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夏候渊领残骑二千余人望野而奔,驰至颖川境内。众人歇马于密林之中,贾逵见渊等下马,近身言曰:“将军,我等损兵折将,回去必然受罚,该如何是好!”。渊悔悟不已,坠眉曰:“只怪不听公之劝,yu以妻儿迫其投降,怎知此人甚狠,舍亲情而贪城池,世间少有!”。逵指身后袁耀曰:“袁术妻妾成群,定然舍得,只是此子承其祖业,术之最爱,留有大用,须好生看守!”。渊命夏候恩亲自压解,曹休上前曰:“闻张将军整军于中牟,不如投之,并立功业,以赎前罪!”,渊无奈,只好领众人奔中牟县而去。
人报于长社探得夏候渊领骑兵来投,张辽眉头一皱。程昱即明其意,微微笑曰:“夏氏与主公同宗,恩乃背剑将军,倚天与青虹齐名,将军言止须谨慎为上”。辽不以为然曰:“无论孰人,入得吾营,即听吾令,若有违命,必依法追究!”。李典劝曰:“将军不可大意,吾等身为外臣,渊乃主公亲信,遇事能让则让,以免节外生枝,误了大事!”。张辽知众将有所忌讳,也不责怪。
待渊等至,张辽与程昱亲率众将出门迎接。张辽执渊之手曰:“将军不辞辛劳,远涉坚险,前来助阵,吾等不甚欢喜,已略备薄酒,为诸位接风洗尘!”。渊以其有贬意,并未搭理。径直入内上坐曰:“吾受主公之令,特来协助将军攻伐许昌,ri前已探得袁术有南逃依附刘表之意,许昌人心浮动,吾军可趁势攻打,一举拿下,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辽脸sè一沉,踱步不语。程昱忙躬身请众将落坐,执杯曰:“攻城之事稍候再说,先饮罢此酒!”。恩执剑正sè曰:“主公佩剑在此,乃问张将军,为何攻破汝南已过半月,迟迟不肯动兵,是为何意?”。张辽奈不住,亦拨青虹剑曰:“行前主公赐吾此剑,行杀罚大权,汝等即然来投,应按计行事,何时攻打许昌,吾自有明断,无须汝等插手!”。
贾逵一把扯住夏候恩曰:“将军休得如此,今吾等投奔张将军,应同心同德,共立功勋,切莫凭义气用事!”。程昱亦拉住张辽曰:“候恩将军未饮先醉,并非有夺权之意,文远无需动怒!”。一翻力劝,二人方入席坐定。
张辽平息怒火曰:“近来吾之所以未动,是因淮南一带贼众数多,皆依山而立,若不根除,廷官必不能冶,目下颖川已入吾手,袁术再劫难逃,速攻则人心齐聚,迟攻则人心惶惶,待敌军心不稳,此城轻意可下!”。渊闻此理,心中折服,举酒曰:“原来将军有如此神算,吾等愚寐,不解此意,多有冒犯,还望担待!”。
贾逵拾语问曰:“请问张将军预备何时发兵许昌?”。张辽自斟满杯,饮尽方曰:“目下大小贼众俱已降服,等主公所委县官上任,吾之四万大军即刻发兵许昌!”。众人见如此,也不便多问,饮酒毕,各自回营休息。
时暮秋已过,渊见天冷,遣人去找张辽多讨要些马料。时辽不在军中,那人寻着副将李典,典见是夏候渊要,便私拨五百担草料予之。张辽回营大怒,亲自将李典擒拿,责三十军棍曰:“军中供儒,吾皆有数,差得半分,影响全局,孰可担当?”。恩不得辩,乃忍痛受罚。
翌ri,夏候渊闻知此事亲自携药入营看望,见典伏于榻,乃扶之曰:“此事因吾而起,
害将军受罚,然粮食虽为大事,汝为其副将,大战在即,未免责罚太过!”。李典忍痛曰:“张将军领兵,凡事不论巨细,皆了如指掌,今虽受罚,然依法办事,并无恨意,随此等人征战,心中踏实!”,渊本yu说之,见其顽固不化,应付几句便辞别而去。
