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入城,左右撒去兵器,与楼上面会关羽,见来人紫髯碧眼,目光jing锐,云长曰:“汝果真为孙策之弟?”。权直身壮曰:“吾亦江东孙仲谋无二”。张飞一侧哈哈大笑曰:“即为兄弟,何以生相差如此远,莫非南蛮混血儿?”。关羽喝住,乃拱手孙权曰:“前番与军中遇汝,非见今ri之智慧,以某观之,亦胜孙策十倍,江东之地来ri必受驱驰,在下佩服之至”。孙权回笑,奉书曰:“多谢夸奖,实不敢当,此为吾兄亲立字据,上有扬州府印,公可一辩真伪,若属实,则请速速退兵出城,稍晚,曹军将至也!”。
云长挥手左右,扣下孙权曰:“虽为初见,然知汝非使诈之人,印不必验,但凡随某走一遭无妨!”。说罢令兵士推拿下楼,捆于马背上随军捎带,孙权扎挣呼曰:“闻公乃信义之人,今yu挟持何往!速速依约放人!”。云长只是不理,领众人下楼上马,吕蒙大开北门,三千余众争往彭城撒退。
孙策与众军静立城下良久,见城门不开,楼上旗帜未撒,乃疑有诈,喝令攻城,太史慈身先士卒,架梯登楼,却不见一人,知关羽乃退,方开东南两门,使大军入城。却说曹洪领宋县兵马来袭,与江东大将徐盛对峙淮水河边,洪欺对面兵少,使骑兵阵前突击,冲破徐盛前军,却受朱冶、吕范左右包抄,围于阵内。洪使弓兵压阵,亲领步兵冲杀,散开众敌,方解得数百重骑,徐盛兵少,退往南边坡上。曹洪正yu挥军攻城,却见楼上旗帜倒换,竟成孙字,黄盖笑立城头曰:“曹洪小儿,速速退却,否则难渡淮水”。
话未说完,太史慈开门冲出,徐盛乘势反扑,曹军撒退不及,死伤数千,幸得弓兵压阵,将敌骑she回,方保阵形未乱,见城已失,攻之无益,曹洪只能鸣金撒兵,自率弓骑断后,保大队不失,辗转退回宋县,使人奋书陈宫,勿攻彭城,退回小沛为益。
陈宫率军围住彭城两ri,迫于李服死守,关羽退至,又闻曹洪无功而返,遂失进兵之策,只能打道回府,撒往小沛。闻曹兵退,云长方令松梆孙权,陪罪曰:“昨ri恐汝兄追袭,故押为人质,今未见追兵,乃守信之人也,多有得罪,还望谅解”。仲谋方明原由,不以为怪曰:“听闻云长喜阅chun秋,知书答礼,必非背约之人,今观之非虚也,若如此,吾便与兄言,君yu以彭城相赠,故携至此,未见负义之心也”。关羽拱手笑曰:“如此便可两全,吾即整余军,渡河返徐,祝汝等大破曹cao,除此中原首患”,权不答,微目而笑。
集合人马,点过粮草器具,简雍押解在前,关羽、李服挥军在后。四千余人横渡汶水,往下邳前行,陈登闻之解愁,轻松一口气,出城来迎.,与云长并马齐驱。张飞马上笑曰:“军师数番劝告,言某等若不早退,必深陷重围不得生也,今携大半军士而回,还讨得江东孙策州府印据,不知有何感想?”。登yu答言,又觉无从说起,事实在前,不容辩解,只能认栽曰:“二位将军有勇有谋,实为主公双臂,他人岂能随口言中,吾前番失言矣!回城自当以酒谢罪”,两侧山谷,亦只闻二人笑声不绝。
却说刘备,喜闻二弟三弟全身而返,急召北海相见,三人叙旧一番,一通炊酒,各自散去,知事简雍拉住刘备曰:“主公稍缓,吾有要事禀报,借步说话”。玄德未醉,乃屏退左右,问曰:“宪和乃为何事?但讲无妨”。二人对坐烛光之下,简雍遂将曹豹收殓民财之事如实相告,玄德闻言大怒,拍桌而起:“曹豹岂敢破吾军令,必将严惩不怠!”。雍急扯住,止言曰:“主公万不可轻动,目下吕布职掌吾军骑兵jing锐,须防曹豹走头无路,窜通谋反,必祸及三军”。刘备一惊,方知严重,暗嘱曰:“若如此,先不追纠,汝速查明,此事是否与奉先有关,再做定夺”,雍乃领命而去。
