,头晕的感觉袭来,全身越来越冰冷,她就像一个落水的人,冰冷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淹没。忽然间,一个温暖的东西接近她,本能的,丁咚朝着那个热源靠了过去,嗅到了熟悉的气息,感到了安心,却是哭得厉害,之前还忍着的泪水此刻像开了闸的江水一般源源涌出,越哭越是伤心,嗓子渐渐有些哑了。
“乖,不哭了,我回来晚了,这就带你去医院。”
耳边男人的声音很是温柔,她却哭泣不止,似乎要把委屈的泪水在这一刻洒尽。
丁咚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她实际只有两个亲人,一个是外公,一个是小叔,那次她额头撞伤,经医生检查后并无大碍,怕被外公看见后让他担心,丁咚想暂时不回丁家,大概误以为丁咚是想赖在江家,江华在病房里只有丁咚的时候说道:“你五岁的时候,我和你外公说过,把你带走可以,但是以后再进我江家门难。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因为你不是我江家的孩子,你的父亲不是我,就连你的母亲也不知道你的父亲是谁,你的存在,是一个耻辱。”
十五岁大的孩子已经了解了一些事,知道江华是在说什么,只是她一时间无法接受。小时候不被待见,母亲稍不顺心就会拿她当出气孔,而晚她一年出生的妹妹却是被母亲乃至整个江家视为掌上明珠,捧在掌心怕坏了,含在嘴中怕化了,原来是因为这样。
“唯一的生日和你在一天不是巧合,秀秀要求提前剖腹产。名义上,你是江家的大小姐,实际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不要做出什么过格的事,不要有什么妄想。”
那一天,江华告诉了丁咚很多事,一个十五岁的孩子难以承受的事。丁咚记得那天外面下着大雨,江华走后,失魂落魄的她跑到雨中,只想要雨水淋醒她,告诉她刚刚江华说的不是真的。
江少杰找到丁咚时,她已经昏倒在地上,额头上本来不是很严重的伤口被水一浸泡,险些发炎。丁咚醒来后,看见的是江少那疲惫的面容。见丁咚醒了,江少杰眼中掠过喜色,慢慢的一层怒意浮在眼眸中:“小冬瓜,就算有人抛弃了你,还会有人在意着你、守护着你。”
丁咚记得那时她问了一句,至今她依旧是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止住思绪,丁咚轻声再次说出了那个问题:“他们既然不待见我,为什么还要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