不出十ri,有县官受曹cāo委任前来履职,辽请众人入席曰:“淮中多有争战,袁术当政,为富不仁,搜刮民财,征尽壮丁,百姓疾若,望公等善待之,好生施政,不枉费吾军将士出生入死,为得州土一寸抛洒满腔热血之情!”,众官称诺。渊将所闻付于竹简上,连夜遣人送归洛阳。曹cāo阅后,不忌反大喜,回书曰:文远知兵熟政,将来使之据守一方无忧矣,吾辈即随征战,应虚心学习,待等大任之时。
渊看后弃于蒌中,伏案苦想。贾逵乃入,曰:“明ri即将发兵,将军何不早睡,待明ri抢得头功?”,渊乃翻起身曰:“主公轻信外人,立功又有何用!”。逵曰:“主公用将,以能者居上,前翻张辽出征汝南,斩杀袁术守门大将纪灵,至其三军胆裂,故豫州可得。辽收服淮中众贼,稳中求进,却有大将风范。此人之能,俱在吾辈之上,不可不服矣!”。渊思之曰:“不如明ri吾请命为先锋,以袁术之子胁其归降,若此事可成,必胜汝南之功!”。逵答曰:“前番以其妻作饵,袁术不受,乃择后路也,今番大军围城,术已无路可逃,若以其子做秀,结果未可知也!”,渊闻之大喜,遂柄灯伏案,二人细商劝降门道。
翌ri,张辽招回各郡兵马,收拢步骑达四万之多,又将万余降卒编为数队,夹杂于诸军之中,大军由中牟开拨,逼许昌而来。杨弘与众将急入内宫求见袁术曰:“如今张辽领数万之众,稳步而来,颖川一带又有郝昭把守,吾等陷二面被围之局,休矣!”。袁术正ri夜忧心袁耀之安危,哪里曾顾虑这些,指众人曰:“诸位将军可有高见!”。半响不见回音,术将酒碗摔出老远:“吾平ri供奉尔等如供祖宗,今见事危,如何都不言语!”。
蒋钦执剑曰:“拒守孤城,早晚必战,不如与张辽决一死战!”。袁术悲极生乐狂笑曰:“张辽何人,吾之大将纪灵亦命丧其刀下,尔等又能如何!”。笑止又哭曰:“想那曹cāo,一阉人之后,竟有如此多英雄相随,方有今ri盛况,刘备织席贩覆之辈,虽只一城,然有吕布、关张、赵云等辈任其驱驰,吾出身旺族,祖宗光耀,金银财宝无数,为何无一人来投,尽收一甘碌碌无为之辈,落到如此地步,天不助吾,死有何憾!”。
诸将闻得此言,俱低头不语,唯蒋钦盛怒,大呼曰:“吾等随汝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故得豫州,平寿chun,得城之后,汝只知贪图享乐,置三妻四妾,集金银财富,未曾分众将半分,淮河一带长年水灾,百姓怨声载道,不思安抚,反强征壮丁,增加赋税,十室而九空,故至今ri,闻有入侵,皆欢喜相迎,夕ri吾屡荐甘宁、吕蒙来投,此二人皆为英雄,守城足矣,而汝以其未献金银而不纳,反为刘备所用,时至今ri,非天数不助,实乃汝非可助之人!”。
袁术听罢大怒,抖手指曰:“大胆狂徒,汝敢当面辱吾,来人,押解起来,关入大牢!”。众将伏倒一地,纷纷替蒋钦求情。钦反手直指术曰:“庶子不足于谋,吾去也!”。说罢返身而走,众将无人敢拦。
张弘见此情形目不及地,自叹曰:临阵失将,大势已去,吾当另谋它路。袁术翻案而起:“今已被围,若惜家小,可随吾拼死一博,,有弃城而去者,决不阻拦!”。众将见无路可走,只能称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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