数ri之后,刘备召齐众人,举行例会,通告各县政事。陈群禀曰:“泰山一带,贼寇又起,打劫县府,抢掠民财,须使能征之将,深入丛林,掘其老巢,方可根冶”。玄德点头,命其退班就位,乃起身曰:“今集诸位前来,非只为各县琐事,乃yu重申军令,军令不严,祸及战心,于军大不利也,此为一也,兵无节制,扰乱民心,使无仁德之名,顿失爱戴,虽有百万之众,亦不能得胜,民心者,天下也,是故高祖曾曰,得民心者得天下,此为二也,还忘诸位谨记”。说罢特意回望一眼吕布,又见曹豹低眉不语,乃心中暗记。
会毕,众将皆散,曹豹见吕布上马,随之曰:“久未与爱女相见,甚为思念,今yu随将军一探,不知方便否”。吕布惊异,想此岳父,自出嫁至今,尚未有空登门,不知今ri刮哪股风,乃轻笑曰:“家居简陋,恐有伤岳丈雅兴,若不嫌弃,但往无妨”。豹乃大喜,提美酒数壶前往,入得北海城南一间旧宅,方见四壁无饰,寒微之至。闻父至曹环乃出,豹见其粗布短袖,金银未戴,疑问曰:“奉先虽不富裕,然吾随嫁之物,少值数百银,为何境况如此结据乎”。曹环见吕布在,便低头不答,自回厨间备饭。
奉先捆木劈材,燃起炉火,列出果品,撕开酒壶便饮,曹豹心急曰:“奉先吾婿,有何难处,尽可与老夫直言,不必闷在心上”。布乃倒酒一杯,奉上曰:“岳父大人有所不知,吾随刘备,东征西讨,破下邳,掠东武,今取北海,立下头等大功,若换其他诸候门下,必是玉帛铺地,赏金无数,然玄德俱言三军难养,凡立功者,先记于薄上,待来ri再论功行赏,然攻取徐州便依此言,如今北海亦破,又如此言,不知何ri才是尽头”。
豹闻此言,顿知情由,轻叹曰:“非主公不重尔等,实为重民轻军之念所至,向ri攻下寿chun,得袁术金银,皆运至下邳,后为崔琰连接孙策所用,未剩分毫,吾数次与糜氏兄弟商议,共劝主公重拾赋税,以充军用,皆以百姓任重而罢免,至使各县结据,命官依草结堂,不如贫民,此为主上过于仁德,乃害相随乎”。时曹环送菜上桌,附言曰:“莫说其它,仅夫君坐下赤免马,非上等草料不食,最近无料,饿成瘦驹,主公前ri笑称,此马挑剔,非罚冶不可,马尚如此,何况人乎”。
见吕布竖眉,便不敢再言,收空盘而走。曹豹见吕布愁眉不语,乃近身密曰:“将军若不早些翻身,恐将祸及家门也”。奉先诧异,置杯问曰:“此话怎讲?”。豹遂将前番财物被扣彭城一事多添油醋尽相告之,奉先怒发冲冠,鸣案曰:“李服何人,为吾扶马执戟亦不可受,岂敢抢夺岳父财物,看吾如何收拾!”。豹劝住曰:“李服乃末将一名,必不敢如此,恐其幕后,必有撑腰”。奉先追问,豹亦不知,二人喝酒闲聊,看渐黄昏。
见天se已晚,曹豹从怀内掏出一包银两,弃与案前曰:“此些散银暂且收下,万不可使环儿三餐无肉,改ri使下人再送些新瓦木材前来,如今寒冬将至,环儿自幼怕冷,此屋露雨露风可不行”。奉先躬身称谢,亲送庭外方才返回,遂将余酒饮尽,喂过赤免马,与曹环入内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